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反驳这番话，或者说，他也没有立场去反驳什么。因为启圣说的都是事实，堪称是句句属实。 他这些年来，也做过许多昧着良心的事情，而且，当初顾浩然来到天外天的时候，他确实是用了一些计谋，差点把顾浩然跟陆离全都给坑死，如果不是启圣的化身出面的话，当时陆离跟顾浩然说不定就要永远留在天外天了。
  这一点，他没办法否认，也根本不需要否认，因为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计划，陆离跟顾浩然再怎么重要，都重要不过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大计。
  至于这个大计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连启圣都不知道，吴老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也是启圣这些年对吴老万分忌惮的真正原因。
  一个琢磨不透的人，才是最有威胁的存在。
  不过吴老却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他看着启圣，淡淡说道：“启圣，事到如今，我们就不要在这里互相试探了。说实话，你的想法我根本不在乎，而你也不会在意我的想法。当年你就尝试过杀我，我也有过很多次想要干掉你，现在你既然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那就说明，咱们之间没必要再继续争斗了，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要再跟谁过不去，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
  “呵呵，我当然是希望能够这样的结果，说真的，吴，我对你还是非常忌惮的。因为你这个家伙，心思藏的太深了，这些年来，你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棋子，甚至连你自己，都只是这棋盘当中的一枚棋，你的想法太过极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在为谁办事，我也不知道你的谋划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继续阻挠我，我一定会杀了你。当然，现在你把话说开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并不准备跟人族为敌，我也不想跟你发生任何一点冲突，倘若你现在当成没有看见过我，就这样放我离开的话，咱们自然可以相安无事。等我突破到了大道级，还能够站在人族这边，对抗魔族，再帮助人族恢复到当年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启圣的笑容，有些玩味，也有些挑衅的意思，看着吴老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心系人族，不过，既然你到现在都不想让我对人族出手，那我姑且就是这么以为吧。所以，你现在最好做出一个选择来，是让人族未来多出一个大道级的助力，还是现在和我开战，斗个你死我活，让人族失去两名强者？”
  他眼神盯着吴老，丝毫没有任何的放松之意，因为在他看来，言语上的一些许诺，最是无用。除非吴老现在真的放他离开，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放松警惕。
  吴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那些正在交战的魔族与圣械族，目光仿佛穿破了界壁，看到了真武域当中如今的惨状，淡淡道：“我要帮助的是人族不错，但也不全是人族。这一点，你不要搞错了。真武域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但，它还是有主人的，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真武域的主人回归，再将这座世界完整的还回去。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人族也好，魔族也罢，甚至是其他各族，在那些真正的主人面前，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启圣听到这话，眼神顿时一变，仿佛想到了一个古老的传闻，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为那些真正的神灵做事？”
  说完以后，启圣的笑容更加嘲讽了起来，淡淡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人族抗击四海王朝的英雄，居然会是那些远古神灵的走狗。你应该知道，他们对于人族的想法，比之异族更加极端。在真武域当年，有很多人宁愿跟异族合作，也不愿意迎回那些所谓的远古神灵，当他们的走狗。难道你就敢做这种事儿？你就不怕你那个便宜徒弟回来了以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那可是这一纪元的天命之子，很多古老的存在，都向他投去了目光，认为他能够做到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难道你效忠的神灵，还能跟真正的天命对抗不成？”
  吴老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启圣，你就不要在这里试探我的意思跟态度了，我可以跟你说实话，我没有为任何人办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族好。如果远古神灵能够帮助人族，我就帮他们做事，如果天外异族，甚至是那些真正的古老者愿意帮助人族，我一样可以帮他们做事。我的选择，不在于对方是谁，只在于真武域跟人族的延续，这一点，你这种苟且偷生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明白。”
  说完以后，吴老的目光不再关注着启圣，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想再跟启圣浪费时间聊下去了。
  启圣冷哼一声，多多少少有些受到轻视的感觉，不悦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人族跟真武域的延续，说得倒是好听，就凭你现在的实力，魔皇出手就能够直接镇杀你，你还拿什么延续人族跟真武域？靠嘴巴吗？”
  吴老只是淡笑着没有回应什么，而启圣也懒得再开口，最后看了真武域一眼，眼神有些复杂，随即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不会是敌人！”
  吴老说道：“我从未与任何人为敌，只要不挡我的路，你就算是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管你。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跟你们的谋划，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咱们之间，注定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但愿如此吧。”
  启圣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等启圣走后，吴老才是继续观看着真武域内的战斗情况。此时此刻，真武域的诸多强者已经开始与魔族交手了，虽然战况并没有太过一边倒，但是，真武域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吴老看了几眼以后，淡淡地收回了目光，脚步一踏，也是瞬间消失了。
  ……
  此时，真武域内，诸多人族强者与魔族不断疯狂厮杀，虽然暂时没出现什么死伤，但是魔族这边的消耗战术，还是让他们非常难受。
  林望北不断传音四方，给人族的强者们传达命令，将战线不断拉开。
  很快，就有一名强者开口说道：“元帅，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魔族铁了心要和我们打拉锯战，咱们根本就耗不过他们啊！”
  这名强者说完，提起一掌，又拍死了数百名魔兵。
  类似的事情，出现在各地，很多人都发现了魔族这次绝对是在玩真的，所有的魔兵都是倾巢出动，其中还混杂着魔将，稍有不甚，就会受伤。
  如果继续打下去，人族的强者很快就会被消耗干净。
  林望北当然知道这一点，他想了想以后，神色微微一变，直接道：“北帝前辈！”
  “说！”
  神念网络里，北帝的声音瞬间响起。
  林望北立刻道：“还请前辈去与那些圣械族沟通一番，看看能不能替我们减轻一些压力！”
  北帝沉声道：“圣械族已经在天外开炮了，他们阻拦了至少三成的魔兵，不然的话，我们现在的压力肯定更大！如果继续开炮，他们也担心引出魔皇，那可是大道级强者，想要破坏他们的战舰，也就是瞬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