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本能训练
作者:第四错      更新:2021-05-24 19:00      字数:2539
  时光荏苒,转眼间蛮山已经进入第三年的深秋,厉山自落定黑山,不到一个月就挑起山北风云,他并不之执着于侵占吞并,在事先了解打探之后,带着樊铜与马氏兄弟对山诸多山贼帮会一一拜访,以山货利益与大多数势力结成广泛同盟,随后终于对那些‘执迷不悟’、被打为‘穷凶极恶’的势力露出了血腥獠牙,历经十三战,终于隔断蛮山内外,垄断所有山货贸易,同时内有青虎、邵玉关招揽流民开荒耕种,又收罗被打灭的诸多帮会山寨,势力滚雪球一般膨胀壮大,随后内结山民,公平买卖,又借部族之势抵挡山外各方利益受损的势力反扑,触角早已遍及北面两化之地。
  而桑邪所在的黑瑶亦趁势一统三部瑶族,兵精粮足,在厉山的斡旋之下,重列十一连山,桑邪本人亦得以重返山老会,这且不表,且说回此时的厉灵。
  事实上秘魔峒就位于黑山以南不到不到八十里的一处山势稍显平坦的开阔地带,瑶族是蛮疆大族,散布于新化以南,响水之北的广阔地带,方圆几百近千里,以衣饰习惯区分为黑瑶,花瑶,红头瑶三部,遍布于群山万壑之间,就算三部头人都不知自家治下族民却切有多少,但是约么十几二十万总是有的。
  秘魔峒也不是真的山洞,山民若在山中聚居,不似中原汉人以‘村’、‘社’为单位,多以‘溪’、‘峒’、‘坝’之类的称呼命名,秘魔峒就是黑瑶部瑶王所在地,虽说是‘峒’,实际已经形成了一座小型山城,借着山势,周围以巨石混合木材堆砌成城墙,呈不规则的圆形,开有三门,其内居住黑瑶部民五千余,山民自己有的亦经营商铺、货栈、药馆,也有厉山设立在此处的联络点,山民往来穿梭,叫卖之声此起彼伏,与外间城镇一般无二。
  当凌晨窗外启明星出现的时候,厉灵准时睁开眼睛,早早的从自己的床上缓缓爬起来。此时他早已不复先前那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咽气的褴褛模样,相比起三年前的形同侏儒,如今身高五尺有余,但见他脸庞红润,浑身精气旺盛已极,身形虽是稍嫌滞涩呆板,却是壮如牛犊,一双细长的秀目睁开,空灵明亮。偶尔爆出的夺目精光,扣人心弦!
  那桑邪果然手段通神,牙齿当金子使,自当日将厉灵带回秘魔峒山城,每日早晚准时一捅药浴让他浸泡,一日三餐更是各种珍稀灵药不断,不到一个月就将他养得白白胖胖与先前判若两人,其后厉灵专研各种外家桩法,勤练拳法武功,打熬体魄,他天赋惊人,学文习武都可谓过目不忘,不到四年间,桑邪所收藏的那些典籍秘策、养蛊秘录、巫卜龟占都被他学了个一干二净,老祖曾言若不是他天生绝灵之体不能吸收灵气运转周天,可能早已打通任督二脉,达至后天修行的极境;然正因如此,厉灵干脆摒弃气道,专攻肉身体魄,结合种种桩法,独创《霸下驮山功》,蓄积精血气力,拳脚之力重若千钧,威力惊人。
  厉灵起床穿上衣衫,先是摇了摇床边的小铜铃,然后就见两个身着山民服饰,露出小臂,容貌不是很出众的少女,各自端着一盆水和洗漱工具推开了房门,他就着水盆洗了一把脸,然后再用柳枝和青盐刷了刷牙。而当他以在他看来最快的速度缓缓做完这些,走出自己的这间厢房时,就见院子外面的屋檐下,一名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冷漠森寒气息的少年已经早早在等候着。
  少年名叫长空北星,外号木头,先前疯疯癫癫在山城之内乞讨度日,现在的身份是厉灵的随从。年纪刚好二十,在厉灵的眼里,当时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少年,疯疯癫癫在山城里逢人就问有谁看到他的妹妹,这让他想到了自家大兄,兼且自己心里有某种想法,才央求桑邪带回巫祭庙的,其人身材高瘦精悍,满脸寒霜以及病态的苍白,头发黑白交杂被整齐地梳理,垂在胸前后背。
  “少爷!”
  “是北星啊,这就随我走吧。”厉山声音清亮,不急不缓地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这片位于城东,占地极广的巫庙院落,径直走出山城城门后,约么走了半里来到一片四周被高大树木围拢,中间有一个两三丈见方开阔地的所在,厉灵解开罩体的青布劲装挂于周边树木的枝桠之上,缓步来到场地中间,对长空北星道:
  “师尊说我身体七魄不全,是以导致肉身运转滞涩,只能在后天搏斗之中觉醒身体本能,方能应对动辄生死两分的江湖争雄,经过五十六次的与你拼斗,如今我周身要害已在本能的保护之下,今天北星你务必竭尽全力,让我感受生死危机,令身体本能全面觉醒!”
  “老规矩,尽全力攻击我,开始吧!”
  长空北星二话不说,一拳直进好似恶虎掏心,脚下一个箭步瞬间就窜到厉灵身前身随拳到。
  嘭!!!
  一声沉闷的炸响,伴随着血液簌簌流动的响声,这一拳实打实印在厉灵胸口,随后长空北星迈动步伐,陀螺一般围绕着厉灵攻势如潮,他是真的全力而攻,虎煞拳、鹰爪、蛇形叼手、通背、陈氏虎爪等等,一招一式都打出了拳法神形,场中虎啸鹰鸣,蛇钻猿翻,劲气四射。
  厉灵眼睛灵活至极,长空北星每一招每一式方一出手,似乎瞬间能发现其招式之中的破绽,可却反常的身体好似不听大脑的指挥,招式劲力竟被他全盘承受,整个人好似一个沙包任由长空北星捶打。
  奇异的是对于涉及眼、耳、鼻、喉、下阴等要害部位的攻击,好似能激起其本能的身体反应,堪堪触及,厉灵就会自然而然反击,他拳脚沉重至极,每一次本能的反击都让长空北星踉跄而退,然长空北星只要一改,攻击其他部位,厉灵顿时就回复到先前那种身形运转不灵的状态。
  “不够啊北星,除了眼、耳、鼻、喉咙、下阴,你其他部位的攻击都让我的身体本能感受不到危险,用上你的虎牙拳套!我就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买走了你的妹妹,我将她卖进了青楼,来吧!杀死我吧!”
  似是被厉灵勾动了心中禁忌,长空北星顿时眼角现出血色。
  “桀桀桀桀!你妹妹可是我的摇钱树,每晚能接十几个客人,当年你病重的时候就是她独跪在大街上卖身救兄,我以两包草药换走了她,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桀桀桀桀!”
  厉灵变本加厉的刺激之下,只见长空北星脸容瞬间扭曲,整个人陷入疯癫,势若疯虎,手中拳套利爪森森,直往厉灵扑去。
  撕拉!!!
  一声布帛被撕开的裂响,利爪划过,厉灵胸口五道爪痕深可见骨,一声闷哼,伤口蠕动之间止住急欲喷薄而出的鲜血,嘴中依旧桀桀怪笑不停:
  “对!就是这样,我是你的仇人,所有人都是你的仇人,是他们卖了你的妹妹,让她受尽苦楚!”
  长空北星更是怒发如狂,杀机奔涌犹若实质,转眼间厉灵浑身上下不知遍布了多少伤口,却不管不顾依旧以各种难听至极的语言刺激长空北星,最后浑身上下无有一片完好之处,血淋淋沐浴在自己的鲜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