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寿回来来不及喝水，就赶过来了：“回谷主的话，平林城中倒没什么，只是城东不远的一处村落却闹了鼠灾，来得蹊跷，是突然之间就有很多老鼠。城东也有了怪事，有人在城北一处山泉水里，发现了一个碎了的石雕，因为碎了所以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还有形状。”
  “石雕？鼠疫？在城东和城北啊。”
  阿寿看着原本坐在榻上的谷主，站了起来，忙过去点起蜡烛：“是！”烛光驱散了屋内的黑，但绛之却依旧觉得自己好像还是身在黑暗之中。
  “东方者，阳也，原是阳气吉利的方向却偏偏突然闹起了阴邪的鼠疫，城北处，魏宫正位北方，发现石雕，城南城西都没出事，偏偏这两个方位，只怕还后续。”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门边上了，抬头看着天上隐隐约约的峨眉月，觉得不能等。
  随即转身：“阿寿，马上悄悄的备马车，带我去城北的城东看看。”“谷主不用晚膳？”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必了，静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阿寿向来言听计从，既如此便立马备了辆马车从后门走往城北去，路上阿寿还不明白：“谷主，为何鼠疫是阴邪的？”
  “这老鼠多居潮湿阴暗处，且昼伏夜出，行迹鬼祟，而且一百多年前曾有一地方出现了鼠疫，那一村落无人生还，后来有人说这是因为那地方阴气极重且鼠疫又是阴邪之灾，才会如此。”
  阿寿小心驾着马车，边听便点头：“原来如此。”
  只是绛之却发现不对劲了，后边好像有人跟踪自己，随即压低声音：“阿寿，轻点慢点。”将速度放慢之后，确实发现不妥。
  为何自己一出来就有人跟着了，绛之躲在车内没轻举妄动，掀开帘子看到了前面有一处小树林，便想到了法子：“待会儿进了树林，我下车你继续往前走，随便走找一个地方停下来，一个时辰后就拿着这个腰牌回去。”说着把腰牌递给阿寿。
  阿寿虽然不知这是为何，但所幸很听话，拿了腰牌就往林子里去，细心的告知了那两个地方的位置。
  那些跟踪的人离得有点远，趁着进了林子绛之立即下车往另一个方向去，而阿寿则继续驾车开始乱走。
  心里记着那个阿寿的话，来到了闹鼠灾的村落前，认清了村里有一颗大榕树。
  已经入夜了，这几日因为鼠灾家家关门闭户，站在榕树底下，环顾四周除了错落的屋子里透着微弱的烛光外也没什么了。
  这村子不大，也才有十几户而已，能听到窸窸窣窣和老鼠的吱吱声，而且数量应该不少，只是这些老鼠是怎么来的，真的是预警？
  来之前觉得是人祸但到了现场还没弄清楚前却不敢妄下定论了，先入为主是最笨的。绛之小心让自己保持中立，既怀疑是天灾也相信是人为。
  顺着墙根，那些老鼠很是机警，哪怕小小的动作也都能惊扰它们四处逃窜。绛之用方巾包着手，直接在地上抓起一直老鼠，老鼠被扼住了肚子不能动弹，但双脚一直在挣扎。
  绛之一只手抓着老鼠，一只手拿出火折子，借着火光观察，这老鼠很普通，应该没什么问题，且看地上的那些也不像是发疯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
  想着松开手，放开了那老鼠，将方帕折好却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很浅只是一飘而过。
  绛之微微凑近闻了闻方帕，才发现那个闻到，这味道很浅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有股子药味还有一点点腐肉腥臭味。
  自己从来不用香粉之类的东西，这方帕只包过老鼠，这味道应该是老鼠身上的，难不成就是因为这味道，老鼠才来的？但是这味道的出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