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岑的表情，持续了几秒之后才恢复正常。
  他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唏嘘。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
  黄翔发愁道：“之前在下边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他们是过来弄那什么精气的，但我真不知道他们会以杀人的方式来……它们的数量，几乎无穷无尽……要是全部过来了……”
  “这跟世界末日又有什么区别啊！”
  姜岑摇着头：“据我所知，恶鬼以击杀‘容器’的方式获得的精气是有限的，远不如一直寄生于‘容器’之中。就算第二批恶鬼全部降临，为了最大化利用‘容器’，它们是不会一直无休止地杀戮下去的，现在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恶鬼击杀人类，完全是因为这部分都是第一批过来的。”
  “恶鬼之中，也不是和平的，第一批过来的想趁着第二批同类没有过来之前抢占先机，尽可能多拿到精气……不过第二批恶鬼降临之后，它们如果都这样疯狂杀戮下去的话，最终能获得的精气是极为有限的。”
  “那些恶鬼之中的强者，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黄翔诧异道：“寄生？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情况要乐观的多，起码大家还能活着。”
  姜岑再次摇头：“不……从某种意义上讲，处于被鬼上身的状态，远比直接被鬼杀死要痛苦的多。”
  “一旦被恶鬼控制，没有完全自主权的‘容器’本身，其实是生不如死的。”
  “在恶鬼的控制下杀掉你的那位司机，就是例子，他现在也仍然无法释怀，他的手里除了你的命，还有几位无辜者的命。”
  “而且……虽说短时间处于被鬼上身的状态不会死去，可一旦‘容器’的精气在这样的状态之下被恶鬼完全吸收，那么‘容器’也会死亡。”
  “死亡的时间因人而异，精气充裕的，可能三年五载，精气稀薄的，两三个月。”
  “最重要的是……”
  “这样的死亡，据我猜测，可能是魂飞魄散的彻底死亡，因为我认为恶鬼所吸收的精气，实质……极有可能就是人的灵魂。”
  黄翔愣住，目光直视着姜岑。
  姜岑叹息着点头：“跟你所想的一样，我估计被恶鬼活生生吸死的人类，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它们的所有精气都被吸收干净，也就没有灵魂了，自然不能以鬼魂的形式存在。”
  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鬼有没有打寒颤的能力黄翔不知道，但听到姜岑这样说之后，他心里确实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黄翔，你真的确定第二批恶鬼已经来到人间了吗？”
  “确定……不过，我觉得所有恶鬼全部降临的话，还需要一阵子，因为连接两界的通道，并不能让所有恶鬼一次性降临这个世界，这应该也是它们分为两批的原因。”
  黄翔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因为下去的时间不久，刚好位于通道旁边的位置，所以能够浑水摸鱼跟它们一起回来，而地狱似乎是一个相当浩瀚的世界。只能从那处通道才能到达我们的世界，所以第二批分散在地狱各地的恶鬼降临这个世界的话，它们必须赶到通道所在区域，这应该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黄翔的回答让姜岑有些意外。
  狗屁尊者之前说明它们的计划时，并没有详细提到具体降临过程，所以姜岑一直都以为第二批恶鬼过来是瞬息之间的事。
  但按照黄翔亲历的说法来看，第二批恶鬼的确来了，但因为地狱的宽广无垠，恶鬼的数量众多，就算通道源源不断地输送它们降临这个世界，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办到的。
  “你能大概估计第二批恶鬼降临的时间会持续多久吗？”
  “这个……还真不好估计……”黄翔有些愁：“那通道并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可以行走的通道，而像是一个黑洞……抱歉，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不过的确挺像黑洞的，只能进，不能出……我猜测它们以后从我们的世界回去，可能也会创造一个新的类似黑洞……”
  这些恶鬼以后想回去，只能是创造一个新的黑洞吗？
  姜岑皱了皱眉。
  如果狗屁尊者真的就是地狱老大的话……那么……
  似乎能创造这样黑洞的存在，已经被他灭杀了啊……
  此时姜岑的表情又焦虑又古怪。
  如果地狱只有地狱老大能搞出这样的黑洞……自己又刚好一句话把它灭了……
  岂不是这个能让恶鬼回去的路子，是被自己活生生搞没的？
  不……
  搞死狗屁尊者，有可能是真的把这个送恶鬼回去的路子搞没了。
  但留着这狗屁尊者……世界末日将会更快到来，人类不会有任何希望。
  姜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以狗屁尊者魂飞魄散为代价威胁对方，对方也只是告诉他通道无法被关闭，然后说着类似“留我一命以后我帮你”这种话在拖延时间。
  狗屁尊者是怎么也不可能真正帮姜岑做到这点的，就算它真要开辟一个通道送三万兆恶鬼回地狱，只会是在七十几亿人类灭绝之后！
  无论怎样，狗屁尊者已经走了，走得很安详。
  现在纠结关于狗屁尊者的东西，是没有用的。
  姜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我是重生者，而且是重生之后自带老爷爷的重生者，这明显是主角模板才对啊！呃……可能也不是完美的主角模板，毕竟……老爷爷被我一句话给灭了……”
  “但是！”
  “它的力量，全部留在我的身体里……”
  姜岑略微琢磨了一下。
  恶鬼的实力来自于它们的本源力量也就是鬼气。
  狗屁尊者之所以能成为地狱老大开辟通道，是因为它的鬼气足够多，实力足够强。
  而这部分鬼气，此时此刻就在他的丹田区域里。
  “它能，为什么我不能？”
  “既然这部分鬼气在我这里，那么……一旦我能够彻底利用这些鬼气，我就能和那狗屁尊者一样强大，所以这个通道……”
  “就算狗屁尊者坟头草三米高了，我应该也能在将来的某一天搞出来。”
  见姜岑一直处于若有所思的状态，黄翔从刚才那段话说完之后就一直在等对方。
  从脑中思绪中走出，发现黄翔在等着自己的姜岑冲对方示意道：“想了一下其他的东西，你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