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场如战场(二)
作者:dinkum      更新:2021-06-06 11:46      字数:4939
  “小容你保重。”自己匆匆挂了电话,将电话甩在车上,一招手,带领队员冲了过去。
  消防车轰隆隆地碾过治安厅和石墩,无限接近了和泰大厦正门,立即多了两股强劲的水流,穿过已经破碎的门洞冲了进去。
  “走!”闷吼一声,自己一扬手,带着六个二分队的队员,冲进了火场。
  一楼由于水势压制的原因,火头很小了,但浓烟滚滚。其实死在火场的人,大都不是烧死的,而是被烟呛死的。
  借助于浑身的装备,很快,自己与六个队员冲上了二楼。凭着在室外观察到的方位,摸到了幼儿教室,一推门,门竟然关着。自己退后一步,一脚踹下去,门开了。
  浓烟中,也看不见有几个孩子。心有默契地,每人从地上摸起两个孩子,夹在臂下,转头就冲下去。自己最后一个走的,在教室内整个摸了一遍,确认没人了,抱着最后一个小孩子冲了出来。
  这怎么也算生死一遭,正庆幸着顺利地把孩子救出来,却发现从楼上已经开始往下跳人了。自己心中一紧,匆匆奔向大厦正门西侧的区域,看看女友是不是已经安全下来了。
  一个,两个,……下来的人足足有一百多个了,却始终没有小容的影子。七楼的窗口却已经窜出火头。
  自己扭头就问:“谁是从七楼下来的?看没看见一个身穿蓝衣服的姑娘?”
  连问两次,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有,她一直在帮着送我们从窗口下来。她一直在最后,后来下没下来就不知道了。”
  一个声音又叫起来:“她还在上面,去帮8楼的去了。”
  自己心里暖暖地,但是担心更是加剧。“八楼的,八楼下来的,有无看见那个穿蓝衣服的姑娘?”
  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小容到最后晕倒在八楼上了。
  自己就像疯了一般,就向门口冲去。突然,杨国维横着拦过来,一把抱住自己,叫道:“老大,不能进了,火势控制不住了。”
  抬头看时,一楼的建筑已经接近烧塌了,不断地掉着各种火柱,确实不能进了,大型车辆又进不来,难道,难道就这样看着小容死在自己面前?
  自己一把扒开杨国维,吼道:“梁伟,登山绳!”快速拿到了登山绳,径直奔向楼底,恶狠狠地将绳子一端甩向楼顶。也许是上天眷顾,一下就成功地挂在了八楼顶上。
  自己怎么上去的?记不清了,反正比平时快了n倍。本来日常训练包含比赛中,自己就是整个市里登高速度最快的。日常良好的训练,加上无双的勇气,使得自己在几百人的目光下就这样噌噌噌地以最快地速度蹿了上去。
  不顾窗口喷射的火舍,自己从刚刚人们逃离的窗口窜了进去。不顾眉毛都烧焦了的痛楚,自己狂吼着小容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室内烟太浓了,根本看不清。自己俯在地上,快速地摸索着,1秒钟、2秒钟……快20秒过去了,终于摸到了软软地身体,是她,是她,是小容。自己狂喜着,喊着小容小容。但是小容没有任何回应。
  自己一把将小容抱起,快速移动向窗口。记得登山绳在窗口的右侧,来不及仔细看,左臂紧紧地将小容揽在怀里,右手摸向记忆中的右侧,同时左脚在窗台上用力弹出。
  抓住了!绳子卧在手中里,虽然手里受重力的牵扯传来一阵痛楚,但心里的狂喜却是掩抑不住。
  由于只能一只手下滑,无法交替双手,自己的右手自动滑动下行,立时摩擦产生的痛苦传遍全身。控制住全身稳定后,自己用双脚夹住登山绳,与手形成合力,一下控制住了下降的速度,并让手可以上下移动控制绳索,这才减轻手里的痛。
  外面一片欢呼。
  紧接着惊呼声传来!
  忽然传来的失重,让自己立即明白的惊呼的原因。绳子被火烤断了!
  下面有防护垫!有队友!自己坚信即使绳子断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刚才救人的时候,是有好多个队友围绕在防护垫旁边的,由于防护垫是铺设在车顶上的,百多人的跳跃,早已使车辆变形移位。而自己的绳索由于上行的时候考虑到避免被火烧断,特意避开了窗口,这就导致绳索垂直的位置与防护垫脱离开了一定距离。同时由于自己是用绳索下滑出逃,队友一时还没意识到防护垫的必要性。
  当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距离地面已经只有不足两层的高度了。自己的余光扫到队友正拼命地移动防护垫。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自己的正下方是一个废弃的花坛,硬硬地,完全没有投机的可能。
  霎那间,自己的灵台一片空明。竭尽全力用脚在墙壁上一蹬,奔着防护垫的方向偏去,同时,自己的双手用力将小容举起,用自己的双臂和身体给她生命的缓冲。
  两个动作艰难地做完,自己的后背重重地砸在一辆车的车顶,还没感觉到疼痛,小容的身体又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胸腹间。
  自己一口鲜血喷出,最后一个意识:小容保住了。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回想完这一切,何舒苦笑了下。
  这是在哪儿?小容呢?刚才怎么还有马匹?自己怎么又披上了盔甲?难道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用力地掐了下自己,好生疼痛,证明了不是在做梦。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习惯性地摸向衣兜,想找出手机打个电话问问。可是冰冷地铠甲阻止了他。
  何舒缓缓站了起来,向四周看去。夕阳已经完全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完全看不出这是哪里。
  缓步向小河上游走去,却感觉到浑身疼痛,何舒慢慢解开了自己的铠甲,发现身上有多处创伤。更加惊讶的是,这多处创伤竟然全部已经包扎过了,虽然可以看出包扎地很不专业,但是血确实早已止住了。
  是谁救了我?这伤又是哪里来的?一片混沌中,何舒喃喃自语着,还没有明白过来。但意识中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好像是自己跟十余名武将单挑来着,他们都不是自己对手,车轮战罢七轮还是八轮?对方忽然一拥而上,自己招架了不足百合,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最后身上受数处创伤,只得落荒而走。怎么来到这里,谁又给包扎过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何舒慢慢回忆着,脑海中却出现两种不同的记忆,让他好生烦恼,似乎之前跟人单挑来着,又好像去救火来着。这究竟怎么回事?似乎两个人的记忆、两个人的经历,居然融合成一体了?
  正努力融合着两部分记忆,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正是刚才何舒身边的战马引着人奔驰而来。
  “汉昌,汉昌!”“少爷,少爷,你在哪?”
  一片呼喊声中,白马引着一队人马疾驰而至。一个披甲的青年一马当先,见到何舒,喜极而泣,一跃下马,紧紧握住何舒的手,道:“汉昌,你可吓死为兄了。”
  何舒一阵晕眩,似乎明白过来了。不是演戏!难道自己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穿越了?自己现在是谁?这是什么朝代?由于自己的记忆还没有完全与原先身体的主人融合为一体,何舒隐约记起了什么,却又不是非常清楚。
  这个青年是谁?脸孔怎么有些熟悉?刚才跟自己群殴的那些人又是谁?何舒心中若隐若现,似乎就要出现答案,却又忽然间憋回脑海,真急煞人也。
  那披甲青年旁边,是个身着青衣的十六七岁少年,望着何舒道:“少爷,你可吓死小楠了。听太史将军说,少爷你独自一人拦截孙策手下十二员大将,然后下落不明。刘使君快急疯了,派了近千人马四下搜索呢。谢天谢地,少爷你总算没事。”
  等等,等等,什么?太史将军?他是谁?孙策?是三国时期的小霸王吗?难道这是三国混战时期?完了,完了,一下子从和平年间来到这人命贱如草的乱世,即使今日侥幸没死,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那太史将军沉吟道:“汉昌,汝可是受伤颇重?怎么不说话呢?”
  与孙策交手的太史将军必然是太史慈无疑,毕竟整个三国时期,有名的武将姓太史的好像就太史慈一人。不过虽然知道他是太史慈,自己该怎么称呼他?叫他太史将军?似乎不可,太史慈可是称呼自己汉昌呢。汉昌似乎应该是表字吧?如果自己姓韩名昌,太史慈决计不会这么呼唤自己。
  那么自己也应该称呼太史慈的表字吧?他的字是什么来着?何舒脑中紧张地盘算着,还好,三国有数的几个名人,何舒还能隐约记着几个,太史慈就是其中之一。这记忆不是来自于这个空间的主人,而是得自于自己远在千年之外的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子义兄勿忧。小弟只是轻伤而已,只是不知如何昏昏沉沉地流落到这里,心中疑惑而已。”何舒缓缓整理着思路,向太史慈解释着。
  太史慈歉然道:“汉昌,昨日吾本想击败那孙策后再来相助于汝,不料那孙策好生了得,竟然与吾不相上下,反而累得汉昌受此惊险。”
  何舒如今脑中两个记忆还没有完全融合,但却是在一点一滴地清晰起来,他生怕再说错了什么,便想等完全恢复记忆再说,便道:“弟在野外昏迷一夜,好生疲累,子义兄,不如我们先回去再说,也免得刘使君担心。”
  太史慈诧异地看了何舒一眼,笑道:“汉昌今日何以称呼使君乎?刘使君听见,必然心中不乐。”何舒一惊,急急思索,心中方思起往日自己都是称呼彼为世兄的,便一笑道:“世兄见吾,必喜之不已,何来不乐之理?”太史慈哈哈大笑,扶了何舒上马,拍马在前引路。
  路上,何舒这才慢慢地回思起好多好多这世的事情。
  这一世的何舒,却不姓何,而是原并州刺史丁原的少子,名为丁泰,字汉昌。丁原有两子一女,女两岁而殇,长子丁康,少举孝廉,曾为东莱牟平门下贼曹,与当地皇族后裔刘繇过从甚密。光和元年(178年),灵帝于西园开置邸舍卖官,价钱依官职大小而定,东莱太守到任后盘剥甚重,乱民遂起。作为牟平世家大族,刘繇家族受到严重冲击,丁康作为门下贼曹,率三十余丁支援刘繇,混战中,丁康为护卫刘繇,不幸脑后中一棍棒,遂昏厥,延十余日,亡于刘府,年二十四,膝下仅一女,名云锦,其妻闻此噩耗,绝食而死,临终将其女托于刘繇。
  因丁原尚在,膝下又无半点骨血,刘繇千里赶赴丁家,将丁康女儿送至丁原手中,并在丁府居住长达一年半之久,认丁原为义父,以图代丁康尽孝。在此期间,丁原与刘繇感情日趋深厚。
  丁原夫人早早亡故,因此丁康一故,丁原血脉遂断。在刘繇力劝下,丁原便纳冀州赵氏为继室,次年生下幼子,取名丁泰。眼见丁原有了幼子,心情日渐好转,刘繇这才放心,辞别丁原回乡。
  中平六年,丁原赴京,因丁泰年仅十岁,命家将丁度辅之留守河内。八月,丁原死于吕布反叛,董卓自领并州牧。丁度料不能对抗董卓,只能携带丁泰及百余名亲卫逃离河内,暂归丁泰母族家中暂避。
  初平四年,丁泰母亲病故,时年丁泰十四岁。丁原本为武将出身,自幼便教导丁泰习武,加上吕布为丁原义子,时时在丁原身边,自然也尽心指导丁泰这个义弟。因此,丁泰武艺尽得丁吕两系武功的真传,只因年幼,所习不熟,气力不足,因此武艺并不算突出。在母族所住数年,也知道有个姑舅表哥武艺极高,只是他已投到白马将军公孙瓒帐下,因此匆匆数年,竟是只见过一面而已,让天性好武的丁泰好生遗憾。丁泰武艺所学博而不纯,并未成为一流高手,直至遇到河北枪王韩荣,甚得其欢心,悉心对丁泰指导了半年有余,丁泰这才对数种武艺融会贯通,踏入真正高手的境界。
  兴平元年,丁泰十五岁了。这时一直与丁泰书信往来的世兄刘繇获朝廷任命为扬州刺史,便招丁泰前去,意欲给丁泰一个仕途前程,以继承丁原遗志。
  此时丁泰母亲已故,侄女云锦也嫁给了冀州巨鹿田家,丁泰呆在母舅家甚觉没有意思,便慨然应诺,前来投奔刘繇。
  建安元年,孙策起兵攻伐刘繇。眼见孙策及其麾下极其英勇,刘繇帐下将领不敢出战。太史慈愤然,便欲独自出战孙策。丁泰看不过,感于太史慈英雄气概,便提枪追随太史慈迎战孙策。
  太史慈与孙策二人交手,各有千秋,不分胜负。但孙策手下程普、黄盖、韩当、蒋钦、周泰等骁将众多,一旦上前助攻,太史慈决计不是孙策等人的敌手,于是丁泰挺枪拦住了程普等十二员大将,交手百余合,终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二十四只手,丁泰身受多创,只得抽身退走。
  也许历史上的丁泰就这么陨落在秣陵。但这一世的丁泰,显然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何舒的神灵神奇地穿越千年,依附在丁泰身上,并与丁泰今生意识相融合。
  何舒,不,应该称呼他为丁泰了。丁泰想完了这一切,长长吁了口气,心道:“刘繇虽然待已甚好,但他却不是一个好主公啊。按照历史的记载,应该他就快败亡了吧。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历史上,太史慈是投降了孙策的,难道自己也投降孙策?嗯,孙策倒算是个豪杰,不过此人年寿不永,没几年好活。一旦换了孙权,是否还能象孙策一般信任自己与太史慈?丁泰缓缓摇头,孙策可投,但孙权决计不是一个好主公,尤其是他当了皇帝之后,哪里还有臣下的尊严?
  从者早就报到了秣陵城中。刘繇听说找到了丁泰,心下大喜,率领属下文武迎出城来。
  丁泰上前抱拳道:“泰不才,让世兄与各位劳心了。”
  刘繇笑呵呵地道:“汉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应付了众人一番,丁泰借口劳累,便提前离去休息去了,实则还是要理清自己的思路,毕竟他陡然穿越到这个乱世,如何生存下去成为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