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消化着对方的话，一时没有出声。
  半晌后，她才出声问道：“所以，帝聿炀现在在哪里？这个婚礼，就是他最后送给自己的，也是送给厉言骁的‘礼物’？”
  男人颔首：“是，可以这么理解。帝少现在正在飞往意大利的私人飞机上。”
  “那他……”姜沁问的话一顿，像是在思忖该怎么问更合适。
  男人说道：“姜小姐放心，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帝聿炀以那样的方式来了，现在又以这样的方式走了，姜沁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
  也许，幸好是他，他心底留善，所以后悔了当年的所作所为，给了久久解药。
  姜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姜小姐，您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就走了。”男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谢谢，我还有一个问题。”姜沁停顿了一下，问道，“他的病能治好吗？”
  男人不答反问，“姜小姐，你希望他的病能治好吗？”
  姜沁一噎。
  对于帝聿炀，她的感情真的太复杂了。
  想想他对久久，对她和厉言骁做的事，所以恨过他，甚至恨不得能杀了她。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爱不起来，恨不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恨的不行，但又很无奈。
  男人转身准备走人，姜沁出声说道：“如果十二使徒的领导人不是他，或许我和久久也没有今天，即使他对我们做了后来这些事，事已至此，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厉言骁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算他想说什么，也不至于对着帝聿炀手底下的人说，要说也是应该对着帝聿炀那个当事人说。
  既然他说以后不会踏足帝都，想必也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过，厉言骁现在想的最多的倒不是这些事，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缓和姜沁和奶奶的关系，让她搬回云顶华府。
  帝聿炀把十二使徒的大部分资产都转给了姜沁，自然也包括浅水湾以及还有汤臣一品的两处房产。
  虽然都已经成了姜沁的房产，但厉言骁仍然觉得那不算是她的家。
  教堂里只剩下厉言骁，姜沁和神父。
  厉言骁朝神父说道：“今天没你什么事了，现在这样的场景，不是我厉言骁想要的婚礼。”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神父见状，笑着离开了教堂，把空间留给了姜沁和厉言骁。
  厉言骁拿过姜沁手里拿着的装着戒指的盒子，“啪”的一声关上，“别看了，以后老公给你准备一个更好的钻戒。”
  说完，厉言骁正色道：“发生这么多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之后你会陪我和演戏，看着我在帝聿炀身边？”姜沁不答反问。
  厉言骁一时没出声。
  他确实做不到陪她演戏，看她跟在帝聿炀身边。
  片刻后，厉言骁才出声说道，“告诉我至少你可以不用受那么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