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樊锦皱眉。
  “你不是要言听计从吗？我现在下了第一个命令，跪下。”
  樊锦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心里的一口气让她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
  “哦，看来你只是说说啊。”男人叹了口气，对着玻璃幕做了个手势，只见其中一个男人猛的用枪托向其中最小的孩子的脸打去，孩子咚的飞出去好远，鲜红的血液立马顺着鼻子和口腔流了出来。
  “你干什么！”樊锦周身的火焰又暴涨一圈。
  “啧啧啧，这是惩罚，因为你不听话。”樊廖说：“我需要设立好明确的奖惩制度，这样狗才会明白什么是服从，你呢，明白了吗？”
  樊锦咬着牙，双膝一弯跪倒地面上。
  男人摇着头：“还是不知悔过，你这眼神是要吃了我吗？”
  是要吃了你，樊锦暗想，今日你对我做的一切，我日后加倍奉还。
  “为了让你好好明白谁是你的主人，你需要听谁的话，看来我还要给你一些教育。”樊廖眸子里闪出冷淡的光：“现在给我自己打自己的脸，然后对我说，我错了，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什么？！这种羞辱人的方法饶是对樊锦这种小孩子来说都太过明显，她愤怒的几乎要从地上站起来了，可是那个男人挑了挑眉，玻璃后的男人已经上好了膛，将枪口对准了一个孩子的脑袋。
  “不需要我说第二遍吧，快点，我的耐心有限。”
  不知为何，即使曾经被逼到绝境也不曾哭过的樊锦，此刻竟觉得眼眶开始发酸。她默默抬起手，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面无表情的男人，然后闭上眼睛扇向了自己的脸颊。
  “啧。”男人皱眉：“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重来。”
  纵然心中的怒火已经能够掀翻房顶，愤怒犹如汹涌的波涛一样在少女的胸腔里来回翻涌掀起滔天巨浪，可是一看到被抓住的四个人，她要喷发的怒火却只能化作泪水顺着眼角，脸颊，一路流到嘴角。
  好苦，好涩。
  可她却没有哭出声，强忍着抬手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脆响在空旷的房间荡开，这一巴掌好似一击重拳，打的她体无完肤。
  “你要说什么，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我……”少女开口，才发现自己的鼻音浓重嗓子嘶哑，只说了个我字，后面的七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哦？只是八个字，很难吗？看来我要帮帮你……”
  “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太小了，我听不到。”
  “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不对，我说了，要打自己一巴掌，再说一句。”
  少女咬牙，啪得又打了自己一巴掌：“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你还是能听懂人话的。”樊廖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很好，那我就给你上第二堂课，那就是作为我樊廖的狗，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感情，即使你现在想立马把我撕碎杀了，可如果你的能力无法达到，就只能讨好我。”
  樊锦低着头没有说话。
  “给我笑一个。”
  她怎么能笑得出来？
  “还是没有学会啊。”樊廖叹气：“继续给我打，打一巴掌，要喊一句，直到你能够对我笑出来就可以停手了。”
  比起对面前这个人笑，似乎打自己来的更解气一些。少女没有犹豫，啪的又是一击耳光：“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那一夜她忘了自己打了自己多少个巴掌，她的眼泪流干了，心如死灰，所有的愤怒都沉淀下来，她知道，从前的樊锦，已经死了。那个倔强，耿直，宁死不屈的樊锦，已经死了。
  第二日清晨时樊锦顶着一张已经肿的看不出模样的脸来到樊廖吃饭的桌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男人得意的目光中努力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很好，你的学习能力很快。”男人微笑着：“看来你的小朋友们能多活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