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斗法
作者:
玄清天尊 更新:2021-06-04 20:46 字数:2035
玄极怒急反笑,道:“我且问汝,汝佛门所言摩诃般若波罗蜜何谓也?”
大德道:“此乃大乘之象驾,方等之龙津。菩萨大师如来智母。摩诃大也,般若慧也,波罗蜜者到彼岸也,夫玄府不足尽其深华,故寄大以目之,水镜未可喻其澄朗,假慧以明之造尽不可得其崖极,借度以称之。”
玄极道:“般若非愚智,何以翻为智?”
大德道:“为欲破愚痴,叹美称为智。”
玄极责之道:“何者是愚痴而将智来破?”
大德答道:“愚人是道士将智以破之”接着大德双手合十,道:“你且听吾道来——般若非愚智,破愚叹为智。道士若亡愚,我智药亦遣。”
玄极冷哼一声,道:“义标般若波罗蜜,斯则非彼非此,何以言到彼岸?”
大德答道:“般若非彼此,叹美为度彼。”
玄极又问道:“非彼非此叹度彼岸,亦应非彼非此叹到岸。”
大德答道:“虽彼此两亡,叹彼令离此。”
玄极冷笑道:“叹彼不叹此,亦应非此不非彼。”
大德答道:“叹彼令离此,此离彼亦亡。”
玄极笑道:“既‘彼亦亡’,为缘何又道‘到彼岸’?如“非彼非此”,缘何又言“离此”?此不可离,彼不必到,亦彼亦此,非彼非此,非非彼非此。”
……………………
且说大乾君臣见玄极与大德争论,不觉然已过午时。那玄极聚集多个世界见识,对佛门学说也自有一套见解,虽则一时争论不下,但总体而言,玄极却是颇占上风。
至于此时,玄极又将大德说的一时哑口之时,那宰相萧仲道见如此不是长久之计,乃以目视太师韩昱德。
韩昱德见到,已明其意,乃上前一步,出班俯囟奏道:“老臣有本要奏。”
乾帝此时观玄极与大德两人辩论,正津津有味,忽听闻韩昱德话语,不由眉头微皱,乃道:“卿有何奏?”
韩昱德道:“伏以佛者,外道之一法耳。我太祖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然继位之初,则议除佛。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世祖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百万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又不许创立寺庙。臣常以为太祖之志,世祖之功,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随即,萧仲道也紧随而出,奏道:“浮屠害政,桑门蠹俗,风惊雾起,驰荡不休,吾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财以赴僧,破产以趋佛,而不恤亲戚,不怜穷匮者何?良由厚我之情深,济物之意浅。是以圭撮涉于贫友,吝情动于颜色;千钟委于富僧,欢意畅于容发。岂不以僧有多余之期,友无遗秉之报,务施阙于周急,归德必于有己。又惑以茫昧之言,惧以阿鼻之苦,诱以虚诞之辞,欣以兜率之乐。故舍逢掖,袭横衣,废俎豆,列瓶钵,家家弃其亲爱,人人绝其嗣续。致使兵挫于行间,吏空于官府,粟罄于惰游,货殚于泥木。所以奸宄弗胜,颂声尚拥,惟此之故,其流莫已,其病无限。若陶甄禀于自然,森罗均于独化,忽焉自有,怳尔而无,来也不御,去也不追,乘夫天理,各安其性。小人甘其垄亩,君子保其恬素,耕而食,食不可穷也,蚕而衣,衣不可尽也,下有余以奉其上,上无为以待其下,可以全生,可以匡国,可以霸君,用此道也。伏唯陛下圣裁!”
接着又有太仆张道源出班奏道:“今古之异,成坏相因,治乱相续,载籍以来,皆可孜矣。何时为住时邪?何时为空时邪?诬篾按据而造说茫昧,幻观天地而实证八荒,多见其妄矣。“易有太极,是生两仪,阴阳化生,而成万物”。“太极,无也,两仪,形器也。形器从无而生”,此真言也。彼以太极而下为半,是太极而上犹有半焉。则又安得引两仪之间、五运文质之循环,以证四劫之全乎?言之浅陋如此,是来尝识太易之门户,而敢为无根之说以诋毁大道,此所谓顺非而泽以疑众,乃大乱之道……”一时间满朝文武竟有大半皆劝乾帝远佛,把玄极与大德两个正主扔在了一边……至于陈耽等辈,见其势大,一时不敢向争,止坐观耳!
而大德见状,不由对玄极道:“道虽一理,法出二门,咱们在这里空谈,却也显不出是你等道术玄妙还是我等佛法高超,不如搭台斗法一场,以分高下!”
乾帝贵为人皇,且也算是雄才大略之辈,但一下被众臣相逼,也不由只觉棘手,正无法处,忽闻大德言语,不由大喜,乃道:“朕以为此法甚好,不若玄极真人和这位大德圣僧便搭台斗法一场,争个高低胜负,到那时候究竟是佛法高超还是道术玄极玄妙,自有分辨。”
萧仲道闻言,不由急上前奏道:“陛下!此不过是外道小技,又有何用?还是分明道理,才能辨出高低胜负。”
乾帝摇摇头,道:“而今两方争论佛道高明,却是各执一辞,难分高下,不若搭台斗法一场,以示孰强孰弱,以分玉石高低。”
而此时陈耽之辈见状,却是纷纷上前,大赞乾帝此言,要以神通术法以论胜负。
这却是因为此议即是大德提出,便显出其已是有了把握,二来,玄极此时不过只是元神修为,朝中能看清他修为的不少,其又有几分本领?
乾帝大袖一挥,道:“好了,便如此罢,无需再议。”又对玄极二人道:“既如此,便请真人和圣僧移步,到时候还要请两方展露神通,分个高低上下。”
大德笑道:“那是自然!”
玄极此时却是骑虎难下,但又想到诚敬真人之言,便也应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