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者:
飞叶子的瓜 更新:2021-05-23 08:05 字数:2592
二人安抚而已低声言语说:“并无外人,只管睡觉。”可这家三口哪敢再睡,惴惴不安地睁着眼一直熬到无光放亮,去到厨房查看毫无异样。
只觉事有不妙,急急赶往老宅唤母不应近床前发现老太太不知何时早已归西,默然了结了余生。却把潘大夫妻茫茫然不知所云,直挠头皮干搓着手担心怕会背上“饿死老娘”的千古骂名!最终勾氏急中生智说到:“今个刚好是十天,到了老二敬孝的日子,干脆不如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嫁祸给老二。”潘大听罢如茅塞顿开一拍即合,那冷汗直冒的脑门直夸老婆决定聪明,堪比新妇女界中的头魁!二人暗议完毕后将门重新上锁潜回家去。知道晚上街上无人之时二人又来手忙脚乱的给老太太换上一身新衣,特意用一块红布蒙头由潘大背着奔往兄弟家门。
弟兄一见潘大夫妻表现出乎常态的嘴脸,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弟媳!叫的潘二夫妇受宠若惊一惊一乍,原以为哥嫂记恨“劫母夺碗”之事,今个叫哥嫂未放在心上于是也换上一副嘴脸笑脸相迎,潘家兄弟各怀鬼胎只恐对方先发制人,只想今晚分开,老二两口子为未察觉母亲有异,全听老大辩解:老太太近日忽染怪症怕见光见风所以出来要遮面,并加叮嘱少加打扰其母歇息!老二不疑有别只管与老婆去腾了一间房让大哥摸黑将老太太背去安顿在床上,潘大夫妻不敢停留三言两语稍作休息后匆忙离去。
潘二夫妇送别了哥嫂心中欠安,似乎躲过了一场暴风骤雨,所以想庆贺一下,一拍即合由老二去鸡窝抓来一只鸡到灶间拔毛掏脏,刁氏上街打些老酒助兴。
老二在灶前烧水炖肉,左等右等半晌不见老婆回来,脑袋发沉……,忽脊梁一般凉气袭来心中一紧感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空空荡荡只有自己的影子在火光中忽高忽低变换着轮廓,突然影子里多出一个佝偻的身影!潘二不禁惊惧转脸惊讶地发现锅中鸡肉不见了,他惊慌失措的站起,幽静中门后穿出一阵细细的声响,他悄悄移近将门一把拉开却看见老婆躲在门后低头大口吃着手中的鸡肉,刁氏忽然慢慢抬起了头悠然的说:“老二,你看我是谁?”潘二刹那间看清是老太太,他猛然觉得时光停止四周静的出奇只能听到老太太阴冷的笑声将他包围,他恐慌的往后退去竟然坐进了灶火里立刻被火光吞噬,似乎嗅到了自己被烧焦的味道,他痛苦的哭喊着,猛然一醒发现自己依旧坐在灶火前,刚才的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锅里的水已经被熬尽鸡肉此时糊做乌黑滋滋作响,刁氏回转瞧着场面直怪老二愚笨,老二不作辩驳将肉收拾了向老婆诉说方才之事,刁氏问听心生疑惑只觉今个哥嫂有所反常想必有隐情,眼前又闪过老太太红布蒙着脸的画面心中一动,忙扯着潘二去潘母房中细看,方知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二人见状,好生怨恨明摆着哥嫂诚心恶心他们两口子,白来收拾残局,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愤然不已,用芦席卷起尸体抬到潘大的住处,奈何久叩门无人回应,只闻狂犬作答。气的潘二跃上墙头一通乱石如雨↓,这条看门狗才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缩在角落里不敢逞强。老二跳入将门打开二人搬席放在当院尔后朝着黑着灯的屋里几番讨敌叫阵!老大两口子一看装死也无济于事只得出来对决,都是煮不熟的主,谁怕谁!来呀,各自穷凶极恶互不认财,个个比手画脚和丑角一样几乎翻了天!刚睡下的相邻赶忙来劝解,两方好意只当驴肝肺,众人作罢散去。
潘家兄弟越战越酣,抬着席卷,你推我搡像连太急,这一边老二的老婆与老大老婆骂不泄动起手来,拉拉扯扯什么妇道招数穷尽,潘富一瞧胜负一时难分不出面不行,上前朝着婶子屁股就是一口“咔嚓!”刁氏一声惨叫捂着伤口退下战场,兄↑几句“龟儿子你是属狗的,什么玩意儿!”惹得那二人掐着腰对她一顿冷嘲热讽,老二斜眼一看与自己不利无心再战,拜脱了大哥扯着老婆落荒而逃。
潘大夫妻无心庆功一看“诶嘿!”斜累赘给我留下?都是爹妈养的你不管,我也不管!一硬心肠夹起席子二人将老太太丢在十字长街回身将门一插高枕无忧睡大觉去了。
第二天,当街摆着个死尸闹得相邻人心惶惶怨声载道!未了,潘氏宗族的长辈门着实看不过眼,出面和解了潘家的矛盾,这几个狼心狗肺的儿女顾及颜面,勉勉强强一齐哼哼叽叽不悲假泣草草将潘老太埋在后山。以喜忧参半的闹剧收场。
这田立文自打南洋归来光宗耀祖名噪一时,只可惜春风苦短随着时光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相伴左右是内宅里几个姨太间勾心斗角一日不知要看几场尖酸刻薄的你来我往的纷争,他不晓得该站在谁的身后,以示同情。免不了捎带上听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困扰的头昏眼花只想快些逃离喧嚣寻一方净土过上几日乡间宁静的岁月。经过一番寻根问底,从老妈子程大脚的嘴中获得槐树镇西去三十余里有一处,道家必修的场所“江雪观,”田立文像是在黑夜中看到了灯光顿时来了兴致勃勃去那里享受一回破红尘的境界。
这一天东方微亮,田少爷早已背着行囊踏上了旅途,只给父亲传了几句暂别的话。
这几十里的路,走走停停,身在山水间,犹如隔绝了尘世的一切,什么欲望、恩怨、贪、嗔、痴全部都化作灰尘不复存在。眼看着一天下来,那轮红日就要没落在山的那一边,面前是越来越暗,仍然不见理想中的圣地,虽闻渺渺磐箫回绕在耳中难寻觅所在,正在彷徨之际恰巧遇到一个砍柴归去的老者,边走边唱着乡野小调,尽是破旧衣着乐在其中,不禁令田少爷自嘲。经那人指引在天边仅有的一抹光亮转过几道山弯站在了江雪观前。
扣开大门,结识了观主顾道长,道长一副仙风道骨似乎真的超凡脱俗与尘世无争,言行中尽显道家风范,田立文讲明来意道长并不推辞只吩咐小徒弟引着去吃了斋饭,尔后又在一处院落打扫了几间空房安顿下田立文田少爷。
风清幽,叶萧萧。山月不知何时爬上了脊坡,院中树影绰绰。田立文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一砖一瓦,皆有灵气,似乎它们在和他无言的低语诉说着家事。田立文不想错过今夜时光,索性起身来到外面顺着蜿蜒甬道偌大的道观中四处游逛。
这走至一殿堂前,内有灯光,并有人语,进去后见有几个画师在木架上挥笔作画,修补着年久褪色的壁画,彩梁。期间有一长者精神抖擞双目有神,像是头领,田闻只知其姓乐,另外几个皆是族人同是祖传画技。其中独有一少女闻人言像是冷若旁观不为所扰,仍然挥动着笔画流云中的飞天,田少爷却被吸引着偷偷注视着那女子的面容,眉清目秀温文尔雅,像是一池春水白净无瑕,少女似乎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偶尔向田立文回首看之,顿时他越加入迷,不可自拔。听别人唤她作晴雯。他呆若木桩浮想联翩。
殿堂中一时众人无话,只有画笔的声响,乐画师不甘寂寞干咳一下,也不问他人意愿只管开门道来一个早些年的传闻……。