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顾小山都要晚上和她一起，王美凝勉强应付过去，但是觉得腰酸痛。怕他担心，也一直忍着没说。考试已经近了，要复习的内容也逐渐增多，王美凝的小床已经退居二线，成了小山放资料的书桌，小床没了，白天没时间亲近的都留给晚上，虽然没有没完没了的折腾，王美凝还是觉得力不从心。本来想回小床上睡，又怕顾小山多心，只能自己硬挺。
  11月，天气转冷，王美凝早早的把羽绒服就穿上了，就算这样，姨妈来的时候也是一大块一大块儿的血块儿，看得她自己都觉得再这么流下去，命不久矣。但也有高兴的事儿，顾小山能自己扶着拐杖站起来、走几步了，上天还是没有薄待她们的。
  中间，司令员和政委又来过一次，也基本上就是看望慰问的程序，没什么特别的，走的时候，王美凝送了送，司令员开了口：“王老师啊，小山能恢复到这个程度，都是你的功劳啊，你这个军嫂当的很不容易，小山我很了解，人品和个人能力都出类拔萃，这件事儿，对他个人和你们这个家庭是个严峻的考验。王老师，看到今天的小山，我们都很高兴，我们希望你能继续支持他的工作，做他坚强的后盾。”
  王美凝听到这儿，除了感谢，也已经没什么可说的。回来看顾小山忙着复习，也没打扰他。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坐下来喝。这段时间痛经的毛病没有因为小山变好，反而越演越烈了。女人就像鲜花，美丽但脆弱，呵护的好就多好看几天，没有呵护的一会儿就败了。王美凝暗自神伤，虽然小山很爱她，但目前还是没办法照顾她，最麻烦的是她的健康大概率出现了问题……
  杯子在她手中轻轻转动，脑子里反复在想怎么办，是现在看病治疗还是忍到小山考完？当她喝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决定不论如何，拖到考试结束，回北京去治。
  晚上，照例是洗完澡后给他按摩，虽然能扶着拐杖走几步了，但王美凝依然坚持给小山按。顾小山知道她那个来的时候总是不舒服，叫她休息一下，王美凝根本不听，按的时候还故意捏了几下他的屁股以示惩戒，这家伙特别享受，非要她多捏几下，王美凝已然是累到不行，直接装没听见就去洗澡了。躺床上的时候，顾小山问她为什么穿纸尿裤睡觉，她只能骗他说没买到一直用的那种姨妈巾。其实是血块儿太多怕弄脏衣服和床单。顾小山侧身把她搂怀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很少叹气，即便是刚做完手术下半身都没知觉那会儿。
  “怎么在叹气？”
  “觉得对不起你。”他声音很小，尽力掩藏自己的情绪。
  “听过情债肉偿吗？”王美凝开始胡扯。
  “王美凝，你什么都好，就假装不正经这点儿，不好。”
  王美凝撇撇嘴，“对你都端着，那还有什么意思！？反正你准备好肉偿就对了。我困了，先睡了。还有，下周要给你做三门课的卷子，好好检查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偷懒。”
  “行，都听你的。”
  “要做不好，我就睡小床了啊。”王美凝开始威胁他。
  “这是体罚！”
  “随你怎么说。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商品经济的基本矛盾是什么？”
  “私人劳动和社会劳动之间的矛盾
  。”
  “马克思恩格斯领导创建的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叫啥？”
  “共产主义者同盟。”
  “戊戌维新变法的政令叫什么？”
  “明定国是”
  “看来是好好学习了的。睡吧！”
  “就完了？”
  “那我再考你几个？”
  “你奖励我一下？”
  “你亲我一下，我困了，就不转过来了。”
  “........”
  顾小山很敏感，总觉得王美凝好像不舒服，那样子不只是痛经那么简单，下午按摩那会儿，还没开始，脸上就泛了一层薄薄的汗。王美凝确实是体虚了不少，之前跑上跑下做饭洗衣都不觉得特别累，现在，一天下来，虚汗不断不说，一躺床上腰就往下塌，翻个身都难受。
  她心里也打鼓，这都是什么情况？！难道真的要英年早逝？！赶紧打断自己的思绪，她还这么年轻，孩子都没生，怎么能啥都没留下就走！？就算她同意，何老师也不乐意。
  “想什么呢？！”顾小山从背后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颈窝。
  “想你考完，我们到哪儿玩儿。”
  “你想到哪儿？”
  “我要去长隆动物园！”
  “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考完了去看个电影儿，然后再泡个温泉，再躺床上好好煲个肥皂剧。”
  “你还看肥皂剧呢！？我以为你完全不干这种事儿。”顾小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谁说的？！过两天我有空了还准备写小说呢！你有啥想做的事情没？”
  “我就想和你在家好好待几天。”
  “哦，我们回去，就先在家买一堆零食，然后窝沙发上看三天电视剧，好不好？”
  “好！只要你高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