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王的暴躁
作者:今朝花下醉      更新:2021-06-03 13:01      字数:2203
  从远处看,沈丘似乎一片繁荣的景象。
  来往的商队熙熙攘攘,盐丁来往巡视着。
  集市上的货物种类也颇多,甚至还有人贩卖驮马、牛羊。
  王纯性最喜欢午时从坞堡里出来,带着十几个家丁亲随,巡查整个集市。
  这里是他的天下,他决定着整个沈丘的喜怒哀乐。所到之处,无人不敢俯首帖耳、行礼作揖,这是他最为快活的时候。
  若是偶遇到哪家美貌的小娘子,他就会派人往那户人家扔五十斤粗盐作聘礼,将小娘子聘作妾室,谁都不敢不从。所以他有很多的妾,多的他都睡不过来。
  不过最近半年都没有偶遇了,这让他十分的光火。
  忘着满大街的男人和老妪,王巡检恨恨道:“老爷我很不快活!”
  一旁的亲随急忙建议:“小的替大人打听打听,哪家小姐美貌,小的夜里就能绑回来。”
  王巡检唾了口浓痰,拍打着亲随的脑袋:“老爷我会更不快活的!”老爷要的感觉就是蓦然回首的偶遇,你们这群土狗懂个屁!这法子好呀,让爷爷保持着蠢蠢欲动,比起虎鞭酒好用多了。
  想起虎鞭酒,王纯性腿脚软了一下。这两日贼子的事情让他心神不宁,夜里哑火了很多次。
  “走!去春合楼!”王纯性捋了捋胡子,心里大热。
  春合楼是沈丘唯一的酒楼,自然也是王巡检的私产,里面也有着当地其他大族的份子在里面,他占着大头。
  酒楼里有着独一无二的虎鞭酒,只供东家人享用。虎鞭酒顾名思义,虎鞭再佐之人参、鹿茸、巴戟、肉桂等名贵药材,再以山东秋露白酒泡浸,饮上一口,虎虎生威、胯下生风,隐约有刀枪棍棒击鸣之声。
  只是这酒越来越少了,因为方圆几百里的大虫几乎被杀绝了。即便再远一点的地方,那些大虫只要闻到空气里有盐味,就立即夹紧双腿远遁。
  “滋!啧!哈……”王纯性美美的喝上一杯虎鞭酒,舔着嘴唇,意犹未尽。两腿之间火气冲天,大手一挥:“走!回堡!”
  王纯性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心里盘算着过会选哪些来侍奉。
  肤白貌美?哪个都是,太乏味了。眼大口小?嘿!就这个好!
  他心里如猫抓,越走越快,恨不得多生出一条腿来。
  突然有家丁来报:“报巡检大人!出城的车队又被劫了!”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王纯性大怒,“啪啪啪”三巴掌呼在家丁脸上:“王纯银呢!不是让他领着人跟随车队吗?”
  家丁捂着脸嚎啕大哭:“大人!王二爷被围了!”
  “啪啪啪”又呼了三巴掌,王纯性直感觉到胯下的麻雀疾速萎缩,下面的火全跑到了脸上:“娘哩个熊!你怎么不先说老二被围了!”
  家丁委屈的痛哭:“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滚!”王纯性一脚将他踢开,又朝着身边的各家丁道:“去召集各部人手到堡前,随我前去剿灭这伙恶贼,救出老二!”
  各家丁纷纷领命去了。
  王纯性气呼呼的朝坞堡走去,心里越想越怒。马勒个巴子的!三番两次的打劫爷爷,当爷爷是青楼的表子啊!想上就上?!还让老子赔钱被上!最可恨的是虎鞭酒白喝了!多久才能恢复过来!不管是哪里来的狗贼子,爷爷!必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很快巡检司的弓手、私盐盐丁、坞堡家丁共三百五十人集合在堡前。弓手并不是弓箭手,而是乡勇、义勇的别称,这是他职权内掌握的一批力量,都是来自各村的青壮,战力一般,平日里负责看守集市、巡逻周边。盐丁则是他贩卖私盐纠集的力量,平日里专门负责押运私盐、剿灭盐帮、巡查私盐贩子,轮流披甲,配上腰刀,战力也是一般。家丁则是这个朝代常见的私养的护卫队,明面上也是盐丁,实际上全都是他的奴仆,从弓手、盐丁里选拔出类拔萃、忠心耿耿的,给以丰厚的待遇。家丁人人披甲,刀枪弓箭娴熟,甚至有二十个是骑兵。一百个家丁耗费了他每年三分之一的收成,是他最大的依持。
  望着三百多个严阵以待的手下,王纯性自得不已,凭着这群虎狼,哪个宵小之辈爷爷都将之剁碎!
  不过他不想动用宝贵的家丁,家丁还要担负守卫堡寨的重任呢!
  他严令家丁守好坞堡,只挑出二十个骑兵,连同二百五十个弓手、盐丁,亲自带着浩浩荡荡的往老二被围的五里洼杀去。
  “五里洼是个好地方呀!”方期随着陆六巡视一番,发现这里河沟很多,树木杂草茂密。甚至营地树林旁有一处河滩,全是泥淖,而且长满了一米多高的野草。那里十分的泥泞,人马陷进去几乎寸步难行。
  巡视一圈又回转到树林里。
  二百多个民夫被捆在一起,连同王纯性的弟弟王纯银。
  第五天的时候,方期摸出了王纯性的意图,知道跟随车队的是一群农夫,所以很轻易的将他们引到这里包围起来。一群只会种田的农夫经不住吓唬,很快丢掉腰刀投降。王纯银倒是硬气,试图反抗,只抵挡了一下就被何光责一脚踩在地上。
  王纯银怒斥:“狗贼!可知我是谁?”
  何光责嘿嘿笑道:“你是哪个狗杂种?”
  “老子是沈丘巡检司巡检王纯性的二弟!识相的快将老子放了!”
  “噢?巡检?好大的官!”
  “怕了吧!将老子送回去,老子会从轻发落的!”
  “怎么发落?”
  “这样吧,你们去砖窑烧十年的砖就放了你们。”
  “噼里啪啦”、“咚咚啪啪”一群俘虏兵将他打了个半死。
  鼻青眼肿的王纯银声泪俱下:“射塌天王爷爷!各位好汉爷爷!饶了俺吧!”
  方期制定的计策就是不断的激怒王纯性,然后引蛇出洞。蛇出了洞,洞就唾手可得了。
  很快派出的哨探传回消息,王纯性率领二百七十个兵正在赶来,其中有二十个骑兵。
  方期皱皱眉,二百七十个人,而自己这边只有一百二十人,除去派出哨探十人,只有六十个营兵和五十个俘虏兵。若是对方的家丁出阵,正面怼是绝不可行的,尤其那二十个骑兵,一个冲刺就全完了,毕竟营兵都是没怼过骑兵的步兵。
  不过他很快舒展了眉头,那些河滩正好可以利用起来!问题是如何将他们引入河滩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