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参大赏
作者:夏日美.      更新:2021-06-03 06:50      字数:2046
  丽坦与针针入住小洞天后,郑何氏派人把两人之前在客栈的行李也搬了过来。两人在小洞天安顿好后,郑何氏也“贴心的”让下人把菜饭送上来了,针针一看,三菜一汤,三个菜是,建越咸水鸭、炒荇菜和爆鸡舌,汤是樱桃火腿汤。
  丽坦与针针久在草原大帐中,虽然不缺肉食,却很少有机会吃到如此精巧的食物。进入中原后,两人每日里过得也是东奔西走,刀口求生的日子,时常为了赶路,连续多日只有干粮可啃,无有菜肴下肚,这次见了建越城上好的美食,便无所顾忌的开口大嚼起来。两人都想到,按照大将军的设想,他们刀伊人若是先搅乱中原武林,再进而吞并整个中原,那么,无论什么美食、美景,都可随意索取了!
  丽坦以周菱儿的身份与针针安顿在了小洞天,按照之前的约定,丽坦晚上只是在水香阁里弹弹琴、唱唱曲,并不需要真正待客,这让周菱儿很满意。周菱儿虽然琴艺不佳,但艳压群芳,许多客人一见便为之倾心,便也不再挑剔她的琴艺了。郑何氏暗想,等到周菱儿艳名传遍建越城,自然有高价求陪者,那时候便是收获的时节了!郑何氏没想到,她的收获来的远比预想的早。
  建越城的夏天,每月都有一次“秦淮河大赏”,这是建越城的风月场联合为建越的公子哥准备的艳情娱乐——风月场中有名的姑娘全都浓妆艳抹、踏船而歌,以待权贵们品评、玩乐,折桂者便是“花魁”,此为“秦淮河大赏”!就在周菱儿入住小洞天的三天后,“秦淮河大赏”如期而至。郑何氏如此向周菱儿解释这场游戏:“菱儿呀,侬只需在宽阔而迷醉的秦淮河中一展才艺与身段,便可得到阔绰公子哥的赏识,并获得不菲的彩头(彩头:以金银珍珠为主的礼物),有时候,一个彩头的价值便会超过一般姑娘一年的收入。这样的才艺比试最适合菱儿你这种才情高洁的姑娘,我已为你准备了花船,你可要好好准备哟!”郑何氏自然把本来给原头牌“阿艳”准备的船,留给了周菱儿。周菱儿知道,此次“秦淮河大赏”是自己最好的机会,若能从中获得“花魁”的名头,再去接触晏游,便会容易很多了!
  建越城素来是风雅之地,所以,这个“秦淮河大赏”也被整治的不同于一般的“游花船、找女人”的艳俗游戏,而是设定了三折的品评过程。第一折是观相——建越城最大的二十所院子,都会装扮自己的花船,船上站着自家的姑娘。观相的时候,这二十条船并立在河面,那些公子哥和达官贵人们则会划着自己的船从前面穿过,觉得哪个姑娘漂亮,便会默默记下,并给每一位姑娘打分,这是第一折;第二折是品艺——对各姑娘们的才艺进行一一品鉴,并给出评语。负责品艺的人有个称呼叫‘颜林祭酒’,这个附庸风雅的称号是从“儒林祭酒”这个官名借鉴而来的。
  朝廷中有个官职叫‘儒林祭酒’,是管儒子们的官,而‘颜林祭酒’当然便是管颜色姣好的女子们的官了。‘颜林祭酒’者通常是整日混迹风月场,但又有些才学之人担当,他们品艺的时候,会挨个上到花船上,对船上姑娘的琴棋书画略作考察,写下品评之言,并当场传阅秦淮河河面上的贵客。第三折,最后一折,便是当晚的花魁评定大戏——抛彩。公子少爷们根据第一折的观相和第二折的品评之语,给自己钟爱的姑娘投彩头(把彩头抛到船上),获得最多彩头的,当然便是花魁。评为花魁的姑娘固然风头无两,当晚出钱最多的公子也会名扬秦淮河畔。有的公子为了得这个名,有时候,着了急上了火,把整个身家都投了彩头的也有。
  关于“颜林祭酒”,郑何氏早已做了研究,她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周菱儿:“最近几个月的‘颜林祭酒’都是一个叫周岱的人担任,此人是世家子弟,颇有些才学,但屡仕不中,心灰意冷,便整日流连在这风月场中了。这个周岱,喝酒前倒是温文尔雅,酒后可就变成了最不要脸的老色鬼,建越城的姑娘们,见到喝醉的周岱,都会望风而躲,避之唯恐不及。等他上了你的船,要品评你的才艺的时候,菱儿你也要小心了。“
  丽坦:“菱儿晓得了”。
  此时,郑何氏脸上露出了一缕不放心的神色,周菱儿知道,这是郑何氏在担心自己的琴艺不佳,让贵客扫兴呢。
  丽坦只好知趣的说,“郑妈妈,我会好好练练琴艺的,保管不给您丢脸。”
  郑何氏和蔼的说道,“其实我本不用交待这些,以菱儿这容貌、这才艺,别说是这秦淮河大赏,即便是建越城所有河一起大赏,这花魁也该是你的。”
  周菱儿:“郑妈妈,您过誉了,菱儿尽力吧。”
  郑何氏嘱咐完,便去查看花船了,针针道,“这老婆子,给你带好大一顶高帽,好像你往那一杵,就能折桂似的,如若没成为花魁,你倒没脸去见她了。”
  丽坦说,“老鸨们向来如此,逢迎、溜须、戴高帽,威逼、利诱、下圈套。无数姑娘们就被这种老鸨害得一生凄苦。”
  针针说,“最可恨的还应该是那些玩弄姑娘的公子哥吧,要是把今晚秦淮河上的公子哥全都抓起来,然后再来个‘关门,放窥娘’,岂不有趣之极。”
  丽坦想起窥娘最爱用长剑戳穿男人的下体,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淫棍生于这江湖,就必然有窥娘降于这武林,中原这方天地,虽然没有战争,却一点也不比杀戮成风的关外更加仁慈。”
  丽坦此言似乎是把草原和中原武林一同否定了,针针突然感觉到丽坦对于江湖生活的倦怠,也许有一天,丽坦也会归隐山林吧,针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