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航掉头就跑，白晓心里一紧，小家伙舍不得她，跑向了白晓的车子，拉开副驾驶车门钻进了车子。
  白晓忙跟了过去，帮他系好安全带，小家伙小手抱胸，别着头嘴硬，“我爸爸今天忙，没人来接我，我又怕走丢才坐你的车的。”
  “路过奶茶店买的，喝吧。”
  “给我的？”小家伙知道自己闯祸了，没挨骂还有奶茶喝，有点不敢相信。
  白晓将奶茶塞进他小手里，孩子喝的欢快，“我才不会被一杯奶茶收买呢。”
  顾子航小脸脏兮兮的，衣服也破了口子，白晓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的疼，她拿着湿巾认真的给他擦脸擦手，眼睛红了。
  她心疼的紧，声线温柔，“豆豆，能不能告诉小白为什么和小朋友吵架呀，小白帮你分析一下好不好。”
  顾子航低着头，似乎在和心里的小恶魔决斗，“那你答应我，不许告诉我爸爸，我爸爸知道会揍我的。”
  “好，我不告诉他，这是我和豆豆两个人的小秘密。”
  顾子航奶声奶气的，带着鼻音，“他们该揍，他们说我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说没有妈妈来幼稚园接我，所以我就打他们，打到他们不敢说我为止。”
  白晓的心像是被人剜开一样疼，都是她的错，小小的孩子才被小朋友欺负，她一把搂过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的，“豆豆，对不起，对不起。”
  顾子航很豪迈的拍了拍白晓的肩膀，“小白，不要哭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以前我会在乎，看着别的小朋友有妈妈我会羡慕，我想知道被妈妈牵着手的感觉是什么，想让妈妈举高高，想让妈妈唠叨，我现在是大人了，需要妈妈了。”
  顾子航想，有妈妈没妈妈真的不重要，他有小白就足够了，小白会给他买好吃的，会给他保守秘密，会放学接他，他不需要妈妈了。
  白晓哭的更厉害了，孩子嘴里每一个字，就像是锤子，一锤锤，锤在她心里，她每一个细胞都生生的疼。
  五年前，她那么努力守护的孩子，拼尽一切想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却因为自己的怯弱，对顾北辰的怀疑而放弃，豆豆也最终重蹈了她的覆辙。
  白晓紧紧抱着孩子，一个劲哭，“豆豆，对不起，原谅小白好不好，对不起，豆豆对不起。”
  孩子那句不需要妈妈的话不断在白晓脑子里转，她有点恍惚，悔恨、憾悲、自责充斥了她的心。
  如果当时她相信顾北辰一次，如果她再细心一点，如果她再坚强一点，豆豆就不用再受这么多苦，她异常惭愧，不敢告诉豆豆自己就是他的妈妈。
  顾子航扮鬼脸逗白晓笑，很大方的说：“好啦，人家最怕女孩子的眼泪啦，就原谅你一次好啦。”
  顾北辰接到儿子闯祸的消息马上往回赶，开门的是顾子航，顾子航一看是他老子，堆满笑容的小脸马上变成一脸嫌弃，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顾北辰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阴沉的厉害，臭小子居然在嫌弃他，想一个人霸占白晓，他伸手按下密码开门。
  顾子航气的满脸通红，“爸爸，今天是我和小白的二人世界，不欢迎厚脸皮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