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杉被程以晴盯得有些不自在。
  何希的视线在崔杉和程以晴之间来回游走，觉察出程以晴对待崔杉的不同寻常后，眼里划过一抹极强的不忿。
  “行了，录制等会儿就要开始了，散了散了！”
  何希上前一步，恰好挡在了程以晴身前，拦住了她的视线。
  程以晴微微拧眉，但也没跟何希多做计较。
  “我先去化妆！”
  “好！”
  众人四散离开，何希搭着崔杉的肩，饶有兴趣：“你和程以晴什么关系？”
  “朋友！”
  “普通朋友？”何希眼睛里，多了几分暧昧：“我看没那么简单吧！程以晴对谁都冷漠，唯独对你，总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关注，你跟她没点不正当关系，谁信？”
  何希话越说越过。
  崔杉沉了脸，他推开了何希搭在他肩上的手：“恐怕只有那种思想本来就很龌龊的人，才会不信！”
  “你！”
  何希瞪着眼。
  崔杉冷着脸，大步离开。
  路过女艺人的化妆间时，他停下了步子，犹豫片刻后，上前敲响了门。
  这期综艺，女嘉宾只有程以晴一个。
  如果没什么意外，化妆间里，应该没别人。
  “是谁？”
  李晓慧走到门口，问道。
  “崔杉！”
  “让他进来吧！”
  “好！”
  李晓慧打开门，将崔杉放了进来。
  不等崔杉开口，程以晴主动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崔杉聊几句！”
  “程姐，时间会不会赶不及？”
  “不会！”
  李晓慧点头：“哦！好！”
  路过崔杉的时候，李晓慧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和所有人一样，都十分好奇程以晴和崔杉的关系，不像男女之情；可他们之间，又没有过太多交集。
  虽然满腹疑惑，但李晓慧还是秉持着多做少看的原则，带着化妆师，离开了化妆间。
  “坐吧！”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崔杉没兜圈子，直接问道：“咱们以前见过吗？”
  几年前，他突发意外，消失过一段时间，后晕倒在大街上，被好心人送往医院。
  等他醒来，却惊异地发现。
  他忘记了突然消失的那段记忆。
  他的记忆里，有一段空白；医生诊治之后，向他说明了情况，大脑是人体最玄妙的存在，他丢失的记忆，有可能会在之后的某一天突然想起，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回忆不起来。
  当时警方立案调查，但最终因为毫无头绪，而成为悬案。
  他想知道，程以晴对他的关注，是不是源自于他那段空白的记忆！
  程以晴的目光毫不避讳，直直地看着崔杉：“我有一位故人，和你很像！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想起他。”
  世事难料，福祸相依。
  当时羊沛遗憾离开，她为此伤心难过了很久。
  却没想到，正因为他遗憾离开，才有了在现实世界里，以自己的身份，实现梦想的机会！
  以及，逃过最后的死亡。
  “你那位故人？现在怎么样了？”崔杉追问。
  程以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盖内心的不平静，顿了片刻后，才答：“他现在很好，实现了梦想，也成就了人生！”
  “他也是歌手吗？”
  “对！”
  崔杉的好奇心达到顶点：“可以问一下，他的名字吗？”
  程以晴微微犹豫，放下咖啡，看着崔杉，道：“他叫羊沛！”
  不知道为什么。
  崔杉在听到‘羊沛’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头猛地震了一下，有什么片段快速从脑中掠过。
  但也仅是一瞬。
  “羊沛？”
  崔杉紧拧着眉头，重复着这个让他的心产生悸动的名字。
  “嗯！”
  “羊沛……”
  崔杉的心越跳越快，有些记忆，似乎即将破土而出，但又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
  没等他回忆太久。
  他的头钝钝地疼了起来。
  见崔杉捂住了头，程以晴脸色微变：“你没事吧？”
  “没事！”
  崔杉按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站了起来：“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我先出去了。”
  “好！”
  崔杉离开化妆间后，立刻摸出了手机，百度‘羊沛’。
  但所百度出来的都是些没用的信息。
  歌坛界，并没有一个叫羊沛的歌手，也无谈实现梦想。
  程以晴叹了口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羊沛的好运气，什么时候才能降临到她身上？
  她伸手触向镜子，喃喃开口：“文曜哥，你在哪？我好想你！”
  一滴清泪自她的眼眶滑落。
  她又一次陷入了对齐文曜无尽的思念当中。
  化妆间的房门被敲响，拉回了程以晴的思绪。
  “程姐，我们进来了？”
  “嗯！”
  李晓慧打开房门，瞥了眼里头，确认只有程以晴一个人，才向化妆师招了招手：“进来！”
  化妆继续。
  程以晴对于刚才的事只字未提，李晓慧也颇为识趣的不问。
  “程姐，我跟你对一下接下来的综艺流程，以及他们会对你提出的问题！”
  李晓慧拿起了工作表，开始梳理工作流程。
  “柴姐这次盯着我嘱咐了两个小时，这次上综艺，你可千万别再提齐文曜了！”
  李晓慧有些无奈：“否则柴姐又得念叨我！”
  程以晴：“还有别的内容吗？”
  “有！”
  李晓慧刚要开口，突然瞥见了手机里收到的信息：“程姐，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要紧吗？”
  程以晴看向李晓慧。
  李晓慧略微犹豫后，道：“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回来！”
  是有关齐文曜的事，但她并不打算告诉程以晴，免得又是一场空欢喜。
  “好！”
  李晓慧拿着手机，离开化妆间后，拨通了那个电话。
  “你好！”
  “我找程以晴！”
  电话那头的声音里说不出的疲惫，但胜在音色很好听。
  “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的人报了个不怎么清楚的地址，李晓慧询问再三，才确认了那人的方位。
  “我离那有点远！”李晓慧看了眼手表，道：“大概得一个小时才能过去！”
  “你和程以晴在一起吗？我直接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里添了些许急迫的意味。
  太多被骗的前车之鉴，让李晓慧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要么你就在那等着，要么你可以选择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