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黑暗创世纪(41)
作者:河北范范      更新:2021-05-26 18:20      字数:2027
  我不断听到的是什么,我的孩子?她轻声问道。
  我努力把目光从艾弗里身上移开,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变得呆滞了。
  什么,妈妈?
  一句话,我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艾弗里。为什么我一直听到这个,卢娜?
  我感到喉咙发紧,但还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不知道,妈妈。你就是那个无所不知的人。
  我赶紧转过身,以防她看到的比我想让她从我眼中看到的更多。
  是的,亲爱的。我什么都知道。我可怜的卢娜。你看起来很伤心。在那所房子里度过了那么多个星期,让那只野兽一次又一次地强暴你,这一定很可怕。
  我转向她,怒火中烧。
  他从来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我厉声说。
  他?
  我咬住了嘴唇。我这么容易就上了她的当。然后我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
  你现在得到你想要的了,妈妈。那就让它消失吧。
  什么意思?
  她压低了声音,但我听到她语气中那种不确定的激动,她的目光带着内疚地从我的目光中移开。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能感觉到它仍在蚕食着你,所以在它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之前,赶快把它赶走。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有那么一会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发现隐藏着一个深藏不露的秘密的孩子。
  我让她站在早晨的阳光下,确保我走开的时候没有看着艾弗里。
  现在她好像完全把自己和我隔开了。她遇到我的目光是冷酷的。我知道在她冷漠的表情后面,她那精明的头脑正在疯狂地工作着。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纽带是牢不可破的,但是当她被卖掉的时候,这个纽带就像鸡蛋壳一样轻易被打破了。我现在根本不了解她,我感到深深的失落,因为三岁的我会完全明白她的眼神和她肩膀的姿势意味着什么。妈妈会相信我,相信我的判断,相信我想要拯救一个看起来邪恶的人。
  我意识到,在她离开我之后,我再也没有真正恢复过来,这坚定了我的决心。不管代价如何我都不会失去艾弗里永远不会。
  但是我不能忽视这样一个事实,机会对我来说太渺茫了,特别是当我们离开树林,被推入耀眼的阳光中的时候。那天,我开始讨厌太阳,因为它可憎地打击了我烦躁不安的艾弗里。一个沉默的,金色的国王,它是最残忍和无情的报应。
  唯一能让我忍受返回种植园的旅程的,就是我感到朱庇特强有力的臂膀包围着我,当他讲述我不在时发生的一切变化时,他低沉的声音。当我试图思考该做什么的时候,它帮助我的头脑不至于陷入绝望的深渊。但是我想得越久,就越觉得自己救不了艾弗里。我甚至怀疑如果让他们杀了他会不会更仁慈一些。至少那样的话,他死的时候知道我爱他,而不是相信我说的那些卑鄙的谎言,现在看来,那些谎言只是延迟了必然的结局。
  最后我们到了种植园,径直走到空地上,教堂就坐在那里,沐浴着上午的阳光。它显得更古老、更黑暗、更险恶;这种邪恶的存在长期困扰着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这就像走进了一股冷酷的恶意。艾弗里被从马上拖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当我看到他的脸时,一种强烈的、清晰的恐惧感扑面而来,我的胸部紧张起来。
  他看起来像一具尸体。他的皮肤是灰色的,嘴唇是蓝色的,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窝里。
  他......他死了?我无法掩饰声音的颤抖。
  不,妈妈在我身后冷冷地说。
  我仿佛又可以呼吸了,尤其是当我看到艾弗里的眼睛因为我的声音而颤抖的时候。
  很好,我说。但我快没时间了。我们得把他弄到教堂里去。
  但那是在太阳底下。
  这句话出自那个块头最大、在旅途中最紧张的人。他用指责的眼神盯着我,我注意到他紧紧地握着枪。
  把他带到教堂里去,该死的!约翰少爷说。
  那个人瞪了他一会儿,然后不情愿地向另外两个人打手势,他们开始把艾弗里拖到礼拜堂。约翰少爷照办了,大声发号施令,总是让人讨厌,一如既往。
  我要回到种植园休息一下,这样我就有足够的力气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把魔鬼绑起来,妈妈说。
  我慢慢地点点头。妈妈的离开扩大了我把艾弗里从种植园带走的狭窄机会。但是只有最小的利润。
  我必须让玛丽知道我没事,然后我就来找你,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对朱庇特说,同时一直在想着如何抓住其中一匹马。
  不,我需要朱庇特跟我走,妈妈偷偷地看着他说。他皱起了眉头,从妈妈那儿瞥了我一眼。我需要他帮我准备。
  你应该叫他们呆在树上,离魔鬼越远越好,我说。万一他......它试图控制它们。我一会儿再来找你,妈妈,如果马萨·杰弗里允许的话,我可以帮你做好准备。
  她点点头,不再说了。
  我走开了,他们多疑的目光压在我的背上,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像被撕成碎片一样。
  我几乎走到了树林边上,这时我听到了艾弗里的叫喊声。
  卢娜!卢娜!
  一阵震颤掠过我的全身,我停住了脚步。想要回应那痛苦的哭声的冲动是无法抗拒的,但是妈妈还在看着。于是我继续向前走,速度比以前更快了,几乎是跑进了树林。
  当我离教堂足够远,远离那些窥探的眼睛时,我跌跌撞撞地停了下来,一只手放在胸前,靠在一棵树上。过了几分钟,我的呼吸终于慢了下来,使我分离的疼痛开始减轻。
  我再次感觉到自己控制住了局面,当我准备离开时,看见紫拉站在大约五米开外的地方,她的眼睛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在看着我的时候,她在计算着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