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先后,口是心非
作者:齐水      更新:2021-06-05 00:07      字数:4133
  “毒物。”说完这两个字,华年便将手中的公文案牍放下,抬眸深深地看着锦瑟,“宫中陈设杂物众多,妃嫔皇女、宫人侍卫,人员复杂。一旦生乱,定然难以遏制。天灾除外,唯一能与火相提的,便就只有毒物了。”
  锦瑟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华年的对面,等着他继续说。
  “听闻焦全早在两年前,便在民间北疆南蛮等地搜集五毒之物。本王思来想去也不知他要作为何用,近日调查得知,焦家在四下联络收买往御膳房送食材的原料产地以及运输的官差宫人。见样子,怕是不久后便要动手了。”
  锦瑟闻言,不由地挑了挑眉头,反问道,“这便是王爷不愿锦瑟回宫的理由吗?”
  华年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前朝之事有本王在,你只需老老实实地待在安王府,养好身子,做好份内的事。”
  听闻华年此言,锦瑟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垂首看着指上脱落了的蔻丹,轻声问道,“在王爷心里,究竟将锦瑟当做什么?”
  问完,又不觉后悔,自觉多了嘴,也不等华年应话,便又连忙转口问道,“王爷可否告诉锦瑟,而今宫中有何人知晓此事?”
  华年没有应话,转首看向站在一侧的林管家,“几时了?”
  “酉时过半了。”
  华年点头,这才看向锦瑟道,“陪本王吃了晚饭,本王便尽数说与你听。”
  说完,便继续看着林管家吩咐道,“教小厨房做得清淡些,荤腥便就罢了。”
  林管家颔首应了声,“是,”便行礼退了下去。
  锦瑟同华年一齐用了晚膳已过了戌时,遣婢女将残羹端下去,站起身拿起妆匣下的钥匙走到床头处将俯身将床下的柜子拉了出来,拿钥匙打开取出其中的一个小册子放到华年面前轻声道,“这是锦瑟先前在母妃的惠俪宫寻到的,想着兴许对王爷有用。”
  华年抬眸看了锦瑟一眼,便直接接到手中打开翻看起来。
  锦瑟见状,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先前的座位上,等着华年开口。
  小册子上写的尽是些后宫的隐秘之事,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就是先皇后的踪迹推断。
  锦瑟也看了这个小册子后才知道先皇后,也便是华年的母后没有逝世,而是失了踪迹。
  华年怔愣地看着小册子中的内容,抬眸看着锦瑟声音微颤,沉声问道,“此事可是真的?”
  感受到华年情绪有些激动,锦瑟下意识地伸手附上他的小臂,轻声道,“锦瑟先前要进宫,不止为焦家一事,还有先皇后。”
  华年既是不知她早已得知他便是先太子,她也不便直接开口说与他听。
  听闻锦瑟这般说,华年才反应过来锦瑟还不知他的真实身份,自锦瑟的手下抽出手臂,撇过脸去,问了句,“你当真要进宫?”
  锦瑟认真地点了点头,轻声道,“王爷放心,即便锦瑟生了什么事,也断不会给王爷添麻烦。”
  “自以为是。”
  听着华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锦瑟不由地轻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王爷若是不喜欢,锦瑟便改。”
  华年站起身,走到床边,重新放回柜子里,将锁挂上,道了句,“这册子日后莫要再给旁人看了”。
  说完,又折身看着锦瑟道,“本王不喜你的地方甚多,你要如何改?”
  锦瑟轻笑,反问道,“锦瑟若是不喜一人,便眼不见心不烦。王爷若当真不喜锦瑟,为何要与锦瑟共用晚膳?”
  华年被锦瑟这两句话堵得无话可说,只好应了句,“本王乐意。”
  锦瑟不置可否地浅笑了一声,“王爷先前可是去了凌府?”
  问完也不等华年开口,便继续道,“此事倒也怪不得凌小姐,若非锦瑟后来者居上,想必王爷同凌小姐早便成亲了。”
  华年闻言,不禁睥睨地看了锦瑟一眼,嗤笑了一声,“自作多情。”
  锦瑟哑然,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床榻前将床褥伸展妥当,转眸看着华年轻声问道,“王爷今日要宿在王府吗?”
  看着锦瑟含笑的眼眸,华年也跟着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凑近了她轻声问道,“你几时回宫?”
  华年突然凑上前,锦瑟的身子僵在了原地,仰首看着他应声道,“焦家几时动手,锦瑟便几时进宫。”
  华年闻言,站直身子,走到一旁背对着锦瑟将腰带解开,一边将外衫褪下,一边道,“伺候本王沐浴。”
  听闻华年这般说,又这般作为,锦瑟不由地僵硬在了原地。
  锦瑟的反应惹得华年不由得轻笑一声,“而今你身为妇人,侍候夫君沐浴本就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房事已圆,在本王面前,你还有何可怕的?”
  听闻华年这般直白,锦瑟的小脸愈发滚烫起来,正准备开口唤婢女进来,便见得华年转过身,看着她继续道,“你既羞涩于帮本王,本王自可帮你。”一边说着,一边向她靠近。
  锦瑟连忙后退了一步,咬了咬下唇,慌忙道,“王爷莫动,锦瑟来。”说着先是停顿了一下,继而才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地仰首看了华年一眼,为华年衣解下里衣的扣子。
  待解到最后一颗时,华年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在你眼中,何为不义之举?”
  锦瑟不明所以地抬眸看着他,沉思了片刻,才认真地缓缓道,“忘恩负义的背叛、过河拆桥的利用、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罪滥杀,皆是不义举。”
  听闻锦瑟此言,华年这才将手放下,自行走到珠帘后,背对着锦瑟将里衣褪下,迈进了温池中。
  锦瑟拿着皂角跟了过去,将华年的黑发散下来,细细地抹上去,“还有一样锦瑟没有讲,知而不言、为虎作伥。”
  华年阖眸,沉声应了句,“明日你且去趟宫里,有要事发生。单霓惜一人在,本王不放心。”
  锦瑟浅笑,“王爷要锦瑟改自以为是的毛病,王爷何时才能将这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了?”
  “胡言乱语。”
  锦瑟不置可否,拿起一旁的巾布来为华年细细地擦拭着后背。华年的后背上尽是深一道浅一道的疤痕,锦瑟的手指在其上一一划过,心头跟着分外酸涩起来。
  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信不信锦瑟都是王爷自己的事,可做什么要王爷相信,便就是锦瑟的事了。”
  华年睁开眼,一把抓住锦瑟放在他肩上的手腕,将锦瑟扯进了温池中,经得锦瑟呛了好几口水。
  华年俯身压上去,扼住她的喉咙,眉目中尽是教锦瑟陌生的狠冽之色。
  锦瑟附上华年有力的手,窒息的痛感漫上了她的脑袋,漫过她的心跳。
  见锦瑟未曾挣扎半分,华年的眼眸愈发深邃,咬牙切齿地沉声道,“你可信本王再一用力,你便没了性命。”
  锦瑟费力僵硬地勾起唇角,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来,“我信。”
  华年闻言,这才松开手,走出温池,裸露着上身背对着锦瑟,随手抓起挂在一旁的外衫披上。
  “这便是本王不信你的原因。”
  说完,便直接绕过珠帘开门走了出去。
  锦瑟抚着被华年抓得生疼的脖颈,不由地干咳了两声,良久才慢悠悠地自温池中爬出来,拿起干净的巾布擦拭着身上的水。
  轻声道了句,“这却是锦瑟相信王爷的原因。”
  翌日一早,没等素心开口唤,锦瑟便起了身。想着华年昨晚说的事,锦瑟一分也没敢怠慢。吩咐着叶襄去备马车,又教素心侍候着洗漱,更衣束发,用早膳的时候,素心突然开口道。
  “公主可知今儿一早伍常便被王爷调去了衙门做官差?”
  锦瑟执勺的手微微一顿,“衙门官差?”
  “公主不知?”素心捻了块米糕放到盘中,抬眸怔愣地看着她,“王爷一早自卿湘院出去便安排了此事,奴婢还当是公主同王爷提了此事。”
  听闻素心这般说,锦瑟这才想起来昨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便感到有人钻进了她的床褥中。
  因着在来人身上嗅到了华年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她便直接放下戒备,环上了华年的腰,又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有件事锦瑟先前没有同王爷讲,王爷可否为伍常安排个差事?教伍常跟在锦瑟身边侍候,着实大材小用了。”
  她丝毫不记得华年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了句,“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要如何谢本王?”
  想到这,锦瑟连忙回神,抬眸紧紧地盯着素心问了句,“王爷可还说什么了?”
  素心沉思了片刻,方才缓缓道,“王爷道,而今京中波及势力最广的便就是衙门。伍常不喜同人打交道,又是直性子。衙门虽薄利,可也是最历练人的。伍常而今没有仕途经历,权当历练也是好的。”
  锦瑟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往口中递了一勺白粥,小声嘟囔了句,“果真口是心非得很。”
  华年自书房出来,将将撞见迎面而来的锦瑟,正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锦瑟却突然开口唤住了他。
  “王爷。”
  待华年转过身,锦瑟这才轻声道,“今日之事,锦瑟代伍常谢过王爷。”
  华年闻言,淡淡地看了锦瑟一眼,随口应了句,“王爷对这口头上的谢意不感兴趣,你若当真要谢,便拿出些诚意来。”
  说着,不经意间瞥见了锦瑟脖颈处的淤青,眼眸一沉,转口道,“随本王进来。”
  锦瑟怔愣了一下,见华年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直接将门打了开,便只好跟了进去。
  一进书房,华年便示意锦瑟坐下。
  锦瑟却怔愣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华年无奈,只好走上前,将膏药放在手指上,撩开锦瑟的长发,细细地为她涂抹起来。
  冰凉的药膏却教锦瑟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正想伸手接过华年手上的膏药道她自己来,便听得华年沉声道,“本王向你道歉。”
  锦瑟闻言,呆愣地抬眸看着华年认真的脸,这是她认识华年以来,华年第一次这般同她讲话,也是她第一次听华年道歉。
  连忙摇首,“王爷没必要同……”
  “别动,”没等锦瑟说完,华年便打断了她的话,停下了手,眼眸深邃地看着她。
  锦瑟抿了抿唇,噤了声。
  “本王时而做事偏激,日后你若再因此淤青受伤,便直接向本王开口,要什么本王都应你。”
  锦瑟依旧紧抿着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指了指,闷声询问华年她是否可以开口了。
  华年点头。
  “王爷可否俯首过来?”
  听闻锦瑟这般说,华年虽不知她要做什么,可还是依着她的意思,垂下首,凑近了她。
  锦瑟抬眸看着华年近在咫尺的薄唇,锦瑟长舒了一口气,抿了抿唇,便直接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感受到华年明显地怔愣了一下,不由地环上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华年任由着锦瑟去,可不等他环上她的腰身,锦瑟便松了手,推开他拘束地站在一边。
  “你要的便这么简单?”
  听闻华年这般说,锦瑟不由地慌了神,连忙道,“锦瑟还要赶时间入宫,便先离开了。”说着,便要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华年轻笑,将手中的膏药放到一旁,走上前握住她的小臂,将她抵在门上,垂首看着她涨红的脸,轻声道了句,“不急。”
  感受到华年唇齿间的温度,锦瑟的心跳愈发快速,还未来得及伸手推开华年,双手便被他用力地抵在了身后。
  锦瑟无奈,只好任由着他去。可华年的手却越来越不老实,直接附上了她的腰身,准备解开她腰身处的束带。
  锦瑟连忙红着脸道了句,“不要。”
  华年却不管不顾地扯下她的束带,用力一扯便将外衫褪在了一旁,正要扯开锦瑟的里衣,却见得锦瑟两腿间渗出了血来。
  锦瑟连忙羞赧地扯过外衫披在身上,咬唇看着华年一字一顿道,“锦瑟近日来了葵水,不便行,行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