第34章 跃鱼(9)
作者:
闪烁泪光 更新:2021-06-06 11:50 字数:6804
“什么?为什么?”徐修愣了愣,不知道苏姮的意思。
“没有什么啊,我只是知道你的意思了。”苏姮扭过身子不看徐修,“你快离开吧,魂晓要回来了。”
“魂晓?魂晓是谁?”徐修脑袋里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唰”得一下变得空白,“苏姮,苏姮,你说清楚。”
他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离他渐渐远去。就像养了很久的鸟儿放它自由之时的那种感情。
“什么清不清楚,我说得很清楚了。”苏姮望着湛蓝的天空,徐修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爱我吗?”她用近乎决绝的语气再一次问道。
“我……”徐修再次愣住了,他知道苏姮的意思,他认为他是明白的。
只要他说出那一个字,那只已经飞出去的鸟儿就会折返回来,再回到他的怀抱里。但是这个字到了嘴边,就成了世界上最难倾吐的话语。
“我……”徐修涨红了脸,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呵,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吧?真好,这也本该是我的一厢情愿。”苏姮扭头看向徐修,徐修发现她脸上的泪迹已经干涸,“想来也是,你没有理由喜欢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徐修连忙摇头。
“我只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女人,比不上姚毓,甚至比不上桃姝,你自己本应该有更好的目标,你应该娶一个像滨海城里的千金小姐,过着大富大贵的日子,你没有理由喜欢我。”苏姮像是看明白了一般,她抬起头,像一棵冻伤的松树,死气沉沉,却傲立着,“我早该明白的,可是我还是这样死缠烂打追着你这么久,很妨碍你了吧?难怪你那么讨厌我,那么不想见到我。”
徐修低下了头。
她说的没错,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着苏姮之前,他地确这么认为。
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女孩,凭着自己长得好看点,声音好听点,就不去学琴棋书画,什么该做的也不做,不从事女红,不懂礼义廉耻,徐修就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只会卖身的妓女,苏姮告诉他的那个故事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既然丢了贞洁,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啊,为什么要来找他向他吐露自己的感情啊?难不成她还把自己当成了废屑池不是?她难道会认为自己会接受一个失了贞洁,不知廉耻的女人?
直到昨天,他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直到苏姮正式卖身的消息从男人口里传出来,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损失了一个多么重要的情感。
人就是这样,非常奇怪,当自己拥有的时候,要怎么避嫌怎么避嫌,一天到晚告诉自己不喜欢她不喜欢她,把别人的追求当作享受和游戏。当她累了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又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了,这时候再想去挽回,就难了。
有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深入我们的心很久,怎么也摆脱不掉了。
“快离开吧,魂晓回来了,他会不高兴的。”苏姮把头转了回去。
“魂晓,是谁?”徐修嘶哑着问。
“昨天,我的第一个客人。”苏姮头也不回地说。
“我……我明白了。”徐修的面如死灰,他挣扎着准备爬起来,双腿却突然无力,他的身体突然仄歪了一下,又一次跌倒在地上。
苏姮听到动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忍住扭头过去的冲动,像一个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着。
“对不起……”徐修爬了三次才爬起来,身体砸在木板上的声音让他心力憔悴。
苏姮没有看他。
“我……我走了……”徐修揉了揉跌痛的手臂,然后一步一瘸地走出去了。
徐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云烟坊的后院陷入了可怕的沉静。良久之后,才响起了苏姮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该死……该死……该死!”苏姮冲着窗外大声吼道,在徐修看不见的脸上,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在等,她在等徐修冲上来抱住她的那一个瞬间,只要徐修这么干了,她会抛弃一切,尊严,颜面,富贵,她不会再像小女生那样逞强,她会用自己最猛烈地吻去回应拥抱她的他。
还记得有一天苏姮、姚毓和一群姐妹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有一个她记不得的姐妹说她的恋人可真的让人讨厌,难道他不知道女孩子最是口是心非的吗?她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一滚就是两天,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当时姐妹们就开玩笑说哎你这也太为难人了吧?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生气啊?当时那个姐妹就甩了所有人一个白眼,像说教一般对着所有人说:
“你们对自己的恋人什么时候真的生过气?难道你们让他们滚的时候是真的想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吗?”
这一番话让姚毓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大部分人沉默的原因并不是那个姐妹说的话是否有道理,而是她们大部分都没有自己的恋人。与这些人不同,姚毓沉默的原因却是因为孙恒德。那个姐妹一番话虽然听起来荒唐,但是作为一个有恋人的女人来说,姚毓是真的无法否认她的观点,以至于后来姚毓把这件事告诉苏姮,还向她大肆倾吐了一番。
苏姮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并一直打算借这一招来试一试以后自己的恋人。但是一直到现在,她最憧憬的徐修就在眼前,机会却和她擦肩而过。
徐修走了,迈着慌乱的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云烟坊,让苏姮再一次孤独下来。
作为喜欢一个男孩的女孩,如果女孩叫男孩滚蛋,那个男孩最应该做的就是上去抱住女孩,然后告诉她他错了。
苏姮作为一个女孩,明白了,徐修却没有明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姮就一直这么站着,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咚”、“咚”的脚步声又传上来了,苏姮愣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悦。
是徐修么?是他么?
苏姮慌乱地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她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看着自然一些。
他要回来了么?他明白了么?
苏姮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一道黑影从门边钻进来,一下子抱住苏姮的娇躯。
苏姮颤抖了一下,刚想抱着黑影大声哭喊,她的鼻子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黑影力气很大,双手环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抱离了地面,苏姮惊呼一声,脸一下子红透了。
心里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失望。
是唐魂晓,他回来了。
“我看这个房间空荡荡的,挺好,要不……”唐魂晓坏坏的声音从苏姮耳边响起,苏姮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现在的她升不起半点欲望。
“魂晓,我很累了,请放开我。”苏姮冷淡地说。
唐魂晓也感觉到苏姮的不对劲,他手上卸了力,把苏姮放了下来:“怎么?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我只是很累了,没有心思再做那些事情,希望唐公子见谅。”苏姮低着头,不让唐魂晓看见自己已经哭红了的眼睛。
先是魂晓,现在是唐公子,再等下多半就是“客人”了吧?唐魂晓有些不高兴了,他不知道是谁把苏姮惹得不高兴的,但是把苏姮惹到的人,就是他讨厌的人。
“姮儿,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唐魂晓扶着苏姮的肩膀,不让她看起来失了力气的身体跌倒下去。
“没有谁,请唐公子放开我。”苏姮推了一下唐魂晓,唐魂晓顺从地放手。
“之前有一个男人从里屋出来,是不是他?”唐魂晓突然暴怒起来,“是他欺负了你?!”
之前?苏姮一惊,想不到徐修在出去的时候居然和回来的唐魂晓打了一个照面。
“该死,那个禽兽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我现在就叫人去抓他!”唐魂晓说完就要起身去去叫人,却被苏姮伸手抓住。
“不是……不是他……”苏姮哽咽着说。
唐魂晓一愣,随后蹲下来,认真地看着苏姮说:“姮儿,他手里,难道有你的把柄不成?没关系!我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听到唐魂晓发狠的话语,苏姮更加吃惊了,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把唐魂晓也吼得懵了。“那个男人,我看到他从我姐妹的房间里出来,应该是客人,你不要这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苏姮感觉自己失态了,就连忙撒谎圆场。
“是么?”唐魂晓还是不确定,他扶着苏姮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用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姮儿,你要知道,整个兵修国,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对付的,就算那个男人是附近山上的山贼头子,扬言说你说出去就屠了整个村庄,我也能带人来为你推平他,你受了委屈,尽管告诉我,钱,人,权,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你……?”苏姮被唐魂晓的告白震惊了什么山不山贼屠不屠村的,都是一阵耳边风,她听到的,只有“整个兵修国”。
“姮儿,如果你在这里待得不快乐,告诉我,我能带你去更大的地方。”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唐魂晓拉着苏姮的手,坚定地问。
“回去?回哪里去?”苏姮有些迷茫。
“回临阳,回家。”唐魂晓点了点头,“到了临阳,我们就成亲。”
心里的悲伤抑制不住,苏姮浑身震了一下,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涌出来。
这一天,苏姮为一个男人哭光了她的泪,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哭的她,却因为另外一个男人抛开了她刚刚修筑起来的城墙。
在一个女人最伤心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比坚固的依靠更加能打动她的心呢?
“魂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苏姮把头埋在唐魂晓的胸口,泣不成声,“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我本就是被人抛弃的命……”
“不是啊,姮儿。”唐魂晓宠溺地抱住苏姮,“你知道么?我已经来峡村三个月了。”
苏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最开始的一个月里,你无忧无虑,每天早上就溜出云烟坊往市井里跑,你不像别的女子那样做一个矜持的淑女,你有着不一样的本性,却被艺妓的身份所束缚着,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传闻,你不卖身,你不弹琴,你不跳舞,你就和客人讲故事,不许他们碰你的身体,谁碰就和谁翻脸,当时我就想这样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能在云烟坊这样有名的青楼里待那么久而没有被扫地出门啊?很多人都这么想,那些吃了瘪的客人也不再来了,你就这么冷落下去了。但是你好像并不苦恼,我看见你每天都跑出去,穿着外出用的便服,不把自己打扮得那么雍容华丽让人看了移不开眼,你肯定向往着自由吧?早就被灯红酒绿扰得心烦,早就想迫不及待地逃出去了。最开始的一个月,我守在窗口,每天早上看你出门,晚上接着火光看你进去,我心想我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我一定要和你建立起关系,不管是萍水相逢,还是相见恨晚。但是两个月前,我鼓起勇气去见你的时候,你却因为私自外出被罚了打扫卫生,不允许随便见客,我撞了墙,心想这就是命,也就回去了,之后的一个月,你出门的次数少了,整整一个月我就见你出门三次,三次都是出去买些小东西就回去了,没有了之前的活泼和生气,我知道是什么人欺负你了,让你被迫挑起了‘艺妓’这个担子。我没有理由去再找你了,再过了一个月,有消息传出一个叫苏姮的艺妓要开始陪酒聊天了,我当时就猜是你,陪酒聊天这种事情本就是所有的妓女该做的,你的决定却被人们当作一种重大消息来处理。我很高兴,心想能来找你了吧,因为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就叫下人回了一趟临阳取了金条过来,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我都很着急,每天都到云烟坊来打听你的消息,心里想着要把那个下人给鞭笞一顿才行。可在他回来的时候我却发现他带了两个仆人驱赶着两匹马拉着马车来了,他向我解释说家里财政有些打紧,着四百二十根金条是凑了好久才凑齐的,他这样说我也就没办法了,正好赶上你说你要卖身,我就连忙过来了,可不,我现在就把你抱在怀里。”唐魂晓呱啦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却早已经把苏姮说懵了,她抬起头,用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唐魂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在意你,可能是你独特的生气吸引了我,现在的你虽然没有了当时的活泼,但是却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成熟,你无时无刻不在吸引我,你在勾走我的魂。”唐魂晓深情地说。
苏姮紧紧地揪着唐魂晓的衣服,他胸前的一片已经被自己的泪水沾湿了。
“我不值得你喜欢。”苏姮自暴自弃一般,低声说。
“你值得。在我眼里,就算你是乞丐,是小偷,我都不会在意,出身不能决定一切,而你的一切,都在牵引着我的一切。”唐魂晓伸手勾起苏姮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计划有变,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家么?”
“我……”苏姮犹豫了。
“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可以等。”唐魂晓凑上去吻了吻苏姮惨白的嘴唇,“明天晚上我就必须出发了,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我……”苏姮想到徐修,他的身影已经模糊了。他已经在渐渐远去,她看不清了。
“没有了。”苏姮摇头。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唐魂晓又吻了一次。
“魂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苏姮回应了唐魂晓的吻后,突然问道。
“什么什么人?”唐魂晓开玩笑般说。
“四百二十根金条,那么多仆人,刚才说的话,还有复杂的家庭关系,你到底是什么人?”苏姮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她紧紧地揪着唐魂晓的衣服,盯着他的眼睛说。
“我啊……”唐魂晓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问你个动脑筋的问题,你勾走了我的魂,我现在还剩什么?”
“魂?你还剩身体啊。”苏姮莫名其妙地答道。
“不不不,你换一个思维,其实没那么难啦,你勾走了我的魂,我还剩什么?”唐魂晓看着苏姮,面带宠溺的笑容。
苏姮愣了一下,想起了“唐魂晓”这个名字。
“你疯啦!”苏姮明白了,她脸色一下子刷白,伸手拍了唐魂晓一下。
“懂啦?”唐魂晓心想这个女孩果然聪明,没读过书,却也知道他的意思。
“神武王不就名叫唐晓吗?你怎么还敢取‘晓’字?”苏姮一直没在意唐魂晓的名字,更没有把他和当今兵修国国王联系起来,现在想来,唐魂晓居然这么大胆,她也不禁一阵后怕。
“不是避不避讳的问题啦,你看,你勾走了我的魂,我的名字就只剩下唐晓了,因为你,我岂不是可以称为一代君王?”唐魂晓开玩笑般说。
“你难不成还想谋反?”苏姮刚想说这句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苏姮突然想到之前不久她在陪酒的时候客人说的话,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在她心里炸开来。唐晓,姓唐,唐魂晓,也姓唐,敢对她这么说的人,除了要谋反,那么……
“太……太子……”苏姮的嘴唇不停地颤抖
她想离开,离开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抱着他的不是年轻帅气的唐魂晓,而是一头饿了的老虎。
“姮儿,你很聪明。”唐魂晓拉着苏姮想抽回去的手,“你在害怕?”
“殿……殿下,民女没有害怕,我……我只是……很惊讶……”苏姮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兴奋,是恐惧,“民女……在哪里得罪了殿下……还希望,还希望殿下海涵……”
唐魂晓默默地看着苏姮,抚摸着她柔软的手,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殿下,民女有些困了,还希望……”苏姮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当今太子,他说的一切,都如云烟一般,飘散去了。
“姮儿,现在的我不是太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以普通人的身份迎娶你,你愿意么?”唐魂晓嘶哑着说。
“我……我……”苏姮的身体战栗了一下,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冲唐魂晓作了一个难看的揖,“您可是太子,哪里是什么普通人,像民女这样下贱的身份,只会脏了殿下的名声,妾……民女不配作殿下的妻子。”
唐魂晓也站起来,在苏姮眼里,他健美的身体现在看起来是多么高大,高大到她连仰望也看不完的地步。
原以为没了徐修,苏姮还可以答应唐魂晓的求爱,就算是一个受宠的妾室,也至少比以后年老色衰随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强,可谁想到唐魂晓居然是太子,乞水得羹让她适应不过来,她没那么傻,自己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妓女,要作为太子妃嫁到后宫去,别说后宫的水深不深了,怕是就连太监也瞧不起她,那样低声下气的生活,她过不来。
“姮儿,你害怕东宫吗?”唐魂晓扶着苏姮的手里,问道。
苏姮微微点头。
“你想和我一起回去吗?”唐魂晓又问。
苏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唐魂晓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问道:“姮儿,你留恋这样的生活吗?”
苏姮想了想,忆起了已经离开的姚毓。她之所以这么做很重要的愿意那就是因为她想报复姚毓,现在姚毓已经受到了她的报复,怀着气离开了云烟坊,再加上她和徐修的决裂,那么她继续呆在这里承受孤独的煎熬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摇了摇头。
“这样吧,我爹的年龄已经大了,我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我们一起去临阳,你先不进后宫,在皇城附近的酒楼住下,我会派人保护你,我也会常常出来看你。等我爹死了我再迎你为王后,那时候就算我母亲反对也没有什么用了。”唐魂晓把他打算好的计划告诉苏姮,苏姮一惊,想到这个办法已经是他能尽力保护她的极限了。
她想摇头,又害怕触怒了唐魂晓。
“殿下怎么能诅咒王死呢?王上一定福如东海……”苏姮把自己能想到的奉承词语说了出来。
“我对他早就没有那么浓厚的感情啦,你知道的。”唐魂晓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他福如东海,那我们可就没戏啦。”
“还是要以国家大局为重……不能因为这些情长误了国家大事……”苏姮权衡这该怎么接唐魂晓的话。
“我上位才能对国家大事更有利啦,别这么想了。”唐魂晓摇了摇手,“姮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殿下请讲。”苏姮点头。
“别把我当成太子,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夫。”唐魂晓伸手搂住苏姮,用戏谑的语气说,“今天,就在新房间,我们再快乐一次。”
苏姮涨红了脸,唐魂晓的玩笑让房间里紧张的氛围有所缓解,她终于不再那么害怕了。
“魂……魂晓?”苏姮尝试着喊了一声。
“真乖!”唐魂晓高兴地吻了一口苏姮的脸蛋,“现在天气还早,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
“别……别闹。”苏姮娇嗔道,她伸手拉下扬起来的衣摆。
“我们在床上一直待到明天晚上,好不好?”唐魂晓吻了一口苏姮的嘴唇。
“呆那么久,岂不是羞死了……”苏姮虽然这么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环着唐魂晓的脖子。
“你看你虽然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唐魂晓坏坏地说,苏姮脸变得通红,干脆把头埋在唐魂晓的肩膀上,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到属于她的新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