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道声永别
作者:澹台芊夜      更新:2021-05-31 14:12      字数:2066
  皇城突然之间又醒了过来,原来消失在城里的侍卫婢女还有大臣都奇迹的复生。出于安全的考虑,皇宫暂时由蒙联的人马负责防卫,城里城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父亲的雷厉风行顿时令蒙喑的敬畏感油然而生,也难得的露出了赠与他的微笑。
  “嗯?”看到蒙喑突然左顾右盼,蒙玉忍不住凑到了他身边:“喑,你在找什么?”
  “玉,你身上有伤,干嘛不回府里?”
  “啊,先祖法力无边,刚刚那下就好像把我的伤治好了。而且出了这么大事,我也没办法静下来。”
  “那你看到雾雨和先祖大人了吗?刚刚就没见到他了。”
  “先祖和雾雨大人?我看他们去皇城的后山了。”
  “好,我有些事要办,记得帮我跟父亲打声招呼。”蒙喑挥挥衣袖就朝后山跑去。蒙玉完全来不及叫住。
  刚刚在深夜里经历了一场恶战,远离战场的山体也受到一点点波及,雾雨、蒙喑并排站在成片倒下的竹子上,面朝灯火通明的皇城内外。两人保持沉默许久,中间也没有给过对方一个眼神。
  “你会不远万里漂到这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呢?”蒙喑最先打破寂静。
  “曦月引导我来的,可能还有你的魂力。”
  “……我上一次苏醒是在几十天前,我确实感觉到曦月的异常。没想到这次醒来会见到你。哈哈哈。”
  “你很高兴?”
  “真是的,你还是一样不解风情。”
  “……”
  “暴风雨快来了呢,恐怕这场雨谁也躲不过去。唉,有点累了。”蒙喑软哒哒地坐下,抬头注视着雾雨的侧颜。
  “干嘛?”雾雨也终于回复了他一个眼神。
  蒙喑微微一笑后,表情又变得凝重了一些。“雾雨,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呵,敷衍我可没用。这世上也就属我最了解你了。你是想借圣剑来除掉羽翼吧。”
  “你还记得羽翼的气息?”
  “如果连这个都忘了,那我那一百年的人生就白活了。他比以前更强了是吗?”
  “不,但那是迟早的事。”蒙喑的脸色瞬间沉下,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是吗”。
  “雾雨,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赢吗?”
  “如果像以前那样,赢也毫无意义。”
  “这么说你已经打算放弃了?”
  雾雨收回视线,闷声不答,只是将一旁的曦月随手甩向往身后。“啪”蒙喑回头,他的后代蒙喑接下了这把剑。“哼”蒙喑的眼睛再次燃起了热血的火焰。“你说的对,雾雨。”
  蒙喑起身,缓缓走到后生的面前。两人神情严肃的对视了好一会儿,先祖又是第一个打破平静的那个。“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子孙,长得就是精神。是吧,雾雨。”还忍不住要拍拍他的肩膀,可惜先祖只剩下灵魂。
  “孩子,你出生的那天我也在场。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哈哈,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爹居然给你取我的名字。”背对着先祖的雾雨只是默默地观望。
  “先祖大人,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这天下已经乱了,没什么好问的了。”先祖的笑容很慈祥。
  “天下乱了?”蒙喑对先祖的话满头雾水。
  “不用多久你就会明白。”先祖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很想让你明白,但很遗憾,我的大限降至。”可以发现,先祖的身躯越发明亮、轮廓也愈发模糊。雾雨似乎部不为所动,只是悄悄闭上眼睛。
  “先祖大人!”
  “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吧。”
  “曦月,蒙族自先祖传承下来的,被称作圣剑的东西。”
  “以后,这会是你的,但你需要先除掉你体内的红,不然你会被这把剑吞得尸骨无存。”
  “为什么是我来拿这柄曦月?”
  “有人需要你和它,而且是很多人。”先祖尝试拍拍蒙喑的脸颊以示一种鼓励,他的身躯一半已经化作闪烁的尘埃。
  “要走了吗。”雾雨轻轻地说。
  “是啊,难得见一面却是为了跟你跟说声永别,真遗憾。怎么,就不想再正面看我一眼吗?”骄傲的雾雨也顺从了他。“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原谅我没办法看到那天。”雾雨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呵”伴着一阵清风,蒙喑化作的光辉尘埃飘散向五湖四海。以皇城后山为中心天际开始被点亮。
  “先祖大人……”蒙联仰望天际,嘴里轻声念道,蒙军全体跟着一起单膝跪地。
  被点亮的是整个上都城。樱花木还沉寂在睡梦中,闪闪而过的“星尘”有影响到她。意识模糊的她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隐隐约约中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当轮廓逐渐清晰时却又随风而去。樱花木猛然间从困倦中醒来,也没有顾上地上是脏还是干净,光脚就跑出房子。闪耀的金色光芒足以让日月黯然失色。
  待好长时间,天空才渐渐变暗。雾雨这时才迟迟离开,与蒙喑擦肩而过时借余光注视了蒙喑一秒,渐渐消失在丛林里。蒙喑独自一人在山顶吹了许久的风。“!”他没有发觉,在身后的暗处一直藏着一道人影。
  结束了一夜的混乱,雾雨回到了丛林里他和樱花木的家中。那柄剑还好好的在原来的位置。雾雨要将它拔起时感觉到其中的变化,但还是轻轻松松的克服了障碍。“因为黑月时消失,消失的剑魂也回来了吗?”
  “我的力量也恢复了一些吗?”他自言自语道。
  “连怨灵都活了。”
  “咻——”雾雨耐不住性子试试现在的力量,剑的剑气在丛林中切出一条百米的深沟,被剑魂吸引而来怨灵顷刻间灰飞烟灭。
  “雾雨……”如此大的动静,想不惊动也不可能。雾雨在原地伫立了许久,樱花木在身后小声呼唤了一声后没有得到回应,看他若有所思便决定不再打扰,就坐在旁边的枯木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雾雨收起剑后,轻轻地对身后的她说:“我该走了,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