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契机引发新生,却也诱导死亡
作者:
螺旋无敌社保 更新:2021-06-05 00:45 字数:4049
白雪铃皱着眉看向了后方。
有一股她很熟悉,又仿佛有点陌生的灵力波动,从白雪崖跑掉的方向传来了。
她略微思考了半息,就想明白了那究竟属于谁。
她之前还未消退的惊讶中于是又新增了一抹庆幸。
惊讶的是;
垒在出来的那一瞬就变成了敌人。不过她眼疾手快把它破坏掉了。
底层的密钥只有人族有,而且她已经删掉了两层密钥,这只有铭刻在阵法底层的核心密钥才能远程操控它。
有了这个信息做证,之前她的那个“请了外援”的猜想就基本上可以坐实了,令人担忧的是,她还不知道他们是请的哪个级别的外援。
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还有就是发现自己这里只有三域的人。
还有一域不见了。
用屁股想都知道,要么在想办法阴她,要么去追跑掉的白雪崖了。
现在可以确认是去追崖了。
庆幸的是;
她突破封印了。
幸好是突破封印了。
突破了就没事了,突破了不可控的敌人就只剩三妖域和她一个了,孩子的安全在接下来五分之一个时辰内应该就会是绝对安全的。
她总算是不用再担心了。
白雪崖在那种狂化状态下会先杀威胁大的生命体,而李铭对她的威胁应该无限接近于零。就算她败了也不用担心,只要能撑过这么一点时间,孩子的安全无论怎样都会有保证。
那么是这样的话,她也就终于可以在这五分之一个时辰内放心的去做她该做的事情了。
超远程炮击对她来说作用很小,基本上只有骚扰和很小的限制作用,因此现在是真人跟她打。
一共十二个人,都很强,如果再强一点点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杀掉她了。
这真的很可惜,他们还不够强,因此只能起到牵制她的作用。
对她来说要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并不难。
只要想办法逃掉就行了。
这么多士兵远征过来,耗费的资源可不小。
可惜她自从五年前得到了那个“母亲”的标签开始,就再也逃不掉了。
当“母亲”比当战士难多了,她现在才真正有了体会。
白雪铃得计算好时间,拖到那边白雪崖把她那里的人杀光只剩李铭一个人的时候立刻释放灵力波动把她引过来,而且在这时候还得想办法解决三大妖域的问题,没错,已经不能用逃跑或者别的方式去面对这一切,必须得解决掉三妖域。
再之后还要想办法解决掉白雪崖。
既然妖域已经出军,那么想要不交火就跑出去,那就已经不可能了。
这几环一环都不能出差错才能保证最后她见到的孩子和未来是活着的。
白雪铃侧身躲开一面冰刃,再和那十二人里的其中一人随便碰上一剑,然后后撤十几步再重新与另一人周旋。
她很少发力,基本上都是在躲。
这对敌人来说是不利的,他们为了杀掉白雪铃选的全部都是比较激进的爆发性法术及招式。
军队里的很多策略家,战略家觉得他们的士兵和阵法能在这场围剿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他们曾经也这么以为。
现在他们与白雪铃交了手才明白,那些实力全部都处在一个水平,用着一样的兵器,一样招式,一样套路来杀敌的木偶能干掉她的理论究竟有多么可笑。
连他们仅仅都只是能在她的身体上添一些毫无意义的伤口罢了。
感谢阵符道。
原来的甲计划是他们能杀掉就杀掉,不能就乙换计划,靠军阵和超大型法术来杀掉白雪铃,他们起辅助作用。
现在甲计划无疑已经破碎,还好乙计划还有着成功的可能。
元塔没有等级分阶,因为一个人的实力是一个综合因素,很难以测量具体阶别,也就只有几个简单的“初阶,中阶,高阶”来表示剑法,法术,测算之类学的怎么样。
不过有一个等阶很特殊,它里面有“州,洲,塔”这三个级别。
这三个级别比起高阶,初阶,具有更明显的分隔意味。
青州孕育不出洲级,他们终于懂得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这十二人与其如说是在和白雪铃对打,玩格斗游戏,不如说是在下棋,白雪铃执白,他们十二个人执黑,是在打策略游戏。
双方都在规则的可能内最大限度的拖时间。
十二人中剑术最强的那个人正在和白雪铃交锋,其他十一个则是能偷袭就偷袭,能干扰就干扰,能配合就配合。
白雪铃非常警觉,他们很难得寻得一个机会。
……
“…午十四,三光连闪!”
男子的咒语落下,手中的剑瞬间斩出三道剑光,它们同时化作三条细线,向着白雪铃斩去。
“噗嘶”
血肉绽开,鲜血横飞。
这却不是众人预想中白雪铃的鲜血。
她如同鬼魅一般躲开了那个理应不可能躲开的法术。
雪花顺着他的发丝往下垂,点滴红色液体瞬息间溅射,旋滞在男子的眼前。
时间感和空间间都在这一刻清醒,他看着那些正缓缓旋转着,倒映着一些景象的血珠;
那上面的图案是一张曲折的,看不清长相的惊恐人脸。
他知道那是自己。
白雪铃的剑刺破雪花,虽然离他还有着一掌距离,剑气却已经对他造成了伤害。
她的剑尖正好点在雪花的正中心。
他咬紧了牙,拼命想把手臂上握着的剑移过来挡住她这一剑。
然而往日熟悉轻盈的剑却无比迟缓顿重,等到白雪铃的剑尖快要真正刺中他的时候,他才勉强用剑刃错开了她的攻击。
“砰!”
两人虎口同时破裂。
一个是因为敌方的力量太大,被崩裂的。
一个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大,纤弱的手没有承受住剑的力量。
虎口又瞬间愈合,两人仍然再战,男子却明白自己其实已经败了。
爆炸声骤起,两把剑在各自位置发出的裂空声甚至超过了剑刃相撞爆鸣的速度。
两把剑不断相撞,不断发出连续的,金石相碰般的脆响。
震动连同着雪和空气一起荡出波纹,声源处的空气突然间塌缩,又膨胀。迸发出的气流刮的雪花纷纷乱乱,都向着周围乱舞。
血珠点在了另一个他的同伴的脸上,这忽然袭来的一点血惊得他连忙停下了偷袭的动作。
他正要改变战略和其他人切换站位,又见面前的空气扭曲些许,忽地出现了一个灰色人影!
“嘭!”
剑啸声再起。
飘起的人头遮住了白雪铃的脸,她转移位置,再次后撤十几步后又摆出了新的架势。
“嘶——”
血柱喷涌,偷袭者手中的剑落下,身子无力的倒在了雪里。
残余的十人吞了口气,拿起剑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那两颗人头代白雪铃对他们说了句话:
“我不是针对这两位,我的意思是,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当人头和身体分离的时候,她这句话就正式宣告成立了。
小队全员的识海里在出发前都被种了发信术,这种法术会在他们死亡的那一瞬间给施法者发信息。不过刚才已经有人确认过了,这里的信号被阻断了,已经变成了无人区。
谁也不知道他们即将死在这里。
而如果后面的军队不知道他们失败,就不会切换到乙计划。
他们只有等,看看白雪铃有心情拖到什么时候他们就能活到什么时候,如果在他们死光之前后面的人能发现不对劲直接开火那就最好了。
那样还有几率可以活下来,而此时他们围着的这个女人,所有人都已经确认,她剑下绝对不会留活口!
战斗继续,双方的伤口都在持续增多。
军阵里——
好几十个枢数道修士围在一起,人族妖族的都有,他们身边灵光闪耀,无数个复杂图形环绕在他们身边,正在不断变化。
他们不太喜欢灵网这种“妖艳”货色,因此用的还是灵子接口通讯。
“计划应该失败了。”
“洲级单兵战力怎么这么强?”
“那个被白雪铃窃取的人族战略武器呢?”
“人族的密钥是真的,我们可以操控,不过它很快就被击毁了,没起到作用。”
“法术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发射,但我想,诸君各自所代的域,都不会率先启动各自的密钥吧。”
“是。”
“没错。政治不比枢数简单,没办法的事情。”
“东域?”
“三千人已经全完了”
“怎讲?”
“翼妖。也不是青州的。”
“呵,罪有应得!就他们出兵最少。”
“那个小女孩?”
“是。”
“白雪铃这手玩的真是妙。”
“你的节点算的怎么样了,再检查几遍,没办法再拖了。”
“北域已启动密钥。”
“还有十万个,再检查一遍,对洲法术,容不得差错。”
“嗯,耀华,你的节点参数发来,擦除过了吗?”
“是,已经完毕。”
“西域已启动密钥。”
“快了。”
“…是啊。”
……
另一边,白雪崖所在位置——
风雪肆虐,她一个人孤立在雪坑中,一动不动。
原本的地形已经被法术破坏掉了,这个坑里的雪还很薄,还可以看见雪之下的土层,大雪正在试图将其掩盖。
黑色不止有土,还有很多凝固成冰的血。
都死光了,她再一次确认到。
那些尸体有的头还在,有的缺了心脏,有的少了胳膊,各种各样的都有,甚至很多人都残肢拼在一起都分不清到底来自于谁。
白雪崖转头盯着雪中的一个方向,蹒跚着向那里走。
那里躺着一个男孩,浑身已经看不出伤痕,看上去像是在睡觉。
白雪崖走近他的身边,站在李铭的身旁看着他的脸,手上的剑逐渐握紧了。
“不。”
“他…不能……死。”
她突然突然松开剑柄,一下子跪在了下去。
她握紧了手,翅膀很用力的把两人都围了起来。
她的两翼成了护盾,那个小小世界很安静,风吹不进来,雪再也不会飘的他满头都是。
黑暗中她双眼发着红光。
这里很安全。
她终于可以享用…
白雪崖张开了红唇,她口水不停往下流,滴了好多在雪上。
就在她的牙离李铭只有半寸近的时候,白雪崖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吃掉。
她得找个更复杂,拥有更多意义的方式。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低生命层次的蜉蝣突然拥有了更高生命层次的追求一样。
但到底要用什么…更有意义的方式呢?
想不到。
那就算了吧。
不吃了那就不吃了。
她很饿,刚才消耗的能量几乎就是她所有的储备,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动,就想这么跪在这里。
然而今天的世界似乎打了鸡血,怎么都不想让人安宁。
突然,一股令她心悸的恐怖波动从远方辐射而至,白雪崖第六感先知,她转头望向那个方向,翅膀上的羽毛紧接着全部竖起,这说明灵波发出者极强,完全有击杀她的能力。
白雪崖肯定是想窝在这里不动的,她不想死,这种危险人物还是躲远点好。
然而那灵波散发着满满的敌意却不全针对她的,更多的居然是针对躺在地上的李铭。
这就让她很恼怒了。
她接着捡起剑,口中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她在宣誓主权。
这里,这个人,这些东西,是她的!
她都没动,谁动?!
“尔…敢!”
白雪崖站起身,翅膀抬到最高,它们缓缓的落下,落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加速到一个看不清的速度!
雪层瞬间被掀开,地面的黑土如同被推土机推过一样变得支离破碎。
“轰”的一声巨响。
雪花仍然飘飘,人已经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