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有没有听到神对你说过什么关于你父亲的启示录？”卫光一眼不眨地盯着陈默的面部表情、身体动作和“x”头盔采集并显示出来的数据和图像信息。
  “神说他必须死，唯有死亡才能赐予他真正的平静。永恒的死亡是神的恩赐！”
  “果然如此么？你为什么突然到这个疗养院来了呢？”
  “你果然已经知道我是故意进来的呢。我就是因为好奇啊，人类一旦失去了好奇心则再也无法劈风斩浪将沉沦于退化的无底沼泽。我发现了一些神奇的药物似乎在全世界凭空出现。他们的衰老速度慢的有一点奇怪，似乎正在走向长生不死！他们浅薄的智慧忽然就集体爆炸，虽然仍旧只是聪明一点的笨蛋。似乎这里就是这一切的起点之一。一家小小的疯人院竟然拥有如此严密的安保措施？甚至还存在我无法远程侵入的b区！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十八年前灭门车祸的视频之中，我终于发现了一只被炸飞的玩具小狗，只可惜不幸的是有人已经抢先一步取走了秘密隐藏其中的数据卡。现在，我也从宋医生这个参与过相关实验的失败个体那里了解到了某种尚不可控的副作用。所以他每个月都要去黑竹沟的原始森林采集鬼褶伞和钟形花褶伞再加入大量止痛药自制迷幻口香糖。而我更好奇的是卫医生你是否就是完美的初代实验体呢？毕竟情感麻木可算不上什么副作用。我研究了你所有的资料，尤其是在全球各个国家和地区留下的踪迹。你曾经加入无国界医疗人道救援组织进到多个战场以及疫区，真是一头了不起的家伙！但是你突然回到了一切起始的原点，却毫无动作。或许，他们很多人都太过低估了你呢？”
  “你真正应该关心的首先就是你自己。他们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耸人听闻的视频、对话录音和聊天记录。你也是故意留给他们的么？”
  “当然，他们所谓的组织不过是一群弱者自欺欺人的过家家游戏。强者只相信自己的力量，他们太过浅薄，并非是他们的错。将自己的某一个在他们眼中自以为是致命的弱点彼此示之以人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如此廉价。他们妄图以此为筹码将我招募，就像用那位被吃掉了部分脑髓的病人来试探你一样。不过完全不必担心，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同样身为主角的我们却不得不帮助他活下去，到底是我们的不幸还是他自己的悲哀呢？毕竟他可是拥有两个妈妈一个爸爸两个妹妹和诸多兄弟姐妹的家伙。却无可救药地把自己搞成了一只沉默的疯狗。不过我有时候确实很难控制住想要试试，他一旦死掉我们还能不能继续存在的诱人念头。卫医生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可能是谁在我们诞生之前就已经编辑修改了我们的基因呢？”
  “是么？我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过任何异常啊。”卫光微笑着耸耸肩。
  “或许只是你不愿意去怀疑罢了？因为你暂时还拥有正常的生活，但愿你能够继续如此幸运。不过，自以为是的苍蝇总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叮咬蛋壳的机会。你可得加倍小心啦！”
  “谢谢你的关心。”卫光迅速地转移了话题。“关于你说的自己故意泄露给他们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实的么？并且你都参与进去了么？”
  “千真万确喔。我为什么要为自己制造莫须有的功绩呢？我好像还记得有那么一个有担当而且敢做敢为的丈夫。他一肩扛起了整个家庭的责任，正如我所建议的那样采取了最聪明的骗保方案，他做的相当完美。而他那位妻子也正如我所了解到的医疗档案记录下来的资料一样脆弱不堪。因为外界的一些声音尤其是所谓亲戚的指责选择带上儿女共赴黄泉去追寻一家之主啦。perfect！”
  “也就是说，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家破人亡而怂恿他的？”卫光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当然。钱自古以来就只是一种符号，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人，才是最重要的。而每一个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做最真实的自己，只有如此才能开开心心。所以我也黑进过小天才电话手表，告诉他们完全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欲望。想做就去做，只要你比自己更强大。有一个小女孩悟性还不错，殴打了一个婴儿并将他摔下楼去。她一定也能够感受得到那种真正的快感，这是神对信徒的恩赐！”
  “你也能从中获得乐趣么？”
  “我想想，也许有过吧？我的兴趣总是转瞬即逝，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无聊啦！或许只有等到封神之战开启之后，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吧？卫医生你所信仰的是哪一位神呢？”
  风微凉，茶渐冷。
  “科学和人性就是我的信仰。不过我突然想到关于雷电之神位，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炮姐都能一发弹指送它上天哟！”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有趣的冷笑话啦。只可惜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啦！我曾经十分确定你完全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怪物，现在却发现你更像一部完美的机器喔。嘿——机器人、真正的人、‘人造人’、‘人造怪物’还有真正的怪物都在粉墨登场啦。赤睛，出征啦……”
  “这些都是只存在于你自己脑海里的幻想而已。还是你都已经见到过了么？真正的怪物就在我们自己的心中，但是终究还是每一个人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或者选择成为怪物。”
  “比鬼更恶的人比比皆是，人工智能正在渗透着人类的每一个领域。智慧是文明之光，而每一次的人类文明都通往名为毁灭的终点。这便是地球生命的无限轮回。更何况这一次，他们打开了落入地球的神之宝盒。你在非洲不是已经不止一次地见到了吗？这样，无可避免地必将引来无数其它生命的危险目光。”
  “你之前就已经入侵过我的档案么？”
  “当然，有备无患。我还发现他的伤口极为特殊，就像被人用金属吸管经过鼻腔插入大脑吸走了一部分脑髓。你为什么不把他上交呢？或许成为一个纯粹的实验用的容器才会更幸福一点。”
  神默尘昏，诸神即将陷入永恒的沉默，在尘世的终焉发出最后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