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振飞回过头，公司移动门早已经关上了，正准备上前按指纹，门已经被前台打开了，前台小姑娘用官方姨母笑看了看程振飞。
  “今天你心情格外晴朗啊，小慧。有什么高兴事儿吧？”高远对着前台小名为小慧的这位小姑娘说道，不过没期待答案，就是寒暄而已。
  小慧笑得更开心了：“多谢程总关注。看到俩帅气领导人当然晴朗了嘛。”
  “人家是过来卖东西的，谈成的话我们以后得付钱的，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拽了啊！”程振飞提醒小慧。
  “遵旨。”小慧答道。待程振飞走远，小慧却嘟哝道，“切，自己的胳膊肘早拽出去了，还管我？”
  高远没有去地下停车场，而是在1楼下了电梯，出了大厦的门，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咖啡馆。那是听凌霄讲故事时光顾过的咖啡馆。高远选了个座位，坐下了。
  “先生，需要些什么吗？”服务员眼明手快，见有人来，赶紧把菜单主动拿到了高远面前。高远接过菜单，花了十几秒翻了翻，快速选了一个自己比较中意的：“这个吧。”
  “好的。”服务员用手持设备打出了一张单子交给高远，“先生，您可以扫描您桌上二维码付款，也可以现金或银行卡付款。”
  “扫码吧。”高远言简意赅道。
  “好的。”服务员离开前又嘱咐了句，“付款后我们会给您制作。”
  “好。”高远回答时并没有抬头看服务员，而是拿着手机在扫码。
  支付完成后高远从包里拿出轻薄的笔记本放在桌上。开了电脑，打开了电子邮箱，准备输入收件人、标题等信息。
  还没等输入完，咖啡就来了。
  高远呡了口咖啡，将他的erp应用解决方案发送到程振飞的邮箱。又看了会儿收购案的资料，邮件回复了研发部交接会议上总结的一些问题。这期间程振飞已经用官方回答回复了高远发的邮件，反正还是给其他领导看过之后再给答复的意思。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高远接起程振飞的电话：“喂？”
  “中饭时间到，请你客户去哪儿吃饭？”程振飞在电话那头问道。
  “你定。”高远回说。
  “不怕把你吃破产吗？”程振飞问道。
  “别瞎操心。你来还是不来？”高远回答。
  “好，不操心。”程振飞回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带你去把自己吃破产。”
  “你大厦楼下对面的咖啡店。”
  “好，等我，回见。”
  “好。”高远在程振飞挂了电话之后，才挂断。
  高远将笔记本收进包里。抬头正巧看见对面大厦楼底出来的这位青年，离一米八还差一点点的个头，穿着淡粉色的衬衫，淡灰色的西裤，皮带略紧致地环在了腰部以下胯部以上，倒是能看出来略有些倒三角但又不是健硕有余的体型。高远只记得还在一起时给程振飞买过一件同款的衬衫，不知是不是这件。可能外面天气热的原因，程振飞的衬衫领口最上面几粒纽扣没扭，具体几粒没扭看不清，但领口确实敞得有些大了，至少如果是正式拜会客户或合作伙伴，不适合。
  高远从咖啡厅走了出来，此时程振飞已经在过马路了。他们看到了对方，程振飞将手掌举到肩部以上，挥了挥手向高远致意，大大咧咧笑容露齿地笑了一个。高远也同样挥了挥手，笑不露齿。
  “想好了吗？”离了只有一两米距离时，高远有意无意扫过阿飞露出的锁骨以及锁骨以下，但没对这诱人的领口有何言语上的表示，只是无人发觉地咽了咽口水，继续问，“去哪里吃？”
  程振飞感受到了高远飘忽的目光，往自己脖子以下低头看了眼，一边把第三颗纽扣默默扭上，看着高远：“这样行了吧？”
  “行，随你。”高远装作无所谓地回答道，又问了，“去哪儿吃？”
  程振飞回答道：“往前两三百米，我垂涎已久的麻辣火锅。”
  高远略有些失望到：“我做了破产的心理准备，你就去吃个火锅？下午再带着火锅味回公司熏人吗？”
  程振飞想了想，不置可否却还是有点不满意地回答道：“怎么就觉得跟你一起就经常扫兴，但是又扫兴得我无言以对。”
  “你自己思考不周。”高远说道，“火锅留着以后，请金主吃饭，总不能太随意吧。”
  程振飞正想高兴，高远又补充了一句：“起码吃完以后不能带着饭菜油烟味回公司吧。”
  “那你说了算吧。”程振飞刚说完这句，就又不服气地多了句嘴，“哎我说怎么觉得自己总憋屈呢？总觉得经常被你将军，明明主动权在我的最后都你说了算。”
  “那你说去哪儿吃吧。”高远这话是很诚恳的，在程振飞眼里高远开玩笑的次数少之又少。
  “算了还是你定吧。我上午把脑子用光了。”程振飞的上午，和高远的会算是最轻松的了，其他时间一刻不闲，脑子里忙里偷闲想着火锅，现在火锅都无缘了，再也不想动脑思考了，要留到下午上班以后再用脑子。
  “跟着我走。”高远往反方向走去，“两三百米。”
  突然程振飞想到一句歌词：牵你手，跟着我走……
  想归想，现实归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