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零面:其二琼楼谣(4)
作者:沐洛沫沫      更新:2021-05-25 09:12      字数:3463
  几日过后,如言还算良心每天派了几个奴婢来服侍她吃饭。
  半月过去,只剩下宫人来送吃的,她除了气虚无力,其他事都能解决,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每天看闲花散落,日落日出,云滚漫漫外百般聊赖。
  这天,雨淅淅沥沥地来了,不带一丝犹豫地落在地上,打出一朵朵水花,飞溅出星星点点。
  不少顺着青瓦而下的水柱又冲到窗楹上,湛到女也屋内,女也情绪低落,任着水珠肆意挥洒。
  门忽然有了响动,她无奈地起身,却是极虚弱,病怏怏地将门打开,下一秒却是极快想要关上。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如言已经窜了进来,她此时并无力气阻止,只能任由他的关上门。
  两人对视着,女也盯着他带着暴怒的眸子不想再纠缠,转头想要坐回去,却已经被如言拉住,下一秒就是充满酒气的吻,还记得当年两人东巡的初吻,也是如此醉醺醺地,那次是轻细雨般轻柔着,而这次却是不讲道理的攻池掠地,就是那般简单粗暴地想要将她占有。
  她用尽全力推开如言,气喘吁吁却还是倔强地说道:“呵,陛下酒量还是这般逊色。”
  这句话却是将如言彻底激怒,他抓着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捏碎一般,她吃痛刚要喊出了声,却又被他吻住,堵住了她的叫喊。
  女也见到如此狠厉的如言,心里隐隐害怕着,他又将她抵在了床上,如今她病着,虚弱无力,不似那次还能将他推开,衣裙一件件散落,如言也就一层层深入。
  她病弱的推搡就似欲迎还拒,如言酩酊大醉着,此时就像只暴怒的野兽,心中只有对她的欲望。
  最后将她裹胸扯下时,彻底将她占有着,女也避无可避,他手在她腰下抵着不让她退缩,她只能硬承着他的不理智。
  待这场肆掠过后,女也强撑着身子处理了一切,收拾着渐渐和雨声一起哭了起来。
  她捂着嘴怕惊醒他,她抬手抚着如言的脸是那样贪恋着,她又恨着自己根本收不住心,无语凝噎。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雨停了,迎来了艳阳高照,似把一切阴霾驱散,留下了还未散尽的雾气彰显着些许痕迹。
  如言扶着额头起来,盯着不属于自己的房间努力回想这一切,却依旧是毫无记忆。
  女也捧着一盆水进来,发现他茫然的眼神,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他依旧忘记了自己是女人,也忘了这一次真的将她强要了。
  如言冷清的声音袭来:“昨晚……”
  “昨晚陛下来臣寝殿发酒疯,微臣便到偏殿睡去了。”女也毫无情绪,将水盆放在他边上,又准备转身离去。
  如言这才缓和了情绪,问道:“你当真如此不想见朕?”
  女也有些觉得可笑地答道:“陛下,谁不想理谁?”
  又惊觉自己的情绪,忙接到:“微臣斗胆了。”
  如言起身抬起她的下巴,眯着眼带着威胁道:“呵,你大胆妄为也不止这一次了。”
  女也恶作剧似的垫起了脚,真的胆大妄为地亲了他一下。
  如言倒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放开了她,直勾勾盯着她,女也摊手一副她不负责的样子,让如言觉得可笑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女也很快将他推出了门外,扒着门问道:“那您知道您昨晚做了什么吗?”
  如言扶着头回想一番,最后摇了摇头。
  “您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女也说完便“砰”一声关上了门。
  如言莫名火气就上来了,他到底做了什么?碍于要上朝没在敲门,只好又一次拂袖而去。
  房里女也却笑出了声,明明伤害的是自己为何这一刻心里却有些得逞的小开心。
  将屋子里昨晚的痕迹全部处理完毕,女也身心俱疲躺回塌上,一夜未眠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几日后,女也才想到自己也很久没出过寝殿了,拖着痊愈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今日微风不断,阳光被薄云消弱了刺眼,剩下了柔和的色彩,让这深宫色调显得不再那么单薄。
  女也今日套了件绿色常服,只绾了一卷发落于头上,簪了根简约的银簪子,青丝微摇,眼神微微透着清雅安静,整个人置于景色之中,似在画中。
  左到右绕,踏着青石板路渐行渐远,再一抬头已经到了御书房。
  透过窗户,如言正经认真地盯着奏章,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嘴角上扬,时而拨弄着领口,时而点点笔墨,女也不知不觉看了很久,似时光如常,不曾离开。
  她想起曾经他那正翻着书页的手扶在自己眸上的温度,想起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我在”的时候,他们似乎许了流年,却忘了留念。
  女也着了魔般缓缓走进了殿内,她很轻很轻,怕打扰了他,打扰了时间。
  如言并没注意到她,依旧还是批改着眼前的朝堂之事。
  “啊!”
  一个侍卫匆忙提着茶壶来此没注意到多了个人,滚烫的热水便一股脑洒在她的手上,她惊叫出了声。
  如言被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她,忍住没有发怒,有注意到她的手红成一片,皱着眉起身走到她身旁。
  见到她的手脱了皮,渐渐肿了起来,眼神中的怒意渐深,又望向一旁低头道歉的侍卫,眸子的狠戾之气扑面而来,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般的模样,侍卫身子一颤,忙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你是怎么办事的?”如言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冷意。
  女也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才知道原来他是这般清冷孤傲之人。
  “自去领罚吧,顺便叫个御医过来。”他在没施舍一点目光于那侍卫,只是忙拉着她的手到了一旁席上。
  女也打着哈哈道:“其实我没事啦,不用……”
  “你不想他丢了命最好别说话。”
  女也惺惺闭嘴。
  “怎么如此傻站着?来了怎么不叫我?”如言盯着她的手叹了口气。
  “只是不想打扰你。”女也望着他笑了笑。
  如言声音缓和些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也听闻脸微微红了些,打岔道:“陛下,可真是喜欢微臣?”
  如言愣了愣盯着她的脸,神色复杂,最后败下阵来:“你真是慕容公子吗?”
  “据我所知,慕容家大公子在外领兵,慕容小公子在玛诺族里处理政事,慕容公主也还在族内帮衬,所以你是谁呢?”
  女也被他这一问吓住,依旧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微臣,是慕容家死士。”
  如言点了点头道:“你如今终于肯说实话了,你是带了任务而来,而我不过,顺你们心意罢了。”
  “难道,不是顺陛下心意吗?”女也低着头起身,她再迟钝,却也听懂了如言话中之意,声音很轻却挠着如言的心。“陛下是想卸下微臣的防备,下一句,该问我,任务是何事了吧?”
  如言见她情绪波动,心中又开始密密麻麻地痒,自己明知不该于此时收网,那些话却还是脱口而出。
  女也继续说道:“陛下放心,慕容家没有什么野心,死士接到的命令不过是护您周全,借兵之事了之后,微臣与您再无瓜葛。”
  女也转身走的极快,跌跌撞撞地恰好撞到来此的御医,她失落地几乎是逃回寝殿。
  女也从来不会醉的,在玛诺族夜夜笙歌时,她就千杯不倒,无一人能与她相比,可今日,她却醉了,更像是毫无防备,就是为了沉沦。
  女也枕在席上,似乎这么久了,从小到大不允许低头的自己,首次会失落成这般模样。
  窗外猛地一阵黑影闪过,她清醒了不少,起身悄然寻去,因为脑袋还昏昏沉沉地,所以不像平时那般轻巧。
  黑影快她许多,由于夜里冷风簌簌,让她再次清醒不少,最后竟然跟到了如言的寝殿,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敢耽误地忙大喊道:“有人行刺!快来人啊!”
  说完自己也忙窜了进去,此时如言听到声响已经起了身,就见到面前一脸怒意的刺客,刺客步步紧闭,他此时够不到武器,只能笑着说道:“马上你就会被包围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敢来还想走吗?你毁了我全家我要你的命!”刺客怒吼着便拿着剑冲向了他。
  如言从枕头下抽出匕首想下翻滚躲开了刺客。
  刺客一剑劈到了床上,锦缎裂开来,棉絮飞舞。
  如言举起匕首慢慢向后退,瞟着门的方向。
  刺客更加生气,又是一剑,如言躲避不及,只能是向门方向一偏,刀划在了他的肩上,渗出鲜红染了衣衫。
  他慌忙中,没曾想却跌在席间,刺客见状没放过机会,又是一剑。
  “嘶。”
  女也已经冲在了他前面,剑穿过她的身体,剧痛地肆裂,血溅在了如言脸上,睡袍上,在浅黄的锦缎上开出一朵朵残忍的花。
  随之而来的是一群侍卫们制住了刺客,刺客此刻眼中终于有了恐惧
  女也摇摇欲坠,在如言怀里渐渐失去了意识。
  如言有些没缓过来,这一刻发生地太快,直到他的手摸到了片片冰凉的湿意,他的胸口开始巨大的起伏,恐惧就这样快让他窒息,他的声音第一次慌乱无措:“御医!叫御医!”
  他这一刻才消化了一切,横抱着她起身到了床榻,他的手颤抖着想要去抚摸她如今痛苦的面庞,却不受他控制地剧烈抖动着,眼眸爆红,哽咽地开口道:“你们先退下,刺客,就地正法!”
  刺客眼中有了恐惧,多了分讶异与不甘,却再没了开口的机会。
  侍卫们行了礼拖着尸体出去,御医们匆匆忙忙地赶到。
  如言退守在一旁,声音依旧冷淡,却比平时都要更加冷冽:“若治不好她,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御医们心头一颤,忙不迭地开始为她医治。
  将她裙袍解开那一刻,进入眼帘的那熟悉的裹胸,如言的脑海里突然挤进了几段回忆,东巡时的最后一夜,几日前的那一夜……他终于想起来一切,他有些悔不当初,声音低沉:“今日之事,我不想听到任何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