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巧逢
作者:dinkum      更新:2021-06-06 11:47      字数:8173
  丁泰愕然道:“你不是要去看首饰吗?”夕颜白了丁泰一眼,道:“姐夫,我和姐姐都还没吃饭呢。”丁泰尴尬地笑了笑,只好跟了过去。朝容柔声道:“小妹就这么个脾气,大哥别见怪。”丁泰微笑道:“不会,不会。”其实丁泰是真的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年代绝大多数人是就吃两顿饭的,只有那些富贵人家才一日三餐。很幸运的是,朝容姐妹就是生于富贵之家的姊妹花。
  皖城太守府就在东城,这家临近陶氏首饰店的饭庄其实距离太守府邸并不远。饭庄南侧,就是丁泰临时在皖城设立的招贤馆。现在来参加报名的人数已经越来越少,但质量却是越来越高,丁泰因此基本就是五天一次召见。
  刚刚在饭庄坐定,便听临近包厢内的声音高昂激烈地传来:“屁的招贤馆,老子来了十几天了,居然还是排不上号。等等等,等得老子不耐烦了,就去豫州投曹将军去。”另一个声音劝道:“许大哥勿急。馆驿也说了,州牧大人急缺文人,因此文人五天一召见,武者半月一召见。算算日子,也快了。就等几天又如何?”
  那激昂的声音道:“文人文人,丁使君光靠文人就能平定天下了?”
  这时又一个声音说道:“许兄弟勿恼,明日就是召见吾等文人的日子,骘当面陈州牧大人,为许兄弟等请命。”那激昂的声音终于低了下来,道:“若不是这个丁使君的父亲当年曾救过老爷子一次,我才不来参加什么招贤呢。老子一身的武艺,袁术那老小子曾经派人请我,我还不屑得给他效力呢。”
  丁泰听到这里,已经基本明白了。只是不知是谁擅自将武者的召见时间延长到了十五天,是谁又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竟然重视文人而轻视武将?
  丁泰轻声跟朝容交代了几句,让她与夕颜先点菜,自己去隔壁看看。
  丁泰敲门而入,见房间内坐着四人,遂呵呵笑道:“吾州牧府中人,适才听见几位老兄对招贤馆颇有微词,特来请教。”
  左首第一人却是一个极为粗豪的汉子,听丁泰这么说,冷声道:“刚才便是俺说的了,怎么,丁使君让你来擒拿俺不成?”
  丁泰连忙抱拳道:“不敢不敢,这位大哥却是误会了。在下从未听说招贤馆还分武者文人不同时间召见的,莫非最近的事情?”
  右首一个大约二十岁的青年抱拳道:“某闻大概是十几天之前的事情,馆驿说丁大人急缺文士,因此文士优先召见。至于我等武者,则半月召见一次。”丁泰纳闷还有这事?随即转头对门外亲卫道:“刘松,去请馆驿来。”
  丁泰又四方抱拳道:“在下敢请教诸位大名?今日权当认识诸位作为朋友,酒钱都记在下账上。”那粗豪大汉呵呵一笑,道:“那感情好。只要有人请俺喝酒就好。”
  右首那二十左右的青年抱拳道:“在下琅琊徐盛,字文向,因战乱迁居吴郡。听闻州牧大人暂居于此,特来相投。”
  徐盛?文向?丁泰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在已经来到这个空间已经一年,已经基本习惯了听到传闻中的历史人物,总算没有露出太过于夸张的表情。
  右首里面那人长得白白净净,一个就是个文人,抱拳施礼道:“吾乃临淮人步骘,字子山。听闻州牧丁使君招募贤才,特来相投。”又是一个历史名角。旁边徐盛道:“步兄乃是淮阴世家步家近支,又是扬州长史鲁子敬的同乡,才识卓绝,怀中还有鲁大人的荐书呢。”
  丁泰奇道:“既然步兄怀中有鲁大人的荐书,何必在招贤馆枯等?”
  步骘微笑道:“吾若有才,丁使君自当用吾。若是无才,即便有荐书又如何?”丁泰抚掌笑道:“步兄此论甚高。”看向步骘对面时,却是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年龄大致与步骘相仿,却见他抱拳道:“淮阴人卫旌,字子旗。”却是再无下文。
  丁泰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想来也不是什么太出色的人物,也便没有追问,于是将目光转向左首首位的粗豪大汉。
  那大汉正趁着丁泰问大家姓名的时候,狠狠地灌了三四碗酒,见丁泰目光转来,咧嘴呵呵一笑,将手中碗递与丁泰,笑道:“来一碗。”将自己喝酒的碗递于他人使用,这在哪个年代都是极不礼貌的事情。旁边徐盛急呼:“许兄!”门外亲卫却是喝了一声:“大胆!”
  丁泰淡淡一笑,却不接碗,提起桌上酒坛,给那汉子碗中倒满了酒,随即举起酒坛与那汉子手中酒碗碰了一下,笑道:“兄台,吾先干为敬。”竟然就着酒坛,将里面剩余的近半坛酒吸入腹中。
  那大汉哈哈一笑,将酒一饮而尽,道:“痛快!好汉子!好兄弟!”被丁泰轻而易举化解了尴尬,那大汉不但没恼,反而颇为喜欢丁泰这直爽的做法。
  丁泰将酒坛倒提,示意自己喝完。那大汉也将手中酒碗一扬,同时大笑,随即说道:“某乃谯人许褚,字仲康是也。”
  丁泰一惊,手中酒坛险些跌落地上。许褚,许仲康,自己险些错过他。象徐盛、步骘、卫旌也便罢了,许褚可是三国时期前十名的武将。这馆驿是谁?竟然敢擅自修改自己的命令,待会非斩了他的狗头不可。
  许褚呵呵笑道:“小兄弟,也该你自己介绍下自己了。”
  丁泰淡淡笑道:“在下丁泰,字汉昌。”
  许褚起身伸手拍拍丁泰肩膀,说道:“汉昌兄弟,……什么?你是丁大人?”许褚睁大了眼睛,转头看步骘、徐盛、卫旌等人,却见三人也是惊讶的表情。
  丁泰再次抱拳致礼:“各位都是世间高才,能够应丁泰之邀而来,丁泰在此谢过了。至于招贤馆馆驿随意更改吾令,一会当另行处置。”
  步骘等四人赶紧手忙脚乱地起身回礼。
  正在这时,馆驿杨冬也被带到。丁泰冷声问道:“杨冬,是谁让你传命武者半月一召的?”杨冬连忙跪倒在地,道:“大人,都是小人自作主张,见之前好多文士都因契约未能解决而遣返主家,因此觉得大人急需文士补充,这才优先文士召见的。”丁泰知道杨冬也是好心,但作为从属竟然敢私自变更自己命令,却也决计不可轻饶,眉头皱了下,道:“虽然汝是好心,却不该瞒着吾乱传命令。吾问汝,可有为此离开馆驿他往的?”
  杨冬垂首道:“有两个。”
  丁泰摆手道:“汝这馆驿暂且别干了,就去给吾请回这两人。十日之内找回,啥事没有,多一日,赏三板子。一个月找不回,你自己算算是多少板子。”杨冬吓了一跳,心想幸亏所有来的人都登记在册,至少知道其家乡所在。这样,即使最慢,也能在一个月之内寻找到,也就是说,最多九十板子,只要给打板子的人点好处,估计性命应该无碍。
  于是丁泰令亲卫在四人酒足饭饱后将他们送至州牧府等候,自己却施施然回到朝容二人的包间。
  房间隔音极差,发生在另一个房间的事情基本都被朝容姐妹听到了耳中。见丁泰回转,朝容温颜笑道:“恭喜大哥又得良臣虎将。”
  丁泰笑着谢了,见菜已上来,便招呼朝容夕颜入座,赶紧用饭。与朝容相伴固然是丁泰所愿,但有夕颜这个灯泡在侧,丁泰却是更加希望赶紧回去召见招贤馆中人物,天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大鱼被网上来。
  古人讲究食无语,不一会用餐完毕。夕颜终于发问了:“姐夫,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家下聘呀!”其实朝容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只是哪里敢这么大胆地问出来,夕颜这么一问,朝容一面嗔怪妹妹多事,一面竖起耳朵倾听。
  丁泰叹了口气,道:“吾之父母已亡,长兄也早早亡故。唯有一待我极好的世兄如今也已故去,这个人选倒是……咦?“
  看着朝容夕颜疑惑的四只大眼睛,丁泰笑道:“我想起来了,吾还有一个母舅家的从兄,如今在潜县,就是庐江太守赵云赵子龙。他是我在这个世间最亲的亲人了,我这便让人去潜县请二兄赵子龙过来下聘。”
  朝容心中略定。
  丁泰却是想起来便做的主儿,疾忙吩咐亲卫安排笔与锦帛,亲书一封,让丁楠去潜县去请赵云。
  之后逛珠宝店不过是夕颜的一个幌子,丁泰各挑选了一份华贵的饰品送与朝容夕颜,让二女好生开心。
  刚刚将二女送回桥府,便见亲卫急报:“报主公,南阳消息传来。曹操起兵七万,再征张绣,张绣连战连败,已经退出南阳,如今率两万余残兵进入复阳县。南阳大半已经属于曹操了。”丁泰嗯了一声,对于复阳却没有什么概念,匆忙打马回府,查看地图去了。
  徐庶已在书房中等候,见丁泰回来,施礼道:“主公,张绣势危,向刘表求救,刘表恨其年初以南阳郡投降曹操,不肯援手。根据斥候回报,向主公和袁术求援的信使已在路上。”
  丁泰晒然道:“袁术已经垂死之人,焉能救得张绣?嗯,复阳在哪?”
  徐庶指着地图道:“复阳已是南阳郡的东南地带,其南便是临近江夏郡,距离我庐江也不过三四日路程。看来,张绣本次兵败,就是算计着如果刘表不肯救他,便东投主公或者袁术。”
  在原本的历史上,张绣在第二次曹操征伐时却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这次可能由于曹操征伐袁术时有丁泰军的配合,军力损耗并不重,因此掉头对付张绣时总兵力达到了七万之多,比之历史上率三万兵征讨张绣翻了一倍还多,结果是直接导致张绣被打得退缩到复阳县。
  丁泰随即召见了许褚等四人,然后就计划任命许褚为虎卫校尉,成为自己的亲卫队队长。原先的亲卫队长张桐,这几天过得很憋屈。那个新来的小亲卫严绮,虽然只有十四五岁模样,但并不满足于仅仅当丁泰一个亲卫,上岗第一天便向伍长挑战,非要说打败他之后,换成他当伍长。
  看着他瘦小的模样,张桐也就答应了。结果那伍长连三招也没撑过去,就被严绮放倒在地。之后几天,严绮连二连三挑战上司,连张桐也没有接到他四十招。最后还是丁泰出面,说严绮毕竟年幼,指挥不了这么多人,还是让张桐任队长,严绮担任副队长,这样才了事。不过张桐的威信也是大大地打了折扣,对于严绮的所作所为,张桐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丁泰将自己的亲卫一分为二,分为内营外营两部分,其中最为精锐的六百人成立天卫营,由许褚担任校尉,作为内营,只要护卫丁泰;其他的一千二百人作为外营,成立地卫营,由徐盛担任校尉。然后调张桐任天机营校尉,算是天机营主将杨密的副手,共同负责大汉十三州的情报。
  然后丁泰任命步骘为庐江郡丞,辅佐赵云管理地方政务;任命张辽为豫章郡太守,调卫旌前往担任郡丞,辅助张辽;调华歆至丹阳郡,接任丁泰的太守空缺。其余召见的几个招贤馆新进人才,虽然没有历史上的有名人物,但也各有所长,丁泰让徐庶依照其个人能力,分配到各郡县或军中任职。
  次日,张绣使者抵达,却是丁泰闻名已久的老狐狸贾诩。
  丁泰一听是贾诩到来,立时判断贾诩的意思肯定是代表张绣前来谈投靠事宜的。因为张绣手下就这么一个最重要的谋士,淮南袁术又极端不靠谱,因此贾诩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张绣与贾诩究竟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加入到丁泰军中。
  既然双方都相互明白,谈起来也就很好谈了。很快,贾诩便将张绣的底线和盘托出。张绣要求:一、无论何时,丁泰军不能投降曹操。这样可以保障张绣等的安全,毕竟曹操的大将典韦、侄子曹安民和长子曹昂都死在张绣手中。二、张绣希望保留部分兵权,并获得一个郡的太守职位。同时,作为投效丁泰的交换,张绣可以将目前尚存的七千西凉骑兵交给丁泰,但丁泰必须善待这些西凉将士。三、至于贾诩,自己要求倒不是高位,只是希望自己与家人平平安安就行。
  第一条和第三条很好办,第二条丁泰很伤脑筋。毕竟,如果拒绝张绣的请求,完全剥夺他的兵权,张绣肯定也不敢就此投降,毕竟在不完全相信丁泰的情况下,张绣的身家性命可就没有保障了。但是丁泰也不想在自己治下的领土内出现独立的军阀,这对自己治下的管理极端不利,实则就是目前大汉朝廷的缩影。
  丁泰考虑了良久,答复贾诩道,自己在前三年允许张绣继续统帅自己手下的除骑兵外的本部兵马,若是在战斗中有减损,丁泰还会给他补充至当前兵员数额。同时,在三年之内将让张绣领一郡之太守。在张绣之后,若天下已被丁泰平定,则其后人将享受乡侯的待遇,并世袭罔替,但不再享受独立的军政大权。
  贾诩一琢磨,觉得这方案也可行,便初步替张绣答应了下来,但具体张绣是否会应允,还需要回去跟张绣商量后决定。
  张绣对于这个结果还算是满意,尽管还想再谈谈以获得更多的利益,无奈曹操的兵马逼迫得甚紧,看来曹操是非要报上次的一箭之仇。张绣无奈,没有更多地时间跟丁泰谈判,于是通过使者表示同意,同时令贾诩率一万五千余弓步兵前行,张绣与爱将胡车儿亲率七千骑兵断后,经平春、西阳进入庐江郡。
  平春、西阳两县均是江夏郡的北部领地,太守黄祖主要兵力是三万水军,基本都驻扎在长江沿岸。江夏北部因地势险要,兵力倒不是很多,因张绣人马众多,而且也不是攻打江夏,只是借路经过,因此沿途诸县的守将均无意拦阻,只要张绣没要进城,便任由他绕城而过。
  十一月下旬,张绣进入庐江郡北部。袁术的成国所封的庐江太守刘勋听说张绣经过,本想打劫一次捞上一票,不料斥候回报人马足有两万有余,且骑兵众多,吓得刘勋躲在六安就没敢动弹。倒是丁泰听说张绣已经抵达庐江,令赵云率兵两千接应,同时提供给张绣部下足够的粮草。
  张绣军从南阳仓惶数次撤退,军中早已乏粮,一进庐江,粮草便足额到手,不禁士气大振。为了迎接张绣到达,丁泰再次延迟了返回江东的时间,当然也与朝容多了诸多相处的时间。桥玄数度遇见丁泰与朝容相约,心头不以为杵,反而心头暗暗欢喜。丁泰也暗示桥玄江东的中心将设立在芜湖,要他举家迁居芜湖,以赢得商业上的先机。对于丁泰的暗示,桥玄自然乐意接受,在丁泰返回江东之前桥玄便派人到芜湖新城中寻访好地段,建房置业。
  中旬,张绣抵达皖城,以部属之礼拜见了丁泰。
  丁泰以扬州牧身份令张绣暂时虚领九江太守之职,将张绣手下七千骑兵分四千拨与赵云暂时统带,另外三千分与豫章郡张辽统带,令张绣带剩余的一万五千本部兵马进驻豫章郡休养。当然丁泰是雁过拔毛,将贾诩留在了身边听命,但胡车儿却是留在了张绣身边继续辅佐张绣。而之所以没有让张绣直接进入丹阳郡,还是怕张绣有鸠占鹊巢之心,毕竟目前丹阳所有的兵力也不过两三千人马。
  张绣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他并没有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能让手下的西凉将士安稳地活下来就是张绣的最大愿望。因此,对于丁泰留下贾诩之事张绣并不反对。毕竟自己驻守豫章,还只是张辽的辅助力量,让贾诩跟在身边实在太浪费人才了。虽然好多人不知道贾诩是何许人也,但张绣与贾诩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深知他的能力之高。
  十二月初二,赵云返回皖城,以丁泰男方亲属身份携徐庶一起去桥家下聘。完成此事后,丁泰也算了结一桩心事,只等桥家迁往芜湖后,定下日期正式婚嫁了。
  正当丁泰准备返回江东之时,鲁肃忽然来信,说好友刘晔刘子扬,受鲁肃之约,前来江东出仕。不料在九江遭遇兵祸,难以顺利离开,一路千难万险,花费金银无数收买守卫兵将,这才抵达九江西部的成德,结果这次的收买行动被拒绝,最终被袁术军滞留在成德,希望丁泰能就近支援,将刘晔救出来。
  刘晔?这这可是个大才呀!历史上曹军所用的投石机,好像就是刘晔改造出来的。怎么?刘晔还没去投靠曹操?而且,临淮去江东,应该途径更加安全的广陵,直抵丹徒才是,怎么会折向经过九江?难道是因为丁泰目前在庐江,这才想直接来这里吗?现在鲁肃不在身边,丁泰的疑问得不到回答。但徐庶对于第二个疑问还是很清楚的,毕竟吕布军正在临淮以南与袁术交手,大军数万,刘晔车队无法过去,只得避开兵乱,踏入也很不安全的九江。
  不管怎么,刘晔是一定要救的,历史上的刘晔就是一位德才兼备的贤者,只是曹操顾忌他是一位汉室宗族,一直不敢重用而已。
  只是潜县距离成德,还有三百余里,中间还隔着一个刘勋重兵把守的六安。要想顺利接应出刘晔,必然要挥兵攻打六安,然后再攻下成德。但目前赵云在潜县连刚刚得到的张绣四千凉州骑兵,一共也不过八千人左右,如何能攻下刘勋率两万多人把守的六安?
  兵力不足,乃是大忌。这次丁泰出兵庐江,本来想着不过是借着打击袁术,顺便捞点好处,若是军事不顺利,便从庐江掠夺些粮草辎重人口,返回江东继续发展自己的经济军事实力。不料袁术军实在是渣了点,丁泰率六千军得赵云相助,竟然一举攻破了舒县,占据了庐江大半。丁泰这才起了贪心,将这半个郡纳入自己麾下。
  地盘是扩张了,但兵力却没有什么增加,原先江东一万八千人的军队,现在连收降的新兵也不过刚好两万,加上新近得到的张绣兵马,才达到了四万兵力。只是张绣的兵马已经南下进入豫章,不可能匆忙再招回来,而且也担心张绣不愿意参加这场战争。
  徐庶见丁泰皱眉苦恼,遂道:“主公,江东治下,现在已经有四个郡,总人口达到了近二百万,相应的兵力配置也应当达到六到十万,否则根本无法防守这么大的面积。不如这就传令鲁子敬,让他在后方开始招募兵员,以备下一步的战事如何?”
  丁泰问道:“兵力扩张是必然的,只是一下子扩张这么多,是不是会拖累整个江东?”
  徐庶沉吟道:“按照当前各州新税法,基本都是十税三四的样子,这个比例的税收可以养起大约一成至一成半的兵力,也就是二百万人口能够奉养二十万到三十万兵马。但主公年初所定的十税一的税率却是偏低,从此,江东只能养活六到十万兵马。这个比例,应该算是比较正常的。”
  丁泰点头道:“也好。秋收马上结束,等秋收结束后开始吧。先说说如今如何应对刘晔一事吧。”
  徐庶道:“刘子扬此人,庶也曾听说,乃贤才也,主公得其相助,不只是简单地得到一个人才,而是会得到部分忠于汉室的人的归心。因此,肯定要去救,不能迟疑。但是,要攻打六安,兵力上却又确实不足。不过主公,为什么非要攻打六安呢?”
  丁泰眼睛一亮,说道:“元直请讲!”
  徐庶笑道:“令子龙率军围六安,主公亲率两千铁骑攻成德。成德居于六安与寿春之间,防守兵力肯定不多,主公率军突袭,当一夜可下。至于六安刘勋,若是敢出城,子龙手下的那两千骑兵可不是看着玩的。”
  丁泰击案道:“好,就依元直所言。”
  次日一早,丁泰正想准备启程,却见严绮拦在府门中央,手中握着他的那柄亮银枪,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丁泰,问道:“主公出行,为何不带我?难道觉得属下武艺不够?”丁泰也是纳闷,按理说严绮的武艺远在张桐之上,张桐能够入选随行人员,没有理由严绮落选。如果真要找一个理由,可能觉得严绮年纪太小了,刚刚十五岁的他似乎太稚嫩了些。
  严绮没等丁泰回答,手一指丁泰旁边的许褚,说道:“这个大个子刚来主公就给了他天卫营校尉之职。这个绮令……令人查过了,他也不过是一个莽汉,武艺又比不上我,怎么就越过了我?何况这次出行的护卫任务,怎么就能没有我?”
  许褚听说严绮说他武功不如,咧嘴一笑,也不说话反驳。
  丁泰见徐庶留下了严琦,应当是觉得他年纪尚小的缘故,既然徐庶这么定了,自己自然也不愿更改,便一指许褚道:“好吧,如果你能胜了许仲康,这个校尉就是你的了。这次出行也带着你。如果你输了,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做你的营副吧。”
  严绮喜道:“当真?”丁泰点头道:“千真万确。”
  严绮一顿亮银枪,伸手招呼许褚,道:“来来来,大个子。你能接我三十招,就算你赢了。”
  许褚笑了,连丁泰也笑了起来。三十招内赢许褚,恐怕连天下第一的吕布也不敢夸下这海口。许褚看着严绮那瘦弱的身形,憨厚的他也不禁有些忿忿的了。严绮在军中,个头顶多算是中等,按照后世的计量,应该大约在一米七左右。在许褚的眼中,严绮那身板,或许在许褚一拳之下,便可以击飞严绮。
  因此许褚听到严绮狂傲的语气,不禁忿然喝道:“兀那小娃娃,竟然藐视于我。若是俺老许三十招内胜不了你,这校尉就是你的了。俺老许甘愿做你的属下!”
  糟!虽然丁泰没有亲见严绮与军士们比武的过程,但根据二流武将水平的张桐轻易败于严绮之手的事实来看,许褚未必能有三十招内胜严绮的把握。看着严绮那狡黠的眼神,丁泰这才知道这个严绮不简单,他不但算到了自己未必是许褚对手的事情,连三十招的约定也是为对手准备的套。
  可怜的许褚,被严绮这么利用了!
  在力气上,严绮当然不是许褚的对手,但严绮轻盈的步伐,绝妙的招法,却是使得许褚有劲根本使不上。三十招转眼将过,听着周边部下的计数,许褚大急,忽然单刀力劈,使出一招“夜战八方”,将严绮罩在圈内,意图逼迫严绮的兵器与自己碰撞,从而将严绮的兵器磕飞。这招太过凶狠,对手并非敌人,许褚本不想使用,但眼见三十招将到,若是再平稳下去,自己就算是输了。因此,许褚发狠使用,哪怕让严绮受点伤也在所不惜了。
  丁泰看着不妙,正想拦阻,却已是来不及。严绮眼见避无可避,身形微屈,双手握枪一举,铛一声,枪杆牢牢地将许褚下压的刀刃挡住。许褚偌大的力气,竟然不能再下压分毫。
  众人大惊,方知严绮不但招数精妙,即便是气力,也不比许褚弱上多少。当然,这三十招一过,许褚耗费力气颇巨,而严绮左避右闪,消耗的气力要远远小于许褚,使得此时的严绮在力气上的比拼竟然不遑多让。而且,众人现在才知道,严绮使用的亮银枪,其枪杆竟然是镔铁打造,坚固异常,恐怕一支枪的重量也不少于六十斤。
  许褚自然不能再以力气欺负严绮弱小,当即哈哈一笑,收了腰刀,笑道:“俺老许输了。”
  严绮得意地笑道:“大个子,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