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陨仙
作者:夜倾酒      更新:2021-05-30 17:09      字数:3517
  “你可知,有一物名为陨仙?”夜君寒问道,眸子盯着血亦倾,言外之意分明是‘你知道’。
  血亦倾自然听出了这层意思,眸子对上夜君寒道:“陨仙,仙至极境,便可飞身为神。若得仙陨可压制境界,突破会难上数倍不止,若极境仙者得此物后能飞升,修为可至上神境。但若被压制的过于厉害,可能直至仙着陨落也不得飞升。无人见过仙神,但此物确实有,曾有逼近仙境的前辈欲借此物却至死不得破入仙境。”血亦倾阐述道,怕是无人不知道此物,可那前辈至死也不愿说出此物从何而来,却无意间透露出此物出处有神者,此消息一出掀起轩然大波。而那名近仙境者最后自毁神魂。千万年来有谁见过仙?何况是仙之上的神者。
  千万年来达仙境修为者不少,却无人飞仙,成神更是无稽之谈!结果竟当真有神,直至今日依旧众说纷纭,有人相信自然有人质疑,若真有神为何千万年来无一人成仙?莫不是天下人都不行么?
  也有人反驳,当今天下谁活过了千岁?若不能,就是见过也早已不为人知了。
  夜君寒点了点头道:“正是此物,若是得了不仅可以放心提升境界,甚至再深一层的修士也未必能胜得了。”夜君寒显然不在乎‘陨仙’的害处,他绝对有不惧此物的信心,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若是与常人一般修为‘缓慢’,当然这个缓慢只是对于他来说,他自然不会去冒险。
  只是他很清楚,他不一样,先前昙花一梦无甚大用,但自上次突破,他前世的记忆竟自己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里,只可惜每次都不过一句话左右的记忆。
  “他又如何知道这陨仙在何处?”血亦倾自然也不会对陨仙这种东西的害处,她亦有自信,只是她想不通,‘他’也就是血衍宸如何会知道此物在何处?
  夜君寒将眸子转向一旁,淡淡开口:“这昙花与那陨仙同在一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开了血亦倾心底的疑问。
  “禁山……”血亦倾思索片刻,眸光若下些许:“难怪了。”血亦倾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心中滋味难明,但血亦倾很谨慎,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眸光不受控制的弱了些许。若是寻常人自然是看不出,也不会在意,可夜君寒生与皇室,又天资聪颖,可谓高处不胜寒对于这些自然是极其在意了。
  “当年的事我在西月多少听闻了些许,当年你九死一生,你父皇去过禁山。虽然我记不大清楚,可能入禁山而后毫发无损的出来的少之又少,所以本宫映象颇深。”夜君寒看了看血亦倾,而后继续说道:“想来在那是他便知道了,只是在等你有能力有机会的一天才能放心叫你去取,他对你并非传闻那般,绝不可能仅仅是愧疚了。”夜君寒语气平淡的像是诉说一件小事,并没有可以安慰血亦倾的意思。
  血亦倾根本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她为何会九死一生。血亦倾很是从容的笑了笑:“殿下觉得什么时候去合适?”血亦倾不想再谈论那个话题。
  夜君寒自然明白,也不在那个话题多停留,只是简洁的回答了血亦倾问的。
  “成亲当日。”
  血亦倾明了,成婚当日,虽人多眼杂,可也是机会,西月太子名不虚传,血亦倾心中道。
  “那这几日殿下也是有的忙了,亦倾会备好一些上等灵药。”血亦倾虽没有直接告诉夜君寒是否愿去,但这句话却依然告诉了夜君寒,她定然是要去的。
  夜君寒也不在意血亦倾的看法,又将话题一转。
  “来日本宫会还你一个更好的婚礼。”夜君寒很是认真的说道,眸子里丝毫没有玩笑的意味。
  血亦倾只摇了摇头:“不必,亦倾与太子殿下不过合作罢了,若来日没了这层关系,我也不愿与殿下有敌对。可除了敌人确实没有别的情况了,所以还是不要有牵扯的好。”血亦倾示好,日后乱世不愿与夜君寒敌对,但怕也是不会有什么共同利益可以合作了。
  夜君寒神色一冷,不在看血亦倾,只像平常同他人说话一般冷冷的道:“是吗。”夜君寒语气并非是疑问句,血亦倾也从未察觉夜君寒待她与他人有何不同,所以也不觉异样,并没有多说什么。
  夜君寒见状,起身径直离去,眼中有一丝恼意。但夜君寒起身后背对着血亦倾,所以血亦倾并不知道,直觉一阵微风过,竟有些寒意。但加上本就是深秋了也便不觉为奇了。
  夜君寒并没有用灵力,但步子很大,加上寝宫就在亭子左边不远,很快便被冰冷的高墙挡住了。血亦倾待夜君寒离开这才慢慢的向自己居住的寝宫杏步走去,在西月她很闲实在没有必要走的太快。但习惯依旧让她看起来并没有很清闲的模样,步子不大也算不上快但就是没有散步是那种感觉。
  血亦倾刚进寝宫便见长宁迎了过来。
  “公主可算回来了,昨日不回来也不曾让人通知长宁一声,好在易狐将昨日听闻都告知了我。”长宁并没有行礼,对她而言血亦倾是公主,但更多的是朋友。至于易狐,血亦倾闭关这些时日两人熟悉许多,也不再那般生疏,便直称其名了。
  血亦倾不似先前那般拘束,放开了些许,转而道:“我饿了。”血亦倾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有些饿了。
  长宁无奈了,自家公主就是这样不想听的永远听不到,她很想对着她一通念,可是她知道血亦倾根本不会听,多半是左耳进右耳出。
  血亦倾不忌口味,只有有一点,任何带苦味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碰一口。就是遍体鳞伤也决不吃药,你将药端过去还需得盯着她喝下去,否则你一走她便将药给倒了。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告诉你,药真苦。
  一个修士分明早已辟谷,就是一年不吃十年不吃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血亦倾却是一顿饭也不会错过的,当然她这位倾公主还很挑食,不喜欢的东西你就是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沾一口。
  并且她饿了,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你,民以食为天。
  见长宁出神血亦倾直直的望着长宁
  :“民以食为天。”
  “……”长宁无语了,不知从哪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了血亦倾。血亦倾满意的点点头,一拆开,原来是一袋栗子,有些余温。
  血亦倾拎着小袋子,便向自己寝殿外的石桌走了过去,坐在了石凳上也不嫌凉。
  长宁也跟了上去。
  “六日后,我要去禁山一趟。”血亦倾塞了一颗栗子到嘴里,语气极其平淡就像是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长宁一下没反应过来,血亦倾也不答,只是专心吃着手中的栗子,似乎饿极了。
  沉默半晌长宁才反应过来问道:“公主去禁山做什么?七日后可是您与西月太子大婚之日。”长宁蹙眉。
  “所以,那天是最好的时间,大臣都会奔走于蕴王府与此处,就是发现也可以说我与那夜君寒想独处,即使不和规矩却是合情合理。”血亦倾很坦然的说道,也是解答长宁的疑问,同时也是在告知长宁此事她已经决定了。
  长宁一听更不淡定了:“夜君寒也去?那这婚礼难不成让我与易狐顶包蒙混?”
  只见血亦倾点点头。
  “长宁真是聪明。”血亦倾夸赞道,长宁一听,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若是血亦倾下令她确实是不得不答应。
  “且不说这个,就是说那禁山,危险重重,有几个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就是也是修为半废命悬一线,又有几人能无恙离开!”长宁说着,一时心急话语里带了些责怪担心的意味。
  血亦倾自然知晓长宁在为自己担心,但是陨仙对她确实有大用。
  “既然跟了我便照做,勿要多言,言多必失。”血亦倾知道若是不这般说长宁绝对是不愿意的,这般说了就是她有千万个不愿不希望自己去也只能听命。
  “亦倾!”长宁不安道,她不知道血亦倾要去做什么,但血亦倾定是又自己的打算,可是她确实是为血亦倾担心。
  血亦倾起身,便要向寝殿走去,长宁刚要说些什么便见血亦倾倒了回来。本以为血亦倾有些回心转意,却不曾想血亦倾直接拿过了桌上的栗子淡淡道:“虽说我们有钱,但是也不能浪费。”说完便回了寝殿,门口的侍卫她出关后便撤走了,血亦倾只得自己在门上步了个小小的阵法,不希望再有凌霄月那般的人擅闯。
  长宁一阵无言,在门外站了半天最终却也只得讪讪离去。
  不觉已是傍晚,易狐也回了府,径直去了夜君寒的寝宫。夜君寒的寝宫与血亦倾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珍品装饰,夜君寒正坐在寝殿内闭目养神。
  易狐走到寝殿外停下了脚步,他方才还未至东宫夜君寒便感知道,已经传音告知他去禁山的打算,易狐一是未了方才小摊的事前来复命,二更是要劝夜君寒莫要去那禁山。
  “殿下,属下有一眼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易狐站在殿外正声道。
  夜君寒自然知道易狐要说什么,可他却好不留情道:“不当讲的话便不要讲了。”
  易狐也是不在乎,又接着道:“即使不当讲,属下还是要说。”
  易狐似乎能感觉到夜君寒在殿内挑眉,却依旧要说下去。夜君寒更是直接打断。
  “本宫不想听。”
  “……”易狐无言。
  夜君寒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询问道:“汤面如何,蕴王与摊主作何反应?”夜君寒直接转开了话题。
  易狐却也不得不回答道:“蕴王有些恼,那摊主更是破口大骂,但一听说您的身份也便老老实实走了,至于银两属下已经付好了。”
  “那你便退下吧,回去准备准备,多学习本宫的动作语气,本宫有些乏,便先休息了。”夜君寒淡淡道,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像极了一个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子。
  夜潇宇常将一些奏折送至夜君寒寝宫让他批阅,最近苏青绾醒来更是送了不少给夜君寒,他一回殿内便看见,批到现在才弄完确实有些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