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盛怒
作者:哥谭夫人      更新:2021-05-30 05:35      字数:2293
  涂山老祖倒吸一口凉气:“赤狐,你姐姐的‘罩仙劫’只有她自己能解,我先去趟章莪山,你不许胡乱发号施令!”
  涂山老祖到了章莪山的正殿。大声呼喊,一声急过一声:“二哥!三哥!狸儿找女娲理论去了!咱们也去吧,万一出事也能稳住局面!”
  狰和毕文闻声现身,只见寰宇苍穹间满是血红色的闪电与紫光相交,与此同时伴随着裂帛一般响绝寰宇的阵阵长啸。狰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涂山老祖,重重‘嗯’了一声:“小妮子现个真身还搞这么大的动静。斗不起来,无妨。”转而,面有自豪之色。
  毕文听后神色焦急,白了一眼喜滋儿滋儿的狰。气得没话说。
  涂山老祖看着面色得意的狰,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二哥!看到女儿与人争执,没说担心,还喜滋儿滋儿的。我心肝宝贝一样的狸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爹!”拉着毕文转身欲走。
  :“你俩站住!”狰捋捋须髯,扁扁嘴:“你们是不是对为兄有什么误会。是不是觉得为兄还在为狸儿化了她母亲才得以出生而悲痛难平?”
  毕文转过身斜了狰一眼:“不是么?狸儿化了嫂夫人才得以出生,我们都理解你痛失爱妻的心碎。嫂夫人要是见你这么冷着狸儿,她能安息?”
  :“跟他这没养过孩子的能说明白么?”涂山老祖越听越气。
  狰长叹一口气:“是!阿狞被赤狸化去,确实是我心头好不了的伤。咱们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劫数。有的是生劫,有的是死劫。情劫,便是阿狞的死劫。她因为对我的夫妻之爱和对狸儿的母女之爱,宁愿被化去......”
  :“二哥的意思是,怕这死劫会落在狸儿身上?”涂山老祖有些惊慌,声音也有些虚飘。
  狰点点头:“狸儿是阿狞留给我的念想,我怎能不疼惜?只是死劫难料,与其再伤心一次,还不如当没这个女儿。”
  毕文摇摇头,一声叹息:“是啊,生劫易算,死劫难料!不过,狸儿除了喜爱提升修为,似乎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应该不会吧!”
  涂山老祖沉思片刻:“那我就把这孩子看在身边,凡对狸儿有非分之想的,有一个灭一个!灭不了的,还烦请二位兄长帮着一起给灭了!”斩钉截铁!
  狰轻轻拍拍额头:“一想这事儿,我就脑壳儿疼。狸儿只是去找女娲理论而已,若真是动起手来,你们侄女儿也吃不了亏,从小到大都是她在灭人家。咱们兄妹三人都别去凑热闹了,免得人家说咱们盘古一脉仗势欺人。都散了吧!”
  赤狸在涂山老祖跟前撂下话后,便到不周山来寻女娲。既没有找女娲理论,也没有斗法的念头,只不过是现了真身。赤皮黑络,一对白翅,五尾一角,双目紫光。其形硕大如不周山,以角击不周,地动山崩,尘埃四起,遮天蔽日。尘埃中唯紫光双目可见,宛若两轮紫日。不周山,一半已是废墟。
  女娲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给惊着了,也瞬间腾空而起,显现真身,厉声呵斥“何方邪祟,竟猖狂到来不周山放肆!”
  赤狸看着眼前蚯蚓般大小的女娲真身,在裂帛般的嘶吼长啸中开了口:“自启周岁宴至今不过五六百年,妹妹就不认得我了?”
  女娲腾空而起,也只是看到了赤狸的皮毛并未见全身,但能闹出这般动静的,也确是赤狸无疑了。于是转了转眼珠子:“传闻章莪之狰碧眼,你却生紫瞳,又多了一对白翅。还敢在这里冒充盘古一脉的狸小祖宗!就让本尊来探探你的虚实!”装傻充愣的说着,便要全力施法,击毙赤狸。
  赤狸用一尾捆住了将要施法的女娲,将其悬在半空,语气平和:“女娲妹妹,你生在盘古末期,年纪尚小。有很多盘古神祇的真身都是你从未见过,以后也不一定能见到的。这也不能怪你。家父章莪之狰确是碧眼,亡母阿狞,紫瞳。我便随了亡母的眼睛。而这对白翅,则是我吃了应龙所化。妹妹可还有疑问?可还要探我虚实?”
  单赤狸这一尾,女娲且无法挣脱,再想想方才自己想借机灭了赤狸的心思,瞬间一身虚汗:“方才不知是狸姐姐真身,还望姐姐莫要怪罪。姐姐可否明示,此番为何盛怒而来。”底气全无,声音虚飘。
  赤狸吹了一口气,尘埃慢慢散去,用尾巴把女娲拉到自己面前,嘶吼着:“妹妹应该清楚我为何而来。为的是我们盘古一脉的荣耀和风气!我并不打算动手。妹妹的后人、子民众多,你想做这寰宇苍穹的新主,就做吧。妹妹你既如此喜爱游戏于权力和荣誉之间。那便叫你的后人都因权力而生也因权力而散,恰似游戏一般!”说完便踪影逝去。
  落在地上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才站稳的女娲,身子一软,满头虚汗。一来,她见识了真正的‘面目狰狞’。二来,女娲知道自己以及后人都被赤狸诅咒了,要想解此诅咒,除非盘古一脉湮没。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便订下了:非人形即是妖邪,正邪不两立,人妖殊途,斩妖除魔的规矩。最大程度的保护了后人,限制了盘古一脉。
  赤狸漂浮空中,在回去的路上看到被自己撞掉的山石废墟中有青紫光芒泛出。降了降高度,浮于废墟之上,轻轻挥袖,拂开了山石废墟。看到下面压了一青一紫,两条长约一丈的小螭龙,两条小螭哼哼唧唧的悲鸣着,惊慌的扭动着受伤的身躯想要逃离。
  :“小螭莫怕!本尊章莪山,赤狸。方才以角击不周山,不曾想伤了你们。真是抱歉啊!”赤狸说着就用手轻抚两条小螭,给它们疗伤。
  两条小螭张着蓝莹莹的眼睛望着赤狸,由惊恐变为平静和温柔。紫色的那条就这么眼生柔情的愣愣的看着赤狸,竟有害羞的神色。青色的那条则是用头轻轻蹭了蹭赤狸的肩,目光炽热。
  赤狸看着这两条怯生生,傻乎乎的小螭,莞尔:“你们的伤已经好了。才一丈长,想来应是烛龙之后。赶快去那极北寒海找你们的父亲去。路上记得隐蔽行踪,否则,稍有修为的两脚兽都能收了你们。到时,可是会抽你们龙筋的!”轻点了一下那条愣愣望着自己的小紫螭,然后又轻轻推开小青螭放在肩膀上的头:“你这条小青螭,可懂男女有别?下次不可与女子如此亲近,有失礼数。”踪影逝去。
  一青一紫两条小螭看着突然消失的赤狸,对着空气看了好久。双双惆怅失落,哼哼唧唧的交流着什么,盘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