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处子怀胎
作者:
文汨江 更新:2021-05-29 15:15 字数:3316
暴风雨来前,总是显得不寻常,话说那日龚屠夫刀宰瓮中水猴子,也确实是水猴子,但这应该不会是那日在春江中赵家孩子类别的。
那日,李小纯本就动了一点恻隐之心,看着那一尺多长的小东西被剁成肉泥,心里就有不少感叹,水猴子这种东西在水里或许是个神通广大的神,你再怎么有本事,在水里你都得被他折腾,但是一把他抓上岸,他什么本事都没了,摇尾乞怜也不会有人可怜,但看那眼神,这家伙似乎在水中也很受欺负,把自己困在枯井之中,这似乎有些说不清,像是故意有人为之,水猴子可能只是妖痋事件中的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龚屠夫不撒恨,非得把那黑黢黢的东西给剁成了肉泥才罢手,他是屠夫,心也狠的下来,换做一般人你都下不了这个狠手。
把那东西剁成肉泥之后,就有人提议给埋了,但是唐牧和李小纯还是让准备柴火把肉泥给点火一块烧了,赵天茂能从水中变成痋妖,这东西说不定也沾染了,还是烧了,以绝后患。
当柴火燃烧起来的时候,臭气熏天,黑烟滚滚,天上飞的鸟都被熏下来几只,站在柴火身边的人都吐了起来,吐出来的东西都是带毛絮的,黑乎乎的,可能是吸了那黑烟才导致的。
“祸害乡亲们”的“水猴子”这么的被烧了也算是一件好事,但是有一件事又变成了坏事,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把那口瓮棺给打碎了,里面抖出来一副骨架,这本来也没什么,或许大家早就预料到了。
但是瓮棺里面还有一口小的瓮棺,打开之后里面居然有两个金锭,这两块金锭足足有三斤六两,上面书写“大清索氏幼子镇煞金”,看到这三个字唐牧就知道坏了,一旁的贾真人也觉得不寻常,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两个金锭就像是罪恶之源一样,引得镇上的人不停的打架,都说是他们先发现的,金子归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不让谁。
虽说六里地富饶,繁荣,但还不至于说家家顿顿吃白米,乎乎日日喝黄酒。同治十一年,镇上穷的叮当响的人还大笔大笔,三斤六两的黄金那可是天文数字,谁见了不眼馋?放在现在,那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特别是王红,他就是个愣头青,把金锭抢走,谁敢要,就跟他拼命,还有一个被龚屠夫拿走了,他说的更有理,他说金锭是屠夫儿子托梦送给他的,谁跟他抢,手下刀子说话。
屠夫也不是好惹的,如此咒骂他孩子,拿着刀也要和王红拼命:“这还是你姥姥托梦给我的呢,你个龟儿子,丁丁不大,说话倒是一扯一扯的!”
唐牧和李小纯都有些心动,师傅每次拿给他们的五十两白银他们就已经觉得很多了,现在这可是金子啊,但终归只能想想,二人心里就纳闷了,财果然是能害人,之前的屠夫被丧父之痛,儿子妖变折磨的要死不活,这会为了抢夺黄金居然又生龙活虎了。
争抢连镇长老爷都制止不了,衙门里面几个小衙役胆小,都不敢上,这争黄金倒是伤了不少人,因果循环,唐牧想着的就是报应,你把人家从坟里面挖出来,打扰人家安息就不说了,还抢人家的陪葬之物,不害你害谁呢?
李,唐把尸骨给收敛了,丢进火堆里一块给烧了,心里感到啧啧称奇,水猴子藏在瓮棺里,到底是这夭折的幼子因为风水恶化所变的,还是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这头水猴子占了人家的瓮棺祸害人家?这种事情模棱两可说不准,可能性太多,加之妖痋一闹,更是没有时间去思考。
但是唐牧知道风水这种事不是一成不变的,六里地之所以叫六里地,就是因为春江口就在进入巫山群的六里处的矮驼子山上,本来这里是风景美丽,可谓是风水宝地。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为的修建了大坝,开垦荒山破坏了风水,造成一个煞龙格的格局。
矮驼子山被开垦,使得龙身带煞,巉岩险壁,丑恶粗雄,露骨带石,枝脚尖利,破碎欹斜,臃肿硬直,或全无跌断过峡,或虽经脱卸,而恶彤不改,观之而毛骨悚,步之而心神惊凡此之类,皆谓煞气凶露,名叫煞龙,最为凶恶,若误下此地,主凶狠强梁,为嗜煞诛夷惨火之应
龚屠夫家里那个闺女唐牧,李小纯也有点印象,长的挺漂亮的,十里八村没有一个能有她好看,可能是身在有钱人家里,所以就养的白白胖胖的,早些年唐牧曾经还稀罕着给自己添做媳妇呢,但是现在嘴里满是不屑的意味。
农村的姑娘,失了身就等于是破鞋,没人会稀罕,只会被风言风语给折磨着,要是心性高的,指不定就活不了了,非得被流言蜚语给折磨的自杀不可。
这时城隍庙的门被敲的咚咚响,连日大雨,下雨天耗子都猫在窝里不出来,这会谁来敲我家的门?唐牧去开门,看到是稳婆梅娘娘,本就瘦小,如今包在大棉袄里就显得更小巧了,她进门就跺跺脚,坐在城隍老爷下烤火,手往袖子里一插,就稀罕着对我说:“你说奇不奇?”
李小纯和唐牧一听,心中盘算:前些日二人刚刚将赵天茂给烧了,骨灰现在都还没给这梅娘娘,这已经疯狂了一个屠夫,这稳婆要是也承受不住打击疯了,来找二人索命,那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城隍庙中只听的见柴木燃烧是发出的微弱爆炸声,因为烧的是杉木,所以这声音就显得尤为频繁。
孔学究和魏田川走出,倒是被梅娘娘这话勾的来了兴致,镇里的老妈子都喜欢听东加长西家短的好奇事,但是她这话就是对唐牧说的,唐牧没接茬,梅老妈子也不打盹,继续说:“你说处子也能怀孕?”
这下二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原来不是说赵天茂的事情。
唐牧假笑:“这哪能?”
孔学究本就喜欢奇怪事情,听了很稀罕,眼睛一转,就跟梅娘娘说:“你说的是龚屠夫家里的吧?咋可能,俺活了半辈子了,还头一回听处子坏孩子的,这事情最近都快要传开了!”
梅娘娘丝毫没有丧子之痛,显得很得意,这似乎勾搭到我孔学究的瘾了,梅娘娘就稀罕着唠着:“龚屠夫来找我了,要把他闺女的孩子给拿掉,这事他以为能瞒过去,但是镇里还有谁不知道他闺女勾搭上了野汉子,前些天还好,这几天就把肚子给弄大了,这也是奇事一件,杀生的事我不喜欢干,遭报应,但是龚屠夫跪在我家里,雪都给埋了,显得可怜,我就动了恻隐之心。”
唐牧严肃道:“说归说,人家偷没偷汉子,你又不是捉奸在床,肚子大就是偷汉子,那猪八戒的够大了吧!”
此时,魏田川把鞋垫给纳好,放在唐牧脚上比划,觉得合适,丢在篮子里,索性也不纳鞋垫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孔学究兄弟二人从小孤儿,这些纳鞋垫,补衣服,那一样不得学,跟梅老妈子唠上了,他说:“你心好,手底下救过那么多命!”
梅娘娘被夸了两句眉头都笑开了,但是很快就稀罕着说:“你不知道,我心好差点没要了我的命,我去那龚屠夫家里,就觉得阴森森的,吓的我一身汗都出来,这人杀了一辈子生,早该遭报应了,但是可惜都报应到他俩孩子身上了,一个不知所踪,成了妖怪,老父亲也气急攻心去世了,另一个姑娘马上也活不成了。”
唐牧觉得稀罕,就问梅娘娘:“你别瞎说,人家不就是怀了孩子吗?再说是不是孩子还不一定呢,咋就活不成了?你是稳婆,又不是孟婆,那还能点人家生死呢?”
梅娘娘不乐意了,嘴巴一瞥,跟尿壶一样,她对我说:“我跟你贾半仙可是老交情,这种事我也懂,我可不会瞎说,我告诉你啊,他那姑娘怀的根本不是人的孩子,是鬼胎。不然怎么可能长的这么快!”
这话让李小纯脸色一变,小声说:“梅娘娘,你可不能乱说,鬼咋能让姑娘怀孕呢?这是稀罕了,要是传出去,龚屠夫可真没法活了,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梅娘娘紧了紧袖子,觉得冷的慌,她不紧不慢对我几人说:“你别不信,女人的身子我最清楚,龚屠夫要我给他闺女拿胎,虽然我手熟,但是也得检查一下,我这一查不要紧,可没把我给吓坏了,那姑娘还是个处子,都没破呢,但是肚子大了,黑漆漆的,还流黑血,这不是鬼胎是什么?屠夫杀生招鬼,害惨了他闺女。”
唐牧觉得稀罕,鬼胎我也听过,处子怀孕多鬼胎,此乃恶气产生,滋养鬼物孕育恶胎,胎生人死,所以梅娘娘说张屠夫闺女快死了也不假。
正想要找师傅问道问道这事,却是看不见人影,说不定又跑到哪尊塑像后睡觉去了。
孔学究觉得很可惜,自己嘟囔着,多可惜一人啊,要是好好的,娶做媳妇也是个好事。
这会城隍庙外面野狗吠连连,平时乖的很,但是今天叫唤的厉害,出于本能,加之二人最近的学习,知道外面有事,就赶紧开门看看什么情况,这一开门,就看到龚屠夫连跑带爬的往城隍庙赶,身上都是血,我赶紧过去,可能是真的出事了,龚屠夫见了唐牧,也没稳住,他对唐牧说:“梅娘娘在吗?”
唐牧还没答话呢,梅娘娘就走出来,可能觉得龚屠夫是个催命鬼就不高兴嘟囔着:“短命鬼缠上了真不让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