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变化
作者:
山叶飞 更新:2021-05-29 19:47 字数:2300
警车呜呜叫着从小县城的公路上开过去了,倪晚秋正拿着热毛巾给苏冬擦手,听见那声音就直起身来看了两眼,有些稀奇的样子,然后掐着苏冬的腋下把他抱起来,指着警车说:“宝宝,你看,那是警车,警察叔叔就坐着那个车抓坏人。”
苏冬看了两眼,没有说话。
倪晚秋也习惯了他平时安静的样子,待警车开远以后,才放下苏冬,让他坐到小凳子上准备吃饭。
苏冬先是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然后拿起小勺子,将倪晚秋放在他面前的小米粥搅了搅,然后轻轻吹了吹,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嘴边都没有粘上一点。
旁边正在给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喂饭的女人看见了,不由羡慕地对倪晚秋说:“晚秋妹子,你这孩子是怎么教的,才这么大一点就会自己吃饭了。我们家这个都快五岁还要我天天喂呢!”
倪晚秋笑了笑,有些骄傲又努力谦虚地说:“也没怎么教,这孩子打小就独立,我想给他喂还不愿意呢!”
旁边那男孩听见了,扭着身子不乐意大人说他的不好,嚷嚷着也要自己吃。他妈妈大喜过望,连忙把勺子递到他手边,男孩用力一舀,只听一声惊叫,差不多半碗稀饭都迸到了他脸上。
旁边一阵忙乱,苏冬就好像身处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安安静静地吃完饭,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绢擦擦嘴,碗筷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说了声:“妈,我出去玩会儿。”
“哎。”倪晚秋应了声,收走碗筷,见苏冬往门口走去,急忙嘱咐了一声:“冬冬,别跑远了啊!就在门口玩,冷了就赶紧回来。”
“知道了!”苏冬应道,出了大门。
工厂外面有片面积不小的空地,原本可以停个车什么的,最近下了雪,不知道谁在这里堆了个挺高的雪人,原本干净的雪地上也有些乱七八糟的涂鸦什么的,看着还挺有趣。
苏冬不想让倪晚秋担心,便也没有走远,他拎了个小树枝晃来晃去地在雪地上乱画,其实注意力都集中在几百米远外警局里的动静。
孩子哭,大人哄,有人在吼叫,有人在咆哮,只听那纷乱的声音,就能想象得到里面是怎样混乱的一副景象。
石县是个人口不超过十万人的小县城,而且大部分人都居住在农村或者山里面,县城里的人并不多,面积也不算大,从最南边到最北边,骑自行车连半小时都用不到。
这里的警察局很多时候都充当着调解员或者社区管理员一样的工作,偶尔会遇到些小偷小摸的事件,而且这时候大部分人遇了事以后往往是自认倒霉,很少会想着要通过警察或者法院去解决,因此警局里的人很少碰到什么大案子,更不用说人贩子拐卖儿童这样的恶性事件了。苏冬听着里面的审问声,都几乎能想象到那些人手忙脚乱、努力装作很凶但其实心里也挺慌的样子,不由轻声笑了一下。
好在,警察只是心里慌,那几个人贩子更是彻头彻尾地慌,加上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几乎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怎么费劲就把自己做过的事都交待的清清楚楚。
被解救出来的几个孩子像是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大半都已经送到医院去检查了,剩下几个没什么事的也基本只知道哭,然后喊着要爸爸妈妈。警察们焦头烂额地照顾着,哄着抱着,半天连孩子父母的信息都还没问全。
苏冬并不担心那些孩子会说出他的信息来,因为几个清醒着看到他的孩子都已经被他消除了记忆,而几个人贩子的脑海中,也不会留下关于他的半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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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种淡粉色的小瓶子,悄然风靡了整座小城。
大多数化妆品,不管是几块钱的,几十块钱的,还是几百块钱的,其实用在脸上的效果都差不多,至少,那种好赖之分并不能太明显的体现出来,很多人对此都没有太直观的感受。
但这种名为檀妆的化妆品跟其他同类品牌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
早上在脸上抹一点润肤水,即便是在干燥寒冷的北方,一整天皮肤都是润润的,半点也不会觉得干;
淡黄色的乳液抹匀以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皮肤完全吸收,连续用上几天,就能感觉到皮肤明显变嫩了,摸上去也光滑了许多;
再每隔两三天敷上一次面膜,脸上的细纹渐渐消失,毛孔也缩小了,皮肤变白了,连伤疤和痘痕都变浅了很多。
倪晚秋就是体验最明显的一个。
本身她领到手的化妆品其实就跟别人的不一样,是由苏焱亲手特制的,里面还添加了一些用灵气淬炼提取过的草药精华,效果抵得上普通产品的十倍左右,加上还有苏东每晚用灵气帮她调理身体。因此不过半个月左右,倪晚秋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皮肤光滑白嫩,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头发乌黑而有光泽,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原本因为常年繁重的劳作而变得有些佝偻的脊背不知从何时起变得笔直,十指上的老茧和疤痕也都淡化了许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她都跟之前的村妇形象有了天壤之别。
厂子里的其他人多多少少形象都有所改善,但跟倪晚秋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其他女人都羡慕至极,但苏焱说这是因为个人肤质不同,吸收能力也不一样,其他人纵然羡慕,也没什么其他的话好说。
倒是苏一海最近看着妻子变得越来越好看,而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却还是那张又黑又糙的脸,就有些闷闷不乐。
其实苏冬同样有给苏一海灌输灵气,但比起倪晚秋那仿佛翻天覆地的变化,苏一海身上的那些细微的改善就被他忽略了,只觉得现在自己要跟老婆走出去,别人怕不是要以为他们不是夫妻,而是父女了。
于是这一天晚上,苏冬睡到半夜,听到了苏一海下床的声音,本以为他是去上厕所,就没有在意,但过了一会儿还没有听到水声,便觉得有些不对。
苏冬溜到洗漱间外面,偷偷往里一看,见苏一海拿着个淡粉色的小瓶子,皱着眉研究了半天,然后鬼鬼祟祟地往周围看了看,拧开瓶盖,往手心里挤了一大坨,然后迅速地抹到脸上,连耳朵后面和脖子上都没有放过,到后来大概觉得不太够,便又挤了一些出来,对着镜子笨手笨脚地把脸上的乳液抹匀了,神色庄重地仿佛在做什么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
苏冬捂着嘴,蹑手蹑手地回到床上,然后用被子闷着头,噗噗噗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