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正风，你肯定是吓我的对不对？”
  本以为忘得一干二净，就在这一刻卫叶君才意识到十三年前的事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么严重的事我有可能骗你？”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那对双胞胎兄妹，一个杀死了你女儿，一个杀死了我老公。”
  “我们可以这么理解，但现实是巧巧和元维的死都与他们无关，警方对此也没有丝毫办法。”
  “一个连同自己的孩子一起杀掉。一个作践自己，陪糟老头三年，除了复仇，我无法想到第二种答案。”
  “是呀，现在可以确定周炎兄妹已经知道我们做的事，如果仅仅是为了复仇那大可把掌握的证据交给警方。”
  “但周炎没有，而是谋划多年，用一种不会被法律制裁的方式结束了带着他妈器官的人的生命”
  “这是复仇，不是报复。”
  “你女儿用了他母亲的角膜，元维用了他母亲的肾，现在他们都死了，而周炎兄妹却不用受到法律制裁，好可怕的阴谋。”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阳谋，周炎兄妹用他们的方法杀死了巧巧和元维，顺手还将警方的视线引到了十三年前那场车祸，如果那件事暴露，你，我，还有我前妻都要进大牢。”
  “警方有没有查到什么？”
  “十三年前的病例全部都烧毁了，加上我有全国人民代表的头衔，警方暂时还没开始对我展开调查，但这也只能拖延几天，一旦获得受权，那个吴队长立刻就会把我查个底朝天。”
  “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四个，如果周炎知道了真像，那肯定有人泄露，我可以确定我和元维都不可能。”
  “我不可能泄露，我前妻十年前就出国了，她向谁去泄露？”
  “那周炎兄妹是如何知道的？他们能准确无误地杀死巧巧和元维，肯定知道了真像。”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周炎兄妹将证据交给警方，否则一切都完了。”
  “你打算怎么做？”
  “活人会告状，死人总不会了吧？”
  “古正风你疯了吧？”
  “巧巧死的一刻我就疯了，我能弄死他妈，同样也能弄死他们兄妹。”
  “可是……”
  “没有可是，上半场我们杀了他们的妈；中场他们杀了我宝贝女儿和你老公；现在是下半场，他们不死我们就进大牢，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你觉得还有出来的可能吗？”
  “何况以我们现在的社会地位，如果被那件事被曝出来和死掉有什么区别？”
  古正风满头白发，双眼通红，嘴角微微颤抖，明显已进入疯狂状态，不过他能将这些事说出来卫叶君还是挺感激。
  “名利如浮云，我已经看开了，你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祝好运。”
  古正风前妻早早移明出国，目的就是躲避今天这种局面，卫叶君这么聪明的女人肯定也早有准备，所有手续早已准备好，出国也只是一张机票的问题。
  “臭女人，关键时刻都靠不住。”
  卫叶君匆匆离开，古正风知道接下来就是自己与周炎之间的战斗。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个国外号码，接起电话，古正风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给对方报了一个地址。
  ……
  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拿到护照和绿卡，用手机订了一张机票，叶卫君第一时间来到机场。
  地狱之门开启，两拨魔鬼开始缠斗，她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好，这是我的登机卡，护照，还有绿卡~”
  “对不起卫女士，你已经被限制出境。”
  系统跳出异常对话框，出入境窗口漂亮的小姐姐礼貌地将所有证件退了回来。
  “限制出境，谁敢限制我出境？我有绿卡，外国人，好不好，看清楚点。”
  “对不起卫女士，我知道你是华侨，但限制你出境的是海滨市刑侦局，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联络领事馆，或者帮你通知刑侦局。”
  “不用谢谢，我自己会找领事馆处理，再见。”
  拖着行李离开机场，卫叶君像丢了魂，手提包掉了两次，步子像有千斤重。
  “古正风你在哪里？”
  “想通了？”
  “我想通你老x，老娘被限制出境，走不了了，你说得对，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我们和周炎兄妹注定只能有一边活下来。”
  思前想后，卫叶君终于明白自己永远逃不开古正风这艘破船。
  “我发地址，你赶紧过来。”
  “嗯。”
  ……
  “周炎，你总站在窗边看什么？海边有美女吗？”
  义工宿舍里，狼豹二人形影不离地跟着周炎，福利院建在一个海湾，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大海。
  “看日出。”
  “天天不都这样吗？有什么好看的？”
  “今天的日出很不一样，夕阳洒在海面上，海水就像涌动着的鲜血。”
  “小子，有什么话你和警方说，别云里雾里地绕。”
  “是呀，你什么都不说，警方可帮不了你。”
  “该说时自然会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我有点担心贝贝。”
  “不必，吴队和苏露正在她身边。真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多警力来保护你们这对毛都不说兄妹。”
  “要是狼哥能搞懂的话就该叫狼队了，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很快就能守得晴开见日出。”
  “说话总是有一半没一半的，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抽。”
  “去吃早餐吧，孩子们都在等我们了。”
  周炎的计划中原本还有重要一环，警方在最后一个环节才会入场，可谁想那个吴队长竟能识破天机，提前乱入，虽然改变不了战局，但却让这场战斗节奏加快。
  “妈妈，我不但要让杀害你的人身败名裂，还要让他们家破人亡。”
  ……
  “贝贝同学，你今天这身打扮是打算出门吗？”
  张贝贝穿上漂亮的米黄色长裙，配上一个丸子头，简直不要太光彩夺目，一身职业装的苏露在她面前有点像大明星的漂亮助手。
  “今天系里要在学校门口做公益，每个人都必须去，苏姐觉得我这身怎么样？”
  “太漂亮了……”
  “太引人注目，换校服~”
  吴迪开口，大煞风景，苏露做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张贝贝只得老老实实地回房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