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问询
作者:夏日美.      更新:2021-06-03 06:50      字数:2158
  丽坦与针针回到了建越城郊的院子里,有德叔对丽坦说,绝命五子早已回来了,只是,现在已成了绝命三子。丽坦忙去房间里见了绝命五子,看见软鞭使者和双斧使者的尸体,丽坦陡然心惊,仔细检查了伤口,发现,双斧使者被刺中了咽喉,而软鞭使者被一剑劈开了胸膛。丽坦惊讶道,“晏游号称‘无伤剑’,为何这两剑使的如此凶狠?”
  长戟使者:“那晏游并不像情报中所言,是个儒雅、迂腐的剑客,明知道我们误会了他,还依然痛下杀手、毫不留情。”说完,鼻子哼了一声,显示出对情报的极大不满。
  情报本是针针探听的,针针这时便疑惑的辩解道,“建越城都知,晏游与人对战百场,全部胜出,但从无伤人记录,针针也曾在茶馆、酒肆暗访过晏游的对战者,那些人无不夸赞晏游的高风与仁义,这回为何如此反常,可教人想不通了……”
  丽坦:“晏游‘无伤剑’的称号确实不假,只是……”丽坦顿了一下,向长戟使者问道,“晏游是用何种招式杀死的双斧使者和软鞭使者?”
  长戟使者只好向丽坦详述了对打的经过。听到晏游可以在软鞭和长戟的同时攻击下,还能如鸟似鱼的从容钻过时,丽坦心惊的想,本来自己的峨眉刺是有近战优势的,若是如此的话,这个优势便也化为乌有了。
  丽坦沮丧的站在那里,无所适从,长戟使者见状,慨然说道,“让大将军派些功力更强的人来吧,我们都不是对手。”
  丽坦听得此言,颇为愤怒的斥道,“放肆,该如何对敌,要你教我?”长戟使者不答,但脸上却显出不服气的样子,丽坦拔出峨眉刺便向长戟使者刺去。由于距离颇近,长戟使者无法举起长戟抵挡,只能侧身避过,丽坦曲臂扎向长戟使者的肩膀,长戟使者难以躲开,便伸脚向丽坦膝盖踢去,想逼得丽坦中途变招,但丽坦并没有被逼退,而是瞬间两腿向两边张开躲过这一击,峨眉刺仍然向他肩膀扎去。丽坦左手的峨眉刺正中长戟使者的左肩,右手的峨眉刺却抵住了他的咽喉。
  丽坦:“才出来几天,你连军法都忘了!”
  长戟使者虽然并不怕死,但他知道,被处死和战死是不一样的,后者是荣光的,前者却只能获得耻辱,于是,忍着肩膀的剧痛,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不敢再忘!”丽坦用力拔出峨眉刺,一道血水顺着长戟使者的肩膀窜了出来,长戟使者甚有骨气,只用鼻子沉闷的哼出声音,牙齿却紧紧咬住,不肯显出懦弱来。
  丽坦接着问道,“晏游在痛下杀手前,可有容让?”
  长戟使者不敢隐瞒,如实说道,“确曾有过,晏游有一招本可刺伤双斧使者的,但确故意偏了过去,双斧使者趁势进击,我们都以为那一下晏游定然避不开了,谁知,晏游,双脚翻飞,将身子反折,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又躲开了,这才加重了出手,刺死了双斧使者和软鞭使者。”
  针针喜道,“晏游本想化干戈为玉帛的,没想到绝命五子却没领情,这才激怒了他。如此说来,晏游还不算嗜杀之徒,我们仍然有机会。”
  丽坦:“只要不激怒他,尚有取胜之机!”说完,丽坦向长戟使者问道,“晏家找到杀死阿四和店伙计的神秘剑客没有?”
  长戟使者:“下午的时候,晏家之人已经击杀了神秘剑客,拿回了被抢的银两,晏家人不会再多做怀疑了。”
  丽坦“嗯”了一声,便带着针针速速离开了院子。
  见到绝命五子之前,丽坦心理琢磨着,绝命五子也算江湖一流高手了,打架也是因“误会”而起,晏游应该不会痛下杀手,即使晏游杀了一些杀手,绝命五子也会试探出晏游剑法的一些短处。没想到,短处一点没找到,人也死了两个,这次行动,看似严密,却还是以失败告终,这让丽坦非常难以接受。
  丽坦沉闷的骑着马,时不时用鞭子抽打马屁股,马儿吃痛,不住嘶鸣。眼见丽坦心情不佳,针针提议,去秦淮河饮酒赏月,以消长夜。
  丽坦不答,针针接着说道,“水香阁里,很多男人喝酒之前,脸上殊无表情,喝了几杯后,立即就变得喜笑颜开了。可见,酒可是个好东西。”
  丽坦冷面道,“两个女人喝酒,有甚趣味?”
  针针打趣道,“你花魁想拉些男人一起喝酒呀?那可太容易了!”
  丽坦斥责针针说话无轻重,但还是同意了针针喝酒的建议。两人骑马赶到秦淮河,租了一艘小船,慢慢向河心驶去。
  小船上只有一个老艄公,虽因长期划船,身体已有些佝偻,但人却利索机敏。小船刚驶到河中,不等针针吩咐,早已拾掇好四个小菜和一壶热酒,供二人享用。针针和丽坦早已有些饥饿,这时便大快朵颐起来。
  四个小菜是麻油干丝、清蒸小河鱼、素什锦和五香蛋,酒是加了盐渍梅子的烧酒,菜品清淡而不失风味,和着秦淮河上淡淡的月色,丽坦和针针很快便吃的心情畅快起来,一壶烧酒也快见了底。针针笑言:“周姑娘雪胎梅骨,怎么饮起酒来,如此豪放呢?”
  “雪胎梅骨”四个字正是那个老色狼周岱写给周菱儿的品评之语,这会儿却被针针用来作讥笑了。丽坦闻言,只回了一句“死妮子”,便一扬脖,喝完了最后一杯酒,然后转头对老艄公说道,“船家,麻烦再来一壶烧酒吧。”
  老艄公在船头慢慢的摇着撸,听到丽坦的吩咐,便快步走向船舱,又烫了一壶酒。丽坦请艄公把小桌子从船舱移到了甲板上,继续喝起酒来。此时的秦淮河,水波不兴,清风徐来,正是佐酒最好的景色了。丽坦不禁击舷而歌:醉中吹坠白纶巾,溪风漾流月,独棹小舟归去,任烟波飘兀……这首词乃是苏东坡五旬之时的抑郁之词,讲的是自己泛舟江上,喝醉了酒,所戴的白纶巾都被吹掉到了江中,只能驾着小舟无奈归去了。词中的心境并不是一个少女所能轻易体会的,针针便不解的问道,“我看你喝酒喝的挺开心的,怎么唱出如此自伤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