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开启官渡之战的大幕
作者:dinkum      更新:2021-06-06 11:47      字数:3711
  严氏说道:“那你赶紧告诉陈宫啊。”
  吕布笑道:“还不忙,如今曹操正与袁绍为了传国玉玺的事在撕扯,暂时没有空南下。”
  严氏岔开话题,问道:“老爷,当年建阳公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么多年,你一直回避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也不愿多问。如今你已经不是大将军了,一介渔夫罢了,就当故事讲给我听听吧。”
  吕布脸色微变,问道:“你为何要知道这么多呢?这么多年了,一直不问不是挺好吗?”
  严氏叹道:“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一直有事瞒着我。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们与那丁泰应该没有什么仇恨,也并不亏欠他什么,何必要将绮儿送到他身边以消弭仇恨?”
  吕布叹了口气,向貂蝉招招手,等二女在身边都坐下了,吕布方道:“其实你说得不错。我心中是有愧,因为,当年害死建阳公的人,就是我。”
  严氏大吃一惊,说道:“不是……你不是说是李肃吗?”
  吕布长叹一声,说道:“这个秘密,隐藏在我心中多年了,我告诉兴国、文远他们的,也不过半真半假而已。
  “当年,李肃带了大量金银珠宝和赤兔马前来,劝说我投向董卓。尽管我吕布没有公台那般聪明,但也知道不可能投奔一个即将得罪天下的罪魁祸首。
  “李肃见我只是笑而不应,于是设计灌醉了我。你也知道,我的酒量不是那么轻易就醉的。但我默许了李肃,装作醉倒在营帐中。
  “于是李肃穿起我的铠甲,提着我的佩剑,装作我的模样去杀义父建阳公。其实我那时是完全清醒的,李肃在旁穿我的铠甲时,我的心中一直在交战,到底要不要阻止他。
  “但我最终还是赌了,赌他杀不了建阳公。因为李肃的本事我很了解,不管是遇到兴国还是文远,甚至曹性、侯成之流也完全可以击杀李肃。当然我最觉得把握的是,义父的本事也远在李肃之上,李肃此去,不过是送命而已。
  “当然,我心中也在告诉自己,万一李肃成功了呢。那么我该怎么办?我心中在说,如果李肃成功了那么就是天意,天意使得建阳公丧生于此。你们说我是不是丧心病狂?竟然拿着义父的性命在赌。
  “可是,老天偏偏就向着董卓这老贼。李肃竟然成功了。当然,李肃的成功还是因为我。义父太信任我了,以至于守卫的亲卫看见假冒成我的李肃竟然没有阻止,也没有提醒义父,这导致了李肃进入大帐的时候,义父根本没有发觉,等义父警觉前面来人的时候,李肃的剑已经无情地劈了下来。
  “所以,我告诉兴国、文远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只是告诉他们,义父是李肃假扮成我杀害的,但却没有说,李肃的刺杀其实是我默许的,义父死去的真正罪魁祸首还是我。
  “这么多年,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心里,不敢说,我怕说出来,就失去下面将士的心。也不敢对外声称义父不是我杀的,那将失去董卓的信任,从而失去报复的机会。
  “于是,我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包袱度过了这十年。流浪了十年,我难过了十年。今天,我终于算是解脱了,希望我的罪愆能够让绮儿为我赎回吧。”
  吕布终于说完了,这个战无不胜的汉子,眼角挂着悲伤的泪水,谁也想不到他的内心竟然是这么苦,当年一个纠结的瞬间,使得他从此臭名远扬,以至于四处奔波,惶惶不可终日。
  严氏进进握住吕布的大手,说道:“我懂了。我相信在绮儿的努力下,这段罪愆会消弭掉的。”貂蝉只是默默地守在吕布身边,用紧紧地偎依告诉她内心对吕布的支持与守护。
  释放心事的吕布似乎得到了解脱,在这春光明媚的南国生活得无比惬意。
  但北国大地,依然烽火连天。
  三月中,袁绍攻破易京,公孙瓒合家举火自焚,袁绍遂一统幽州,又因得了袁术的玉玺,便将主力大军掉头南下,觊觎兖州,希望夺得天子在手。
  四月,曹操率大军北渡黄河,派曹洪攻取河内郡,斩杀已归附袁绍的眭固,河内长史薛洪降。曹操遂任命魏种为河内太守,经略河内。
  五月,袁绍大军南下,欲进攻许都,抢夺天子,令陈琳起草檄文以传天下。曹操闻讯,起兵四万北上迎战,同时调原吕布部将臧霸进攻青州,以分袁绍之势。
  六月,北上迎战袁绍的曹操被归降的刘备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刘备以率部协助臧霸经略青州为名,从许都出走,然后调转枪口,杀入徐州,将刚刚上任的徐州刺史车胄斩杀并灭其全家,于是刘备遂重新占据徐州大半之地。曹操因袁绍大军压境,无暇他顾,只能怒骂刘备无耻,从此与刘备结下深仇。
  听着河北、中原一带烽火不断的战报,丁泰心情却是无比之好。江东半年来无战事,经济得到初步恢复,新得的庐江、九江、广陵、庐陵四郡都已经按照新政实施下去,民心渐附。
  但大喜之下,亦有隐忧。丁泰的新政,不论是改汉时的丁赋、田赋为一体的只以田赋计算的赋税制,还是开始推广的寒门士子的普及教育,甚或一直在推行的招贤制度,都极大地损害了世家大族的利益。原先的世家大族,他们的土地是不用纳税的,隐藏在他们名下的人口也无须缴纳丁赋,但现在隐藏人口已经没有用了,丁泰规定不管平民还是世家,只要有土地就要按照土地数量纳税,土地越多,纳税越高。这就好像从世家身上割肉一般,让他们感到了疼痛。尽管丁泰指定的税赋并不算高,但在世家眼中,蚊子肉少也是肉,何况他们的土地众多,一般都需要缴纳最高的税额。
  一股趁着丁泰大婚的刺杀阴谋便悄然生成。
  不知是老天是特意眷顾还是无意伤害,丁泰的原定五月的大婚不得不延期。四月中旬,缠绵病榻良久的桥夫人在女儿喜事即将来临之前故去了。对于这个病恹恹地丈母娘,丁泰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虽然慈爱有加,但终究是只是见过两面,每次见面也不过是例行拜见而已。即便是朝容、夕颜也是很少去见母亲,用现代医学的观点来看,老夫人得的是肝病之类的传染病,而且还比较严重,即便是以张仲景之能,也摇头叹息,说只能缓养。因此,家人也轻易不得见面。
  只是没有预料到的是,原先说是还能有数年寿命的桥夫人,竟然忽然无声无息地去了。临终前,连丈夫、女儿也没能再见到。这让朝容、夕颜很是悲苦,反倒是桥玄,只是摇头叹息了几句,脸上的悲色并不明显。
  朝容轻声对丁泰说:“母亲缠绵病榻已经十余年了,与父亲并不亲厚。夫君别怪父亲凉薄。”自从正月定下婚期之后,朝容见面便改口称呼夫君了,丁泰自然求之不得。
  旁边夕颜小嘴一撇,说道:“我知道父亲为什么这样,还不是因为母亲不许父亲纳妾?眼见着家中产业虽大,却是后继无人,父亲不恼才怪呢。”
  朝容低低地喝了一声:“小颜!”
  丁泰这才明白,桥玄为何一直冷落桥夫人了,桥夫人一直卧病在床,也没有子嗣,又不许桥玄纳妾,桥玄能高兴就怪了。也不知桥玄究竟为何原因,能这么听话,说不纳妾就不纳妾,也算难能可贵了。
  不管桥夫人与桥玄有什么不快,人死灯灭,也算是过去了。唯一苦了的,便是待嫁的朝容了,毕竟桥夫人是她的亲母,守孝是必须的。这三年,朝容是不能出嫁的。这连丁泰也不禁感叹桥夫人去的不是时候。
  桥玄也觉得这样对朝容很不公平,一度想瞒下桥夫人的死讯,等丁泰朝容成亲后再发丧。然而这个提议被丁泰拒绝了。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朝容的痛苦之上,让朝容带着丧母之痛,勉强带着笑颜步入洞房,这是何等的残忍。更何况,在母丧之中照旧成亲,万一透露出去,等待丁泰的是名誉扫地,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要知道,汉朝时候的士人出仕,叫做举孝廉,孝字是排在第一位的,是道德之首。
  于是丁泰告知群属,将婚期延期三年,而江东众多士族准备借此刺杀丁泰的计划,也暂时偃旗息鼓,等待更好的时机。
  七月,袁绍大军共十三万继续南下,与曹操相持于黎阳。曹操前线兵马不过四万,兵力差了数倍,又担心背后刘备捣鬼,心中不免栗六不安,遂去信问计于荀彧。
  不几日,荀彧回复:“前者,朝廷为孙策之事得罪江东,颇为有失计较。朝廷之患,不在刘备,而在江东。若江东起兵与袁绍南北呼应,则大势去矣。而今不若交好江东,使之羁绊刘备,吾军全心应付袁绍可矣。”
  曹操见信,颇为不喜,毕竟荀彧这话说得太直白了,有点责备当初曹操不计后果封赏孙策牵制丁泰的事情。对于曹操来说,也没有想到孙策竟然直接受了吴侯爵位,得了曹操封赏的金银,却一点也没有牵制丁泰的意思。但此时荀彧的建议无疑是最实用的,曹操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次日,曹操下了决心,传信许都,令荀彧以朝廷之命,借丁泰参与剿灭袁术之功,加封丁泰为卫将军,徐侯,令其起兵攻伐徐州的刘备。
  丁泰见诏,自然明白曹操的用意。不足之处是丁泰占据吴越之地,以春秋时比较强盛的吴作为封号是正常的,但这个吴侯却被曹操用于孙策身上,反而给了丁泰一个春秋之时比较弱小的徐国的封号。当然徐国封地在徐州彭城一带,封丁泰为徐侯,然后令丁泰起兵攻打刘备去争夺徐州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不过现在还是大汉天下,尽管丁泰也存在一些不满之处,但总体对丁泰来说还是大有好处的,丁泰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盛情款待了来使,次日便将征南将军府换成了卫将军府。一般来说,一个官员既有侯爵之名,又有将军之号,会采用侯爵封号来命名自己的府邸。但丁泰不太喜欢徐这个小国封号,而且卫将军也是与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同列的将军,仅次于最高的大将军,因此,丁泰干脆采取卫将军来自称。
  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丁泰尽管不想搅乱目前江东正在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的环境,但还是得象征性地出兵表示一下。
  当然,出兵也不会那么畅快,丁泰回复曹操使者,说需要征集粮草,整顿兵马,最快也要秋收后出兵,需要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
  只要丁泰能出兵就行!曹操使者满宠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返回了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