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座坚实的城堡要攻克。
  几人气喘吁吁地赶到，雷拉格的部队早已等待多时。
  “干的不错，小矮子。“他说。“如果能跑快点就更好了。“
  海德维格指指身后混乱的战场。“有几条杂鱼不希望我们过来。“
  迅猛龙已备好，雷拉格做了个请的姿势。
  “没办法。“海德维格摊摊手。“我们没符文石了，而且个个带伤。“
  “那还真是遗憾。“他说。“接下来由我们强攻？“
  “如果你没更好计划的话。“
  “你！“他转身招呼副官。“给我去拆截横梁来做攻城锤。“
  副官跑向大部队，下达指令。十数个士兵跟在他后边，向近处的建筑跑去。
  “我们现在该干什么，长官？“达拉韦问。
  “等人。“海德维格伸了个懒腰。
  十来分钟后，剩余的矮人部队终于挤上前来。
  “阿尔卡斯在上！你居然没死？“阿尔弗雷德锤了小哈瑟一拳。
  “只能说我命够硬。“小哈瑟报以微笑。“战旗只能拜托你继续护着了。“
  “没问题。“
  不远处，市政厅轰然倒塌，原本用于承重的立柱被黑精灵们扛了起来。他们发出富有节奏感的激昂呐喊，向城堡大门挪去。
  “成败在此一举！“海德维格做起最后的动员。“只要攻破它，这座城市就在我们的掌控中。“
  联军抵近城堡。
  弓箭在空中交织，双方都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渐渐地，由城垛射来的弓箭开始变得稀稀落落，黑精灵开始占据上风。
  在压倒性的火力支援下，攻城小队抵近城堡大门。他们喊号的节奏不降反升，铆足马力向大门冲刺。
  蒙着铁皮的木门与临时制成的石制攻城锤来了个亲密接触。攻城锤断成两截，而木门则吱哑一声，向内弹开。
  插销的碎片四散飞出，成为恐怖的凶器。抵门的敌方士兵人仰马翻，已是半死不活，再也无力抵挡联军。攻城小队弃掉立柱，挨个终结他们的生命。
  城门被开到最大，所有人浩浩荡荡地涌入城堡。
  有士兵发现往上的楼梯。
  “粮食一般在地窖。“雷拉格对海德维格说。“上面你们搜查。“
  “行动不便的伤员留下，其他人跟我走。“她冲矮人众下令。
  快抵达楼梯顶端时，他们遇到躲藏在暗门里的敌人。他们使着开了血槽的短刀，跑进队伍里胡乱挥舞。福特纳姆脖子被抹了一刀，他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自杀式进攻当然没有好下场，尤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愤怒的矮人们当场将袭击者砍成肉泥。
  踏上二楼，众人面对的是一条长长的回廊。房门沿回廊依次排开。
  这一层似乎是勤杂人员的住所。他们兵分两路挨个搜索，但都一无所获。
  “上楼！“海德维格吼道。
  第三层是条直直的走廊，各通向城堡一侧的圆塔。楼梯口有扇门，但被铁链拴着。
  “财宝？“矮人们两眼放光。
  事实证明并不是。众人砸断铁链才发现，里边全是惊恐不已的女人和孩子。有抵抗者守护着她们，虽然只有一个。
  见众人进来，他默然拔出长剑。
  “我来吧。“海德维格往前一步。
  刀光剑影。
  对手漫无目的地进攻，海德维格抵挡得很轻松。很明显，这个人类或许从没上过战场。
  她把他逼到墙角，不让敌人有任何施展空间。盾牌发出炫光，在敌人失神的那一刻，海德维格将他的武器击飞。
  一连串的砸击，敌人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守护者被击杀，那些妇孺好像预知到自己命运，抱头痛哭。
  海德维格将死者的剑拾起，塞给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大的孩子。
  “我们走后，由你来守护她们。“她说。“别让其他人进来。“
  她对尸体鞠了个躬，带着其他人退出房间。他们匀出一半的口粮，铁链重新栓好，但留了条缝，好让里边的人一窥外面的情况。
  “这次你表现得像个人，长官。“达拉韦说。
  “毕竟错的只是这场战争。“她叹了口气。
  “等等！“她突然想通了达拉韦的言外之意，一拳把他揍趴下。“你个小崽子倒说说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圆塔上空无一人，但还有不少防守器械。在海德维格指挥下，它们被一一拆除。
  这些强大的投石机与炮弩，却因前两道防线溃退得太快，大量士兵在回撤途中被击杀而抽不出人手操作，也是令众人唏嘘不已。
  “这个雷拉格挺有一手的。“海德维格感慨。“换我可没把握清扫得那么彻底。“
  “毕竟是点了迅捷专精的男人。“图拉什说。
  “嗯？“她侧过脸来。
  “老大给我说的。“
  见海德维格投来质询的目光，无名赶紧岔开话题。“那边好像抓到个人。“
  镇守楼梯口的矮人们把那人捆成了个粽子。“报告！“小队长说。“他是从楼梯上跳下来的，刚好被我们逮住。“
  “把那团破布拿开。“海德维格下令。“让我们听听他想说啥。“
  “我是希克乔夫的城主！约克·丁斯戴尔伯爵的长子！“刚扯下破布，他就大声呼喊。“别杀我，把我被俘的消息告诉我父亲，他会为你们准备赎金。“
  “感谢提醒。“海德维格一盾拍向他下巴。“但我们不要赎金。“
  那人门牙被砸断，他的话变得模糊不清，但仍旧絮絮叨叨。“重新把他嘴堵上。“海德维格不耐烦地挥手。“然后吊到外边去。“
  绳索悬到城堡外，一端固定在城垛上。这个倒霉鬼头朝下被吊在那里，像极了柳树上吐丝的蠕虫。能不能活到他们离开，就看他的造化了。
  顶楼像是资料室。众人燃起大火，将所有文件付之一炬。一旁有个小门，是个小礼拜堂。艾尔拉思的镀金圣象立在中央，闪闪发光。
  杜立特尔凑上去，铲了块皮下来。
  他咬了一口“镀金的。”
  “把它推掉。”海德维格下令。“蒙皮剥下来，给兄弟们当赏金。”
  “好歹也是龙神，不太好吧。”无名皱眉。
  “死掉的龙神，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
  在矮人的欢呼声中，圣象被扒了个精光，就连眼珠上的宝石也被抠下。
  “我们走。“海德维格说。
  雷拉格他们终于找着粮仓。黑精灵们不断进出，把食物搬出城。
  “合作愉快！“见他们下来，雷拉格难得露出笑容。“我的部队要多少，尽管说。“
  “那得看你们要多久把这里搬空。“
  “起码五天。“他说。
  “有这么多？“海德维格挑眉。
  “一开始我也吓了一跳。“他顿了顿。“这里绝对是整个西路军的储粮点了，你们的情报还挺准。“
  “最多给你们争取两天时间。“海德维格说。“最好先烧掉一部分。“
  “我会的。“
  “我要三十名刺客，五十名弩手，二十名牛头人。“
  “不要骑兵？“
  “跟我的指挥风格不搭。“她说。“而且我养不起这些吃肉的畜生。“
  辞别黑精灵们，众人马不停蹄，朝帝国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