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红十三
作者:佛无定向      更新:2021-06-05 10:17      字数:2234
  大楚,城门口多了四个人。
  “先去哪里?”神策问道。
  鬼谷解释说:“玄机阁。”街市上异常热闹。苏芜三人来到一算卦处。卦婆是一位头发凌乱的老妇人,她闭着眼睛。
  只见鬼谷掏出一袋金币,卦婆突然伸手,掂量了一下,开始摇竹筒,筒中落出一支签,鬼谷收下,道了谢离去。
  来到玄机阁外,苏芜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偏僻的地方。
  相反,这个玄机阁位于襄阳街,即楚国最繁华的路段之一。
  进出者各式各样,无论是贫富贵贱,在这里,都一样。
  苏芜随鬼谷走了进入。
  里面是许多大的架子,排列有序,架子上是万卷藏书。阁子前有梯子,方便查阅书籍。
  “哇,师傅,这里真大呀。“小六张大了嘴。吃惊的表情别提多可爱了。
  有衣着干净的小厮走上来:“几位,可需要帮助?”
  鬼谷递过去竹签。小厮立刻会意:“跟我来。”
  转过几曲书廊,来到一檀木案几前,案前老者低头写着什么。
  他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继续写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苏芜开口:“我们想知道剑痴佘辰的去处。”
  老者继续写写画画,根本没有抬头:“无名之卒,我们也须挂足。”
  苏芜有些哑口,能将无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一种本事。
  老者东翻翻西找找,最后扯出一张纸条,说:“嗯。佘辰,他最近在领略剑意。”
  老者露出奸商般的笑容:“如果你们想知道楚国水洄处,云深,林密的练剑宝地,我想我会愿意告诉你们的。”
  苏芜也很是无奈,这个老奸商。“请先生指导。“
  老者满意地回答道:“我想,莫过于明月涯了。”
  “请问,他练的是?“苏芜突然问道。
  “绝情剑。“老者回答道。
  苏芜点点头,看来万事通也不是徒有虚名。
  几人出了玄机阁。“如何?“神策问道。
  鬼谷摇摇头:“不能确定,要知道我们问的是练剑的绝佳之地,而非佘辰的去处。“
  众人哑口,玄机阁这位当真是厉害,但他们能奈何?
  “所以,要做成这件事,需要知道佘辰到底在什么地方“苏芜道。
  “不错,这是其一,其二我们需要寻求一个人的帮助。“鬼谷沉吟道。
  “谁?“
  “楚国奇人——红十三“
  苏芜一惊,她前世可是听过这个红十三的不少八卦。据说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世人半信半疑,隔着这堵院墙,谁也无幸一睹真容。多年来,许多人求见,重金白银,金银珠宝,稀奇古货都没用。世人将她她传得神乎其乎,后来一位男子一手捧一坛醉仙酿,另一只手持一支蔷薇。来往的人看到此景,皆嗤笑不已。不料之后红娘竟然见了这名男子,自那位男子离去后,红娘就不知所踪了。
  有人说是死了,有人说,她走了。去到一个远方。
  “但是这个红十三脾气古怪,谁也不见。“鬼谷道。
  “我想,我有办法见到她。“苏芜突然出声。神策和鬼谷传来惊诧的目光,苏芜淡淡一笑。
  “那好,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小六去找红娘,我与鬼谷先生去寻找佘辰。“
  苏芜来到红十三的住所。陈旧的木板印着些碧绿的藤蔓,有种让人一窥究竟的冲动。苏芜效仿那名男子等待着,如此寒酸的模样带着一丝喜剧,让过路人总不自觉的留意。
  随后可怪的是,看似穷酸的苏芜进去了。此事众说纷纭。
  苏芜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优雅的妇人。她道:“姑娘可是受人委托?”
  苏芜一震,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苏芜定了定神,道:“不是。”
  红娘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她道:“姑娘,为何知晓我的喜好?”
  苏芜有些愣住。竟然就见了。
  所以他今日也是模仿而已。
  苏芜有些尴尬道:“我只是送了我觉得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吧。”
  红娘笑而不语。
  苏芜进入正题:“红娘有兴趣演出戏吗?”
  妇人坐下,手提一壶斟茶,道:“如今半百,不系红尘。”
  苏芜道:“解一人于恨溯中,解一人于情顿中。乃是浮屠之幸,可哉?”
  妇人定了定神,道:“说来听听。”
  苏芜娓娓道来,语罢。
  红娘一叹:“老身当年红尘事,知是冤孽,却飞蛾扑火。今得解脱,便应了姑娘之请吧。”
  苏芜放松地一笑,问:“红娘可有什么妙计?”
  妇人十分恬静道:“没有,但是是劫终会破。”
  苏芜点头,小六突然问道:“步云阿姨为什么要对什么辰好鸭?“
  苏芜笑道:“因为爱。“
  小六问:“那个什么辰为什么不爱步云阿姨吗?“
  苏芜被问住了,这,他哪知道呀?应该是不爱的吧,不然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接受苏步云,甚至后来高高挂起。
  “对呀?为什么呢?佘辰当初救下苏步云说明他并不是冷漠之人,相反,这是侠义之士才会有的行为。“苏芜疑惑了。
  红娘道:“莫非他遭遇了什么?”
  小六突然道:“像那个什么辰这么厉害的冷剑客也会遭遇不幸吗?”
  红娘捕捉到精确的消息:“冷剑客?“
  苏芜思索道:“应该是吧,据说他练的是绝情剑。“
  红娘突然笑了:“这究竟是缘分。“
  “哦?“
  红娘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他之所以能毫无心里障碍地辜负苏步云,是他的剑诀出了问题。“
  “因为他练的是残篇,而剩下的那部分在我手里。他练的不全,对这部剑法的理解有偏颇。当然,我相信即使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剑诀对他的影响也不容小觑。”(残篇都能练的这么血腥,全篇那还得了?)
  苏芜面色古怪:“有这么巧吗?上天是故意的吧?”(没错,就是故意的,小臻儿可喜欢?)
  红娘轻轻地拂了拂衣裳,道:“以为给他下篇他就会幡然醒悟吗?真相其实并不重要,固定的思维往往比真相更能催眠自我。“
  苏芜皱眉,是啊。之前的欣喜一下就一场空。
  红娘娓娓道来:“根深蒂固十几年的剑道,是很难改变的。此时,就算给了他下篇,就算全天下都证明这是真的,他也宁愿相信没有。何况,我的只是拓印本。真本在另一个人哪里。”
  苏芜不想追究另一个人是谁。
  苏芜道:“那?当如何?”
  红娘说:“已经有了缝隙,还怕天网撕不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