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轻声说:因果报应是个婊子，不是吗，威尔逊？你今天会慢慢地死在这里，珍妮会得到她应得的。威尔逊·艾尔斯求我救他，但他求错了人。
  不过，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迈克的形象。当他质问威尔逊时，眼中充满了真诚的关切和心碎，但没有得到回答。那是我真正希望迈克冤枉我的时候。享受这一切要比忽略他的痛苦要容易得多。无视他心中对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看着他内心的光芒开始加快褪去，我伸出手去，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我知道，在我做出这个选择之前，我就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及其后果。我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思绪，准备品尝邪恶的滋味。
  我低声说道:反对我的死亡，我的死亡，我的死亡，我的死亡，我的死亡
  咒语开始生效，颜色开始回到他的脸上。我能感觉到他罪恶的熊熊烈火正被我的灵魂吸收。这是我需要付出的代价，看看他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一幅又一幅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滑落到我的脑海中，我试图找到我要找的确切时刻。记忆不会以任何规范的顺序归档。它们不是按日期或事件排序，而是根据当事人当时看到的重要性按顺序排列。在他的记忆中，我看到了商业交易，高尔夫旅行，和珍妮在一起的各种时刻，然后是一张孩子的脸。那段记忆清晰可见，微笑闪烁着。我看着孩子长大成为一个女人，然后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她是我在这里未了的心愿之一。他叫她小玉。那是她的名字，我必须记住。翡翠。珍妮尖叫着被办公室拖着走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威尔逊伸出手恳求道:国王，别带走她！我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身后的一个声音喊道,哦，我的上帝，你正在杀死他!
  在等待的时候，我又点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我必须看起来像人类，这是我所能得到的最接近人类的，考虑到我在哪里。服务员总是很快给我端来饮料，我的杯子在这里从来不会空着。我可以很容易地花三个小时坐在这里，喝饮料，看着生活浪费他们的生命。在我转型的早期，我经常去酒吧寻找食物，但是由于互联网的存在，我可以在网上疯狂点餐，就像外卖一样。我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扫视着吧台，吧台上的橡木镶板和吧台上的划痕。你仍然可以看到底部的标记，那里曾经有一个黄铜镀金吧台，人们可以在上面休息他们的脚。不过这主意糟透了。这个地方的顾客大多是体重超标的建筑工人和退休老兵，所以在第一个月他们就把它伪装成了五车连环相撞事故的残骸。尽管如此，我仍然喜欢这个地方。对于像我这样的老酒鬼来说，这是一个平静的环境。如果我还能喝醉的话。现在我只是扮演了这个角色。
  莫德走了过来，在她经过的时候又把一杯饮料放在桌子上。
  你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她说。她快50岁了，每次经过我的时候都会转过头看我一眼她精致的屁股。我认识她已经十年了，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虐待她的男朋友们偷走了她年轻的面容，但这对她的后背没有任何影响。它看起来仍然很坚固，我可以从它身上弹回四分之一。我们曾经在她年轻的时候尝试过，但是就像大多数事情一样，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我今晚是来见一个老朋友的,我回答。
  她酸溜溜地扬起眉毛，哼哼唧唧地说:一个女性朋友?我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怨恨。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暗示，然后主动提出，最后几乎是乞求成为下一个巴斯太太，但是船已经开走了，沉了太多次了。对我来说，爱情和婚姻就相当于预定泰坦尼克号邮轮。注定沉沦，生存希望渺茫。我又喝了一大口，听到一声恐怖的咆哮，接着是一声地动山摇的咕噜声。该死的摩托车手，我想。这种事情并不经常发生，但是有时候他们确实会迷路。他们从来没有留在附近，因为酒吧是如此平静，这里没有年轻的美女骚扰。
  他可能看起来有点娘娘腔，但那是因为他是个牧师。或者至少他是其中之一,我一边回答，一边轻轻敲打着桌面。
  哦，哈罗，如果你的朋友试图拯救你的灵魂，他将需要一生的时间来做到这一点，并在他的肩膀上的天使。莫德回应了一声没有牙齿的大笑。她可能没有最美丽的笑容，只剩下两三颗沾满尼古丁的牙齿，还有那么多淡淡的皱纹，当她微笑的时候，她的脸看起来就像犁过的田地，但她的笑总是真诚的。她眨眨眼回头看了看，鼻子哼了一声,我无法想象你曾经去过教堂，更别说认识一个牧师了。
  我拍着桌子继续说道:认识他。我和他一起长大，据我所知，我心中的魔鬼是他走进教堂并留下来的原因。
  一个响亮的声音咆哮道,我必须这样做，为了试图拯救你那破烂的灵魂和冰冷的心。我抬头一看，是迈克在那儿，但从他试图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试图融入其中。看到迈克穿着褪了色的黑色牛仔裤，皱皱巴巴的黑色衬衫，还有一件长长的抓破了的皮夹克，一直拖到膝盖，我还是很吃惊。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冷漠，整张脸显得疲惫不堪。我敢肯定，如果一阵大风袭来，他会摔个狗吃屎的。我在海湾战争的时候就见过这种表情。官方上，加拿大只是维持和平，但是非官方上，我们中的一小部分人深陷其中。就是在那里，我明白了自己的本质。我们几乎没有睡觉，即使睡了，也不是安安稳稳的睡着，因为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我们的思想游荡。一个人不能做我们做过的事情，或者看到我们所看到的事情，并且不受它的影响。如果我不了解情况的话，我敢肯定迈克刚从战场上回来。
  当迈克坐下来的时候，他低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
  我们唯一的联系是通过短信，所以我仍然有点惊讶于时间改变了他。他不再是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温和的孩子了。
  你看起来筋疲力尽了，迈克。
  我累坏了。你知道我上午是怎么过的吗，哈罗?他盯着我的眼神告诉我，我不会喜欢这个答案，所以我又喝了一口威士忌，希望它是温暖的新鲜血液。我能听到血液流过他血管的声音。它就像当你饿了或路过面包店时闻到的新鲜面包的味道一样强烈。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做了什么吗？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什么样的问题，不仅仅是我的生活，还有珍妮的生活?
  我怎么能给你的生活增加这么多压力呢?我很久没有见到迈克了，我们也没有交集，所以我不明白我怎么会给他的生活带来麻烦。我特别注意把我的旧生活和新生活分开。即使是现在，见到迈克仍然是一个悲伤的提醒，提醒我用什么交易来逃避我的命运。不，命运这个词不合适。我的诅咒。
  珍妮失踪了，威尔逊住院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和这件事有关系？我躲在暗处，麦克。我不会介入你所属的世界。迈克不相信我。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我向纳撒尼尔保证，我不会动威尔逊满是皱纹的脑袋上的一根头发。我信守承诺。
  他猛地把手放在桌子上，厉声说道:哈罗，别跟我说什么狗屁誓言！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或者你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有一些隐藏的好处。
  你到底认为我做了什么会让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倒霉？我既没有碰威尔逊，也没有对珍妮做任何事。
  你拿走了我塞给你的信息，不是用来救珍妮，而是把她推向危险的道路。
  你让我保护珍妮和杰德，我就是这么做的。我做了一个精心策划的举动来保护他们两个。今天的事件充分表明，即使是最周密周密的计划也会迷失方向。我想救珍妮，但是杰德才是最重要的。我唯一需要拯救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我不知道我被指控的罪名，我怎么为自己辩护？
  别把我当白痴，哈罗。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我一直在用勺子喂你吃威尔逊和威廉的计划，你应该保护他们。我现在明白了，你仍然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他抿了一口啤酒，身体前倾，双手紧握,我不想被迫采取可能会弄得一团糟的激烈行动。
  迈克，你和我都知道，你再也不能控制我了，我已经尽力阻止太阳的照耀，或者回到过去，抹去我的遗憾。迈克很沮丧，我不想把他的名字加到我的名单上，但是他确实越界了，他肯定是跳进了一个危险的地方。你不会想让我成为敌人的，迈克。我可以成为一个有价值的盟友，但你不希望我成为你的敌人。我的敌人活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