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黑暗创世纪(44)
作者:河北范范      更新:2021-05-26 18:20      字数:2021
  你!妈妈指着她。待在原地别动。我和你还没完呢。
  别插手,妈妈!我说。
  我就知道!她很生气。
  她的脸扭曲成一张充满愤怒的丑陋面具。但是我可以感觉到这不仅仅是愤怒,我不喜欢这样。
  住在这里的是邪恶。它出现在礼拜堂里,就像一股有害的蒸气侵入我的感官,加剧了我看到埃弗里处于这种毫无生气状态时的无力感。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她继续说,陷入了无情的仇恨之中。你!一个挂在绳子上的木偶。站到一边去!
  在我让你碰他之前,你得先杀了我!
  你敢向我挑战吗?愚蠢的女孩!我要割断你的喉咙,用你的血洗净地面,然后再让你带走那个恶魔!
  妈妈,求你了,别这样了,朱庇特在我们之间喊道。
  当他走进礼拜堂,看到我们试图营救艾弗里时,他脸上带着一种无奈的表情,但现在他显然受到了惊吓。他试图拉开妈妈的胳膊,但是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所以我的脸离她只有几英寸,我的怒火像闪电一样划破长空。
  我告诉过你让它消失!我抓住她的下巴,发出嘶嘶的声音。看着我,妈妈。我知道这不是你说的,所以赶紧把它赶走。
  起初她的眼睛是黑色的,空洞的,愤怒在他们的深处滑动。但是,就像薄雾慢慢升起,我看到她的真实的自我开始回来,我放开她的下巴。
  我......我说了什么?她犹豫地眨了眨眼,看着朱庇特,朱庇特松了口气,但仍然很紧张,深褐色的眼睛里透着焦虑。
  你说你会杀了我,妈妈。但是那种精神在说话。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脸的不相信,但是后来她突然产生了理解和羞愧感。
  这里比较强,她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她看起来好像想要尽可能远离礼拜堂。但随后她的目光落在艾弗里的身体和她再次僵硬。但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会让那个魔鬼得到你的。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妈妈。
  那件事一直在你脑子里充斥着什么谎言?它可能有一张天使的脸,它可能用那些衣服假装是别的什么东西。但这是邪恶的。邪恶,卢娜。我不会让你把自己交给邪恶,所以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他不是坏人,妈妈,所以别这么叫他!
  保持一个不再属于它的生命是要命的。它是邪恶的,我不会让它活着!
  我正要说更多的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我站在这里和妈妈打一场必输的仗,而艾弗里躺在几英尺外的地方,以为他还活着。我带着自信穿过树林,直到现在,这种自信很快就离我而去,我感到很无助。我真愚蠢,竟然相信自己能够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但是我不能放弃,即使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在和妈妈的战斗中获胜。她太强壮了。
  然后我想到了艾弗里,想到了他是多么容易就能让我做到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他从来没有试图用火来对付我的愤怒。他的生活方式一直是充满爱和温柔的,我认为这可能是我赢得这场战争的唯一机会。
  妈妈,请听我说。只是倾听。他也是个奴隶。他曾经是个男子汉,他也曾像我们一样被剥夺过。即使这样,我们仍然记得我们是谁,因为我们拥有彼此。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但他现在知道了。他现在知道了,因为我帮他想起来了,妈妈。所以求你了,你不能杀他。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它让你满脑子都是谎言。谎言!我不会让你把你的生命交给它!
  所以你就让那些恶魔把我带到这个种植园来了?因为你知道约翰老爷是不会放我走的。
  她不能回答,甚至不敢看我。
  我和你所谓的魔鬼独处了一个月,妈妈。我很安全。我和他在一起很安全,妈妈,很安全。你能给我留下多少这样的白人男子,让他们知道我是安全的?
  她一直在挣扎,越来越虚弱。
  但是......但是如果我让它拥有你,你将永远失去我。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哦,妈妈。我迷失在你的身边。他们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但我现在记起来了。我记得那些年和你教给我的一切。他帮助我回忆,我永远不会再失去你。但你必须让我这么做因为我不会让他死的。他需要我妈妈。你得让我帮助他。
  我一边说一边哭,起初我以为自己失败了,永远也不会和妈妈联系上。但是在我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她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她专注地盯着我,好像一条长长的铁链中缺失的一环终于恢复了。
  她平静下来,再次说话时几乎是平静的。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来赢得我的忠诚。我知道那天晚上,当我和朱庇特和杰弗里神父一起离开种植园时,她正在谈论我的想法,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是你与生俱来的权利,是我能给予你的唯一东西,它将永远属于你。无论生死。
  我觉得自己又像那个小女孩了,那个曾经感觉到母亲回家的小女孩,跑下山坡,在树旁等待,直到她一生的挚爱露出微笑来祝福她的一天。我身体靠得更近,前额紧贴着她的额头,就像我小时候常做的那样。
  生死攸关,我重复道。
  朱庇特。帮他们把他带出去,我把车开走的时候,妈妈说。
  一开始他没有动。然后,他低下头,走向艾弗里。
  这......他还没死呢,妈妈接着说。但你必须赶快,因为约翰大人很快就要来了。
  外面正午,灼热的阳光直射在我们身上,朱庇特在我们的帮助下,把艾弗里放在肚子上,胳膊和腿悬在马的两侧。然后,他尽可能小心地把他绑在上面,又把齐拉带来的那把铁锹系在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