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故人易变心犹死
作者:东门春信      更新:2021-06-06 01:44      字数:3258
  那站在关口上高喊的,却是一个身材瘦长的中年人,只是陈赛却不曾见过,也不知道,他与这紫金关守将有何关系。
  才只是一嗓子,立时便引得那关前的三十多名将士,一齐向陈赛围杀了过来。
  这三十多名士兵,个个目光犀利,身姿敏捷,那行动之间,更是隐隐地鼓荡起丝丝元力,显然都有着不低的修为。
  按大夏国兵部的规定,正规的官方部队,士兵的修为,必须在灵关境三层以上;至于将领,哪怕是最低级的辅尉,他们的修为也绝对在玉田境以上。
  紫金关作为大夏国北方第一要塞,其中的部队,当然都是由最为精锐的士兵组成。
  只陈赛眼前的这一批士兵,就没有一个低于灵关境五层的。
  只是在眨眼之间,这紫金关内的三十多名士兵,在那名将官的带领之下,便已分列成两支整齐的队伍,小跑着向陈赛左右包抄了过来。
  “都是大夏国人,没必要和他们计较,自己人打自己人吧!”见一众将士向自己冲杀而来,陈赛只感到一阵子无奈,只得施展出自己的火云步,迅速向关内冲去。
  他此时敏捷属性,已高达八十点,这一发动身法,立时便快如闪电,倾刻间闪至那一众士兵之中,便打算从他们队伍中穿了过去。
  “哼!在我紫金关中,哪能够这么轻易便叫你逃了?鱼鳞阵,起!”见陈赛倾刻间施展出自己的身法战技,为首的将领一声冷笑,立刻便发出了自己的命令。
  在他的指挥之下,那三十多名士兵,纷纷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以每四人分为一组,排列成一个锥形的阵势,立刻挡在了陈赛的前头。
  夕阳如血,返照在他们手中的长刀之上,闪烁起片片光芒,便像是燃烧的火浪一般。
  自穿越以来,陈赛虽听人讲过军方的战阵,却不曾想过它有着如此威势。
  见一众士兵已然向自己攻来,连忙展开身法,只舞起擒龙手,便如扫雪一般地横击了过去。
  只听得叮当之声不断,战阵之内,忽然涌现出一片片幻影,便如同冬日的漫天雪花一般。
  陈赛的双爪所过之处,那一名名士兵手中的长刀,竟是已不翼而飞,倾刻间反射到关口两侧,分列出两排整齐的刀林。
  “贼人厉害,大家不可大意。铁血战气,起!”那将官在后头见了,不觉地吃了一惊,连忙一声呼喊,便又令一众士兵纷纷攻来。
  陈赛还未曾冲到他们身前,立时便感到一种极大的威压,从一众士兵体内涌将出来,倾刻间飞逼到他的身体之上,使得他脚下的火云步不由地一颤。
  “想不到这铁血战气,竟然也有着类似于神念攻击的效果!”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刻从陈赛的心头升起。昨天晚上,在面对刘成虎的神念攻击之时,他所感受到的,不正是同样的感觉吗?
  原来这铁血战气,是多年征战的将士才具备的一种特技,几乎能够与儒门的文宫之气相媲美。大凡将士,一旦激活了铁血战气,他们的战力,至少能够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三成。
  此外,这一种神奇的特技,在战斗之中,还具备镇敌、减痛、止血,和激发斗志等多种效果。
  见士兵们的阵势,居然有着这么厉害的加成效果,陈赛再不敢怠慢,连忙启动了眉窍中的青龙虚影。
  一条身姿娇小,似真似幻的青色龙影,立时又出现在了陈赛的身前,向着他前头的鱼鳞阵飞扑了过去。
  “灵术幻象?呵呵,本辅尉倒是小看你这个丑小子了。鱼鳞阵收缩,符盾推击,起!”见陈赛以灵关境修为,居然使出了一门灵术,站在后面的将官似乎有些惊讶,立刻又一次发出了命令。
  大夏国军方的符盾,是由儒门大能精心制作,上面铭刻有抵御灵术的上古真文。一般而言,即便是真种境的修者,只须有百名将士手持符盾,便能将他们围攻至死,即便那修者的术法再怎么高明,也不过多耗些时间罢了。
  这也是大夏国军队,在抓捕作乱的散修时常用的手段。
  在这位名叫巩健的尉官看来,陈赛的青龙虚影还未能凝聚成形,自然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只要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使出符盾,便立时能够将他围杀当场了。
  嗷呜!出乎他意料地是,那一条青龙自陈赛的眉间飞出以后,蓦地一声啸鸣,只倏地舞起双爪,猛一下劈到鱼鳞阵之上,立时便将处在锥头位置的四五名士兵给拍得飞了出去。
  “好厉害!妈蛋,什么时候,灵关境修者的术法也已经这么厉害了?”见陈赛的青龙只是轻轻一击,便已然将自己四、五名士兵震飞,巩健双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的神色顿时也凝重了起来。
  “本人奉信州六扇门程总捕头之令,前往德州送信。这位大叔是谁,你我初次见面,为何便诬陷于我?”自己的青龙幻象,也只是击退了区区几名士兵,陈赛的心里也不由一凛,却趁着巩健与一众士兵调整阵法之际,连忙向关口上的中年人问道。
  “哼!你这丑小子就算烧成了灰,本掌柜也能认出你的鬼!陈赛,今日就让你死个踏实,我实话告诉你,我便是专营花卉的花子虚,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那站在关口上的白胖商人一声轻哼,也不忌讳关前的那一干将士,只是向陈赛冷笑道。
  原来这瘦子就是花无谢的叔父,前些日子,他侄儿可是让向星涛给废了。看来,他是将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了,怪不得这么痛恨自己哩!
  陈赛的心中一动,脸上却装出愤怒满膺的样子,又向着花子虚喝道:“你这老匹夫,怎么能以一己之私,破坏我大夏的军国大事?你可曾知道,昨夜蛮族大军,已是攻占了青豁关,你此时多担搁我一刻,便是多牺牲了我大夏的许多将士?”
  听陈赛说出这等紧急军情,那巩健和一众士兵,那心里顿时都忐忑了起来,不由地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却是再也不肯出手了。
  正待向陈赛问个清楚明白之时,又听得花子虚在关口上叫道:“陈赛,休要危言耸听。你不过墨灵宗区区杂役,就算是我大夏青豁关为蛮族大军攻占,也该由军方急报上奏才是,又怎么轮得到你小子递送军情?”
  听他这么一说,巩健和一众士兵,不由又疑惑了起来。
  陈赛见了此景,心知这花子虚虽然和紫金关将士有些交情,却也还达不到为他卖命之境?那心里不由又踏实了几分,当下冷声笑道:“你这老匹夫难道没听说过‘事急从权’么?我虽然并非捕快,可昨夜尚在翠幢山中抓捕蛮族奸细,如何便不能递送军情?”
  他忽又转过头来,向巩健与一众军士说道:“各位将士,大家可看得清楚了?这老匹夫不过心存私怨,便要置我大夏之存亡于不顾。你等身为我大夏臣民,受王廷奉养多年,可是也要做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么?”
  巩健与一众将士听了,一齐都低头不语。
  双方正在相持,却见关口之上转出一名中年汉子,才见了陈赛,不由地“噫”了一声,竟是向他问道:“陈公子,你不是在墨灵宗修炼么?怎么会来到这里?”
  陈赛抬头看时,却认得是顾绍清,也不知他是做什么公干,竟是也到了紫金关,当下向他答道:“顾捕头,你来得正好。你且帮我说说,我能不能帮你们程总捕头送信?”
  顾绍清哈哈大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以你和咱家总捕头的关系,休说是送信这等小事,就算是让你代替他老人家出巡也未尝不可啊!”
  却转过头来,向巩健大声说道:“巩辅尉,这一位陈公子,可是咱六扇门程总捕嫡亲的年侄。他这次奉总捕头之令前往德州,你等切不可刁难。”
  原来这六扇门,在大夏权利极大,能弹劾督责各地官员。
  听顾绍清这么一说,巩健再不犹豫,连忙令一众手下,将关口让了出来。
  那花子虚见了,不由地万分气恼,只是他身为商贾,虽然与王廷背地里有些关系,却终究没有明面上的权利,也只得忍住了。
  陈赛见了此景,却故意向着他哂笑了一声,便自他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紫金关守将巩健听着,信州太守有令:陈赛乃蛮族奸细,汝等守关将领,速速将其擒下,不得有误!”才走得几步,忽听见身后官道之上,蓦地驰来了几匹四翼天马,当先一人,却正是梁成山。见巩健已然放过陈赛,不由便大叫了起来。
  此时他左手之上,已握着一个白玉令牌,那上头符纹,却是只狻猊模样,下头以朱笔书写着信州二字。
  巩健往前看时,却认得是信州太守符牌,不由地心中一怔,再看向陈赛时,那脸上神色,已不由地变了。
  此事变故太快,即便是顾绍清在关口上见了,也一时反应不来,只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不由也沉默了。
  他两人尚在狐疑,这一边陈赛见了,却是想不出梁成山与自己有何冲突,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追来,又这般费尽心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待转过头来,向梁成山看去时,却见他目光闪烁,竟像是不敢与自己对视一般,那心里不由更增添了许多纳闷。
  当下倒不忙着离去,只静静站在一旁,看看他究竟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