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话让我红了眼睛。王叔笑着问道：“小茹和青青也都是在这里生的吧？”
  我控制了许久，点头说：“对，她们都是在这里生的。我听皓然说过，这里也叫‘月子中心’，有专业人士照顾，每个孩子都有月嫂照顾着。”
  王叔笑着问婆婆：“眉珠，我一直不明白，当初你和海放大哥怎么会想着盖这么一所医院？这在二十年前，也算是超前的想法了。这么多年，这个医院为你秦家挣了不少钱吧？”
  婆婆笑了：“二十年前这里只是一片荒地，市里想着整改，可能也想充实财政资金，就下文卖了这片地。这一片当时都是臭水沟烂泥塘，又野草茂密，还连接着郊区。总共五千多亩地，一眼望过去，满是荒凉。当时市里便召集各个行业的老板，动员大家买下这片地。众人过来一看，都嫌太荒凉，不愿买。市里没办法，就搞摊派，一人摊了一百多亩地。最终，还剩下一千多亩地，真的没人要了。当时的政策，就算有钱人多，大多数也都不敢太招摇。当时负责这项工作的是然然的小姨夫。眼见他小姨夫完不成工作愁眉不展，海放就找我商量，拿出全部的家产买下这一千多亩地，也就只当是支持他小姨夫的工作了。第二年，他小姨夫就调到了省里。”
  王叔笑了：“可见政府工作也不好干呀，还得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后来盖医院，还是这样的一个医院，也是耀辉提议的？”
  婆婆笑着摇头：“盖医院是海燕提出来的。当时我和海放面对着这一大片地都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俩年后，有人陆陆续续盖起了房子，也有人办起了工厂，只有我们的地一直空在那里。后来海燕听说了，便建议盖一所医院，也叫月子医院。她说上海已经兴起了，月子医院的前景一片光明。为此，海放还带着然然亲自去上海观摩过。当初建这个医院，海放也算是呕心沥血了。为了设计这个医院，吕刚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当时吕刚就保证，说这医院十年后风靡全国，五十年内全省很难超越。没想到，一切都如他当初预料的那样。”
  我一直睁大眼睛听着，忍不住惊呼道：“母亲，这医院也是您秦家的产业？”
  婆婆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然然一直没告诉你吧？这医院的利润一年高似一年，可见有钱人是越来越多了。”
  我笑着说：“母亲，我如今也混成有钱人了。”
  说说笑笑间我们到了医院门口，刚站下不久，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母亲和三姐、小梅依次下车。
  婆婆看见母亲，笑着伸出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老姐姐，你怎么舍得移动贵步来了？是不是不放心孩子？快看看，我将孩子照顾的还好吧？”
  母亲含着笑，连连点头说：“好，好，孩子交到你手上，我是一百个放心。”又笑着对王叔说：“孩子在医院里，你二老还陪着，实在太娇惯孩子了。”
  王叔笑了：“不陪着，她婆婆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婆婆笑着说：“我们老人家，活着不就是为了孩子们吗？和孩子们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又有了活力了。想着还要带孙子，我的身上便充满了力量。”
  大家相互让着往前走，母亲和婆婆手挽着手走在最前面，王叔走在婆婆旁边，三个人一面走着一面交谈着；小梅走中间，我和三姐稍后一点。我笑着问三姐：“三姐，你真的决定装修房子了？”
  三姐看着我笑着说：“装修，装修好了就租出去，好歹一个月总赚点租金。小远，我看你精神好的很，怎么会想着住院呢？医院再好还能有家里好？也不如家里方便。”
  我笑了笑：“也还好吧。也是让青青吓着了。原本说说笑笑一点事没有，哪知道一时三刻就不行了。还算没耽误时间，差一点孩子生在路上。”
  三姐诧异道：“青青生了？生的什么？”
  我笑着点头：“生了，生个大胖小子。也是在这个医院生的，满月了才走。”
  “满月？满月才走？”三姐满是不解，“你也要住到满月吗？”
  我点头：“对，我也准备住到满月。这里的条件相当好，孩子也有专业人士照料。”
  三姐斜了我一眼，拖长声音说：“再好，再好能有家好吗？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说着，摇了摇头。
  小梅回过头笑着说：“张姐，我要是今后有机会，也来这里生产。有财力在这里生产，也算没有白白当一回女人。”
  我笑了：“你这么年轻，只要愿意肯定有机会。”
  三姐不屑道：“生个孩子哪里不能生？认准这里是不是这里生出来的孩子聪明？或者是漂亮？”
  小梅看了三姐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走进病房，三姐的眼睛都直了：“这，这是病房？怎么比家里还齐全？还是个这么大的套房。简直是，简直是应有尽有。这，这一天要多少钱？”
  我摇头：“我不知道，都是皓然准备的。”
  三姐猜测说：“这么豪华，估计一天得一、俩百。”
  婆婆笑了：“后面加个零。”
  三姐惊呼道：“这么贵？”又飞快地计算着，说：“一个月要五、六万？”
  婆婆说：“差不多吧。”
  三姐心疼地说：“你们太舍得了！这五、六万干啥不好，睡个觉的事，五、六万没有了。”
  婆婆招呼大家坐下，笑着说：“千万里之外的还慕名而来呢，我自己家的，我倒舍不得让自己家人住了？”
  王叔笑着补充说：“这里大多数都是提前预约的。这样的病房有上千套，还有普通些的，也是上千套，还远远不够。”
  婆婆安排小梅泡极品铁观音，又忙着给皓然打电话，通知皓然母亲和三姐来了。听了王叔的话，便笑着说：“当初也没想到如今的需求量这么大。刚开始的那几年，因为得不到认可，都是入不敷出的，差一点都坚持不下去，是皓然一直往里面投钱。后来才被认可，一年好似一年。本市的还是有限，大多数都是外地和周边城市四县八乡的。只能说如今的有钱人是越来越多了。”
  我去帮忙泡茶，母亲看了三姐一眼，三姐忙站起来说：“小远，我和你一起。”
  来到外间，三姐小声问：“这医院是你们家的？”
  我也小声回答：“好像是吧，我也不是太清楚。”
  三姐沉思着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