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麻烦开个价吧！”
  “金钱和混战我都爱！”
  “俗话说得好，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有人为你的退场出了个好价钱！”
  “钱，还是命……真难选啊……”
  ……
  “世界崩坏之际，众神崛起之时……”
  ……
  “幸运者们，你会选择哪个英雄，你渴望获得什么超能力？”
  “我……我想要……”
  ……
  “神之游戏，开始！”
  “我想要金钱！”
  “我选她！”
  ……
  “不，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怎么会是这样！”
  “啊！”
  陈素沁大叫一声，从床上醒来，重重喘着粗气。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额上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唔……素沁，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隔壁传来陈文华的关切声。
  陈素沁和哥哥的床之间，用一面厚重的帘子隔开。
  只是，陈文华看不到，此时的素沁，正紧紧盯着手里的一张金色卡片。
  卡片中间，是一个挥着大锤子的阳刚美女战士，正是《王者荣耀》游戏里的“钟无艳”。
  在钟无艳的下方，写着两个显眼的大字——“交易”。
  “没，没什么……梦到考试了……”陈素沁慌乱道，赶紧将英雄卡塞进被窝里。
  陈文华松了口气，道：“你一边考试，一边还要做家教，压力确实太大了。明天你去跟东家说一下吧，做完这一期，以后就不要再做了，专心复习，这样哥哥也会放心一些。”
  “嗯……”陈素沁心不在焉，道：“我把明天早上的课教完吧……”
  “当然了，虽然没办法做到有始有终，但也要跟他们说明白我们的苦衷，希望对方能够谅解。”
  陈文华打了个哈欠，困意又上来了：“早点睡吧，明天是我第一天去卡丁车俱乐部做兼职，可不能迟到。”
  “哥哥早点休息……”
  “你也是，睡啦。”
  ……
  第二天清晨。
  今天刚好是周六，学校里不用上学，按照惯例，今天也是陈素沁给雇主家的小孩补课的时候。
  早上8点，陈素沁就准时出现在雇主家门口。
  让陈素沁补习英语的，是一家姓王的阿姨的小儿子，今年9岁，已经上了小学四年级。
  8点十分左右，王阿姨开了门，发现陈素沁就在门口，赶紧将她接了进来，道：“小陈，你怎么不敲门，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陈素沁没有手机，平时都是借着哥哥的手机玩。所以她每次都是提前到王阿姨家门口等着，等到8点了才敲门。王阿姨也习惯了她的风格。
  这是唯一一次，陈素沁没有在8点的时候准时敲门，所以王阿姨才有了这句话。
  “阿姨，其实我……”
  陈素沁本想说自己今后可能不会来了，看到一个开朗的小弟弟冲她本来，一边欢喜地叫着“素沁姐姐”，陈素沁到喉咙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来了真好，我们家小毛可喜欢你了，他老是说，你讲的课比老师还讲得好！凡是学校里没有听懂的，在你这边一学就明白了。我还想着，下学期也请你给我们家小毛做家教呢！”王阿姨夸赞道。
  “我……小毛，来，跟姐姐去上课吧……”陈素沁顿了顿，招呼小男孩到书房里。
  王阿姨愣了愣，总觉得陈素沁今天心事重重的。
  ……
  一个早上的补习课，是3个小时。
  陈素沁今天的课程讲得很快，时不时出神了片刻，急得小毛抓耳挠腮，好几次跟不上节奏。
  而在陈素沁的脑海里，则不时闪过昨晚噩梦的画面。
  “为什么，钟无艳的超能力，不是金钱……”陈素沁喃喃道。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陈素沁也在现场。
  当神的游戏开始之后，陈素沁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慌乱不堪，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绞尽脑汁选择一个强势的英雄卡。
  因为，当她理解这个游戏的规则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改变她和哥哥生活条件的可能，一种可以让哥哥不用再为一日三餐日夜劳碌的可能。
  这个可能——就是通过这个游戏，获得金钱的超能力。
  她并不在乎可以活多久，她唯一在乎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所以，从游戏开会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思索，到底什么英雄，会有和金钱相关的超能力。
  她的第一反应是“太乙真人”，因为太乙真人的别动技能“金光闪闪”，可以让队友额外获得20%的金币，这几乎是王者荣耀里，跟金钱最相关的技能。
  但陈素沁又隐隐觉得不对，因为太乙真人的被动技能虽然跟金钱相关，但这个英雄的核心设定，在于太乙真人的大招“大变活人”——一个可以让队友在2秒内复活的强力技能。
  很显然，在太乙真人身上，“大变活人”的性质，要远高于“金光闪闪”的性质。
  所以，陈素沁果断放弃了太乙真人，在所有的英雄中，选择了一个她几乎从未使用过的英雄——钟无艳。
  这个浑身肌肉的重装美女，虽然与清瘦的陈素沁相去甚远，但钟无艳那句“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却深深让陈素沁记住了。
  因为，这句话，就是陈素沁他们兄妹两，深刻的生活写照。
  “钟无艳的超能力设定，会不会是金钱？”
  陈素沁几乎是在在摇摆和纠结之中，选择了这张英雄卡，因为，她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比钟无艳更贴近与金钱的英雄人物了。
  但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钟无艳对应的超能力，是“交易”。
  什么是交易，陈素沁不懂，切确地说，她不知道这个超能力，有什么具体的用途。
  在拿到英雄卡的前两天，她也尝试过使用超能力，但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已经一贫如洗的他们，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易的吗？
  一整个早上的家教，陈素沁都心不在焉地思考这个问题。很快，3个小时的家教时间到了。
  陈素沁收拾东西，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跟王阿姨说了她无法继续做家教的前因后果。
  “什么？你不做了？”
  王阿姨皱起眉头，道：“小陈，你的家教费用我可是提前一次性付给你的，你要是不做，那钱我也要退回来。”
  “当然了，王阿姨……这学期我一共给小毛上了三十六节课，还有十六节课没有上，您的钱我会按比率折算给您。”
  陈素沁向王阿姨深深鞠了一躬，歉然道：“因为我个人的原因，给你们造成困扰，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过，你这钱可不能按比率结。”
  王阿姨笑了笑，道：“我们当初请你的时候，说的是50块钱一个小时，不过我们本来想请大学生的，因为你高三还没毕业，水平不够，所以打了折扣，给你的是25块钱一个小时。如果你要中途退出，按可得按原价退给我，也就是50块钱一个小时。”
  “这……这怎么行呢！”陈素沁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