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饮酒并醉
作者:商潭      更新:2021-06-04 00:11      字数:2962
  “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谭泽露的轿子到了李德裕府邸门前的时候,仆人急忙迎了上去。
  一直在前院等待的郭淮璧听闻仆人的喊声,急忙迎出去。
  可郭淮璧刚走到门口,便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黄莺正扶着谭泽露摇摇晃晃的走下轿子。
  “这,这······”,李寿山与一众仆人也愣住了。
  黄莺抬头看了李寿山等人,急忙呼喊道:“还不过来帮忙”
  李寿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帮着搀扶。
  很快,谭泽露带着黄莺回来的消息传到了李德裕与李遥的耳中,两人快步赶到西厢房,看着黄莺服侍谭泽露躺在榻上,心中各有感情。
  李遥问李寿山:“那女子是谁?”
  李寿山回答道:“这好像是藏秀阁的神女”
  “什么?神女?!”,李遥得知了黄莺的身份之后,便要上前将黄莺拉开。
  但李德裕却拽住了李遥,冲他摇了摇头。
  “阿翁!”
  李德裕没有多言,拽着李遥来到了书房。
  李遥直言不讳:“阿翁!先生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能带那样下贱的人到府中来?怀璧她······”
  “你闭嘴!先生岂是你想的那样?他必定是有自己打算的!”
  李遥争辩道:“有什么打算?现在牛僧孺被扳倒了,他的心愿了却,开始纵情起来了!这分明就是纵情酒色!不行!我得去把这个下贱的女子赶走!”
  “你站住!不许去!”
  “阿翁!要是留那个什么黄莺在府上,怀璧怎么办?!她可是您,您的······”
  “我说不准就不准!你敢去?!”,李德裕面色严肃直盯着李遥。
  “我,我!”,李遥气呼呼的拂袖摔门而去,回东厢房去了。
  李德裕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又返回西厢房。
  此时李寿山与李福生等一众人站在谭泽露的房间外,纷纷向房内张望。
  “咳咳”,李德裕干咳了几声。
  众人见李德裕来了,纷纷见礼。
  李德裕问李寿山:“寿山,你们不进去侍奉先生,站在这里干什么?”
  李寿山面露难色:“我们被郭贤阁赶出来了,里面,里面······,唉,阿郎,您还是进去看看吧!”
  李德裕闻言,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谭泽露已然睡下了,黄莺跪坐在榻前,用湿布巾为谭泽露擦着手,郭淮璧则坐在窗户边的案几前,仇视的盯着黄莺。
  “呃,先生睡下了吗?”
  黄莺见李德裕进来,急忙见礼:“见过阁老,正卿······先生已经睡下了,奴婢在给先生擦手”
  “哦,辛苦了”
  “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何敢言苦?”
  “嘁,分内之事?不要脸!什么时候成你的分内之事了?”,郭淮璧对黄莺的态度非常不好。
  “怀璧,你······”,李德裕也不知道该跟郭淮璧说些什么。
  郭淮璧气呼呼的站起来,扔下一句“我回去睡了,反正有人在这里伺候”便快步离去。
  “哎,怀璧······”,李德裕望着郭淮璧的背影唤了一声。
  黄莺见郭淮璧离去,眼中当即涌出一些泪水,带着哭腔对李德裕言道:“阁老,都是奴婢不好,惹郭贤阁生气了,请您责罚奴婢,但请您不要赶走奴婢,先生已经替奴婢赎了身子,奴婢是先生的人了,若是被赶走,就真的是无根的蓬草,流落的浮萍了!”
  “先生帮你赎身了?”
  “是”
  “为何?”
  “奴婢不知,但先生曾问奴婢可曾婚配,奴婢想······”,说道这里,黄莺急忙叩首在地:“但黄莺不敢想先生能给我名分,只求能留在先生身边服侍!”
  “哦,这样啊!既然先生垂怜你,那你就留下吧!”,李德裕转头向门口喊道:“那个,寿山”
  李寿山急忙走进来:“阿郎”
  “东厢房可还有空房间?”
  “还有一间杂房,不过其中杂乱不已······”
  “快点收拾出来,安顿黄莺住下”
  “老奴明白,这就去”
  李寿山急忙走出房去,招呼了十几个仆人去收拾杂间。
  李德裕没话说了,顿时觉得在东厢房有些尴尬:“黄莺,你好生照顾先生,我先回去了,明日还有政务要处理”
  “是”
  李德裕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还有,今日先生带你回府的事情,不要声张出去,明白吗?”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夜半之时,在杂院长榻上睡觉的李福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并且叹息连连。
  同榻的李寿山踹了李福生一脚:“睡不着就去挑水!”
  李福生坐了起来:“阿翁,你不是也没睡吗?”
  “还敢顶嘴?!我看是先生将你惯坏了!再这样就不要去西厢房侍候先生了!跟我待在杂院干活!”,李寿山也坐了起来。
  “阿翁,我不是不睡,我是一想起郭贤阁就睡不着,你说先生怎么就,怎么就······”
  “闭嘴!先生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自己掌嘴!一个做仆人的没有一点仆人的样子!这成何体统?!”
  李福生一把掀开布衾:“阿翁,你难道就不为郭贤阁不平?她对先生那么好,虽然平时有点凶,还老是揪我耳朵,可是她做的糕点真的很好吃”
  “谁有点凶?!”,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
  李福生与李寿山被吓了一跳:“谁!”
  “我!郭淮璧”
  “郭贤阁?”,李福生与李寿山对视一眼,急忙穿衣下榻给郭淮璧开门。
  郭淮璧眼睛红红的,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进屋之后就坐在了坐席上,将手中的酒摔在案几上:“陪我喝酒!”
  李寿山躬身站在一边:“这,贤阁,这是仆人们做的席子,上面尘污······”
  郭淮璧将酒坛子递给李寿山:“寿山老父,你陪我喝酒”
  李寿山急忙将李福生拉过来:“福生,你来,你陪贤阁喝”
  “啊?阿翁,我不会喝酒,再说了,你不是说仆人不许饮酒吗?要挨板子的”
  “让你喝你就喝,这么多废话!喝!”,郭淮璧将酒坛子塞进了李福生手中,随后端起另外一坛酒扬脖子猛灌。
  “哎哎!贤阁,酒不是这么喝的!您慢点,慢点”,李寿山将酒坛子夺下来。
  郭淮璧一抹嘴角,眼泪就下来了。她指着李福生:“你喝,快喝!”
  “哦哦”,李福生也学着郭淮璧的样子猛灌,结果刚喝两口就吐了:“咳咳,这,这什么味道,好,好难······”
  李寿山扇了李福生的后脑勺一下:“这是好东西!再吐我打死你!喝!”
  “哦哦”,李福生强忍着灌下去两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郭淮璧从李寿山的手中夺过酒坛子,又猛灌两口,而后又让李福生喝酒。
  李福生又灌了两口,脸上马上就透出酒晕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左右摇晃。
  郭淮璧再也控制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个下贱坯子有什么好的!从那种不干净的场合出来,不就会个狐媚之术嘛!我哪里不如她了!”
  “我洗得衣服,做的糕点,又煮的一手好茶!她凭什么跟我争?!谭泽露这个瞎眼的混账!混账!”
  李寿山在一边劝解道:“贤阁,这说不定是先生的计策呢!老奴相信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上次在藏秀阁,先生被人下了媚药,仍旧没有乱性,坚持回到府中,您······”
  郭淮璧一拍案几:“不要脸!才十五六的年纪,就去那种风月场所鬼混!不要脸!”
  “呃,先生他······”,李寿山知道郭淮璧劝不住了。
  郭淮璧指着李福生问道:“福生,你说是不是?”
  李福生晕晕乎乎的抬起头:“啊?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太凶了啊!你看你动不动就揪我的耳朵,是不是吓到先生了?我觉得先生喜欢那种温柔的,要不你······”
  “呸!你才凶!我再凶能有郑婵儿凶?!”
  李寿山赶紧捂住了李福生的嘴:“没大没小的东西!怎么跟贤阁说话呢?!”
  李福生借着酒劲扒开李寿山的手:“我说的没错嘛!那郑婵儿就是因为太凶了,所以先生不喜欢嘛!一直躲着不见她”
  “贤阁,我觉得你是不是该温柔一点,不然的话,先生,先生他······”
  郭淮璧擦了擦眼泪:“他怎么样?”
  “呕!”,李福生实在压不住胃中的翻涌,吐在了地上。
  李寿山急忙去扶李福生,可郭淮璧又哇哇大哭,李寿山又去安慰郭淮璧,忙的是不可开交,折腾了一晚上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