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长叹一声：“要说我哥哥也是一表人才，又那么的温文尔雅，谁不夸王家的大公子相貌堂堂，又老实厚道？还知道孝顺父母，疼爱弟妹。我哥哥曾经是父母的骄傲，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谁能想到，一个孙淑桂就将我王家闹得天翻地覆，更是将我哥哥玩弄于股掌之中。哥哥第一次带孙淑桂进门，父亲就不喜欢，说她身上有一股妖气。哥哥那么老实的人，事事都听父母的话，唯有这件事情一定要自己做主。哥哥那时候已经说好了亲事，就等着毕了业就完婚。为了孙淑桂，母亲夹在父亲和哥哥之间，又加上没有过门的大嫂，母亲急得差点哭瞎了眼睛。”
  婆婆敬佩地说：“要说佩芬倒是那通情达理的人，虽说没有念多少书，倒是比那念过多少书的还要明事理。在那个时候，按说订过亲了再无故退亲，总不是光彩的事情。听说她父母咽不下这口气，不依不饶，是佩芬说服了她父母，甚至以死相逼。”
  王叔点头说：“要不是老大姐深明大义，我王家更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这么多年来，逢年过节我都去看望她。去年我去的时候，她还提到了你。你俩也算是脾气相投的人。”
  婆婆笑了：“是吗？下次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老大姐。老大姐过得怎么样？孩子还孝顺吗？”
  王叔笑了：“五个孩子，听说个个都孝顺。如今和老伴跟着小儿子一家住。”
  婆婆问道：“佩芬如今也八十多了吧？”
  王叔点头：“她比哥哥小一岁。哥哥如果活到今天，也八十三了。姐姐比哥哥小四岁。”
  婆婆感慨道：“一眨眼，大半个世纪过去了。”
  王叔点头说：“我们三家的父亲交好，母亲的关系也不错，经常三个家庭聚在一起，十几个孩子都是在一起玩耍、长大。要说聪明，就数你翁家的孩子最聪明。”
  婆婆笑了：“你王家的孩子厚道。”
  王叔也笑了：“秦家的孩子义气。”
  ……
  时间到了七月份，我的肚子明显大了许多，身体也出现各种各样的不适。婆婆不放心，要我住到医院里，有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我笑着说婆婆大惊小怪，哪有怀孕四、五个月就去住院的。婆婆拗不过我，只能更加细心。面对婆婆的紧张，我安慰婆婆说：“母亲，我不是那娇生惯养的人，您放心吧，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紧张。”
  婆婆含泪说：“我怎么能不紧张。你这个年龄，又一下子俩，其中的辛苦你不说我也知道。”
  婆婆的话让我红了眼睛。记得怀阳阳的时候，我在苗苗妈的工厂里干临时工，七个多月的时候，刘阿姨让我回家安心养胎，阳阳的奶奶还怪我太娇贵，没有干到生的那一天。不能不说年龄不饶人。当初纵然有淮美和她娘的处处刁难，也没有现在这么辛苦。
  农历九月底，冯圆圆的儿子结婚，也在青青的饭店酬宾。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皓然说：“去吧，顺便看看青青。青青已经快到预产期了，你俩也相互交流交流。”
  婆婆是不情愿我去的，又不好说啥，只是一再交待要皓然小心。
  可能考虑到我和青青情况特除，我们这些人没有去大厅，去了包房里。看到我，小茹和吴若水她们都欢呼了起来，一个又一个排着队摸我的肚子，赞叹道：“路远，你太厉害了！”
  杨定保笑了：“秦总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徐千山跟着凑趣：“这叫‘好饭不怕晚’。”
  皓然笑得合不拢嘴，小心地搀着我坐下。
  吴若水笑着说：“你们看看，路远是一脸的幸福，秦总是满脸的春风得意。”
  正说着，淮路搀着青青进来。看到青青，众人又欢呼了起来。青青面容憔悴，又不施粉黛，显得有几分老相。
  小茹看看我，又打量着青青，笑道：“平时看青青显得年轻，如今路远倒显得年轻了。”
  我笑着白了小茹一眼：“我还没到青青这个时候，到时候只怕更老。一个月和一个月不一样，明显的精力跟不上。”
  小茹摇头说：“不是你说的那样。青青，该放手的就放手，饭店你暂且交给淮路打理，你只管安心养胎，一切都等到生过孩子再说。”
  青青笑着，可我分明看到她眼里闪烁的泪花。淮路有几分尴尬，将青青搀扶着坐下，抱歉地说：“大家先坐，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说着，匆匆走了出去。
  见青青眼里泪光闪闪，都愣了，问道：“青青，你怎么啦？是不是和淮路闹不愉快？”
  青青摇头说：“不是的，我就是身上不舒服。这小东西顽皮的很，一个劲的拿小手挠我的心窝窝。”
  吴若水气得“呸”了一口：“你这是换种方式秀幸福。青青，你可不厚道，气我们没你有本事，是不是？”
  青青笑了，抓着我的手说：“生孩子气不着你们，谁想生都能生。真正气人的是路远，一下子俩，可能还是龙凤胎，你们说气人不？羡慕不？”
  皓然说：“俩个有俩个的辛苦，有什么好羡慕的？现如今就经常半夜半夜的睡不着觉，自己起来坐着。再过俩个月，都不知道难受成啥样了。”
  我难为情地笑了，正不知道说啥，施云海从外面大步进来，笑着说：“仪式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出去看看热闹吧？”
  吴若水和小茹、苏琼、李文芳都笑了，说：“出去看看，看看我们的冯总是怎么当老婆婆的。”
  我笑着说：“你们去吧，我和青青怕吵，就不去了。”
  皓然说：“你们都去吧，我留下来陪着她俩。”
  见都离开了包间，我问青青：“青青，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淮路又做出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了？”
  青青看了皓然一眼，为难地说：“也没有什么大事。”
  我追问：“到底是什么事呢？”
  “事情虽然不大，但因为这件事我和他闹得有点不愉快。讲起来也不是一件事情，是俩件极小的事情。可能也怪我，他说我越有钱的人越抠。”
  我问道：“是不是他冒充有钱人，成天领着一帮人来你店里吃吃喝喝？”
  青青摇了摇头：“真要是他，时不时的倒也无妨。是他的那些亲戚朋友，整天打着捧场的旗号来店里白吃白喝。谁来都是带着一帮人，今天来的说是他的侄子，明天来的又说是他的外甥；后天又是他的朋友、同学、同事。一开始还好，一个礼拜只是俩回、三回的样子，如今，哪一天都是俩、三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