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时节，亭之带宝宝去理发店修了头发，出来的时候牵着一个西瓜头的小可爱。软绵绵的微风吹得人舒畅极了，亭之牵着宝宝到了法院门口。
  “待会儿姆妈会带你在这周围的公园逛逛，你不要害怕。”亭之理了理宝宝的衣服，“没有什么的，papa只是去参与一个选择罢了。”
  宝宝很乖，没有异议。
  今天是宝宝的母亲和papa抚养权争夺的日子。亭之放心不下，准备旁听。不知为何，宝宝也很紧张，明明没有人跟他解释何为“抚养权变更”。
  目送着姆妈把宝宝带走，亭之心里一阵感叹。听学法律的朋友说，这种情况，分明是母亲比较占优势。
  “司法解释规定：两周岁以下的子女，一般随母方生活。”
  坐在旁听席，听到吴荩方的律师提到这个原则，亭之不禁手心出汗。要真按照这个来，那宝宝估计就给吴荩了。
  然而，陈果实方的律师陈诉的时候，却显得十分镇定。
  “母方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随父方生活:有抚养条件不尽抚养义务，而父方要求子女随其生活的。根据xxx老板证词，在应原告人抚养的期间，原告人仍旧夜夜光临声色场所；根据xxx保姆证词，原告人没有工作，家底丰厚，却耽于玩乐，平日里都是保姆在照顾孩子。可知母方有抚养条件却不尽抚养义务。”
  传唤了证人，双方都没有异议，证词无误。
  “然而被告方作为专家医生，在其看顾子女的期间，也大量时间让保姆照看，虽然偶尔有抽空陪伴子女，但被告方工作繁忙无比，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孩子，这对于孩子身心健康的成长无益。”
  吴荩方的律师倒是准备得挺充分。不过，陈果实方的律师似乎就在等待对方提出这个问题。
  “在抚养义务进行方面，双方各有问题。但是，根据......，与子女共同生活的一方有虐待子女行为，可要求变更抚养权。原告和被告是轮流抚养，在原告抚养期间，取证人在子女身上的私密部位发现了如下的掐痕。”律师把照片投到了屏幕，“通过伤痕取证对比，确认这是原告所为。”
  庭上，吴荩的脸色瞬间发白，双手也有些颤抖。甚至她方的律师也有些沉下了脸色，看来吴荩并没有和律师坦白自己所做的这件事，然而这件事，却对这件案子的判决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法官经过商讨，当庭宣判“由于原告方有虐待子女行为，抚养权判决归于被告方。”
  果实和律师、陈家人一起出来的。果实的母亲，陈夫人，正在和律师聊些什么，果实被陈家人围着，低头往前走，看不出喜怒。
  “果实。”亭之站在外面等他，这时叫他的名字。
  果实惊讶抬起头，看到亭之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他加快走了几步，来到亭之面前。旁边都是人，果实就看着亭之，唇角一个轻轻的微笑。亭之也笑看他，两个傻子似的在法院门口的广场你看我我看你。
  “哥，堂哥，你别看了，我们要走了。”陈也也不情愿地被撵过来叫人。
  果实朝那边一看，爸爸妈妈伯伯婶婶都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这边。忽然想到什么，果实拉着亭之走过去。他自然地揽过亭之的肩膀，一脸正式地开口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方亭之。”
  爸爸妈妈伯伯婶婶都有点惊讶，不是惊讶“男朋友方亭之”，他们早就把亭之的资料过了一遍，是惊讶果实怎么会这么突然地介绍了，还在法院门口。这不像果实谨慎的性格啊。
  几个长辈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陈也也像泰山似的高举双手，惊呼：“哇哦！你好你好！”陈也也热情而浮夸地握了握亭之的手。
  换季换得很快，自法院那日后，亭之明显感觉到了夏日的来临，甚至还在水果店看到了几个西瓜。
  夏初，房间里没什么风，亭之趴在沙发上，随意地填着果实那些多余的测试。果实对这件事没什么态度，亭之做了他也都拿走，没什么特殊反应。
  厨房里机器的声音停了下来，果实端着一杯果汁走过来。他低头抿了一口，“还可以，挺甜的。”然后递到亭之嘴边。亭之喝了一大口，咂咂嘴吧，在果实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甜甜的口水印。
  “明天我有这样的安排，早上去给宝宝改名字，下午一点多，有一个医学讲座。在我的大学母校。明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果实发出邀请。
  亭之坐起来，把测试纸收好，语气很是随意。“好好好，陪你陪你都陪你。”
  果实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那些心理测试纸上，微微闪了闪。
  次日早晨，两人驱车到了派出所。材料全部都准备齐了，就差一个大厅审核批准。
  “陈少爷？”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果实。
  “好久不见啊陈少爷！来办事吗？”来人是个领导模样，打扮得很精明，“不知道家里陈参谋长身体还好吗？”
  果实笑得也很得体。“有点小事。爷爷身体很好，劳您费心。”
  把人送走之后，亭之好奇地瞅了瞅果实。“原来真的是高干家庭啊。”
  果实揉了揉亭之的头发。“怎么了？不会现在跟我说高攀不起要离开我吧？别享用完就跑路。”
  无语地推了推果实，亭之歪歪脑袋说：“因为你长得丑不跟你在一起，和因为你长得帅就认为你花心，其实都是歧视好吗？我方亭之哪是那么肤浅的人，因为你家里来头不小就敬而远之呢。再说了，如果你因为家里权利很大就胡作非为，我才要鄙视你。”
  忽然想到什么，亭之瞪圆了眼睛，“不会吧！你那一次带着群众瞎跑，不会就是仗着自己家里背景很强所以愚弄全城吧？！”
  怎么会啊，这小朋友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哈哈笑起来，果实眼睛里都是夏日的阳光。
  两人到了果实的大学校园才十一点多，反正没什么事，果实带着亭之逛了逛自己的大学校园。
  “这里是心理学院的楼，我经常赶来上课。”果实指了指前面的一栋楼。
  亭之疑惑地看看果实。“你不是精神医学院的吗？”
  “是啊，但我双修心理学。有学位证书的。”果实忽然叹口气，“双修很累的，跟你说，我当时天天骑着个小电瓶，在这里窜来窜去，就为了赶课。”
  突然很想笑，但亭之不好破坏果实这怀旧的情怀，尽量憋着。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到学校休闲街的地方。
  有个人卖那种一盆一盆的小鱼，脚放在里面说是有很好的养生效果。只见两对情侣坐在那里喝奶茶。亭之好久没玩过这些，也拉着果实坐在那里。
  太阳很舒服，亭之脱了鞋子，看着盆子里的小鱼在脚边窜来窜去。
  “我突然感觉。”亭之认真地抓住果实的手臂，“这些在我脚边的鱼，不就像当年骑着电瓶车赶课的你吗？”
  “噗——”果实正在喝的奶茶都不小心喷出来了。他赶紧去找纸，擦完之后无语地看向亭之。“你故意的吧？别在我喝东西的时候说话，我很容易喷的。”
  “你笑点太低。”亭之懒洋洋地哼笑一阵，继续看盆里的鱼、自己的脚指头。
  看了一会儿，亭之感慨地说：“我的脚指头并不好看。”
  “......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脚指头。”果实喝着奶茶，斜看亭之，有点嫌弃这小朋友的大脑构造。
  “可是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全身上下的全部东西......”亭之仰着脸，故意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
  “那我如果手控，因为你的手好看喜欢你了，你乐意吗？”
  “这感情似乎也不纯粹——不，你偷换条件！是喜欢作为条件！”亭之捏了捏果实的手。
  “那你喜欢我，是吧。”果实凑过来，鼻子对着亭之的脸颊，“那你喜欢我的内分泌腺吗？”
  “......什么东西？或许我应该说喜欢？”亭之有些懵。
  “好，那再问别的，或者说，你喜欢我的扁桃体吗？”
  “也应该回答喜欢？”
  果实眯了眯眼睛，“我初中的时候做过扁桃体切除手术，我没有扁桃体——你还喜欢那个扁桃体吗？”
  “......你也太坑了......”
  “坑就是了。”果实轻笑，“你喜欢的我就是这样的我。我理解有些人爱屋及乌，但没说爱屋及屋的一切吧。因为你喜欢黄焖鸡米饭，我现在也渐渐爱上这个。但我没有因为你爱吃我讨厌的胡萝卜，我就突然爱上了胡萝卜呀。无论怎么样，我们也还是有不同点的个体嘛。”
  “好像挺有道理，”亭之点点头，“不过，你既然做了扁桃体手术，就要多吃蔬菜增加免疫力，胡萝卜我们家还是天天要有的。”
  果实笑，“知道了，胡萝卜。”
  休闲街离食堂很近，校领导邀请果实来演讲，特地送了两张饭票。果实拉着亭之去了最大的中心食堂，里面人很多，亭之很兴奋。
  “要吃什么？我们两个人吃一份吧，我去打，你占个位子。”亭之好像刚刚做完鱼池足浴多了很多的精气神。
  “不要萝卜，不要笋，其它你看着办。”果实坐下来，让亭之去了。不过因为这学生多，没什么好位子，果实就就近坐在了靠近窗口的第一排。
  看着亭之像个小疯子似的左看看右看看，果实轻轻地笑，似乎这样看一天也不会厌倦。一阵铃声，果实收回目光，拿起手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医生，我们的二号礼堂本来已经布置好了，中午工作人员去吃了个饭，回来的时候礼堂里面居然被人喷上了各种油漆。现在是没办法挽救了，我们先去找找有没有临时替换的地方，真是麻烦了麻烦了！”
  应了几下，果实挂断电话，感觉有些蹊跷。
  等了一会儿，亭之端着个盘子过来了，里面放了四个碟三碗饭。
  “这么多吃得完吗？”果实忙站起来把盘子里的菜都拿出来。
  “够的！”亭之拍拍自己的胸脯，“说到吃东西，你不信谁都不能不信我！”
  果实笑着揶揄道：“以前还是个小胖子呢，当然相信你的胃口。”
  故意瞪了一眼果实，亭之开始埋头作战。犹豫了一下，果实跟亭之说了礼堂的事情。亭之皱了皱眉，敲敲果实放在桌上的手机。
  “给那个负责人发消息，让他在油漆除掉之前给你拍一下发过来。如果实在没有场地补救......”亭之想了想，然后挑了挑眉毛，“大概有一个现成的地方。但是可能需要你机灵点儿。”
  负责这次演讲的工作人员不断抱歉，说今天活动挺多，暂时找不到空的大型礼堂。同时，油漆的照片也发到果实的微信里了。
  亭之的脑袋凑过去看了看，油漆看上去是不规则的，但其实又有点特殊意味。
  “啧，为什么像是两个男人在那什么啊......真倒胃口。”亭之嘟囔了一下，“还在一个亭子里那啥，真不要脸......”
  忽然想到什么，果实瞬间按了手机旁边的键，手机锁屏了。
  “怎么了？”亭之不明白。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果实定睛亭之的表情，“不出意外，应该是，傅脍。”
  亭之整个人忽然抖了抖，非常明显。他低下头，哺了口饭，然后慢吞吞地说：“他......在学校里的话......那这个讲座......”
  看着亭之这样子，果实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没事，取消吧。有空再来。”
  “可是，”亭之忽然抬起头，“我看了看，学校官网上预约的学生有很多啊。而且你也准备了很多资料。如果取消，岂不是......”
  咬了咬唇，果实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刚刚说大概还有一个现成的地方，哪里？”
  亭之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四周，“你不要说我异想天开，你不觉得，如果有个喇叭呼召一下，食堂也挺不错嘛？”
  果实倒没想到这个。“或许......可以试试。而且，这里有很多人，我想，傅脍不喜欢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
  联系了一下负责人，倒是很惊讶又没有拒绝，过了一会儿有院学生会的送了两个大大的喇叭过来。
  “陈医生，给！我好期待您的演讲！”那个院学生会的男生激动地鞠了一躬，然后坐到不远处的一个空位上。
  果实站起来，试了试喇叭，然后清嗓说道：“同学们中午好，可以安静一会儿吗？”
  食堂里原本熙熙攘攘，闹哄哄的，被这一嗓子喊得渐渐降低了分贝。
  “我是盛安医院精神心理科的陈果实医生，今天来到我们学校做大学生精神和心理的演讲。但是因为突发事故，我们的二号礼堂不能使用也暂时没有可以替换的大型空间，于是就突发奇想，在这里给大家进行一个演讲，大家还没吃完的可以继续吃，已经吃完的如果感兴趣也可以留下来听。”
  同学们都很吃惊地小声议论，然后很多人都面向陈果实，眼神中带着期待。
  “本来我是想结合精神医学的内容讲的，不过现在没办法呈现一些准备好的数据和图表，那就直接开始吧。”
  果实站在最靠近窗口的那一排餐桌旁，面对着好奇的学生们。
  “如果你小学的时候看过一定数量的动画片，就会发现，在动画片中，总有好人和坏人。坏人总是让人讨厌，使人费解，好人拥有剧情的获胜权利，能够一次次打击坏人。比如经典ip，灰太狼。”
  “儿童作品中，有和现实世界价值观相契合的地方，又有严重违背的地方。但是那样严重违背现实的价值观，往往被称作‘童真’、‘直率’、‘纯洁’。我们以另一种视角来解读，比如，灰太狼每天被老婆埋怨，于是努力去劳动——抓羊，但是他的劳动却一次次地失败，而他的劳动被破坏令人叫好。也就是说，该儿童作品在传达这么一个信息，只要是作为‘好人’所做的事情，就算毁坏了别人合理的劳动，也是正确的。”
  果实扫过细碎议论的全场。
  “有学者在著作中提到，孩童五岁前的形态基本就决定了未来的性格。如果，从小告诉孩子，一个人只要做了对你不利的事情就是坏人，就要被惩罚，坏人注定是失败的，那你们觉得孩子以后会成为什么人？”
  他的声音逐渐抬高，“我们的世界将失去仁慈，将失去怜悯，我们将被禁锢在一个固化印象中，我们必须讨厌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我们原谅的前提是那个人变得高尚而并非我们自己内心的高尚。”
  鸦雀无声。
  “但我想说的是，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坏人不一定会被抓住，而且我们没有能力宣判一个人是‘坏人’。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接受了‘惩恶扬善’的定论，你们的内心就会变得无比痛苦。就拿你们的宿舍生活来说，一件小事情，某人让你不痛快了，如果用上述价值观来绑架，那么你也一定要让那个人不痛快。”
  呼出一口气，果实冷静而清晰地说：“如果你们去了解一下大学生自杀率中，琐事导致的占比，你们会惊讶的。无数个鲜活的生命因为无法忍受别人的错误，自杀了。甚至别人根本没有做错，很多时候都是你在想象，天呐，他一定讨厌我了。天呐，我认为他想害我。天呐，他不分给我小饼干就是憎恶我？”
  果实摊了摊手，“你们听说过‘卫道者’吗？有一批犯罪者，自认为这个世界充满了邪恶，需要自己去伸张正义，于是作案。然而，你们自己想想，谁没有错？谁永远完美？后现代主义的价值观告诉你，你自己就是全部，你本身，即使有缺点那也很完美。但是古典哲学还在呐喊，善良宽容吧宝贝。”
  “我并非让你们不要做真实的自己。而是希望你们能够在认清自己之后去成长，学会去用明智的方法解决问题。在一个评论家的眼中，国内的经典作品总是批判现实而非提出解决的方法进而去追求真善美。没错，我们的社会需要中肯的评价，需要现实主义作品。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平民，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果实的声音透过喇叭在食堂的每一个角落碰撞，甚至在场每一个人内心的角落。
  “我们需要，清醒这个世界的苦涩又充满爱和勇气的心。”
  声音久久回荡，简洁而有力。
  亭之看着站在朴素食堂中又发着光的果实，带头鼓起掌来。接着，整个食堂的人都开始鼓掌，在宽阔的空间中，久经不息的掌声震撼着大家的胸腔。
  “接下来是提问时间，说说你们的感悟也可以。”果实朝大家笑笑，然后把另一个喇叭塞给亭之。
  很快，有学生举手，果实点了一个人，亭之走过去递喇叭。
  “陈医生好，是这样的，我很喜欢看网络小说，但我发现现在很多的小说都是爽文，我听了你刚刚的话，感觉这些爽文其实也是有着类似的价值建构的。但是有人认为，我们现实生活中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在小说中让人痛苦呢？请问你是怎么理解的？”
  想了想，果实说：“虽然我不是文学系，但我个人认为，‘爽文’和经典喜剧是有差别的。‘爽文’更多接近于一种模式，它更多的是事件，而非人物内心的强大；而喜剧则更多代表的是一种态度，即使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你看的时候也不会失去信心，不会说哎哟我自己的生活都太苦了，还看到主人公遇到这种事情，然后就觉得好讨厌。”
  果实俏皮地笑了笑，“大家知道莎士比亚四大喜剧吧，虽然里面有让人讨厌的人物，有一些剑拔弩张的状况，但我却依然怀抱着信心，我相信就算处理不好主人公也会努力生活的。如果非要缓解生活压力，看看喜剧吧。”
  那位学生想了想，说：“那是不是就像刚刚您说的，要清醒认识这个世界，并且积极地生活，不在流行小说中逃避呢？”
  果实无奈地说：“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事实上，流行小说很大的一个功能就是逃避啊。所以市场和作品之间也有不小矛盾，而且很难协调。不过你可以相信，经典会留下来的。而且现在也有很多不错的流行小说，爽文只是一种模式罢了。”
  然后又有一个男生起来问问题。
  “陈医生您好，我也是精神医学院的。我想问，如果实在忍不了怎么办？我自认为算是一个很能容忍的人，但是晚上室友打呼噜我真的睡不着啊这咋办？”
  哄堂大笑，这孩子口音都出来了。
  “首先，我很高兴你问了这个问题。礼貌地把问题提出来，而非憋在心里，这是非常重要的。”果实认真地看着男生，“其次，我不认为千百年来人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要害羞，你可以积极地去跟同学们探讨一下怎么解决，我听说有个偏方，戳一下那人就不打了。”
  男生笑着坐下，旁边的人都七嘴八舌地围过来，跟他讨论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等到这场食堂演讲结束，领导和负责人一同感谢，两人出校门的时候，果实好像都累瘫了，倒在车子的靠背上。
  “辛苦啦，讲得真好！没想到你想得这么深啊！”亭之笑着捏捏果实的肩膀。
  果实懒乎乎地闭着眼睛，“临场发挥啦，都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啊？”亭之惊诧地看着果实。
  果实淡淡地笑，“没失忆，就是演讲必须要说得动人心魄，说完之后很多都稀里糊涂忘了。再说我平时上班吃饭哪会去想这些深奥的社会文化问题。”
  亭之不给捏肩了，坐在位子上，有些好奇地问：“原来你的主题是什么啊？”
  “......关于大学生自杀率提高的一些东西，本来还有呼吁关爱青年少年的一些话。”果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刚都没吃多少，晕乎乎。亭之，你开车吧。”
  说完果实就下车了，把亭之赶去驾驶座。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