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我对夏凡说的话并不完全是在说谎不是吗？”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主人。如果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没错的话，直接向夏凡主人坦白真相不是更好？以主人和夏凡主人的关系，将一切告知的话夏凡主人会理解主人的。”
  “不，总感觉和夏凡说真话的话，有种会被杀的预感。”
  “咦！！不会吧，夏凡主人没这么可怕呀。我的数学模型是这么告诉我的呢。”
  “所以说娜芙伽你还需要更多的学习才行，现在的你性能还不足够呢。”
  “真是的主人，就不能够再实诚一点，多夸夸娜芙伽嘛！娜芙伽要是罢工的话，该怎么办啊。”
  “夏凡那边还有着艾尔维纳在，艾米拉那边也有着小茵在，娜芙伽你要是罢工的话，你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所以说啦。多多夸夸我啊，我就不会罢工啦，主人！”
  ……
  以上就是现在正乘坐着地铁的汴一，和娜芙伽的聊天内容。
  当然聊天用的并非是声音，那样也微妙太引人注意了。两人的交流是利用纳米机械进行的，娜芙伽直接将相关的通讯内容转化为电信号，然后经由汴一体内的纳米机械转化为汴一能够理解的意思。
  这种直接转译的沟通方法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持隐蔽，当然要是连电波都被隔绝了，那也就没办法了。
  而在和娜芙伽进行通讯的同时，汴一的眼前，还投影着娜芙伽所收集而来的，国家关于六年前那场疫情的记录，被列为ss级保密等级的重要情报。
  美杜莎病毒，或者说石化症，正是六年前那场疫情被人类社会所取得名字。之所以是这个名字，是因为患病的人最后都全身石化而死。
  但是了解内情的汴一却知道，所谓的石化只是那些病毒的宿主进化失败了而已。她们的身体跟不上病毒所促进的进化速度，从而自我选择了灭亡，尽管她们的主导意识并未意识到这点。
  那场疫情早已经消失，所留下来的痕迹还有当时的恐惧都已经被人们所遗忘。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已经忘却，汴一就是其中之一，甚至于刻苦铭心，正因为那场疫情的缘故，他不得不离开天朝，离开夏凡前往了美国。因此而邂逅了阿姆兹是件好事，但和夏凡相别了整整六年对于汴一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
  而另一批没有忘却的人，就是当时感染了病毒，但是至今仍未痊愈之人。虽然疫情已经结束了整整六年，但是疫情留下的后遗症深深地影响着她们，让她们无法回归到正常的社会中。
  因此现在，她们全都被国家收留着，全都住在第二人民医院的附属研究所中，一边接受着治疗，一边任由研究所进行各种实验。
  尽管国家并未限制她们的自由，但如果她们选择离开研究所，选择脱离国家的庇护的话，不要说让自己恢复正常，她们就连让自己维持现状的药物供应都会失去。
  这很残酷，却很现实。
  以上就是常乐所告诉汴一的一部分事实，再加上娜芙伽收集到的一部分情报，经由汴一整合后的现状了。
  之前国安局找到汴一，一个原因是想让亚雯保守自己的身份，避免吸血鬼的事实被普通人所知道。而另一个另有，就是想从汴一这里知道当年那场疫情的真相。
  尽管其他人并不知道疫情的真相，只是认为汴一和疫情存在着重要的联系，但是汴一却是明白的，他自己就是那场疫情的根源。
  不，更准确来说，应该说沙耶才是那场疫情的根源，和自己一心同体的神秘而又纯粹的生物，沙耶，只会寄生在感情丰富的生物身上的寄生体。
  这就是，被专家们猜测的疫情根源，美杜莎病毒的真面目了。
  伴随着宿主感情上的剧烈波动，沙耶会诱导宿主进行进化。越是爆发性的情感，沙耶就会进化的越快，也进化的愈加极端。
  但是并非每一个人的身体都能够跟得上沙耶的进化。
  汴一是因为与沙耶一心同体才不受沙耶化的负面影响，但是其他人，那些被沙耶所寄生的生物，会承受着来自身体巨大改变所带来的痛苦和心里上的冲击。而一旦她们无法适应沙耶的进化，她们就会被沙耶无情地所抛弃掉，也就是现在的那些依旧住在研究所中接受疗养的人，她们的结局早已经注定。要么像其他的患者的结局一样，石化后死亡，要么就会被沙耶变成完全的异形之物。
  总之，她们想要变回正常，重新回到人类社会的这个想法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真实，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沙耶只是将这个世界铁一般原则发挥到了极致而已。
  顺便一说，虽然沙耶是疫情的根源，但汴一也要为疫情背负上相当一部分责任。
  沙耶本身只会促进感情丰富的生物进化而已，她本身是没有倾向的，也就是说沙耶是不会做出扩散自己的细胞感染更多人这种行为的。但是汴一不一样，即使他和沙耶融为一体了，却依旧还是个人类，拥有感情的人类。
  在疫情爆发前一段时间，汴一的心情处于前所未有的低谷期，而沙耶会伴随着宿主感情的波动而进化，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沙耶进行了定向的进化，不断地向外扩散着沙耶细胞，最终导致了六年前那场疫情的爆发。（汴一心情低谷期，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没有同类。）
  而现在，汴一应常乐的邀请，再加上想要寻求国安局的援助，正打算前往那所研究所，去看望那些正在疗养中的少女们。这就是汴一此行的目的了。
  当然，汴一内心也不抗拒见到那些女孩子，因为他也渴望见到同类啊。现在的他既能够算是人类，也可以被分类为非人，所以他才对身为吸血鬼的亚雯那么友善，因为双方相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异类啊。（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由沙耶细胞组成，他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像是人类，但内部的本质已经完全不同了。）
  ……
  得益于发达的交通，汴一很快就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等待着汴一正是先前在旧城区并肩作战的两人，国安局的地区干部常乐和新晋的国安局成员李叶。
  这些被美杜莎病毒，也就是沙耶感染的病人，其实现在是国家非常重要的研究材料。在研究院中除了那些身穿白大褂负责日常研究照顾的医生护士外，还有着数量众多的保镖提供日常的安保，身为国家保密力量的国安局也会为其提供保护。
  而为了让汴一能够获得进入研究所的通行权，需要有国安局的人相伴而行，刚好离这最近的且对这个感兴趣的国安局成员就是常乐和李叶了。
  “几日不见，汴一先生。看你的脸色，最近似乎过的不怎么好啊。”
  “……抱歉，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心情有点糟糕。不过不用担心，不会影响这次的行动的。”
  “嗯，那样就好。”
  常乐没有多问，身为情报部门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审时度势了。
  不过汴一还是苦笑了下，没想到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啊。的确来之前自己都在苦恼着要如何应对未来科技公司加上魔导议会的袭击，内心中很是发愁，但居然影响到了生活和工作，这可不应该啊，自己之后还得多注意些才行。
  反省中的汴一自然没有注意到，站在两人身旁的少女一直在暗中注视著自己，眼中满是期待。虽然因为汴一完全没有看向自己而有些失望，但同时也有些庆幸，要是汴一真的对自己表现得很亲热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呢，李叶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应对。
  不过，自己想要更加了解他呢。李叶握紧拳头给自己打着气，看得常乐莫名其妙的。
  而在进入到研究所后，不时地有着黑衣保镖上前盘问，这让汴一感叹这里的安保真是严格啊。不过一旁的常乐和李叶都是在职的国安局的人，有他们在这些盘问都轻而易举地过去了。
  而在向研究所内部前进的同时，常乐向汴一介绍着那些患者的情况，虽然大部分情报汴一都知道了，但有关于那些患者的确切信息汴一仍不知情，这也不能够怪娜芙伽，谁让这些信息的保密级别那么高，都采用的是隔网保存。
  六年前那场疫情爆发后没多久，形势就已经被国家控制住了，当然这有很重要一部分原因是身为感染源的汴一离开了天朝，不过天朝这边并不知道。绝大部分的患者因此都康复了，没能康复的都因石化症而死去，这些都比较好处理。
  而麻烦的地方就是，有一些患者受到了感染已经无法恢复到正常的形态，将其重新投放入社会，国家会感到不安，但是她们在体内构成了微妙的平衡，也就是说只要维持现状，她们就不会轻易地死去。
  国家是不可能将她们杀死的，但又不能让她们重新回归社会，最后所能做的，就是将这些患病者半软禁在研究所中，一方面由国家来想办法治疗她们，一方面让她们协助部分的研究。
  至于为什么研究所中一共32个住院患者，或者说是实验观察体，全都是女孩，这个现象现在研究所还在研究中。
  对于这部分情报，常乐并没有打算隐瞒汴一。反正对于拥有着arc大小姐阿姆兹作为背景的汴一来说，只要肯花点时间，这点情报想要知道就绝对能知道。而且无论常乐他出于何种目的，他想要帮助这些患病少女的想法是毋庸置疑的。汴一作为那场疫情的关系人，说不定就知道些什么重他不以为然但对于治疗来说非常重要的情报呢，国家已经研究了整整六年都没有任何的进展了，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好了。
  而且该怎么说呢，常乐有点在意李叶的情况。对于这个突然进入到国安局的少女的身份，他还是知情的，毕竟是他的上级特地吩咐过他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李叶，天朝最大财团天华的幕后控制者李家的大小姐，她的身份是常乐这辈子都没办法触及的。
  当然常乐是不会在意这点的，他只是忠诚于国家而已，无论李叶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他都不会在意。但这些天接触下来，他也感觉到李叶是个十分认真勤劳真正有能力的人，绝不是那种仅仅是进入到国安局来为自己履历镀层金的无能富二代。
  正因为如此，常乐对于李叶还是蛮有好感的，一直把她当作是女儿一样悉心教导她国安局各方面的事情。李家有这么个继承人真是好福气啊。他常常如此感叹着。
  所以，他才会感到奇怪，为什么李叶会主动请缨才参加今天的行动，明明一点好处都没有啊。而且还一直脸色通红地盯着汴一先生，一旦实现相交，就连忙移开视线，不想让对方发现。
  真是，好奇怪呢。
  嘛，将一生都献给了国家，至今依旧单身的常乐自然是无法明白李叶此时内心的。
  而李叶呢。
  在国安局中，李叶一直都有隐藏自己的身份。让常乐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李叶还是新手，需要有人关照一番，终究她还是李叶，是李家的继承人不是吗。
  出生于顶级豪门，一直受到众人追捧的她，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普通人，过上如同小说漫画中那样日常的生活。虽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她期望不让自己的朋友们知晓自己的身份。要是因此他们变得开始阿谀自己，那李叶会很伤心和厌恶的。她讨厌被那样对待。
  毕竟李叶可是李家的未来继承人啊，是当之无愧的富二代加上权二代，是真正意义上的站在人类顶端上的存在。
  不过在已经知道了李叶身份的汴一看来，还是阿姆兹更厉害些。不仅是arc比天华要强大的多，更重要的是，李叶可没有阿姆兹那么强大的魄力。也不知道李叶知道了汴一内心想法后会怎么想，估计会变得哭笑不得吧。自己辛苦隐瞒的身份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这么不值一提，不过与此同时，她的内心也会心安很多。
  而且李叶昨晚死皮赖脸地打扰了自己的表姐，从她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汴一的事情，因为表姐和汴一正是一个学校的。但是李叶并不满足，因为表姐提供的情报实在是太好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汴一虽然在两个月前入学却没去过学校几次呢，表姐能找到这么多情报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李叶就是感觉不够，她还想要更多更多地了解汴一。不过即使动用家族的情报网，能找到的关于汴一的情报也少的可怜。她自然是不知道，平时汴一都有用娜芙伽对自己的情报进行管制。
  既然情报网无法依赖，那就自己上阵好了。身为李家的一员，从来不畏缩什么。所以常乐对自己的下属成员说今天的任务时，李叶义无反顾地接受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行动任务。
  本来她来这儿只是打算近距离观察汴一的，对于任务的具体内容一点都没关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她现在是情愫萌动的少女呢。
  但是在听了常乐的一番话后，她才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难道说汴一和那场疫情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汴一的身上隐藏了些什么？
  尽管她因为对汴一产生了一定的好感而导致判断力下降，但她毕竟是李家的继承人，该有的素质还是很到位的。
  然而，没有更多情报的她，也无法做出进一步的推论，只能够看一步走一步了。
  不过，自己还可以做到一些事情不是吗？
  获取更多的情报。
  ……
  虽然是半软禁，但为了保证病患们的心理健康，防止在社会上引起较大的反响，研究所内部还设置了很多用于学习和休闲的地方。可以说除了不能够外出，加上需要定期进行检查和实验外，她们和外界同龄人的生活并没有区别。甚至于因为沙耶的影响和教学者的高素质，她们比外界人还要聪明很多呢。
  然而就在三人经过一个个看守，就要达到患者们的位置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少女，瞬间就吸引了汴一的注意，当然这引起了一旁李叶很大的不满。
  不过因为李叶刚才也有背着汴一做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反倒没有立场去要求些什么了，只好安静的站在一旁注视着汴一。
  而那个少女好像认识李叶一样，她停了下来向李叶点头示意，然后准备离开。
  不过近距离看到对方后，汴一更加好奇了，因为对方身上穿着的，不是之前所看到的和研究员或者医生一样的白大褂，也不是保镖们穿着的黑色西装，而是笔挺干练的正规军装。
  看对方的年纪，应该是个大学生啊。
  难道说大学期间就正式入伍了？这么罕见！而且看制服，还是高等军官，是上尉？
  李叶在一旁小声告诉汴一，这位少女的名字是寒云茹，隶属于陆军特种部队，军衔是上尉。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位顶尖级别的科学家，因此被国家特招入伍。
  今天她好像是过来实验自己新研发的药物的，貌似是这样，具体的细节李叶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她本人来到s市也没有几天，对于这边的情况也是从手下那里听到的。
  李叶没有说的是，她之所以和寒云茹相识，是因为她的身份。天朝的大部分军队的补给和供养都是由天华来进行的，所以李叶在军中还是被很多人认识追捧。但考虑到说出这些就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李叶还是选择了隐瞒。
  不过刚刚刚情报告诉汴一后，李叶才发觉自己不经意间和汴一离得那么近，生性比较害羞地李叶连忙再次闪到了一边，不过看着汴一又注视着寒云茹，她的内心又泛起了微妙的嫉妒心。
  要是他只肯看着自己，只注视着自己就好了！
  咦咦咦，我这是在想什么啊？害羞的李叶捂着脸，内心狂跳着，她感觉的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而一直旁观中的常乐困惑地看着李叶表情的转变，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不过李叶没事的话，他也不会多问。
  得到了李叶的情报后，汴一更加好奇了。本来他只是对少女的军装感到奇怪，而现在对方的那个名字……
  汴一想起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那位夏凡担任社长的游戏制作社的成员，头发超长的金发少女寒雨烟。顺便一说，那是最最邪恶的**萝莉属性，所以汴一印象非常深刻。
  在汴一的印象中，寒这个姓氏还是比较罕见的，而且两人的容貌有很多的相似之处，这让汴一十分好奇两人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关系。
  没办法啊，谁让寒雨烟在夏凡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汴一可不想身边存在任何潜在的威胁。
  因为汴一和李叶挡在了前面，寒云茹也停了下来。不过停下一段时间后，汴一还是没有让开路，寒云茹变得有些不满，她微皱着眉头注视着几人，尤其是汴一，但是在说话的时候却转向了李叶。
  “小姐，有事吗？”
  “那个，呃，没什么……”
  “你认识寒雨烟吗？”
  李叶支支吾吾地，她不想让寒云茹说出她的身份，但一时半会而也想不到什么推脱的好借口，而就在这时候旁边的汴一直接插口问道。
  寒云茹皱了皱眉头，但看着李叶没有反对，她也没说什么。
  “我从没听过寒雨烟这个名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哦，一路小心哦！”
  李叶打着招呼道，而寒云茹点了点头直接从汴一身边过去了。
  身为陆军特种部队一员的她还是很忙的，有着大量的实验数据需要她去处理，刚才她停下来已经浪费了大量珍贵的时间了，她纯粹只是看在李叶的面子才停了下来。
  而汴一让娜芙伽去调查的结果也回馈过来了。根据相关的情报显示，寒雨烟是个孤儿，而寒云茹的家庭中并没有其他孩子的存在，也就是说寒雨烟和寒云茹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明明没有关系，不仅名字那么像，就连外表也很相似。真有趣！
  ……
  因为被通知会有上级过来视察，现在研究所中的一共32位患者全都被集中在了一起，进行着平常的身体检查。
  当然关于这点，并没有向这些患者通知，避免其有多余的想法。
  而现在，呆在被单向透明玻璃所包围住房间中的她们，内心有些困惑和不安，但还是按照已经熟悉了的医生和护士的指示进行着身体检查。
  而汴一也终于见到了除自己以外，其他沙耶细胞的寄生者。
  仔细想想，按照基因来看，这些人的体内都应该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基因呢，因为她们都被沙耶细胞所寄生着。而自己和沙耶是一心同体的关系，那么从生物学上来说，自己和她们应该算是一心同体的关系呢。
  然而沙耶本身却是个分散式的聚合性生物，拥有着共同化思维的她在广义上是一体化的，虽是生物却也谈不上繁殖这种概念。
  因为沙耶的存在导致的伦理关系，汴一感到异常的头痛呢。
  接过常乐递过来的患者名单，汴一让娜芙伽比对着她们的身份，而常乐则在一边介绍着。
  “那位是诺诺，就是现在坐在最前面正准备接受检查的那位红发女孩。她本名叫做李诺。因为美杜莎病毒的原因身体发生了基因突变，头发变成了红色，而且性格变得异常暴躁。因为性格原因，意图杀害自己父母，失败后被警察看管最后被送进了这里，而现在她为了告别过去将自己改名为诺诺。而这边为了防止她再度伤人，我们在她身上施加了些束缚，就是她手上绑着的皮带，那可以监控她的行动迹象。”
  红发的女孩？坐在最前排的那个吗？看对方不停抽搐的表情还有躁动不安的身体，很清楚地就能明白对方并不是善茬，至于所谓的束缚，应该就是和心情测定仪一样的东西吧。一旦她的心情变得十分暴躁，就会将警报上传给中控室，由研究所内部的人来处理。
  “余露，因为美杜莎病毒的存在，现在她体内的血液蕴含着对人来说足以致死的剧毒。虽然那种剧毒对于她本人来说没有影响，但被她直接接触的生物都会被剧毒影响从而陷入衰亡。现在，她和外界的接触都被严密隔绝着。”
  就是那位在这个比较闷热的天气下还戴着白皮手套的少女吗？对方身上那套华丽又繁琐的蕾丝裙，看上去也不是单纯的衣服呢，似乎上面有着奇妙的力量在。
  ……
  对于这些感染了美杜莎病毒而被迫在研究所中的可怜孩子们，她们那悲惨的现状，常乐说的无比详尽，因为他对其十分关注，甚至于刻骨铭心。
  先前也说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常乐都迫切地希望能够将她们的病情治好。
  但很可惜的是，哪怕国家不惜余力，也只能够用药物让她们维持现状，更何况她们能带来的价值也不值得国家在她们身上耗费如此大的资源。对此常乐心知肚明，但他也无法要求国家去做更多，所以他对汴一抱有着更多的期待，希望汴一能够带来些好消息。
  对于常乐的目的，汴一心知肚明，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先不说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能够从国家手中让这些少女重获自由，这些少女在病理研究上可是有着重要的价值，如果不付出足够的代价，国家是不可能放人的，常乐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没有期望能让这些少女立刻回归社会，只是希望她们能够不再受到病痛的折磨。
  而最重要的原因是，现在汴一的研究成果只能够压制自己体内的沙耶化，而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种方法是无效的，因为沙耶是依靠着宿主的感情来进化的，汴一和其他人的情感可不一样，这就造成了治疗沙耶化的极大困难。要知道汴一为了压制沙耶化可是花了将近6年的时间，要是治疗其他人的话虽然时间会缩短，但每个人也不会少于1年。
  纯然，汴一是感觉对这些少女有愧疚感，但也不会因此而浪费自己大量的时间。
  也许让沙耶来直接处理会有点用，但是一来汴一没办法让和自己一心同体的沙耶置换到表层来，二来，汴一对于沙耶无法完全信任。
  汴一所认可的，只有情报。而沙耶，对于汴一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存在。即使现在两人的物理距离为0，但是，心理上的隔阂却从未削减过。
  汴一是无法相信这个陌生的异种生命体的。
  所以，虽然很抱歉，但汴一恐怕要辜负常乐的期待了，现在的他对于这些少女来说，是真的无能为力。
  不过，在常乐所介绍的这些少女中，有一位让汴一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和其他要么穿着古怪的少女要么有着奇妙特征的少女们相比，这位少女实在是太过平淡无奇了，完全看不出来有被美杜莎病毒感染的迹象，就好像是个普通人一样。
  就连十分关心这些少女的常乐也不理解，明明在莫奈的身上检测出了美杜莎病毒的存在，却莫奈却没有任何的异常表现。
  不过，最后为了防止莫奈将美杜莎病毒可能扩散出去，最后莫奈还是呆在了这里，和其他同样患上美杜莎病毒的少女们一起。还好莫奈本人对此也没有反对意见，反而因为能交到更多的朋友而非常高兴。
  在了解了这些少女的情况后，汴一很遗憾地告诉常乐自己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常乐也很遗憾，但也没多求什么。
  关于未来科技公司的事情，汴一也和常乐说了，对方表示不会让未来科技公司的人在天朝为所欲为的，但要是对方不做出些什么事情的话，国安局也没法采取什么行动。
  对此汴一表示能够理解，国安局毕竟是国家政府机构，不可能因为私人的事情而行动的。
  最后，汴一和常乐李叶交换了下联系方式，然后就选择回家了。
  到最后，汴一也没有和这些少女正面见上一次。
  他很害怕，害怕见到这些少女之后，自己内心会有什么东西改变。
  他害怕，自己会因此动了恻隐之心，从而让自己陷入绝境。
  因为，他知道，他是没办法让这些少女恢复正常的生活啊。
  她们是无法逃不出去的。
  囚禁她们的不是那小小的研究院，而是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这个国家啊。
  ……
  “咦？是妈妈？唉，没错，我现在还在s市呢……啊，没事的，没事的，我一点都不辛苦，在这边工作很高兴呢，能和那么多人叫上朋友……没有啦，怎么会呢，我还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相亲？不行，绝对不行！咦？不是，我没有在意的人啦！没有啦！我才来s市几天呢，以前我的人际关系妈妈不都知道吗。我还年轻呢，而且还要学习很多，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啦……嗯，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晚安，妈妈！”
  挂断了和母亲的视频电话后，李叶长舒一口气，然后直接躺在了床上，捧着脸在床上滚来滚去。
  怎么办，只要一想到那个人的样貌，自己的心情就久久没法平复下来。
  难道说，自己真的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
  啊啊啊，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