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水军组建
作者:
王玉珩 更新:2021-05-31 16:42 字数:6844
扬州宰相府。
“都统制刘正彦参见相公。”刘正彦从徐州返回,首先来到宰相府。
“刘将军回来了?是刚到么?”黄潜善大喜,“快坐,快说说。”
“下官不敢。”
“有何不敢,坐下说话。”
“谢相公。”刘正彦落座。
黄潜善喜欢他的谦恭,“往来奔波,将军辛苦了,事成之日,老夫不会忘记将军的功劳。”
“谢丞相。”
“说说,见到兀术了么?”黄潜善递过一杯茶。
“没见着。”
“没见着?那你怎么回来了?”
“兀术虽没见着,却见到了蔡松年,讲明了金人的要求。”
“蔡松年?什么人?”
“此人是本朝副宰相蔡靖的儿子,现在是兀术身边的大红人。”
“蔡靖之子?蔡靖为人贤明刚正,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
“听人说,蔡靖现在到了金朝都城,做了金朝的翰林。”
“是么?……我就说么,乱世之中,有什么人靠得住的?皇上还不信,你看看,蔡靖当年可是贤相,现在呢?到女真人那里做翰林去了。他儿子呢,投靠金兀术,与大宋作对了,啊?……这个人怎么样?”
“这个人恶得很,皇上亲书的国书,他说不合格,不许递交,我们要见兀术,他也不让。”
“国书怎么不合格了?”
“他说,他金国只知道张邦昌,不知道当今皇上,我们只能叫大楚,不能叫大宋。”
“张邦昌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大楚?……那他怎么说?”
“他说要去帝号,以康王名义行文。”
“哦,……这个么,……要不得已,去就去么,以康王名义行文也未尝不可,只要对方愿意谈,就是好事。”黄潜善说。
“下官以为,名号是大事,关涉我朝脸面,不可轻许。”
“为什么?”
“以康王名义行文,对兀术而言,两者地位相当,可是对金廷而言,那就是称臣了。君臣之间,何事不可为?今天我们与兀术交涉,用康王的名号,只是一时权宜,可是异日与金廷交涉,对方引此为例,又当如何?”
“现在想不了那么多。”
“不能不想,一旦称臣,对朝廷臣工,对天下百姓,对列祖列宗,又该如何交待?”
“你!……你怎么就不懂,现在所谓议和,就是拖时间,咹?你这么啰嗦,这些事,是你个小小副使该想的么?”黄潜善怫然,重重拍着桌子。
“相公,在下如果还是将军,可以不想,可是现在,在下是使臣,肩上担着朝廷的荣辱,就不能不想。”
“那你要如何?”
“在下恳请拜见皇上。”
“你,……行,明日早朝,你随班进见。”
“谢相公。”刘正彦一揖,就要离开。
“等等。”
“相公有事么?”
“你再去徐州,我派两个人与你同往。”
“哦,他们是?……”
“大理寺的,去查案子,他们的行动,你们不许过问。”
“好,行。”刘正彦不知究里,爽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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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正彦随班进见。
“臣刘正彦有事奏禀。”刘正彦出班。
“刘将军,你是几时回来的?”高宗问道。
“臣两日前从徐州动身,昨晚到扬州。”
“走得好快呀,说说,女真人有何计较?”
“这个,臣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吧。”高宗道。
“这里都是本朝人,即便兀术无礼,我们可以不理他么。”朱胜非说。
“是,皇上,这是国书。”刘正彦将国书取出,呈了上去。
“国书?你们没有交给兀术?”高宗随手将国书翻开。
“他们不肯接。”
“为什么?”
“他们说,我们不能称大宋,皇上不能称朕。”
“混蛋!”高宗勃然大怒。
“我就说么,派什么使臣,自取其辱么!”朱胜非说道。
“朱相公,不能这么说话吧?现在韩世忠倒了,不派使臣,你还有甚妙法,能挡住兀术进攻?”黄潜善问。
“照你的意思,和谈就能挡住兀术?”
“挡不挡,至少可以拖一阵子么。”
“只怕你拖不了。就这国书,你能应承么?你不应承,如何拖得住他?”
“皇上,臣以为,我们可以答应他。”黄潜善说。
“胡说!朕上膺天命,下顺民心,承太祖、太宗功烈,即位称尊,凭什么要对女真人称臣?”
“皇上,称臣是大事,不可轻许。我大宋开疆辟土,万民仰望,四夷宾服,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名为天子,君临万方么?一旦对人称臣,我朝廷就失去了合法地位,臣民如何仰戴,还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朱胜非说。
“皇上,一旦称臣,满朝臣工,都是他人的外臣,万千百姓,都是他人的子民,揄扬废罢,生杀予夺,一切皆可出于他人,我大宋朝廷,还如何自立?万万不可啊!”吕颐浩说。
高宗点点头:“朕知道。”
“皇上,臣以为,和谈之事,只是一时权宜,不必过分当真。”汪伯彦说。
“怎么不当真?他要朕称臣,这也不当真么?”
“也不当真,以臣愚见,即便是金兀术,也未必就当真。”
“是么?”
“臣以为,他们要的是银子,不是这些空头名号。”
“不。”刘正彦插话:“以臣所见,他们是认真的。”
“你具体说说。”朱胜非说。
“金人负责接待的,叫蔡松年,是蔡靖蔡右丞的儿子,此人本是我大宋的臣子,可是入金后,一门心思死心塌地,为金人出谋划策。我们听说,兀术与韩世忠作战时,许多鬼点子,都是出于此人。就是他,坚持修改国书,若不修改,甚至不让我们见兀术的面。”
“蔡松年?蔡靖的儿子?”高宗问。
“蔡靖在朝,倒是有大贤之名,怎么会生这么个儿子?”朱胜非说。
“也是各为其主,没什么意外的。他现在既然吃了金人的饭,为金人说话是正常的。”高宗说。“除了修改国书,还有什么要求?”
“有,也是漫天胡说。”
“你说说。”
“他们提出,如果要和,须交白银五百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米五十万石,划淮为界,皇上须要退到江南。如果这些条件都答应,他们就不再进攻。”
“荒唐。”高宗说:“这是什么条件?这是敲诈!”
“我朝廷正在迁徙,哪来那么多黄金白银?要是划淮为界,岂不又比汴京划河进了一步?臣以为,这些都不能答应,尤其是白米,不能答应他。”朱胜非说。
“扬州哪来五十万石大米?就是答应了,也拿不出来。”吕颐浩说。
“条件是高了点,可以谈判么。这是对方开的价,我们可以还价么。”黄潜善说。
“还价?他要朕称臣,这个价怎么还?”
“这个,……”黄潜善语塞。
“对方声称,十五天内必须答复,否则,他们就要南侵。”刘正彦说。
“他是这么说的?”朱胜非问。
“是的。”
“这怎么办,怎么办?”黄潜善很着急。
“皇上,臣以为,金人这些要求,如皇上所言,不过是在敲诈。如果金人真要袭击,应该在韩世忠失败之后立即出兵,他们没有出,说明还有其它想法。”朱胜非说。
“嗯,你说下去。”
“以臣所见,金人不出兵,原因有四:第一,刘光世将军在楚州。第二,担心冯妙真抄其后路。第三,韩世忠并非完全没有战斗力。第四,他们也许真的没粮了。”
“换句话说,他们还是有顾虑的,还没有走到可以肆意胡为的地步。”高宗说。
“皇上说得对。所以对于和谈,我们不必太急,十五天之期,可以不理他。”
“臣以为,金人不出兵的原因,未必是因为刘光世将军,刘将军守黄河,不战而退,难免为敌所轻。他们不出兵,可能是为了冯妙真。冯妙真占着抱犊崮,出于金人之后,金人南进,冯妙真就会抄其后路,冯妙真又可能与韩世忠联手,所以下一个打击目标,应该是冯妙真,而不是朝廷。”吕颐浩说。
“说得有道理。”高宗大加赞赏,他忽然发现,吕颐浩是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物。“你的意思,冯妙真解决以前,金人不大可能南来?”
“臣以为是这样。”
“贼心难测啊。冯妙真的份量到底有多重,还真不好说。”汪伯彦说。
“冯妙真已经不在抱犊崮了。”冯益在一边插话。
“哦?那在什么地方?”高宗问。
“在沂州。”
“沂州?那就离涟水不远。”王渊说。
“要是韩世忠能够重新站起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吕颐浩说。
“大家放心,韩将军正在重整军队,朕听张所、冯益回来说,他已经组织起水军,准备在江淮一带与兀术作战。”
“那就太好了。”朱胜非等众臣无不感到欣慰。
“只要韩世忠能够重振雄风,金兀术那里,就不必让步太多。”吕颐浩说。
“那么,臣当如何回复?”刘正彦问。
“这个么,……”高宗迟疑片刻,“称臣的事,决不可议。至于国书么,可以不用,由黄丞相写封札子,与兀术平级移文。”
“臣遵旨。”黄潜善应道。
“皇上圣明。这就把国书的事绕过去了。”朱胜非等赞道。
“黄金白银么,可以给一些,十分之一吧,白银不超过五十万两,黄金五万两,白米没有。”
“臣领旨。臣明日即转回徐州。”刘正彦道。
“好。你带话给周望,让他不要太软弱,国家脸面要紧。”
“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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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相府。
黄文驷派出的两个地痞到来。
“我们,我们是黄老爷派来的。”
“黄老爷?哪个黄老爷?”管家高桢一头雾水。
“文驷,文驷老爷。”
“文驷?那你们是……”
“涟水,从涟水来的。”
“涟水来的?文驷不是被捕了么?”
“被捕了?没有啊?”
“你们是哪天出发的?”
“十天,不,半个月前。”
“哦,那是你们走了以后。”
“哦。”二人大惊。
“文驷让你们来,可有事么?”
“哦,有,有。”其中一个手忙脚乱,捣出一封信来。
“让我们来送信。”另一个说。
高桢把信接过,看了看题笺,“辛苦你们了。”
“文驷老爷说,要亲手交给黄相公。”
“放心吧,我是相公的管家,相公上朝,还没回来。等相公回来,我一定交给他。”
“哦,哦。”二人转身欲走。
“等等。”高桢转身,取来两个十两的银锭,一人给了一个。
“谢管家,谢谢!”二人双手作揖。
“送信的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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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黄潜善回到家中。从高桢手上接过信,认真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喜形于色。
“这信上,……?”高桢问道。
“你自己看。”黄潜善将信随手递了过去。高桢略略一看,连连点头:“没想到,文驷如此用心。”
“韩世忠,真是狼子野心,狗胆包天。怪道他要连络叛匪,原来心思用在这里。”黄潜善说。
“老爷,这么一来,韩某的罪,就算坐实了。”
“坐实了?怎么坐实了?”黄潜善明知故问。
“老爷你看,这第一,韩世忠见朝廷南迁,御驾巡狩,国势式微,于是心怀反侧。他与刘豫暗中勾结,将赵士领居为奇货,悄悄藏在军中,一面勾结冯妙真,做好了反叛上山的准备,一面举行公祭,诋毁朝廷,收买人心。沂州明明是我大宋的地盘,他却派呼延通发兵攻打,驱逐州守,拓展地盘。他让冯妙真假扮劫匪,登堂入室,抢劫钱财。他与金兀术作战,故意战败,退往涟水,让出大路,企图借金兀术之手,威胁加害朝廷,起码是逼迫朝廷过江。朝廷过了江,他就可以据有江北,联络冯妙真,横行江淮之间。”
“横行江淮之间,那就还有个更大的计划,借金人之力,行僭伪之实。”黄潜善补充。
“对,他想当第二个张邦昌。”
“他手上有个赵士领,就可另立朝廷,对中原百姓而言,具有很大的迷惑性。”
“相公要打败韩世忠,还是要从这姓赵的身上下手。”
“这还用你说?……这样一来,文驷那里,也就有话可说了。”黄潜善心头,仿佛掠过一阵春风。
“相公准备如何动手?”
“动手?……不,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为什么?”高桢不解。
“再等等。”黄潜善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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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港湾。
韩世忠水军的五十条战船静静泊着。韩世忠带着成闵,一条一条看过去。
“成将军是涟水当地人?”韩世忠随口问道。
“老家本是山东青岛,自爷爷那时起,就移居涟水,到我这里,已经三代了。”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海上打渔的。”
“哦,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你很能干,三十不到,就干到都头。”
“哪里话,将军夸奖了,不过是从小弄船,有点水上功夫,被官府看中了。”
韩世忠点点头:“这五十条船,你打算怎么安排?”
“分成五队,每队十条船。十条中,一条专门运粮,一条专运兵器物资,八条为战船。每船二十人。”
“嗯,好,这样好,这五个队的队长,要好好斟酌。”
“我已经选好了。”
“选好了?”韩世忠感到意外。
“都是我的好朋友,水性好,能力强。”
“是么?”韩世忠不置可否。“甚时带来,让我见见。”
“他们就在那。喂!”成闵向不远处招手,“满屯,过来!”
一个叫满屯的跑了过来。
“仲元他们呢?把五个队长都叫过来,韩将军要见见。”
“哎,好。”
满屯转了一圈,五个队长都到齐了。韩世忠一个个看过去,个个笨手笨脚,面目黧黑,没什么文化。
“你们读过书么?”
“读书?我们都是在海上打渔的,哪能读书啊?”队长甲说。
韩世忠拍拍成闵的肩膀:“队长人选,还要再议。”
“再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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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翠微寺。韩世忠与梁红玉在卧房。
“成闵不经我们同意,就指定了五个队长,我看了一下,都不适合。”韩世忠说。
“他指定队长?……他是刚到,不知军中规矩。”梁红玉说。
“可是,人选都已定了。”
“定了又如何?队长都由他定,岂不成了‘成家军’了?”
“那怎么办?”
“不好办?”
“是啊。”
“我来吧。”
“你来?你能怎么来?”
“你就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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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校场。
“成闵,把水军士兵都叫到校场,我有事情安排。”梁红玉说,他的身后,老幺等几个亲兵都在。
“是。”成闵心下疑惑。
众军到齐,也就一千多人。
“人数太少了,以后在南方作战,水军就是主力,现在船虽不多,以后总会多起来,水手要早早培养。”梁红玉转身看看身后的几个亲兵:“老幺!”
“到!”
“能带兵么?”
“没带过。”
“那就学么。这样,你带一千人,为一军,编成三个营,营设正副都虞候,每营十条船,设正副船长,编成后,你为都统,负责训练。”
“我?……我为都统?”老幺太感意外。都统仅次于指挥使,在军中,那是五品的官。
“怎么?干不了?干不了我找别人。”
“不,不……可是,……”
“不会水,是不是?”
“是,是啊?”
“游个水,屁大一点本领,你就学不会?”
“不。”
“那就学,啰嗦什么?现在船不多,先分给你们十条船。”
成闵在一旁,十分吃惊。
“成闵,你不是选了队长么?这十条船,由一个队长负责,编入老幺的队伍。”
“这,……是。”成闵莫名其妙。
“犟驴子!”
“到!”
“怕水么?”
“咱金兀术都不怕,还怕水?”
“好小子,有种。这样,你也领一千人,为一军,负责训练,你就是都统。”
“我?”
“怎么?是个孬种?”
“咱不是孬种。”
“那就好好干,分给你们十条船。”
“是!”犟驴子一个立正。
“成闵,也给他们配个队长。”
“是!”成闵无奈应道。
“郭忠仪!”梁红玉又叫道。
“郭忠仪不在。”一个亲兵说。
“派人去叫,让他也带一千人,……”
“夫人,郭忠仪,不是撤了么?”和尚问。
“撤了是处分,处分结束,还是要用么。这一回,他把知府大人家属送往杭州,是立了功的。”
“哎。”
“成闵,也给郭忠仪配个队长。”
“好。”
“可是,夫人说有一千人,人在哪里?”犟驴子问。
“马上就有。我与将军商量了,从马步军抽调五千人,编入水军,让他们先练起来,否则,将来有了船,也不会用。”
“我知道了。”
“你们要跟成闵将军一起,尽快搞出水军训练大纲,游泳、驾船、击刺、射击,要练出过硬的水上作战功夫。”
“是!”成闵与老幺、犟驴子应道。
成闵心中一阵暗喜,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一步到位,当上统率五千人的将军。可是,一转念,又想到那些队长,本是手下干将,跟他一起,控制水军,可是如此一来,几个都统,都是韩世忠亲信,那些队长,连都虞侯都不是,且不说自己会被驾空,几个老兄弟,也太可惜了。说他们没读过书?他韩世忠读过么?我成闵读过么?这不胡扯么?想想这些,又有几分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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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艘战船上。
成闵与五个队长相聚饮酒。
“大哥,看来这当兵的饭,也不好吃。”队长甲对成闵说。
成闵感叹:“我是有心提携弟兄们,可是呢,……。”他摇摇头,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些大字不识,只会打渔的穷哥们,你让他一下子统帅千人,也实在不是那块料。
“韩世忠瞧不上咱,那咱就走,大不了还去打渔去。”队长乙说。
“胡说!打什么渔?一年打到头,风里来雨里去,你收入是多少?现在当队长,又是多少?你不算算?”成闵问。
“可是,那也不能受窝囊气,是不是?原来说好了,水军就是咱弟兄的,可是呢,那母老虎一来,全都成了别人碗里的菜了,什么老幺、犟驴子,连游水都不会,一来就是都统,咱弟兄呢,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成了伍长、卒长。”队长丙说。
“有什么弄不清的?”成闵说:“手弯弯里用人,用自己的人,到哪不是这样?韩世忠,这部队就叫韩家军,会让我们当家?何亲何眷,何德何能,他一下给你五千人?”
“妈的,也是啊。”队长甲说。
“我听说,那老幺、犟驴子,曾经救过梁红玉的命。”队长丙说。
“不仅是救过命,他们本来就是韩世忠的亲兵,只要打起仗来,就在韩世忠、梁红玉身前身后,据说和尚、花狗为了保护梁红玉,都受过伤。”队长乙说。
“妈的,这就难怪了。”队长丁说。
“所以呀,有了肥缺,会少了他们?”成闵说。“咱弟兄刚进来,人生地不熟,没有军功在身,所以呢,现在不是计较位置的时候,晓得么?咱抱成团,埋头干上几年,人事熟了,不愁没有出头之日。”
“是,听大哥的。”队长甲说。
“以后呢,要多长心眼。在海上打渔,咱跟龙王爷斗,到了这里,咱是跟人争,跟人斗,知道么?你不长心眼,就要吃暗亏。吃了亏,你还没个说处。”成闵说。
“不就是靠大哥么?有大哥这把伞,狂风大雨,咱也不怕,对不对?”队长乙说。
“不是靠谁不靠谁,咱兄弟要抱成团,这是最最重要的。”
“哎!知道了。”众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