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世界大战
作者:
澹台芊夜 更新:2021-05-31 14:12 字数:4067
阿艾林格勒的这个夜晚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喧闹。城里城外的驻守士兵比平时也增加了一倍,平民百姓家也有很多掌灯未眠,他们都在为玥末公爵庆贺。玥末公爵为自己的二十五岁生日在公爵府内大摆宴席舞会;普威里斯曼的各路贵族都应邀盛装出席,只是很意外的,玥末公爵将妹妹芊危公主“拒之门外”。
风和日丽的夜晚,通明的城市灯火与星光稀疏的夜空融为一体,为城堡庭院布置了不均一的星星点点的背景。芊危公主收到哥哥玥末公爵的“单独邀请”而早早来到这个她最喜欢的地方。夜里的风要比白天更大一些,但也是恰到好处,吹在人脸上让人感到美美的舒适感。侍女和部分侍卫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待公爵与公主。空荡荡的大庭院摆上了只属于两个人的餐桌,部分餐食已经先摆在了桌上,就像先为这份晚餐勾勒好轮廓,就等待晚餐的主角到来,再完成最后的彩绘。庭院内没有掌灯,但也同样明亮,只借着千里之外的皎皎明月的圣洁的光。淡淡的月光下,每一道佳肴的表面像被自然镀上了层浅浅的霜,犹如晶莹剔透的宝石。
“公主。”芊危比预定的时间要早了一个小时,侍女见是她便盈盈地向她行礼。侍女按照玥末公爵的嘱咐特地换上了长长的白纱衣,纱衣的裙尾托在了地上,每个侍女都更像是一个个新娘;在明明的月下,映衬着她们彼此的美丽姿色,丝毫不逊色与眼前的芊危公主。芊危公主避开了在此地留守的人群,独自走远,到可以看清整个阿艾林格勒城区的位置去。
城堡的三层以上特别为满足公爵的大型宴会需要设计了一处大的露天平台,玥末还专门为这处平台取名,黑池。在普威里斯曼,玥末的名号比国王更为响亮,得到他的宴会邀请被很多人认为是帝国至高无上的荣耀。参加这次公爵生日宴会的达官贵人有老有少,地位从城主到帝国将军不等,所有人的权力和在一起完全就是一个普威里斯曼。没有极其重要的事宜玥末不会有如此大的举动,与会的人们都清楚玥末的性格,生日宴会不过是他集结这些“国家权力”的借口,但到了具体,人们还是无法看透,不知道玥末的目的具体是什么。在主人公玥末公爵到达之前,与会的各路贵族彼此攀谈,“嘘寒问暖”。觥筹交错的场面他们早就见多不怪了,每个人在这种场面下的每个时刻应该有什么样的行为都已经熟稔在心;每个人都活在贵族间交际的模板下,和虚伪的朋友敞开心扉。
“哼。”玥末躲在了极不起眼的角落里,仔仔细细地观察到场嘉宾的一举一动,久而久之就忍不住会轻“哼”一声,轻声中满满的都是嘲讽,“知道我为什么叫这里黑池吗?”玥末漫不经心地问道身后的傀儡。
“抱歉,公爵,我不知道。”傀儡面无表情。
“哼,是吗。”玥末只是一笑,不流露任何感情“你看得到那里是什么颜色吗?”他示意平台会场的方向。
“……”傀儡还是没有发言。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就是黑色,人心的颜色。黑池就是承载这些肮脏的东西的容器。”玥末拍拍傀儡的肩膀转而走向会场的嘉宾。留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
“啪啪”玥末拍掌打断了众人。人们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玥末公爵,这也算是无上的荣耀;玥末一出现就成为了会场最耀眼的部分,事实上在普威里斯曼帝国有关的任何大场合,玥末都会是其中的主角。嘉宾以对待国王的礼节向玥末行礼。玥末装腔作势地一笑回应,在他内心深处他是瞧不起在场的任何一位。
“公爵,你很喜欢玩弄人心是吗?”傀儡在暗地里悄悄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转身回到黑暗中。
“各位,很抱歉,我迟到了,因为要特地准备公主的晚膳,所以不得不这样。”玥末在各路权贵面前若无其事地说道。在场的宾客微微相视了一下身边的人,支支吾吾不好接话。玥末嘴角微微上翘,继续说道:“希望各位不要介意。今日是本公爵的生日,请大家来就是图个热闹,大家玩的尽兴。”话毕,玥末举杯向诸位敬酒。“啊哈哈哈。”宾客只则陪笑,也纷纷举杯回应。
玥末一饮而尽,随后就融入到人群中,所有人纷纷围绕过来,希望可以占到尽可能靠近玥末的位置。刚才有些许压抑的气氛顿时销声匿迹,人们又恢复到原本正常的状态,又是像伽斯曼罗的那次国宴一样。满满的都是虚伪。
“各位!”在人群里,玥末再次举杯,“在这神圣的时刻,我们最应该向我们伟大的帝国敬一杯。”玥末在这个位置稍作暂停,脸上露出严肃。众人没有举杯,没有说话,他们清楚,这个时候会是玥末公爵的演说时间,是绝对不允许被中途打断。
“大家还记得吗,我们过去的几十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是什么人在践踏我们?是什么人在奴役我们?”玥末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的时候不忘跳上高台,不忘加上肢体语言,不忘记反复踱步,群众轻易地被带入了他的步调中,跟上了他的感情基调。
“所谓军阀政治,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用的工具罢了。”玥末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每一个在场的人员都围绕着自己在旋转,“真正的敌人是我们的老对手,伽斯曼罗的穆氏王权。”在吐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玥末特地放慢了语速。到场的很多人是在军阀时代的底层群众,在玥末飞黄腾达之后也随之进入到贵族的圈子,对于玥末所说的话他们的感触是最为深刻的;到场的也有很多是军阀时代与前朝的残余贵族势力,玥末很好的照顾到了这部分人的感情,对于前朝贵族,他们同样痛恨伽斯曼罗,因为他们,自己散失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对于军阀政权时代的贵族来说,他们会是新时代里人们所抨击的对象,而如果得到玥末公爵的认可,他们还是能够在这个时代里苟且存活下去,针对玥末刚刚满怀情感的一席话他们自然不能不同意,这样他们也可以将军阀政治时代的很多罪名推给伽斯曼罗。所有人没办法不认同玥末的观点,纷纷鼓掌。
“变革的时刻就要来了,很快我们就将要取回我们所失去的一切,向我们的敌人索要回来。普威里斯曼的战马马上就要踏平伽斯曼罗的土地,我们会把国旗插在钰朗士城堡的最高处,让穆氏皇帝知道谁才是阶下囚。”玥末的演说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述,没有拼了命地嘶吼,他不同于其他的政治人物,最平常的语调就是他最有效的政治武器。当语音落下的时刻,会场的侍卫按耐不住激动之情,举起手里的兵器就是大吼大叫。贵族的绅士与女士们也不由自主地现献出掌声。
“哼,把他们当成玩具来玩还真是有意思。”玥末眼皮稍稍下压,心中默默念叨。
“明天马上就会来了,大家准备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吧。”最后,玥末再次将酒杯举起向众人致意。
“吼——”他的话在一瞬间被传到城堡的各个角落,整个城堡突然爆发出群体性的吼声。整个城堡的士兵都为玥末公爵的一番话感到热血沸腾。
外面世界是热热闹闹的,但这里依旧是安安静静。芊危公主不是个喜欢孤独的人,但如果和侍卫或婢女在一起时,她却总是想要躲得远远的。在城堡的这座空中庭院的最东端是断崖,也几乎是阿艾林格勒的最高点,这里没有经过人工的雕琢,有的也就是在断崖处增加了栅栏以确保公主的安全。公主坐在草地上静静地欣赏着城市的灯火和星星点点的夜空,城市的灯火充当了星星,和圣洁的月亮摆放在一起,构成难得一见的“星月明亮”的夜静。清风还在从海边拂来,轻柔地抚摸芊危的脸。
“小芊。”突然传来玥末的声音。原来不是清风在到她自己而是哥哥,或许是失神得太久,芊危完全没有发现玥末就在身后。
“来。”玥末将妹妹一把抱起,带她往回。
“哥哥,事情结束了,已经这么晚了吗?”芊危习惯性的左右看看,似乎这样就可以知道时间似的。
“还早着呢,不过我猜到小芊你会早到,所以我也早点过来了。”事实上玥末并没有结束在会场的事宜,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和大家打一声招呼。
“嗯哼,是吗?”芊危现在更像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孩子,她听到玥末的一番话,一个高兴地搂住玥末的脖子。
“好了,我们去吃好吃的。”芊危光顾着高兴,没有注意他神情的变化。
“乒——”在白色月光下,寂静被酒杯破碎的声音打破,即使是一向稳如泰山的侍卫与婢女都不自觉地稍稍看了一眼。芊危公主手旁边的酒杯摔到了地上,和大理石的地板相接触后变成了碎片。只见芊危倒在了桌子上。玥末却还好好地坐在她的对面。
“公主。”见到公主突然倒下,婢女不由自主地上前。
“别碰她,她睡着了。”玥末公爵把她叫住,自己也离开座位走到芊危的身边,然后对在场的其他人挥手示意出去。
“是。”很快,庭院里的其他人都撤的远远的,只留下玥末和芊危两个人在庭院里。
“小芊,在我走之前,再陪我看一看这个城市吧。”他的这句话毫无意义,不过是对自己说的。玥末的眼神里流露出少有的不舍,害怕与孤单。“来。”他很温柔地捧起轻盈的芊危公主,慢慢地朝那处断崖走去,他不敢走得太快,只想和妹妹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多一点。
“看啊,那里多美啊。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这么觉得呢?明明我在这座城市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现在知道了,因为你在这里。”他将芊危搂在怀中,自己坐在草地上,面朝断崖前的城市。
“我多么希望永远陪着你,看着你再长大些。但我不能,我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你。”玥末说话的音量越来越低,这时即使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听众他也无法继续下去。在世人面前心狠手辣的他在妹妹的面前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庭院与城堡间的帷幕后,傀儡一直在那里静静地站着,他无法近距离地看着芊危公主的脸,只能这样远远地望着她。
“呼——”风从帘幕后吹进了长廊,玥末抱着芊危从庭院里走了进来。玥末借着余光看到了傀儡的身影,但没有再分散其他的注意力给他。他就像风一样从傀儡身边走过。
“叫他们准备吧。”玥末冷冷地说道,目空一切。
“是。”傀儡也没有朝着玥末行礼,目空一切。
长廊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暗,玥末抱着芊危一点点地步入进去。
十几天后,这条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钰朗士。王宫上下更是炸开了锅,所有人虽然知道那些迟早要来,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陛下,普威里斯曼与玲洋正式向我国宣战。大军已经向我南方发动攻势。”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不久,同为普威里斯曼军事同盟的大尹王朝也对其宣战,百万大军压境伽斯曼罗北方。
不久,伽尹普玲四国交恶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古雅大陆,还跨过广阔的大洋,传入了古雅大陆国家还很陌生的西雅帝国和夜木帝国。新的世界级战争的背景下,卷入其中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是一场所有野心家都想参与进来的豪赌,赌上的是不计其数的财富与成千上万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