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伦笑了，“男人之外的真理？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在任何情况下，真相都会发生变化并呈现出新的形态。它屈从于旁观者的意志，每次说话都被赋予一个新的名字。在哪里书写——你所说的我们之外的真理是什么。”
  “你和我一样清楚,”雷克索说，“随着大水的形成和陆地的上升，这些东西被交织在生命的结构中。”
  “你说的是谜语,”泰伦说，“你所说的真理，只是你为自己创造的。”
  雷克索举起棕榈树上的蓝色水晶，说:“如果我说这是一棵树，这会使它变成这样吗？”
  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范范也认为这样的争论在这个时候看起来也是愚蠢的。
  “只有欺骗自己，我才会相信这样一件荒谬的事情,”雷克索说。“不管我多么希望这是一棵树，它都不是。”他把水晶旋转在手指上。“它是由生命之源所形成的，正是生命的本来面目。不是我希望的那样。也不是你所希望的那样。你向范范展示的确实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没有向他展示的东西却让一切变得不同。”
  “谜语,”泰伦说，“范范，我告诉你的真相比你生命中的任何人都多。我只希望你能纠正所有的错误。”
  “纳罕的意图可能是好的,”雷克索说,“但是他们被误导了。为了获得击败格兰的力量，他摧毁了他身上唯一的真理。”
  “我没有毁掉任何这样的东西,”泰伦说，“我已经变得比任何巫师梦想的都要强大。我不是受限于蓝色的来源。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创造一个我们认为合适的王国。想想可能性吧范范。男人为了得到我现在给你的机会而杀死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拒绝，那就太傻了。”
  “但这就是你错误的地方,”雷克索说，“你可能确实很强大，而且你确实可以控制这种力量，但你没有错过最重要的事情。”
  “那是什么？”泰伦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问道。
  “你不再能控制自己了。”
  “这太荒谬了,”泰伦说，“我叫我的手臂移动，它遵从。我告诉我的眼睛看，他们看。与你不同，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已经把你的灵魂和比你想象的更强大的能量融合在一起。正因为如此，你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你不再是纳罕，而是泰伦欲望的奴隶。你被欺骗了，以为那些欲望是你的。我所认识的纳罕人绝不会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毁灭。他是为了拯救它而战斗，而不是摧毁它。”
  “范范,”泰伦说，“这个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命令沃尔沃克人现在就结束这一切。”
  “有一件事我还是不明白,”范范说，“你是泰伦还是法林的弟弟？”
  黑巫师从天而降，把一只脚放在水面上，“如果你左看右看，我也是。”
  范范皱着眉头，试图理解他的话。
  “我们是同一个人,”泰伦继续说,“我们一起站起来。我呼吁泰伦的力量来实现我的目标，这样做，我们的目标合二为一。”
  “我可能不明白这一切,”范范说,“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现在只是纳罕，没有了泰伦的力量，你的行为会有所不同吗？”
  泰伦眼中的黄色闪烁着，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视网膜变成了灰色。曾经自信的面孔显得忧虑和怀疑。但很快黄色又回来了，他的表情再次变得坚实起来。
  “我们是一体的,”泰伦说，“我们有着相同的目标。”
  “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范范说。
  “范范,”雷克索说，“因为他做不到，纳罕不再是他自己，他是——”
  当一股能量插入他的胸膛时，雷克索的话被打断了。他向后飞，猛地撞在地上。水晶离开了他的手，碰到了砖头。
  “我愿意倾听你们的意见,”范范说，“你为什么要攻击他？”
  “这个人在欺骗你,”泰伦说，“他必须保持沉默。”
  “但他曾经是你的朋友，他是纳罕的朋友。”
  “我们建立友谊的时代早已过去。”
  范范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看了看蒂奇，“你还是我的朋友,”他对她说，“你不是吗？”
  她低下头，盯着地面，“范范...”蒂奇的声音颤抖着，“如果你希望改变这一点，我能理解。”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还是以前的你。对吧？你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在图书馆里读书的蒂奇，当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和我坐在一起，他保护我不受你表哥的伤害。”
  蒂奇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蒂奇？你希望什么？”
  她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因为......”她停了下来，然后说,“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蒂奇，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她说，“我不再知道了。”
  “你看到了吗？”泰伦说，“仙乃不仅误导了你，还把我唯一的女儿弄糊涂了。”
  范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泰伦是你的父亲？”他问道，这些话慢慢地说出来，好像他不敢相信自己在说这些话。
  蒂奇转过脸去。在她再次说话之前，她沉默了很久。“他就是这样。”
  “但是,”范范说。他看了看泰伦皱巴巴的额头和白胡子，然后又回头看着蒂奇年轻的面孔。“这不可能。你多大了？”
  蒂奇深吸了一口，“我是个孤儿,”她说，“纳罕救了我，他救了我，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养大。”
  “我不明白,”范范说，“你真正的父母是谁？”
  “我不知道。有人告诉我他们在格兰沦陷的时候死了。但这并不重要。对我来说，纳罕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更像个父亲。就像马尔丁对你一样。”
  这个评论达到了它的目的。范范立刻明白了她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他背叛了马尔丁，她背叛了纳罕也是一样的。很明显，她帮助引导他穿过山脉，因为她父亲希望如此。如果他们的角色被颠覆了，范范可能也会这么做。
  为了考虑这些暗示，范范数了数他手上的手指。“如果纳罕是你的父亲，而格雷戈尔是你的叔叔，那意味着我的老师法林也是你的叔叔。”一个更大的认识打动了他，“格雷戈尔和法林是兄弟吗？”他搓了揉头。这些信息太突然了，一下子处理起来也太多了。想到他的老师和那个向他母亲献殷勤的男人有关系，而这个男人是他童年敌人的父亲。这是深不可测的。
  “不,”泰伦说，“格雷戈尔不是我们的兄弟。他的妻子是我们的姐姐，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两个现在都在一起了。你父亲是谁并不重要。她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我们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家庭，只要你能拥抱它。”
  “但那意味着......”范范的思维模糊了，好像成百上千的想法在互相竞争，“这意味着你杀了自己的妹妹。”
  泰伦脸上浮现出一种令人困惑的表情，“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他说，“她死于不治之症。”
  “但是你杀了我的父亲，你杀了马尔丁，而他却让你妹妹活着。”
  泰伦眼中的黄色光芒又一次变成了灰色，“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不想让她......”他的话听起来像个孩子。恐惧和困惑混杂在一起，就像他脚下的水流。“这是一个不可预见的后果,”泰伦说，随着黄灯的回归，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大胆。“我们必须阻止马尔丁。他把你囚禁起来了。我必须让你自由。”
  “不可预见？”蒂奇说，“她是我们的家人。你从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过我们要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你说范范和我可以在一起...”
  雷克索强迫自己跪下，“你看到他愿意走多远了吗？”他问道，“死亡将不会结束，如果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那么王国就没有人可以统治了。”
  泰伦举起一只手，几道闪电击中雷克斯的胸膛。战士在地板上滑行。
  当雷克斯抬起头时，血从他嘴里流出来，“蒂奇，看仔细了。现在在你面前的那个巫师就是把你养大的那个人吗？”
  “我......”蒂奇说，“他...他...我不知道了，”她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拉扯，她痛得面无血色。
  范范看着蒂奇，然后看了看雷克索，然后又看了看安杰塔，因为她一直被囚禁在这个神奇的泡沫中。他能看到泰伦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回想起他父亲去世后他所感受到的痛苦。这把刀刺中了马尔丁的背部属于这个黑巫师。那个时候，范范已经跑到马尔丁那边去了。他伸手时，手上沾满了鲜血。然后马尔丁把他的员工交给了范范。下一刻他就死了。
  看着父亲的尸体消失在天空中，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回忆起那温暖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