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怪啊！”
  小混混和小弟二人看向秦秋婵的眼神和当初的韩临渊一般无二，顿时被吓得双腿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秋婵眉头一皱，转过头朝烨问道：“怎么？这个世界的妖很少见么？”
  烨耸了耸肩：“并不是，妖一直都在他们身旁，可是他们却始终认为妖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那他们怎么处理？”秦秋婵嫌弃的看了一眼二人：“不如杀了吧，免得暴露了身份。”
  烨转头看向韩临渊：“这就得要看我的主人了。”
  秦秋婵此时也看向他，不用问道：“官人，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原因……”
  韩临渊逐渐朝着小弟飘了过去，小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像是腊月里泡了个冷水澡一样。
  这是属于韩临渊的杀气，他虽然连只鸡都没杀过，但这并不妨碍这片天地赋予他权能。
  要是算起来，估计从人类诞生以来，已知和未知的所有帝皇摞在一块儿，都比不上韩临渊的半成威势。
  这才是真正的天地大势！
  “我想知道他杀人的原因！”
  秦秋婵尾巴上的毛全都炸起来了，二话不说直接蹦到了小弟的面前，纤纤玉指已经化作了指刃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你为什么杀人！”
  小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冲着秦秋婵纳头便拜：“狐仙大人饶命！狐仙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冲他开了个玩笑！是他！是他先要杀小人的！小人只是失手，一不小心才……”
  砰！
  一声巨响从秦秋婵身后传来，韩临渊转过头，仿佛时间在这一瞬间放缓了百万倍不止。
  他清楚的看见小混混此时正举着手枪，眉眼间的慌张还没有退去，而一颗黄铜色的子弹也从枪口露出了头，目标正是秦秋婵的脑袋。
  “我的主人。”
  烨的声音飘入了耳中，韩临渊转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烨飘在一地血液的上方，双手上托，脸上还露出了堪比教皇般圣洁的笑容：“对于你养父的暂时逝世，我感到十分遗憾，可我还是要恭喜你，掌握了最初阶的权能之一——凝滞，请容我介……”
  韩临渊没有理会烨，脸上也没有半点笑容，只是冷冷的问道：“枪是因，子弹是果，所以……”
  “不，我的主人。”烨抬手指了指小混混：“枪是他开的，他才是因。”
  韩临渊眉头微皱，看着蠕动在空气中的子弹陷入了沉思，而烨只是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就陪韩临渊这么待着。
  子弹已经出膛半分，自己不能改变它的因果，而且还处于灵体状态，秦秋婵也被一同凝滞了，只要时间恢复正常，不到一秒，子弹就会穿过秦秋婵的头颅。
  韩临渊可不认为狐狸能硬抗子弹，哪怕是成了精的狐狸，脑瓜子被崩了，该翘尾巴还得翘！
  “放轻松，很简单的。”烨飘到了韩临渊的身旁：“我的主人，这子弹既是果，也是因，因果本来就是同一种东西。”
  “你是说！”
  韩临渊顿时明白了什么，直接飘到了小混混面前，脸贴在了枪口旁，双眼仔细的看着子弹与枪口的衔接处。
  因为小混混是单手开的抢，后坐力直接将他的手臂带了起来，使枪口显得有些上抬，导致还没彻底出膛的子弹的轨迹发生了变化。
  韩临渊侧过身子，顺着枪口的方向看去，心中顿时有了一计。
  他转头看向烨，刚要开口，却发现烨一直冲他笑着。
  “没错，如你所想。”烨也没有气恼，而是将双手合上，冲着韩临渊鞠躬道：“你能在范围内，掌控这颗子弹的碰撞轨迹。”
  韩临渊一听便直起了身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小混混和小弟，双眼一闭。
  下一刻，枪声回荡在废弃工厂中，小混混的手臂猛的上抬，子弹蹭着秦秋婵的耳朵飞了过去，直接撞上了墙壁。
  韩临渊顿时睁开眼，子弹顿时从墙壁处折返了身子，朝着斜下方直射而去。
  当子弹碰上硬物形成跳弹时，子弹的物理外形、飞行轨道、稳定性及射入角度都会发生变化。
  因此跳弹射入人体后造成的空腔效应远大于规则子弹造成的效果，其效果类似达姆弹。
  当秦秋婵因为枪声蹲下时，小混混的眉间已经多了一个窟窿，直接倒在血泊之中，枪口还冒着白烟，从他的手中滑落。
  而小弟则是一脸呆滞的转过头，看向小混混的时候，瞳孔瞬间放大：“大……大哥！”
  韩临渊缓缓睁开眼，看都没去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小混混，而是转过身看着那扇门：“秦姑娘，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官人请讲。”
  “你的天赋能做到什么地步？”
  秦秋婵一愣，缓缓站起身回答道：“心智不坚者，半个时辰神智皆丧。”
  “不能见血是么？”韩临渊问道。
  “不能。”
  “好！”
  韩临渊话音刚落，小混混身下的血泊便飞快的朝空中汇聚，转瞬之间，空中便凝结了一颗血球。
  成年男子的血液含量大概每kg在6到7ml之间，而空中这颗血球足有5000ml，其中只有血液，半点其它的液体都没有。
  小混混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都从这个弹孔里被抽了出来。
  明明已经丧失生命体征的他开始颤抖，开始张开嘴，他想要叫，却看见了令他大脑再次颤动的一幕。
  血球用比刚刚还要快的速度来到他的面前，血液一滴不剩的全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不过不是他的血管，而是他的胃。
  而地上的另外一滩血液则是缓缓从门缝里退了回去，此时周围虽然弥漫着血腥气，可确实是看不见半滴血液。
  此刻现场一片寂静，张大着嘴却没有半点声音的小弟，面色凝重的秦牧荑，还有那微笑着的烨。
  “现在就没有血了。”韩临渊的声音依旧冷清：“秦姑娘，动手吧。”
  秦秋婵秀眉紧皱，虽然她知道杀父之仇对于人类意味着什么，可她却没想到看似纯良的韩临渊出手竟然如此狠辣，这让她这种有洁癖的狐感到很不舒服。
  “呼……”
  韩临渊长舒一口气，缓缓飘到秦秋婵身旁，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小弟：“秦姑娘，我这人其实很懒的，我懒得和别人计较，懒得和别人争执，懒得和别人打架，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