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攻曲阿
作者:dinkum      更新:2021-06-06 11:46      字数:6821
  孙策军便驻扎在秣陵以西二十里处,丁泰率军出南门而去的消息传到孙策耳中,孙策并未理会。对于孙策来说,他当然认为城中兵马越少对他越有利,因为手下谋臣张昭劝他趁着刘繇手下将士士气低迷今夜夜袭秣陵。
  就这样,丁泰与太史慈、丁度等顺利率军抵达丹阳。丹阳在秣陵西南方大约七十里,是个人口不足五万的县城。因为孙策攻伐,县城中驻扎了从泾县、太平县等调集来的总共三千兵马,眼下由陈横统领。
  丁泰率兵抵达丹阳已是戌时,一进城中,也不跟陈横客气,出示州牧行文后便将陈横手中的兵权接管了过来,连夜召开军中军侯以上军官的会议。丁泰将手中五千兵马分为了三支,其中从秣陵带来的两千兵士,以太史慈为主将;丹阳原有三千兵马,一半由陈横统之,一半由丁度统之。之后便安排斥候轮番出动打探消息,令各部兵马轮班值守。
  太史慈笑道:“昔日,只见汉昌喜爱练武,今日方知汉昌胸中也有韬略。行军布阵,似乎也头头是道。”丁泰微笑道:“子义兄见笑了,吾亦不过模仿兵书所言耳。吾等且努力,决计不能让孙策得逞。”为继续拉近与太史慈的关系,丁泰不顾劳累,拉着太史慈喝酒叙话去了。
  丑时刚过,丁泰正昏睡中,忽然贴身书童丁楠急急忙忙上前叫醒了他。丁泰揉着眼睛,问道:“何事这么着急?”
  丁楠道:“少爷,斥候急报。说孙策军夜袭秣陵,已经攻破城池,刘使君已逃出秣陵。”
  丁泰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毕竟,秣陵城中还有一万一千多兵马,即使士气不振,也决不应该被孙策区区三四千兵马破城。这该死的张英,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怎么还是让孙策钻了空子?
  但这时不是骂娘的时候,丁泰急急起来,召集兵马前往秣陵方向接应,同时收拢败兵。
  天亮时分,丁泰终于找到了一脸凄惶的刘繇。辰时,共收拢兵马六千余。其余或战死,或走散,或投降。
  刘繇失神地坐在路旁,看见丁泰进来,勉强一笑,道:“幸好世弟昨日领兵来到丹阳,否则真不知今日该如何自处。”丁泰笑道:“世兄不必难过。孙策虽胜,依然没有我方兵马多,胜负仍未可料也。”
  刘繇显然是被孙策这几仗打怕了,默然半天不语。
  丁泰只好先将刘繇请入丹阳,让刘繇歇息之后再作打算。
  傍晚,斥候来报,孙策占据秣陵后并未向丹阳方向而来,丁泰这才暂时放心,连忙将最新消息报与刘繇。
  刘繇歇息了一个白天,精神已经恢复了好多,听说孙策没有追击过来,心头大为放松,说道:“汉昌可传令众文武议事。”
  刘繇胆色不咋地,手下文武众官也就跟着没有什么胆色,刘繇遍问众人下一步该如何时,竟然没有一人肯出口献计。刘繇脸色便颇为难看。
  丁泰只好出列道:“世兄,孙策若来,弟与子义必生擒之以解世兄之忧。”丁泰没有把握独自一人战胜号称小霸王的孙策,便打算合太史慈之力击败他。
  刘繇缓缓摇头:“吾知汉昌英勇,只是毕竟年轻识浅,难以抵挡那只江东小虎。想当年,孙文台……唉……”
  孙坚遗留的名声,在江东竟如此之大,虽然已经逝去多年,但依然震撼人心。
  丁泰正诧异间,一文士出列说道:“使君所虑很是。吾观那孙策之勇,不在乃父之下。彼之根基,又在江东,大江以北,又有袁术呼应。使君不如暂弃丹阳,迁治所至豫章,将曲阿让于孙策,如此,彼必不肯害我等家眷。使君以为如何?”
  出言者正是刘繇帐下唯一一个丁泰认为能拿出手的名士许邵!此言虽然消极,但家眷命门都已在敌手,恐怕也是大多数属下的心声,尤其是刘繇畏敌如虎,许邵此言更是迎合了他的心理!
  丁泰虽然有心反驳,但帐下大多文武都有家属留在曲阿,若是丁泰执意不肯,恐怕立即得罪了大多数在场之人。何况若是刘繇再行强硬反抗,万一周瑜拿家眷胁迫刘繇,只怕刘繇帐下立时风流云散,剩下刘繇孤家寡人一个。基于这些人的德行以及刘繇对于属下的掌控力,丁泰是深信不疑这个局面肯定会出现的。
  于是帐下诸人皆附和许邵之言,刘繇遂黯然道:“如此,也罢,子将便去找孙策言和罢。”转头见丁泰面有不乐,便迟疑道:“汉昌可是有话要说?”
  丁泰是真的不愿继续跟随刘繇,感觉这个世兄虽然对自己亲近,但其所作所为能让自己憋屈死,遂道:“孙策虽有豪侠之风,但周瑜却是计谋过人。为防其得了曲阿之后不肯释放诸公家眷,弟愿率一部军马在此监视孙策,若事不谐,弟便攻打孙策,迫其放人。”
  刘繇却不相信丁泰有能力胁迫孙策,只是也不愿表露出不信任丁泰的神情,于是便道:“如此甚好,吾弟可在此继续统领军马对抗孙策。若是不敌,不要用强,可退往豫章从长计议。”
  丁泰大喜,抱拳道:“喏。”
  刘繇迟疑片刻,又道:“吾去豫章,单携吾州牧印信即可。吾之振武将军印信,却从此传与吾弟,以便统一调度兵马。”
  丁泰心下几呈狂喜,根本没有想到刘繇会将军权一下子全部交与自己。其实对于刘繇来说,这也是他能对丁泰这个世弟唯一提供的最后帮助了。他本来是觉得自己担任扬州牧之职,有能力给老友丁康的弟弟一个前途,这才将丁泰从冀州千里迢迢地召来,但如今自己被孙策打得不得不远走豫章,几乎已经不可能给丁泰一个好的前途了。于是,他唯一能给的便是这颗州牧身上兼着的将军印了。虽然是个杂牌将军,但毕竟是个朝廷正规任命的将军,比之裨将军、偏将军还高上一级。丁泰完全没有料到,那是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刘繇对于因己而死的丁康,在刘繇心中是多么地负疚。
  丁泰郑重地接过将军大印,真心真意地给刘繇施礼拜谢。刘繇再三叮嘱:“汉昌,若是不敌那孙策,万万要退回豫章再说,不要逞强。”丁泰连声道:“弟晓得。”
  获得了振武将军印信,就相当于名正言顺地让太史慈听命于已,让军中各级军官效命于已。否则,丁泰还真没有把握让桀骜不驯地太史慈成为自己手下的第一员大将。这就是这个时代最最重要的名分!
  次日,刘繇带着五千兵马前往了豫章。豫章,还有三千兵马,掌握在笮融手中。刘繇的势力强过笮融,这三千兵马就是刘繇手下兵马的一部分,若是压不住笮融,刘繇去了豫章便未必能控制得了笮融。
  如此,丁泰手中便剩下了六千多兵马,当然,这六千兵马,有一千多是刘繇筛选下来的残兵,战力较差,但比之丁泰刚刚收编的丹阳郡兵,还是要强一些,毕竟这些残兵能从秣陵逃出来,就说明他们有充分的体能与毅力。
  这六千兵马中,丁泰能听过姓名的将领却只有陈横一个,其他的都跟着刘繇去了豫章。毕竟,刘繇才是正宗的大汉州牧,丁泰再怎么得刘繇宠信,也不过是个名分不全的毛头小子。
  除目前丹阳县存有的六千兵力,还有守卫在牛渚的兵力达五千人,将领是张英的副将,名唤蒋承。其余郡县兵力虽有,却不过数百或上千,总数虽然达到五千多,但却还得防卫各县城池,无法全部抽调过来。丁泰谋算良久,也不过狠狠心调过来两千人。而牛渚乃是粮草所在,总计存粮达到近六十万石,是刘繇将吴郡、丹阳、会稽、豫章数郡两年来所积累的粮草全部储存在这里。此前刘繇令张英率一万人防守此处,后来孙策太过勇猛,不得已刘繇令张英率兵五千返回秣陵助战,因此只余下五千人。
  粮草重地,绝不容失。丁泰不但没有打这五千人的念头,反而加派了一千人马,以丁度为主将,蒋承为副将,继续固守牛渚。
  虽说丹阳精兵誉满天下,但丁泰手头的这七千余人实在称不上精兵,盖因刘繇根本不重视军事,这些郡兵的兵员年龄、素质均不一致。丁泰与太史慈商量之后,便从七千余人中挑选了四千六百年龄在二十岁至三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其余近两千多余老弱便暂由陈横统之,作为丹阳城的防备兵力。
  在丹阳休整了三日,丁泰不断整理获得的情报,才知目前的孙策兵力已经扩张到六千余人,其中两千余基本是原先刘繇手下的降兵。吴郡的曲阿、丹徒已经控制在周瑜手中,总计约两千人;孙策等率兵四千,其中韩当手头有兵一千五百人,守在秣陵,孙策自率两千余人,便在这两日攻下了句容县。
  孙策目前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八千多,且兵精将勇,文臣谋士众多,丁泰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孙策军的对手。丁泰军中虽然有自己与太史慈两员猛将,但孙策军中却是将官数十员,单是那天堵截丁泰的十几员将领便能胜过了丁泰。若不早图,恐怕又如历史上那般,让孙策占据整个江东。丁泰如是想着,召集太史慈商量,如何驱逐孙策。
  太史慈道:“听斥候说,周瑜攻下曲阿后,将孙策族人家眷俱都迁到了曲阿。依为兄想,不如自曲阿以南进兵,直取曲阿。若是成功,孙策军心自然涣散。”
  丁泰心中琢磨着,直接与周瑜交手啊?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呢。何况自己手中可用兵力一共也不过四千余人,对上周瑜的两千人,又是攻城战,未必会占什么便宜。丁泰沉思良久,忽然问道:“目前孙策是在句容吧?”太史慈点头道:“正是。不过曲阿城池不大,吾军偷袭成功的话,不足半日即可攻破,即使孙策救援也未必来得及。”
  攻破?不,不能攻破,就是要等着孙策前来救援。孙策不是周瑜,虽然勇猛,肚子里的弯弯绕未必那么多。丁泰一脸阴笑,在案桌上比划着:“子义你看,这里是曲阿,这里是句容,两城相距不足百里。若是在此处伏下三千精兵,一面虚张声势攻打曲阿,孙策必然要出兵救援,那时候……”丁泰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与太史慈一起呵呵大笑。
  汉末时分,那时候的人最重信义,出兵也要讲个大义什么的,这个与士气密切相关。于是丁泰在出发前召集兵马训话:“将士们,今天本将要带领你们出去打仗了。为什么要去打仗呢?因为在我们江东、在我们丹阳出现了逆贼,他们在破坏我们祖祖辈辈居住的江东,袭取我们辛辛苦苦积攒的财富。这个人是谁呢?”
  丁泰停顿了下,当然下面的兵士是不会回答的。丁泰续道:“他就是孙策。其父孙坚,世受国恩,却不思报效,当年在帝都洛阳窃取了传国玉玺,从此据为已有。他身死之后,其子孙策不但不思悔改,报效朝廷,反而将玉玺献与逆贼袁术,率领袁术的兵马前来攻打我们江东。将士们,我们能答应袁术逆贼前来占领江东吗?”
  这时士兵们反应过来,高呼道:“不同意,不同意。”笑话,这些士兵跟随刘繇已久,刘繇当年被袁术赶过江东,将士心中人人愤恨,岂能愿意袁术占据江东?何况,人人都知道淮南袁术穷奢极欲,治下的百姓穷困潦倒,谁肯在袁术治下生活?
  丁泰将孙策生生绑上袁术的战车,立时激起了士兵们的士气。丁泰继续道:“此战,我们要将袁术逐出丹阳,逐出江东。将士们,吾以振武将军名义承诺,此战过后,全军犒赏。亡者其家属吾自养之,伤者重加抚恤使之一生衣食无忧。”
  士兵们神情激昂,士气大振。一名军侯问道:“将军,为何说是此战过后,全军犒赏呢?难道不论胜败吗?”
  丁泰呵呵笑道:“问得好。本将所以没提胜负,那是因为……”丁泰提高了声音:“大汉十三州,谁不知道吾等乃是丹阳精兵?丹阳精兵出战,焉有败绩?更何况,我们这是在家乡父老面前,岂能让父老们见到我们狼狈的样子?”士兵们大哗,高喝道:“战,战,战!”
  丁泰高声道:“本战,除依军功赏赐和升职外,每斩得敌军首级一颗,赏土地一亩;每劝降敌军士兵一名,赏土地两亩。敌军级别每升一级,奖赏翻倍。”
  士兵登时亢奋起来。说起来当兵的大都还是贫民,这个依靠土地生存的社会里,土地是他们最大的依仗,也是他们最喜爱的东西。敌人的首级能换成传承家族的土地,士兵肯定不要命地捞取敌人的首级。尤其是劝降敌兵一名,获得两倍土地,估计那些投降孙策的丹阳兵,很快就会在同乡、亲人的劝说下回归丁泰的麾下。
  太史慈敬服地看了一眼丁泰,上前一步道:“此战,本将太史慈作为大军前锋,与众将士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出发!”
  从丹阳到曲阿不足三百里,但丁泰为了避开孙策耳目,从溧水绕至曲阿之南,路程便长了近四十里。这三百二十里的路程,丁泰与太史慈用了整整两个昼夜才抵达目的地。期间,为了迷惑孙策与周瑜,丁泰让陈横更是带了近两千老弱前往秣陵佯攻,迫得孙策、韩当将精力都放在秣陵的防守上。
  这次出兵,竟是连后世闻名的美周郎也蒙骗了过去。倒不是说周瑜不智,而是实在是前期的刘繇太渣,周瑜根本就没有防范刘繇的意思。而且探听得刘繇率部分主力南下豫章,更是将刘繇所余残部不再放在心上。
  就这样,丁泰率领一千五百兵马悄然出现在曲阿城外,而太史慈则率近三千精兵伏于曲阿之西三十里处,静等孙策上钩。
  丁泰出现在曲阿城外的时候已然是下午申时,象征性地向城内放了千余箭矢进行示威之后,丁泰便命士兵在城外三里处扎营,并大肆伐木打造攻城器具。
  曲阿城仅有千余士兵把守,其余千余都跟随周瑜出征在外,正在攻打江边最后一个县治江乘。曲阿守将乃是新投入孙策帐下的陈武,武艺高强,当时周瑜取曲阿时便是此人里应外合,夺得了曲阿城。
  陈武见丁泰军围了南门与西门,不禁愤怒,不顾天色已晚,提枪下关来挑战。
  丁泰军远来疲惫,本不欲战,见陈武主动下关挑战,不禁大喜。丁泰率中军亲卫三百人,出营迎敌。
  陈武喝道:“兀那小子,快去叫你家将军出来,就说俺陈武挑战,休要让你等小子出来送死。”
  丁泰提枪上前,微笑道:“本将就是新任振武将军丁泰,汝背离刘使君投敌,献了曲阿城,吾正想找你算账呢。接枪吧!”
  陈武虽然英勇,无奈丁泰更是出众。前几日丁泰独自一人硬抗周泰等十二将几达一个时辰,一个陈武哪是他的对手?交手才五合,陈武遮拦不住,调转马头便逃。丁泰挥军冲杀,陈武所率五百士卒只逃得百余入城,其余四百尽皆成为丁泰军士手中的土地兑换券。所幸城上军士见势不妙,纷纷放箭,这才避免丁泰率军冲入城内。
  陈武大惊,眼见手下不足七百人,自己又不是这丁泰的对手,哪里还守得住城池?急忙修书数封,送至周瑜、孙策帐中求救。
  丁泰眼看着求援的兵士从北门驰出,奔向西北两个方向,心里暗喜。
  按照丁泰的估算,孙策的援兵最快也要第三天才能抵达。因此丁泰对于曲阿的围攻不过是佯攻加劝降,以此来拖延时间,等待孙策急急前来救援。不料丁泰显然低估了丹阳兵血脉纽带的威力。
  自从丁泰宣布劝降一名敌军,可以获赏两亩地,这些丹阳兵费劲心力地寻找各种亲族关系劝降,甚至有些附近的丹阳兵还让家族的族长出面劝降。在亲情、金钱、土地、威胁的多种攻势下,陈武军没有支持到第三天就全军溃散。毕竟,他统带的千余兵马只有二百多是袁术原先帐下兵马,其余尽是丹阳降兵。这些降兵新降未久,本就不甚归心,在同乡、亲族的劝说下,第二天傍晚便打开城门投降了。
  孙策家属,除陈武护着已十四岁的孙权逃离外,其余尽落入丁泰手中。
  因陈武的逃离,围城打援之计基本失败,但丁泰依然不打算放弃,依丁泰对孙策历史上的性格了解,纵然孙策知道曲阿已破,也应当不避生死,前来救援失陷的亲人。
  为了刺激孙策前来,丁泰扬言三日内若是孙策不降,要将孙策族人尽皆斩首在曲阿城头。同时丁泰选择了几个原袁术手下的降兵,将他们放归孙策传话。
  孙策早先接到陈武的求援,已经率两千兵马奔赴曲阿,一日之间已然接近太史慈埋伏的地点。只是孙策考虑到陈武守城一日当不成问题,这才在距离曲阿三十里处扎营,恢复士兵战力,只待次日丁泰军攻城时从后面夹攻破敌。
  不料陈武没有支撑那么久,第二日傍晚便被赶出了曲阿。孙策闻讯大怒,当晚便拔营而起,直扑曲阿。前进不足五里,踏入太史慈等侯良久的埋伏圈,一声呼喝,三千养精蓄锐的丹阳精兵直冲孙策带领的两千疲卒。
  黑夜之中,厮杀声夹杂着丹阳兵口中呼叫的劝降声,不足半个时辰,孙策兵溃,孙策与帐下周泰等大将率三百余人突出重围,逃回句容。
  丁泰闻报,啼笑皆非,看来自己与料事如神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了。两次预料,均是失败,不过好在结果都是好的。两战下来,孙策损了近三千兵马,丁泰虽然也损失了四百多,但降兵一千三百多,足以弥补战死战伤的损失。
  丁泰手中无人可用,只得临时提拔身边亲卫队长杨密为军侯,率兵士一千五百守曲阿,次日丁泰自率三百亲卫与太史慈会合,总计兵力达到四千余人,缓缓行军,压向句容。
  曲阿之战,是孙策出道以来的第一次大败仗,这让孙策气急败坏。尤其是损失了三千兵马,这让孙策攻伐江东的大好形势一下子模糊了。要知道孙策在江东目前尚无根基,兵马主要来源于降兵和袁术借给的三千兵马,如今袁术的三千兵马死伤千余,只剩两千左右,其余掌握在手中的千余兵马,却都是新收的丹阳降兵。之前孙策还信心满满地可以掌控这支丹阳军,如今被曲阿一战中劝降了好多丹阳兵之后,却是再也不敢信任这样丹阳兵了。因为孙策知道,一旦上了战场,这些丹阳兵还是有可能被劝说得临阵反戈。
  “请公瑾教我!”孙策猴急地眼睛盯着刚刚远到而来的周瑜。
  周瑜沉吟良久,说道:“想不到刘繇手下还有这等能人。短短数日,竟然取曲阿,再设伏于道。了不起,了不起!看来这次江东之行有麻烦了。”
  孙策点头道:“是啊,之前攻打刘繇,不过觉得其懦弱无能,想取其地纳其军。如今看来刘繇虽然无能,他新任命的这个振武将军却是不简单。”
  周瑜道:“是啊,丹阳军有兵依然近两万人,如果这个丁泰善于用兵的话,我等区区三千兵马必然不足以成事。更何况,听闻那个丁泰和太史慈武勇不在伯符之下呢。”
  孙策叹道:“难道吾用父辈留存的遗物换来的这大好局面就此丧失了?”
  周瑜沉思良久,道:“若非伯符家眷失陷贼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如今,……”孙策也知道,只要丁泰掌握了孙策家属,周瑜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毕竟孙策不是那种能够为了天下为了事业抛弃自己家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