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空之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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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贱 更新:2021-06-06 00:42 字数:6214
在大礼堂,酒仙在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书信,桌子上没有一个酒杯。
“为何在如此公众之地与我会面?”风边问。
“不,不,这里的一切土地上都是我私密的,除了分配给你手下和被委员会抢夺的那些土地,还好他们大体势均力敌,可以共处。”酒仙没抬头,一边说,一边继续整理书信,当中,突然拿起一片小纸,久久没有放下。
“听说我那些部属,聪明能干,都过上了小资产阶级的富足生活,他们甚至开始重建这座被蜥蜴人摧毁的城市,所以我来收割,也给您带来了礼物”风边说明了来意。
听到后酒仙抬起了头,“昙花一现的富足安康梦,我也做过,那是很小的时候,爸爸把仅仅放在家里一晚的的电子琴第二天送给了领导的孩子,每当元旦庆祝会的时候,有同学会带着这洋气的电子琴表演节目,小时候我就像个女孩子,喜欢安静和音乐。”酒仙放下纸条,继续道:“礼物到手远没有期盼当中那么兴奋,后来我渐渐长大,知道作为男孩子需要学会不断找兴奋,方可生存。”
“哈哈,很好,所以在这安乐世界的水晶球里,也想把我的部属和那些中了病毒的蜥蜴人放进去,以你的智慧,这只能让您的智能更加增长,而麻烦定当都能解决。”风边把那颗水晶球交给了酒仙。“还有这只月轮鹦鹉还给你,把它也放进水晶球里,去寻找那只叫哈奇的老公,并把哈奇和它的戒指带出来,不必太大压力,就算这两只鸟迷失到那个世界里,带不回戒指,也不会损我分毫,因为伟大的力量和神器会在更遥远的地方等我去找寻和获取,所以我把自己珍惜的蜥蜴皮甲打造成了一枚戒指戴在了这只美丽的鹦鹉脚上,如果未来的旅途遭遇困苦和毁灭,至少在这个水晶球的安乐世界里还保留我的一些珍惜,愿您可以睹物思人,为我也洒下一滴眼泪,或许可以唤醒在遥远之所死亡墓地里的我。”
酒仙收下了礼物,带着风边又到了观心塔。让他置身于一个气泡中,观心塔开始了启动对外扫描,气泡变得缤纷多彩,让后啪的一下破裂了黏在了风边的身上。“好了,他们一半的精神之力,一半的喜悦和痛苦您都得到了,这是你铠甲上的镀膜。”过程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麻烦,风边很满意。然后酒仙又带着他来到另一个气泡上,上面更是景象丰富,好像成百亿的图画层层叠叠以不同透明度地累叠在一起,杂乱却各有所分。
“我的梦也要破碎了,你那些部属的梦也是。”酒仙如是说。然后轻轻用那张小纸条一碰,气泡就破了。不久他们走出了观心塔,准备下山,却发现山下人山人海,原来是风边的老部属,他们不是来迎接风边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首领回来了,而是来找酒仙。“我的老婆,孩子突然像空气一样消失了,以为是做梦,可大家每个人都这样?这是不是革命委员会使用的什么秘密武器搞得破坏?”有个人哭丧地诉说着类似革命委员会说过的那些苦大仇深。
“哦,你爱她吗,爱你的孩子吗?如果是爱就不要这么哭丧。”酒仙安慰道。
“我们为保卫这座城市不受革命分子的破坏付出过血的代价,都是因为我们爱自己的美人和孩子,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也就没有了流血保卫您保卫城市安宁的勇气了,我们现在个个都感到极大的疲困,但这种突然的失去,我们留下最后一点力气就只是用来哭泣”接着大群的人都啜泣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小资产阶级的风度翩翩。就连他们的阴险狡诈也被这可怜的哭泣所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帝国不会消失,你们的爱人和孩子也不会消失,她们只是进入一个通道躲藏起来,因为这昼夜不息的纷争而担忧躲避而已。”酒仙回避道,然后悄悄问风边,需不需要再造个气泡把这些人当前的精神收集吸取一半,这样他们的苦楚或许就会减轻一些。风边摆摆手,说:“失去爱人的苦楚我足够用了,大可不必,就让他们痛一下吧,否则就会更精神萎靡不振了。”说完交给酒仙一根他的头发,示意用它把水晶球割开一个细缝,然后就把这些烦人的哭泣声打扫干净,众人被吸引了进去,酒仙也把那张刺破气泡的小纸条也塞进了水晶球,但却没有把月轮鹦鹉放进去。“我还要和月轮多待一阵,让它陪陪我处理一些未尽之事,还有那些革命委员的人也需要处理。”酒仙如是说道,风边则没什么,说了声告辞,就匆匆返回了自己的飞行器。进入了木卫三的空心,朝着太阳奔去。
天上星辰,地上眼睛,白须看着约舍,约舍看着火聊,火聊看着星辰。“我知道您会回来解救我们。等到须眉已白,而您却还是这样风采。”白须收回了回旋镖。
白须是次级蜥蜴人火聊的养子,他的父亲是火聊最亲信的副官却和天琴座人的一女将私奔背叛了蜥蜴人而生下白须,在亚特兰蒂斯战役中,被火聊俘获并斩杀。并收养了白须一直跟随征战四方,要说次级蜥蜴人相比蜥蜴人王族要轻浮很多,他们会和其他种族混血,但火聊极力压制这种情况的产生,认为那是其他种族来偷取蜥蜴人的身体财富。因为和其他种族混血并不能提升蜥蜴人的精神却可以提升其他种族的身体优势。于是在这漫长的征战和彼此混血中,次级蜥蜴人逐步丧失了先发优势,其他种族也学会了蜥蜴人的巧妙技术和诡计。当年帝国请雇佣兵清缴平头的时候,火聊就是那只军队的指挥官,后遭到帝国的反目打击,火聊和白须通过地下通道逃亡,最终火聊逃了出来,而白须迷失在地道里,最后走入了地下世界。地下世界偶尔秘密开口,但又被神力所封闭。o55巨舰并非靠它的火力可以封闭那个出口的,而是它所汇聚的地球文明和平伟大的精神力量,因为这艘巨舰曾击败过曾经外围世界国家对帝国的攻击,而被嘉许神力。而那面地空之镜也是个障眼法,让逃亡到地下世界的种族产生迷魂而无法走出,让他们以为地核里的幻境影像就是天空。是由一只体型巨大的剑齿虎来看守的。但感情的驱使往往让人出错,剑齿虎被丑妮身披的虎皮袄所激动,自己冲破了这道屏障。而那些喷涌而出的史前猛兽怪物本是用于封印这些地下文明的恶兽,结果被人类在军舰上设置的程序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死。自从火聊作为雇佣兵将领来到帝国的境内,经历了很多,还吃了一种解药而变了身形,后来又受到泰姬女神的庇护,改变了很多,一旦发生了这种心灵的根本改变,就会产生反向极端,激发了火聊艺术的天赋。然而在地下文明世界也发生了混杂和变化,首先不断的混血蜥蜴人逐步蜕变,却也保持着某种情绪的稳定,而其他高阶精神修为的文明却因为长期的禁闭和与蜥蜴人小部分的混血发展出了极端情绪化的疯癫,成为地下世界的乱源。另一部分始终保持了精神的修为进化而受到神的特许可以出于某些目的自由进出地下河地表世界和地上人类产生一些很隐秘的接触。在这个时代,连神的护卫队都准备撤离的时候,地下世界的开口打开了,在外围世界众多地下文明跑了出来,在这十多年里,那些疯癫的精神修为者已把外围世界搞得烽火连烟,瓦砾成堆。而以蜥蜴人基因为主要的这些地下人则安分的多,他们已经习惯了地下文明的秩序和安宁。但中央帝国一直却是他们的垂涎,因为帝国的土地非同凡响,白须更是仇恨在身,重返帝国的战场以血前耻是个恒久不衰的梦想。
白须让孩子们都回到约舍身后,但约舍并没有放开火聊,而是问:“当你带着死亡的期盼仰望天空的时候,要知道我会看星星,当你的心门向天上的星星打开后,我也就能看到。所以抓住了你,是你杀死了繁育女神,也为澄清食铁兽的不白之冤,星星告诉我你曾在帝国长期征战,也了解打开秘镜能量指标的方法咒语,请现在悄悄告诉我,这样的话我才会把这带着温柔相思又锋利的桃木剑的死亡封喉赐予你。”火聊很平静地把方法耳语给了约舍,约舍拿来荷电的标枪试了一下,正确后,才放心下来。然后把木剑顶到火聊的喉咙上,最后讲到:“去吧,去找寻繁育女神,亘古之前你们本来就有前缘,希望到时你能记忆起来。”火聊闭上了眼睛,木剑刺入喉咙,再次被血迹染红,白须见到准备再次发起攻击去解救,但约舍已经用标枪打开了安全罩,而火聊冲白须摆了摆手后,就安静地死去了。白须单膝跪地,把回旋镖扔向空中,似乎为火聊的灵魂送行……
“那蛮荒的边缘,仁慈不够,天堂太少,黑暗觉醒,无神可挡,安详的类本源体变得焦虑,随时可以爆发”宇宙神首席观想官汇报完毕后进入了打坐冥想。这边缘的世界即将进入战国纷争,在遥远的星座,几大宇宙文明联盟已经开战,不为战果,只为磨炼技能和精神以备不时之需。
彼得山乘着飞行器赶往北方,一路上植被茂盛,而那原先本是黄土高坡,被帝国改造而成。顺道他们还在遗留的地下庭院住了了一晚上,那些村落房子是朝地下开挖而形成,有院落,有花草树木,和冬暖夏凉的房子,后来变成了旅游景点,再后来就是如今这样被莽莽树林所包藏,没有人烟。但奇怪的是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现出现了大片的沙漠和戈壁,而沙漠戈壁却被周边郁郁葱葱的林带所围住,这好像是帝国刻意留下的一片荒芜之地。越过一座山顶,那叫甘德尔山,山顶有一座风化严重的巨型雕像,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这时候无眼惊讶地叫道:“那像我曾经的一位哥哥,马蹄帝国的缔造者,只因不是我射死他,人民不会像这样为我塑雕像。”越过山后,豁然开朗,发现两山所夹的平坦中一条大河穿过,河的中端有一个巨大的筑坝拦河而成的人工湖,湖中央还有两个紧挨的小岛,像母亲哺育孩子的**。这湖竟有百余多平方公里,置身其上如同冰海上。原来这里是一片小绿洲,待到夏秋,河水十八弯地流淌,当夕阳落下,会让人想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此时火烧云会印红水面,再印红人的脸颊。就像美酒喝醉后的那种微微泛红。漫步水边,从河口到平静的湖面再到奔腾的河边,就像激情被截留,然后在安宁中蓄积,并再次狂野地爆发。而待彼得山到来之时,已经是冰封季节,阳光闪耀在冰凌上,偶尔一阵强风吹来,细小的冰晶被吹起,在轻微遮挡阳光的过程中形成五彩斑斓的冰上彩虹。
而更惊奇的是这里还生活着人民,真实的人民,不是幻影,那是蜥蜴人的势力被驱逐后,遗留的部众中带有地球人混血的未被屠杀者,还有是一些帝国的堕落者不思进取的星光下的流浪者被汇聚于此并被黑社会出生的平头压迫管理,他们可被允许不按帝国的理想规章来生活,平头可能是帝国最后的一位黑社会成员了,很久以来,黑社会变成了历史上快要死亡的词汇。即便被平头压榨,这些星光下的流浪者也觉得比那种跟不上帝国发展步伐的痛苦要好得多。据说帝国的人民很多逐步开始打开了脑门中央松果体的第三只眼,但这里的人还是跟外围世界的人一样,只有普通的双眼,看尽这西北风沙卷过绿洲的年年岁岁。且彼得山也并没有从酒仙和他制造的人民幻影上发现长着这传说中的第三只眼。这里的人很多还有外围世界人民的混血,当年大批盲流涌入被安置在青藏高原,如今在这里也发现很多他们的混血。加上后来蜥蜴人的混入,使得这个地方可以说混杂斑驳文化各异。自从平头携众人公然敌视帝国,以及蜥蜴人被清洗之后,帝国把不杀之人留在了这里,周边被机器人警卫所封锁。后来发现这些人没有精神力面对之外世界的神圣,就算没有围栏,他们也不会走出,更害怕走出。机器人警卫被废止了,再后来整个帝国都快空无一人的时候,这些人仍旧不敢不愿意走出这荒漠戈壁的呵护。
彼得山到来后,并没有引起其他人什么奇怪的,因为这里的人一直都奇奇怪怪各式各样,大家都习惯了。且这里还受到初级共产主义的影响,衣食问题帝国早就技术解决了,就算最落后的星光下的流浪者,也不会为此等问题烦恼。彼得山他们可以说是随处都能获得免费的食物和住宿。吃过了烤羊腿,铁锅焖面,羊羔烩肉,莜面窝窝,五色蘘皮,众多本地以及奇怪的各国流民遗留美食后,彼得山甚为诧异:“如果帝国想把这当做囚禁之所,垃圾之地,那也一定是世界上最接近天堂的监狱了。”而花瓶女夫妇则忙着记录这些美食菜谱,作为教学资料。这里不像帝国其他地方禁止了牲畜动物的养殖,所有肉食类都是货真价实的。
“哎,这么多好吃的又免费,如果水青在这里住了很久,那该会不会变成一个胖妹子了呢?还有平头,我想把他的肢体给安上,如果在这里能找见他们,自然欢喜,但其实我还是有点情怯的。”彼得山打完饱嗝,伸了懒腰,好想从来就没有什么任务,什么大王的尊号,以及什么需要牵挂的人,就混迹在这苍茫戈壁中终老一生该多好。
到了晚上,月光皎洁山巅神秘,好像听到幻觉召唤一样,一时起兴,决定驾驶飞行器去那看一看。独自飞到了那里后,彼得山才发现这绿洲虽好,可这山谷里却如同火星上一样苍凉没有人迹,月光如雪,沟壑无溪,静谧的月光却像心头的浪涌淹没了这里的一切,冲刷着这里的一切,安抚着这里的一切,恐吓着这里的一切。但爬越了几个山头后,却惊奇地看到一处石台,石台后有一个大扁洞,这石台很有人为修造的痕迹。进入扁洞发现岩壁上还刻有一首诗文:
《咏不望》
黄河未黄远古象,林中猿起冠文明,
峰火人事燃春秋,千流万载洗殇痕,
九曲低吟黃昏照,漠北孤烟人炊营,
寂垦民生植绿意,代老代新俗世转,
游子辞乡四海望,少年残梦碎岸躺,
奔流之咽塞平湖,激啸演作江南曲,
清绿漾水此私藏,不复狂野映新童,
今人乐享太平世,寿长未括天地涣,
黃河已黃人皆知,古象今人两不望。
——王汪
正当彼得山借助水晶球微弱的亮光仔细辨认字迹的时候,洞里传来了好像奇奇怪怪可怕的声音,觉得有点毛,就赶紧出来了,回到降落飞行器的那里,但这些怪异声音并没停止,似乎一直跟随,爬上飞行器,却发现出了故障,怎么也发动不起来了……
在茶卡盐湖的冰面上,却没有那么多冰凌,光滑如镜,除了那艘碎裂的巨舰,就是那堆积如火山的怪物的尸体,以及这些还活着的不大点的各种人类在寒风之夜增添了些格外的起伏,夜已深沉,星辰更为明亮。保护罩外的各类人并没有点起火把,或许星光已足够他们照明足够他们温暖。约舍加热了保护罩内的温度,防止孩子们挨冻,但这样僵持总是不行,必须找到些什么事情,产生些什么因果,靠随机来打破。于是看看周围也没什么其他的就叫荷电用电标枪点燃了那堆怪物的尸体,进行火葬净化。烈火被电弧点起,像巨大的火把,照亮了四周,这时候约舍他们才看到那些人都跪在冰面上向着星光祈祷“宇宙茫茫,星光孤闪,恶灵猖獗,灾殃遍宇,风的精灵请带我们回家……”
约舍抬头久久地看了下星语,然后低头对那些人说:“白胡老者,如果你们能放弃亘古前的仇恨和包袱,我愿意送你们回家,但我本人不会跟随,请看着我,和这位小姑娘明如星辰的大眼睛,她叫丑妮,一定要记住。”约舍取来标枪关掉了保护罩又把标枪交给了荷电,独自一人走到那些人当中,在白须面前继续说道:“我懂得星语,我把我们的脆弱交还给你们,失去了保护这些孩子们现在很害怕,但我们的孩子王红孩儿说过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颗子弹,一直在飞驰。宇宙命运靠这可以带来杀戮的子弹,随时准备着,任何伤害星光下瑟瑟发抖的孩子,都必将受到严惩,我把我的生死交给你,请你也把你们的愿望交给我,我将带你们走一程,希望你们不会愚蠢地杀死你们的愿望。”
白须站起,环顾部众,最后同意了跟随约舍走一程,离开这冰寒之所……
约舍从火聊身上找出了那个魔块,并和众人把火聊安葬在冰湖里,愿他可以真正冷静。
通过魔块指引找到了食铁兽,只见它在不停地打转,恼怒地把头顶的一撮毛都拔光了。
大家终于团聚,还有那只剑齿虎被戴上了嘴套,也一同被迫跟随。路上约舍突然问食铁兽:“你真伟大,讲讲你当初是怎么猥亵女神的,教教我好吗,我想调戏丑妮,就是那种很肮脏的方式去调戏去猥亵!”食铁兽有点羞愧难当,扭捏一阵后讲到:“女神敞开了怀抱说想抱抱我,我就过去摸了摸她的手,然后她就开始斥责我非礼,她一定是嫌弃我这长满熊毛的手,那一刻我感到非常的悲伤,无颜。”
约舍听后一阵沉思,然后说道:“哦,也对,一切从牵手开始。”然后自己亲自清理了木剑上的血迹,打算准备再次把它送到丑妮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