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危机
作者:司泽君      更新:2021-05-26 09:51      字数:2995
  翌日一早,在醉华楼吃过一顿还算不错的早餐后,陆浮川和夏玉萱就跟着夏英东出了门,旋至又来到周山蒙等一众人下榻处,而他们已经在客栈门外装货忙碌了。
  夏英东先是与周山蒙交代了几句,就对陆浮川和夏玉萱道:“我还有其它事要处理,你们先跟着山蒙,反正他也要处理山货,你们可跟着他,也可学学东西。”然后又看着陆浮川道:“小川,你也试着把你那张虎皮卖个高价,完事后,我再带你去打铁街买刀。”
  陆浮川和夏玉萱齐声道:“好!”
  说罢,夏英东又解下荷包,从里面拿出两个银锭,递给夏玉萱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若是看上什么好的,就买下吧,别亏待自己。”
  “嗯嗯!谢谢爹”夏玉萱喜滋滋地接下。
  这可把陆浮川的眼都看直了:“那爹,我呢?”
  “你买了那张虎皮不就有大把钱了嘛。”夏英东收了荷包,对周山蒙道:“山蒙,这两个孩子就麻烦你待为照看了,别弄丢。”
  “姐夫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周山蒙道。
  之后,夏英东就着那十个猎户打扮的守卫离开了。
  “二舅,老谢呢?怎不见他?”陆浮川环视一周,见没看到谢长青的身影,不由出声问道。
  “哦......他啊,还没起床呢。”周山蒙忽然笑了:“昨晚拉了他与弟兄们一起喝洒,却没想到他这么不胜酒力,才三杯,就倒下了,哈哈哈哈!你们是不知道啊,至半夜,他还哭了呢,一个大男人。”
  “你拉了阿青喝酒?”夏玉萱突然插嘴。。
  “是啊,怎么啦?”周山蒙一下懵,一时不知她怒从何来。
  “他还没行冠礼,你这是教坏人!”夏玉蒙怒道。
  “咱山人那来那么多计较。”周山蒙有点不以为然地,又见夏玉萱神情严肃煞是好笑,便取笑道:“咦!我说萱萱,你咋管这么多?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才........才没有呢,你才看上他。”夏玉萱蓦地桃晕微生,随至转身逃到一边去了。
  “嘿!你还别说,没准我还真看上他了呢。”周山蒙笑道。
  一边的陆浮川看不过眼,便道:“姐,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老谢。”然后就跑上楼去了。
  不久,人已齐,货已装,周山蒙就带着一众人到别处贩卖。
  来自白垌的货物大体可分为两类,一是皮毛、草药等山货,二是绣织、竹篮等手工艺品,但因为量大,品质也好,且周山蒙经营久了,自有其渠道,所以也不必像其他山民那样沿街叫卖,而是直接联络当地商家和豪族销售,有些更是早早就已让买家下单订购。
  中午还没到,数十匹骡子的的背上大半已是空的。
  最让陆浮川满意的是,他的那张金纹刃齿虎皮竟卖出了一千四百七十两银子的高价,折算成人民市近一百万元,简直可以在前世买一台宝马汽车了,就连谢长青那颗长牙也给一个富商以五百两的价格买下。
  一时间,身怀巨款的两人腰也直了,气也粗了,等吃过午饭,也不与周山蒙继续卖山货,而是叫上夏玉萱一起到街上闲逛起来,当然,怕他们跑丢,周山蒙还派了一个对扶怀城熟悉的伙计跟随。
  在陆浮川一伙人贩卖山货之时,夏英东却带着那几个手下离了城西的繁华之地,来到相对偏僻少人的城东。
  如同刚进城时看到的那样,这里也是脏、乱、差的地方,街道污水横流,房屋也是矮小破败,周围杂草丛生,可夏英东却毫不在乎,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大步向前,最后在一间门前有棵核桃树的破旧木屋前止了脚步。
  进门前,他招起右手,微微挥了两下,而后,那几个守卫就纷纷四散开来,不引人注目的同时,也为夏英东暗中提拱保护。
  “哆!哆!哆!哆!”夏英东用力敲了好一会,见无人开门,只好开口问道:“一洋,在吗?一洋?是我!快开门。”
  如此又唤又敲了好一会,依旧是无人来应,夏英东不由疑心大起,而后竟一脚踹去,把本就有些腐朽的大门“哗啦”一声踹开了。
  紧接着,一股酒味、几天没洗衣服的汗酸味、隔夜发臭的饭菜味还有木材发霉味等几种混合起来的超级难闻又浓烈的味道进钻鼻端,竟让夏英东这一惯沉稳坚韧的汉子差点没吐出来。
  好不容易隐定心神,应入眼帘的是一片混乱——乱丢的脏衣服、桌上还没收拾的饭菜、满是油迹的家具,从中也可见得这木屋的主人过得是怎么的一种生活。
  正扫视着,夏英东突然听到一阵鼻鼾声,循声而去,最后在一个小隔间的床榻上找到了一个睡得正酣的男人。
  之所以知道是男人,是因为他满脸的胡子拉碴,只是身材消瘦,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夏英东伸手推了推他,道:“一洋,一洋,醒醒,一洋,醒醒啊!”
  过了一会,这名男子才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睡眼,蓦然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立面就弹坐了起来,再一看,一下连酒意也去了大半:“夏........夏守卫长!”
  “一洋.........多年不见,你怎么过成这样子?”夏英东用责备的语气问道。
  “嗨!没办法,我是个瘸子,想干正经活也没人要我。”赵一洋揉了揉还没洗过的脏脸,一脸无所谓地笑道:“只能夜里替城里的大人物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勉强混口饭吃。”然后又麻烦的套了件衣服,在床边拿过拐杖,招呼夏英东到外边坐:“家里简陋,没好茶,还请见谅。”
  “不用忙这些,我问完话就走。”夏英东自己拿了张还算干净的小板凳坐下,道:“我前些日子收到你派人带给我的信,说说,怎么回事?”
  “该说的,我都在信上说了。”赵一洋也找了张凳子坐下,道:“有人到这里打探前朝烈煌旧部后裔的消息。”
  “后来呢?打探到什么没有?”夏英东追问。
  “应该没有吧,他们在城里打探了四天,后来就到别的地方去了。”赵一洋道。
  “这里没人知道你是白垌出来的吧?”
  “没有,我的过去从没与他人提起过。”赵一洋道。
  “给我详细说说。”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你知道,我们这些小帮派除了帮人讨债、做打手、走私,有时生意不景气也会干点别的活计。”赵一洋笑得有点尴尬:“那天晚上,我们照常在老地方开会,老万的手下大麻子突然跑了进来,说是萝卜头失手,给几个外乡人拿下了,那没办法,只能去救人,可没想到那几个外乡人却带着萝卜头找上门来了,开门见山,问我们有谁知道前朝烈煌旧部后裔的下落。”
  “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不知道啊,但那领头的说,谁要是能带他在本地打探,就给我们十两银子。”赵一洋苦笑道:“然后我寻思啊,以其让他们乱找一通万一找着什么,还不如我派人跟着他们好监视呢,于是就答应了。”
  “那后来呢?”夏英东问。
  “萝卜头全程跟着他们,跟我的报告是没找到,之后他们也爽快,给了我们十两银子,就到别的地方去了。”赵一洋道。
  “到那去了?”
  “不知道,反正是从南城门出的,那些人给我的压力很大,一看就是练过的,我不敢冒然派人跟踪。”
  “嗯.......做得不错,那他们从那来的?可曾辨认出?”
  “听口音,应是旧都郅阳那边的,我还记得领头的那位身材很是精壮,右脸有个苍蝇大小的痣,留着八字胡,眼神很锋利,跟鹰一样。”赵一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那些人是由萝卜头负责跟着的,要不,我让他过来,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好了。”
  “不必。”夏英东摆了摆手,然后又与他聊了些近来的生活的境况,才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如果有别的什么消息,可以来醉华楼来找我,我这两天都在那住。”
  “诶!是!”赵一洋躬身点头道:“大人慢走。”
  然后夏英东就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忽又回过头,问:“一洋,你就没想过回垌里么?”
  “算了,垌里虽好,却似牢笼,不适合我。”赵一洋摇头笑道:“再说了,那里也没有我牵挂的人了,反而是这里交了几个朋友,置了些产业,心安自在。”
  “行,我明白了。”说罢,夏英东就头也不会的离开了,但在跨门之时,却不动声色地把一块银锭抛入门侧一个装满杂物的竹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