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
作者:中臣      更新:2021-05-27 02:05      字数:2145
  幽州,高家,梅园。
  白雪皑皑,暗香幽幽。高俅漫步在紫红,淡黄,纯白的梅花林间的小道上。
  一身书生气,面相温和,时不时,捋一捋颔下三寸白须,驻足停顿下来,饶有兴致的观赏着怒放的梅花。
  “老爷老爷...”管家钱贵急步匆匆而来。
  喘了两口气,钱贵道:“金家来人了,金家管家郑丘来拜访,人在客厅里少爷正在陪着”
  高俅没有回头,手指拽住一枝梅花,问道:“什么事?”
  钱贵道:“听那话音像是与金阳花有关,”
  “噢?金老头这是怎么了?金阳花舍得出手了?”高俅自语道。
  钱贵在高府多年,深知自家老爷的脾性,此时万万不能打搅的。
  片刻后,高俅丢开梅枝,笑道:“走,去瞧瞧金老头这次又玩什么花招。”
  随即,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向梅园外走去。
  客厅里,身着褐色狐皮大衣的高展鸿,面白唇薄,配上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又年少多金,风流成性。在幽州城路人皆知。
  坐了许久,茶也喝了几盏,迟迟不见高老爷的身影,
  郑丘忍不住问道:“高少爷?不知高老爷在忙于何事?”
  高展鸿笑道:“我爹在梅园赏梅呢,钱贵已去请了,”
  “噢,这天寒地冻的,高老爷也好兴致”郑丘道,话毕。往厅门口瞧了一眼,
  高展鸿道:“我爹就这点喜好,大冷天的哪有待在屋里舒服。”
  郑丘心思没在高展鸿身上,刚想敷衍回一句,就见高俅的身影出现在厅门口。
  “拜见,高老爷。”郑丘忙起身拱手道。
  高俅点了点头,在厅中正位上坐下后道:“做下吧”
  高展鸿早已等得不耐烦,见高俅进来后,便借机溜了出去。
  出了厅堂见钱贵立在屋檐下,走上前怒道:“让你腿脚麻利点,怎么磨蹭半天才来!”
  钱贵委屈道:“少爷啊,你可冤枉我了,老爷那脾气你又是不知道,我哪敢催呀。”
  “还敢犟嘴!”高展鸿道。
  钱贵谄媚道:“少爷消消气,都是我的错,”说到这里,眼神左右瞄一眼,上前一步俯身在高展鸿耳边低声道:“海棠姑娘今日去了芙蓉园,”
  眼睛一亮,高展鸿笑道:“好,不错。”语气一顿“但这事不要让我爹知道。”
  “放心吧少爷,老爷问起,我就说少爷去向拜访周先生了。”钱贵道。
  高展鸿道:“去账房领二十两银子,”话毕,笑呵呵的离开了。
  客厅里,高俅神情淡定,不慌不忙的撇着茶沫子,好似要把着茶碗里茶叶一片一片数过来。
  郑丘却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心里有苦难言。
  高俅自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郑丘却已说得口干舌燥,又不得不说下去。
  良久后,高俅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抿了一口茶后,道:“好,就按金老头说的条件办!”
  郑丘一怔:“高老爷的意思是同意这次交易?”
  高俅道:“对,你回去告诉金老头,容我几日,毕竟这次交易的钱财不是小数。”
  郑丘笑道:“那是,那是”喝了一口茶,润润干燥的嗓子,又问道:“高老爷,七星草府上还有存货?”
  “七星草?库房倒是还有些”高俅道。
  郑丘心喜道:“高老爷能否割爱卖一株?”
  高俅沉吟道:“七星草府上库房存货也不多,这本是稀有药草,...”说到这里,高俅面露难色
  郑丘急道:“只要高老爷卖一株七星草于珍宝楼,此次交易金府愿让半层。”
  高俅为难道:“好吧,但要让一层才行。”
  郑丘拱手道:“高老爷,这半层我能做主,只是这一层…”
  高俅道:“不用你同意,把话带给金老头就行,七星草你也可以先带走,”
  郑丘从高府里出来,心里松了口气,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交易,至于让半层,还是一层,就没了意义,反而讨教还价变得有意义。
  拍了一下怀里的药盒,郑丘一笑上了马车,啪一声鞭响,马车快速离去,护卫紧跟其后。
  茶楼上正有一双眼睛盯着郑丘的马车,等马车消失在街角,那人往桌上丢下茶钱,便也下楼而去。
  高俅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延着长长的回廊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内,示意下人退了出去后,来到书架前,轻轻转动烛台,书架晃动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高俅迈步走了进去后,书架上的门又缓缓的关上了。
  蒲团上正坐着一个灰衣老者,脸皮蜡黄,铜钱大小的青斑长满了脸上,如放久了发霉的肉,在光线暗淡的房间内令人寒毛卓竖。
  目光从老者脸上移开,高俅道:“仙师,这事你怎么看?”
  “七星草,金阳花这些都是赤元丹的主药,看来孙不离体内的火毒到了难以压制的地步了,”老者的声音尖锐,如刀子在玻璃上划过,
  高俅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原来交易丹方只是幌子,目的是为了七星草。”
  老者道:“火毒那么好解,孙不离也不会遭受多年之苦”
  高俅道:“两家相斗似鹬蚌相争,高家也能坐收渔翁之力”
  老者道:“陨仙山脉迷雾将消散,这段期间我不便出手,等高家得到胎珠,青州城还不是囊中物,”
  高俅道:“仙师,那胎珠真的如此神奇,能让人仙凡有别?”
  老者道:“世间修士稀少,正是因为胎珠难得,话毕,老者闭上了眼,
  见状,高俅知道这是在送客,按下心中的问题,走出了暗室
  外面一片冰天雪地,芙蓉园内,春香楼一楼大厅却一副如火如茶的景象,
  大厅中央的戏台子上正唱着戏,锣鼓声,琴弦声,喝彩声,彼此起伏,连成一片。
  二楼,西北角,房间内床榻暖帐里,隐隐约约响起女子的哭泣声。
  “别哭了”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女子的哭泣声没有停,反而更抽泣的厉害。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想在幽州谋生,就闭上嘴吧!”
  这次,女子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消失了。
  一只手挑开了床榻上帐幔,高展鸿道:“来,伺候本少爷穿衣。”
  一个瓜子脸,肌肤白皙的女子畏畏缩缩从床上爬了下来。脸上还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