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杨说完，下面先是一片哗然，接着就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你问问我，我问问你，都拿不定主意。
  不一会儿，有人站了起来，是洛明省分公司的一个营业部经理，面无表情，起身就朝门口方向，走了出去。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一会儿，就走了能有三、四十人，剩下的也就十多个人，包括方晓娟和范全永在内。
  文白杨看了看剩下的人，说道：“大家既然想留下，那么，相信大家都做好了准备，降一级使用，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我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到了年底没有达到销售业绩指标，这份合同的就到期作废，全都重新从顾销人员做起，我做到做到，你们想好了，就来签合同吧！
  文白杨一下席话，深深刺痛了这些人的自尊心，咬着后槽牙，暗暗发誓，自己要是能度过这个难关，一定加倍奉还给文白杨，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个个乖乖地签了新合同后，就都走出了会议室。
  文白杨叫住了方晓娟和范全永，告诉他们，对降职从营业部经理干起，还有什么话，要讲，就剩下我们三个了，可以开诚布公地讲。
  还是方晓娟，倒底是女人，绷不住了，心直口快地说道：“文总，你现在是皇亲国戚，大权在握，想开谁，就开谁，我们哪里敢有意见呀，要想听实话，现在，我合同也签了，也认倒霉，从营业部经理干起，就从营业部经理干起，我又不是没干过，我今天在大城市保险公司北区的位置，是实打实靠自己本领得来的。”
  “你说给我拿下，就给我拿下，一个理由都没有，要说有什么意见，我不服，我就不信，你安排的两个小丫头片子，能比我和范总强，要是半年后，她俩真的达到了业绩指标，我方晓娟任你处置，今后就跟定你了。如果她俩个没有达到销售业绩指标，我倒是要看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场。”，方晓娟眼泪在眼圈了打着转，愣是忍住了，倔强地没让眼泪留下来。
  方晓娟的目的，显而易见，签这份合约，为的就是要看文白杨年底如何收场，好真正让自己解气。
  文白杨欣赏地看着方晓娟，别看是个女人，比绝大多数男的要强许多，有头脑，有胆色，能屈能伸，意志坚定，正是文白杨想用之人。
  文白杨笑着，冲方晓娟点了点头，说道：“好！”
  转过头，冲向范全永，说道：“范总，你怎么看？”。
  范全永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我这个人很简单，也很务实，不满您说，我对文总您，仔细研究了一下，昨天晚上，到明南市后，我也是一夜无眠，仔细想了一下，坦白地说，对我降级使用，给我的心里影响还是很大的，我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就到华夏国大城市保险公司北区工作，当时龙江省还没有设分公司，连营业部都不算，也就充其量是现在的一个团队，用戏文里的话形容，“七八个人，三五条枪”，也算是龙江省分公司的资深元老了，我是一部一个脚印，十五年的青春全部贡献给了大城市保险公司北区，见证了龙江省分公司从无到有，这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孩子还么完全长大成人，我却被剥夺了做“父亲”的资格，说真的我很伤心，很难过……”。
  范全永说道这，泣不成声，一个七尺男儿，能哭的像个孩子似的，文白杨见了，都有些动容，不得不承认，范全永说的句句在理，确实有对龙江省分公司有深厚的感情。
  文白杨刚有点要心软，脑海里，另一个声音提醒到，“文白杨，你可想好了，开了一个人的口子，你做到全部努力就都前功尽弃了。”
  文白杨猛然醒悟，面色平静地看着范全永，伸手从桌上的纸抽里，拽出了几张纸，递给了范全永。
  范全永接过来，一边抽涕着，一边擦着泪水和鼻涕。
  过来好半天，范全永才止住哭啼，说道：“文总，我最后选择留下来，和方总不一样，我人到中年，需要养家糊口，这份工作暂时不能丢，孩子还在念书，双方老人都体弱多病，需要照顾，那那都需要钱。我当着真佛不说家伙，文总，坦白地说，这是我留下来的主要原因。”
  范全永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再有，我通过仔细研究文总您来大城市保险公司北区以来的经历，我认为您是个干大事的人物，绝非池中之物，我范全永也是有血性的男儿，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我要拜文总您为师，向您学习，跟着您效犬马之劳，这是我能在今后发展找到的唯一捷径。文总，您能收下我吗？”
  范全永这么一说，可把文白杨弄了个措手不及，她万万没想到，范全永要拜自己为师，而不是发牢骚，谈抱怨。
  文白杨没有直接回答范全永，而是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文白杨看了看方晓娟，又看了看范全永，说道：“坦白地说，你们二位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这次为什么要拿下你们两个，既然你们都能开诚布公，掏心窝子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在这里也不能藏着掖着，拿下你们两个，是大势所趋，不得以而为之。”
  文白杨就从卢靚影接手华夏国大城市保险公司，出任董事长说起，总部机构改革，管理高层发生了地动山摇的变化，战火烧到各个大区，北区马晓慧总经理是越级提拔，根基不稳，很容易折戟沉沙，都知道马晓慧总经理是卢靚影董事长的干姐妹，关系比亲姐妹还亲，马晓慧总经理折了，打的是卢靚影董事长的脸，到时候，烂摊子更难收拾。
  自己受马晓慧总经理的委托，到年底，要实现洛明省、白山省和龙江省，三个分公司业绩实现翻一翻，说白了，这三家分公司，就要把整个北区下半年的销售业绩指标，全都承包了。
  你们两个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达到。
  方晓娟和范全永，哪里知道事这么大，形势这么危急，两个人一连茫然，震惊地摇着头。
  文白杨叹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地接着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